亡国公主 8

山峦迭嶂,一重接着一重,从平原上望去似乎没有尽头。金色的阳光照在那湖水上,波光粼粼。翠绿的山峦映在湖面,视觉上更显得那山谷间十分广大。

呼延安铎等人的马队便驻扎在那湖边,一个个帐篷围绕着木柴堆立了起来,我一身鲜红色的匈奴传统服装,一头长发也扎成了好几条辫子,头上戴着宝蓝色的发网,照着湖水,我都快要认不得我自己。

一旁的郑诗诗则是身着纯白的匈奴服,头戴兔毛制成的帽子,眼睛正望着湖水里那几条小鱼。

“诗诗姐,想抓鱼啊?”

郑诗诗点点头。

“不如咱们……”

第四十章出游(中)

山峦迭嶂,一重接着一重,从平原上望去似乎没有尽头。金色的阳光照在那湖水上,波光粼粼。翠绿的山峦映在湖面,视觉上更显得那山谷间十分广大。

呼延安铎等人的马队便驻扎在那湖边,一个个帐篷围绕着木柴堆立了起来,我一身鲜红色的匈奴传统服装,一头长发也扎成了好几条辫子,头上戴着宝蓝色的发网,照着湖水,我都快要认不得我自己。

一旁的郑诗诗则是身着纯白的匈奴服,头戴兔毛制成的帽子,看起来真有那么点异域美人的风韵,水灵灵的眼睛正望着湖水里那几条小鱼。

“诗诗姐,想抓鱼啊?”

郑诗诗点点头。

“不如咱们……”

“你要想抓鱼自个去,别带坏别人。”一只粗壮手一把抓过郑诗诗,他与诗诗并肩站着,手还扶住诗诗的腰,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什么时候这么鹣鲽情深了?我心想。

“哼”我轻哼了声“王爷王妃如此鹣鲽情深,那王妃想吃鱼呢,不如王爷下去抓吧!”

郑诗诗低头偷笑着,呼延苍则是一脸尴尬,紧皱着眉头,掉头想走。我当然不肯就此放过他,抬脚一跨就绕到他面前,阻挡着他的去路“王爷,咱们来这趟不就是打猎的吗?抓抓鱼,应该没啥吧?”说完,我伸手一推,他就往后倒栽入了湖中。

“欸!”郑诗诗一声惊呼,我拉住她的手“姊姊别急。”

“安城公主!你太过火了!”站稳身子的呼延苍,怒吼着。

“王爷,方才皇上说了,出来玩就别那么拘束了。王爷既已下水,便抓两条鱼回来吧!”我微笑着说“该不会…王爷抓不着吧?”

我看呼延苍的脸顿时胀红“笑话!本王这就抓给你看!”

他怒骂一声后,便自顾自的开始在那湖水里打转,我看他左摔一下、右跌一跤的,我实在忍不俊,拼命的摀嘴偷笑。

一旁的郑诗诗虽也不时偷笑,但看呼延苍像个无头苍蝇般打转,心中却有一丝丝不忍。姚清依在旁边笑得开心,压根没注意到她,她往湖边走了两步,趁着呼延苍背对两人,她脚轻轻踏入湖水,提气候施展内功重重一踩。

郑诗诗拉长了脖子瞧见,一条大鱼,被那一震,晕头转向,就往呼延苍两腿间钻,呼延苍乐地抓住了那条大鱼,根本没察觉可疑之处。自顾着抱着大鱼转头像姚清依炫耀。

就见姚清依脸色一沉,翻了个白眼不愿理会炫耀中的呼延苍,而郑诗诗只是莞尔一笑。“王爷真行…”称赞的话还没讲完,就听见身后一个低沉的男声,喝斥着“阿苍!湖水那么凉你下去做什么?还不上来!”呼延安铎瞪着湖水中抱着鱼的呼延苍,而呼延苍百口莫辩的模样又让姚清依乐开了怀。

“皇上!营地都扎好了吗?陪安城去瞧瞧吧!安城从没住过这种营账。”

姚清依看着呼延苍已经瞪着他面露凶光了…识相的她,一边乐着一边拉开了呼延安铎,只留下愤恨的呼延苍,跟不知所措的郑诗诗。

隔日一大早我便被那优美的鸟鸣跟清晨的草香给唤醒,伸个懒腰走到了外头我漫无目的地四处走走逛逛,享受那难得的无拘无束。太阳渐渐升起,草原上也暖和了点,我又逛回营地,正巧撞见了阿尔古在自己的营账外,被自己带来的两个小妾缠着。

“哎呀!去去去!”阿尔古不耐烦的甩开两人的手“来人,弄早饭给她们俩吃去,别老吵,都带你们出来玩了!”阿尔古指挥着侍从将那两人带回了营账。

我悠悠地走过去,看他漫不经心的拨弄着一旁的芦苇“欸!一早就心浮气躁的?”我拍了下他的肩膀,他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继续做他的事。

“谁惹的你不高兴了?那些小妾不都是你自个带来的吗?”

“皇兄逼的”

“你皇兄逼你带小妾出来玩?这么新鲜的事情我可没听过。”

他叹了口气“俐姐姐受罚了。”他席地而坐,我也跟着坐下“为什么?”

“我送她的风筝,给皇兄瞧见了……”

我摇摇头“我说你啊!没事找事做!说过了你皇兄不会高兴的。”

看他双眼发黑,眼白布满血丝,可见是一夜未眠“我…我的身分不便介入韶光楼的事务…我保护不了她。”

我撇撇嘴,见他为了虞俐如此难受心里也难过“我回去后找人传个话到韶光楼,你别担心了。”

“你可以嘛?”

“你是将军不便介入后宫,但我可是个本来就生长在后宫的公主,我还是说得上话的。况且我跟俐姐姐也有私交,自是希望她好过点啰!”

阿尔古这才露出微笑,搔搔头不好意思的说“谢谢你!”

马匹在草原上奔驰着,呼延安铎与呼延苍的双眼都放在那死命奔跑的鹿群。一群侍卫也为了讨主子欢心,严阵以待。我不想参与那场厮杀,便骑着马在队伍的最后晃着,郑诗诗也在一旁,阿尔古更是无心打猎,四处探头探脑。阿尔古一拉缰绳,马儿变调了头,走到山壁边,我跟郑诗诗担忧地跟了上去。就见他依然漫无目的的闲晃着。

我抬头看见那山壁上的一处小洞里,竟然长着一丛白花,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花,不过那花朵挺着腰耸立在山壁间的模样美极了。我下了马,手脚并用想要攀上那山崖。

“公主!公主你这是做什么?”郑诗诗拉住我的衣服我转头见她也下了马“别闹了!”

“诗诗姊,你瞧那上头的花,多美!我去摘点给你!”

“别了!别了!我不想要!”诗诗死拉住我不让我再往上爬,而听到吵闹声的阿尔古掉头看着我两“我说你们俩做什么呢?”

我看见阿尔古来,从山壁间滑下来“诗诗姊,你放心我不爬了,有人替我爬。”

“欸欸!”郑诗诗拉不住我,只能看着我走向阿尔古“阿尔古!你瞧上头的花。”我指着山壁间的白花“你瞧它在那纤细的花茎,仿佛一折就能断成两办,但它却突破那坚硬的石头与山脉,骄傲而美丽耸立在山壁的裂缝间。洁白的花瓣上没有半点泥污,可谓出淤泥而不染,清丽的花香弥漫在这山谷间。是不是特别像你那出身寒微,却不妄自菲薄,坚忍不拔、不被你皇兄淫威所打败的俐姐姐啊!”

我慷慨激昂的陈述着,一旁的郑诗诗已经扶额不语,而阿尔古则是听的热血沸腾,两眼冒着激情的火光望着那花丛。

“去!摘下来!送给俐姐姐!顺道给我摘一朵!”

“好”他轻轻地说,卷起袖子,一跳攀住山壁就开始往上爬。我悠闲的坐在草原上看着他慢慢往上。

那山壁简直是垂直的,阿尔古纵使手脚敏捷,也要费尽十足的力气才能勉强攀住那山壁,而越往上爬,山壁便越倾斜,阿尔古本还没有感觉,只是脚下一滑,一个小落石滚下,他回头一望,才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么的危险。

他深深吸了口气,来安抚自己如击鼓般的心跳声,他又往上攀了几步,手总算是抓上那花朵,但脚上施力的那块小石头,却松动他脚一滑,整个人往下坠,手里还抓着那把花束,就这样挂在半空中……

郑诗诗紧张望着挂在半空的阿尔古,姚清依这也发现了事态严重,她拉着郑诗诗的手“诗诗姐,快救他。”

“怎么救?救了他就知道我会功夫。”

“那他会摔死的!”

郑诗诗往前走了几步“将军!把身子甩向山壁!”阿尔古听见郑诗诗的话,用力晃着自己的身子,几次接近山壁,却无法抓住。

而这样一晃,手上的花丛也跟着越来越脆弱,阿尔古又奋力一晃,下一秒便垂直往下掉。

郑诗诗踢起脚下的石子,击中阿尔古的后颈,阿尔古便在空中陷入昏迷,她纵身往上跃,尽力拉着阿尔古减少撞击力,侧身落地,就这么摔在阿尔古身上。

“皇上!人在这呢!”

呼延安铎和呼延苍循着侍卫的声音,找到了三人,映入眼帘的却是昏迷的阿尔古,倒在阿尔古身上的郑诗诗和一旁泪流满面的姚清依。郑诗诗勉强的撑起身子,就看见呼延苍怒火中烧的双眼。

第四十一章出游(下)

营账内,御医替阿尔古揉着后脑,昏迷中的阿尔古慢慢皱眉,挣扎了几下。

“皇上”御医回头跪在地上“皇上勿担忧,将军没事,可能坠落时撞到石头,才会暂时昏睡。很快便会醒了。”

站在旁边的呼延安铎点了点头“给奕王妃也看看。”

御医又走到郑诗诗身旁忙活了一阵子,才回禀呼延安铎郑诗诗只受了点惊讶,其余无恙。

呼延安铎盘腿坐在铺在地的高垫上,看着跪在面前的郑诗诗与姚清依,开口说“谁要跟朕解释解释?”

哭的梨花带雨的姚清依,看了看郑诗诗,才挺起身子说“是安城不对…安城拐骗将军让他给我摘山壁上的花。才还将军…跌下来”

“郑诗诗为什么压在阿尔古身上?”呼延苍抢在呼延安铎前开口问,面对如此冲动而不冷静的呼延苍,呼延安铎悄悄望了他一眼。

“奕王妃是想接着将军…才被将军压倒,都是我不好。”姚清依说。

“你的人你便自己带回去吧!”呼延安铎叹了口气后,看着呼延苍说,转头又对阿尔古的两个小妾交代了几句。呼延安铎才双手用力一拍自己的大腿,站了起身“妳,随朕来。”

就这样姚清依诺诺的跟在呼延安铎身后,离开了阿尔古的营账,而呼延苍则是一句不说的走了出去,郑诗诗也只能默默跟上。

郑诗诗进了两人的营账,呼延苍坐到了床沿“过来”

郑诗诗踱步过去,垂着头“趴着”呼延苍冷冷地讲。

“为什么?”郑诗诗立即护住自己的臀,身子向后退了几步。

“本王让妳过来趴着!”

“我不,错不在我,你不能这样。”郑诗诗才不管呼延苍是否已经眼冒火光,她见呼延苍也站了起身,马上转身拔腿就跑,但郑诗诗也不敢跑出营账,只能在营账内转着圈跟呼延苍上演老鹰抓小鸡的戏码。

郑诗诗身手矫健,脚下如孙悟空踏觔斗云般,绕了好几圈,呼延苍就是没追上她。看着郑诗诗依然绕着营账跑,呼延苍气喘吁吁的看着郑诗诗在哪跑来跑去,呼延苍见她跑的忘我,瞬间转身,郑诗诗来不及停住,直接撞上了呼延苍的胸膛,呼延苍借力使力,将她一扳,拦腰抱起。

轻盈的郑诗诗就被呼延苍给夹到了腰间,呼延苍将郑诗诗的下襬高高掀起,手又一扯,没抓准限度,竟将内外的裤子都扯了下来,郑诗诗一双白嫩的大腿跟高挺的翘臀,就暴露在外。郑诗诗感觉自己身下一凉,脑袋却狠狠一热,这情形让两人都愣住了。

而呼延苍率先恢复理性,总不能现在再将裤子拉回去吧?

他只好扬起手,啪!重重拍上了郑诗诗的左臀,左臀立刻泛起一片红漪。

郑诗诗被那么一打也打醒了,不过这姿势实在太难堪,他敢本不敢乱动,只敢死死拽着呼延苍的衣襬,任由呼延苍扬着手,一下接着一下拍着他的臀肉。

呼延苍照着那翘臀,左一下又一下的挥舞着他的爪子,而那白嫩的臀,也留下一个接着一个的五爪红印,中间的臀肉比起周围也开始形成了对比。

郑诗诗咬着唇,感觉那巴掌狠狠吻着自己的臀,手心的温度彷佛烙铁般,留在自己臀上嚣张得发烫着,这感觉比隔着亵裤真实太多,也疼得多了,让郑诗诗发出轻轻的低鸣。

被拍得疼又不敢乱动,心烦意乱的她,稍稍挣扎却换来更重的拍打。这下她火了,不只是疼痛也是羞愧。

郑诗诗气的张开了嘴,往呼延苍腰上就是狠狠一咬。

“啊!”呼延苍大喊了声,松开了手,郑诗诗赶紧站起身子拉上裤子。她摀着自己的臀,慢慢退后。“为什么打我?又不是我让阿尔古去摘花的”郑诗诗与带委屈。

呼延苍眼冒火光却步步接近“不自量力的东西,看看你那身子,阿尔古是妳的两倍大,妳去接他?不怕压死自己?”

“…我…没有想那么多…”

“没想那么多?”呼延苍一把拽住郑诗诗“阿尔古受伤妳很着急是吧?你想都没想,便跑过去救他是吧?”

郑诗诗看着呼延苍冒火的眼神,那酸溜溜的语气,这似乎是吃醋?

“不…我是怕…阿尔古,不,将军受伤了,皇上跟王爷会伤心…所以才”忽然他手往后一伸揽住她的腰。手抬着她的下巴“敢情还是为了本王?”

“那当然了!”郑诗诗像找到了一线生机,赶紧回答,但她也明白呼延苍不是那么好骗的,她佯装心虚低头说“也是怕…他受伤,我们会挨罚。”

呼延苍倒是信了后头那句话,眼里的火光渐渐消失,刚要开口,就听见外头传来一个女孩嚎啕大哭的声音“哇!”,营账不如墙壁隔音好,一点动静便回传出声来,而呼延安铎三兄弟的营账比邻而居,而这声音应该是从呼延安铎的帐子里传来的。

呼延苍与郑诗诗对看了一眼,他冷哼了声“娜妮子活该”他松开了手“以后不要这样,要懂得保护自己。”郑诗诗揉着被打疼的臀。

呼延苍拿起一旁方才追逐时被郑诗诗扔在地上的大氅,披到了身上“走吧!方才伺候那两个小祖宗没空好好骑马看看这吧?”

“我不去!”郑诗诗赌气的说。

“那妳便留在这好好听那丫头挨打吧!”

郑诗诗听着隔壁传来的挨打声与哭泣声越来越大,是听得心烦意乱,想了想,还是跟了出去。

我跟着呼延安铎进到他的营账内,下人们看到呼延安铎黑着脸,通通避之唯恐不及的躲到帐外,我站在营账中央,正思量着开口说些什么,就看见一个小太监捧着一方戒尺低着头走了进来,将戒尺交给了呼延安铎便又匆匆离去。

那木戒尺比起阿尔古那只薄了将近三分之一,但那刷上黑漆的木头,看上去仍十分吓人,呼延安铎拿在手中惦了惦份量“这比阿尔古那只轻,好使多,你能承受的也多。”他自顾自地说。

我低着头死盯着脚上那双毛靴,噘着嘴碎念着“来游玩还带这…是何居心…”

“朕是防患未然,没想到真用得上。”他走到我跟前“去床上趴着。”

害阿尔古摔伤我内心是十分愧疚,若无郑诗诗,阿尔古还不知道能不能活,我自知理亏,无心逃避惩罚,便垂着头慢慢踱步到床边,牙一咬,趴上了床。

呼延安铎用戒尺将我的裙襬挑起,不轻不重得拍了拍我的臀,然后就听见他若有所思地叹了口气,又往帐外走去。

我将埋在手臂里的脸,稍稍抬起偷偷看了眼,他背对着我等在营账入口,不久便从外接过一样东西,他转过身,我看见那是件丝绸的长裤,他将长裤摆在床上“去换了”他指了指一旁的屏风。

那丝绸的长裤可比我身上那棉质裤子要薄了许多,我当然知道他的用意,我抬头看着他想要找寻一丝丝放水的迹象,却只碰上他冰冷的背影。我思考了一会,他始终没有转头,想必怒气不小,我也只能认命的到屏风后换过那件长裤。

一直到我重新趴好为止,他都依然用那冷冰冰的背影对着我,我也不愿与他多说,只是将脸继续埋在手里,耳边听见他逐渐靠近的脚步。

我感觉到戒尺触碰着我的臀峰,啪!突如起来的疼痛让我的身子稍稍往前,嘴边失守轻呼了声。

呼延安铎一言不发的举着戒尺,一下接着一下全抽在臀峰,我那两块臀肉,是一阵麻完接着一阵,我难耐的不停抓着袖子,忍受那令我不知所措的疼痛。

戒尺打在丝绸覆盖的臀上,裤子好似没穿般,觉得戒尺下下都是直接砸在我的肉上,板板都疼入心底。

咬牙死忍了十几下过后,我也快维持不住自己的姿势,双脚疼的乱钻,紧抓着床上的毯子,想让稳住自己的身子,但是屁股不受控制的摇晃着。

呼延安铎并没有按着我,戒尺却一下不漏,精准地拍在臀峰。

又疼又无力的感觉,让我开始啜泣。

戒尺开始向下移,拍上了我那还完好如初的屁股蛋上。

“啊!”戒尺重重抽了上来,我失声大叫,但呼延安铎没有要停止的意思,甚至追着我稍稍往前的身体,又重重抽了两板下来。

“哇!”我撑起身子,眼泪像泉水涌出一样不停的流“你打我”我抽抽搭搭的说“你为了你弟打我…”

啪!啪!呼延安铎加重了手下的力气,又重重抽了下来,将我又抽趴在床上。

“是!朕是为了朕的幼弟揍你,因为你明知危险还要他去替你摘花,还好他命大,不然今天就不是昏迷而已,朕当然要好好收拾你!”说完他就举起手中的戒尺要抽下,我向内缩了缩闪开了戒尺,听到他那翻爱弟宣言,我眼泪流的更凶了,瞪着他嘴上不服软的说“要是我太子哥哥跟九哥知道你这样打我!他们才会好好收拾你!”

我怒吼了声,他停住了手,从一开始震惊的眼神慢慢转为无奈,最后我看见他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要是今天阿尔古这样捉弄你,朕一样会好好收拾他。”

我听不进他的话,当下也未察觉他这番话的用意,只是自顾自地哭着…我看他放下戒尺,眼里尽是温柔地伸出手来。

帐外却传来一个太监的声音“皇上,将军醒了,皇上可要去看?”

他直起身子“知道了!朕马上过去。”他转过头又对我说“你…”

“我要走了!”听见他要走了,我也害怕在这时见到阿尔古,赶紧爬下床,一瘸一拐地走回自己的营账。

我将自己关在营账里一天一夜,一是伤处还疼着,另一也是觉得自己对不起阿尔古,又拉不下脸去看望他,索性将自己锁了起来。

隔日下午听见外头传来马队的声音,我悄悄掀开帘子查看,发现马队扛了好几只大山猪回到营地,一群人兴奋得张罗着什么似的,我看了一会觉着无趣便回到了帐内。

初冬时,太阳下山得特别快,马队回营后,不一会便天黑了,营地中央升着营火堆,营火堆烧的霹哩啪啦。有个小婢女乐吱吱的跑到我的营账内“公主,皇上说这几日大丰收,要办个晚会。公主可同乐?”

“我不!”我冷眼应着,小婢女惊讶地瞪大了眼,左右为难了一阵子,又慢慢退出营账,而营账外很快就传来丝竹声,夹杂匈奴们欢呼与高歌的声响,好不热闹。我想偷看又怕被逮着,便寻来一把短刀,将营账下方割了洞,整个人趴在地上看着外头。

匈奴们不分男女,拉着手围着营火转着圈跳起舞来那是我在汉人皇宫内未曾见过的景象,一群人徒手拿着烤好的肉片大口吃着,酒水更是洒得满身,喝到开心处,便站起身子来拉着手跳着舞,那仿佛人间仙境般不分你我、尊卑。

呼延安铎三兄的更是并肩坐着,阿尔古看似已经痊愈,一手端着酒,一手随着音乐拍着大腿,大口大口喝着酒。

而郑诗诗与呼延苍并肩坐着,呼延苍几杯黄汤下肚脸色红润了不少,呼延苍将烤好的野鸡一折,便折下了那鲜嫩多汁的鸡腿,递给了郑诗诗,郑诗诗一开始拿在手里还别扭着,不肯咬下。在呼延苍劝说下,才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接着就笑开了颜,开始大口的咬着鸡腿。

我看着那鸡腿一点一滴地跑进了郑诗诗的五脏庙里,吃过了鸡腿她还端起桌上的酒杯豪饮了几杯,才心满意足地放下杯子,而呼延苍在一旁看着他的王妃如此豪放脸上更是堆满了满意地笑容。

先不谈郑诗诗与呼延苍间的变化,光是看到那鸡腿,我的肚子便开始咕噜噜的叫着,我因为赌气,送来的饭菜都没吃几口便要端下去了。

我揉了揉跟着我这倔主人过苦日子的小肚子,回头有望着一眼那空荡荡的营账,鼻尖上又传来阵阵烤肉香。正想着再看看是不是有机会能出去偷吃几口时,眼睛对上那破洞,就看见一双长腿挡住了我的视线。

腿的主人稍稍弯腰“偷窥呢?”呼延安铎露出了一个笑容。

我退开了身子赶紧站挺身,呼延安铎也已经走进我的营账,我背对着他。

“饿了吧?晚膳没吃多少,走,到外头吃点。”他伸手要拉我,我闪开了身子。

“妳不愿理朕,也不出去给阿尔古赔杯酒?”

我低下头。

“你没有去见阿尔古,阿尔古醒后倒是还问起你了。”他继续说。

我转身往外走去“我去给阿尔古道歉。”

我走到营火边,看见呼延安铎座位旁铺着一个鹅绒软垫,而软垫旁便是斜倚着的阿尔古,正把酒高歌,他抬头看见我“安城公主!快!坐。”

他招呼着我坐下,我跪到了软垫上,再轻轻将坐到双腿间,软垫很是舒适伤处就算碰照了也不太疼。

阿尔古给我添了酒,他笑着说“那花很美,谢谢你,我让人养着了,一会送朵到你营账去。”

我见他并不计较我陷害他一事,笑着喝了口酒“还是都留给俐姐姐吧!弄成一束很是漂亮。”

他笑了笑没有回应,端起酒又喝着,我转头不见奕王夫妻,往营火堆的方向循去才瞧见两人已经醉的拉着彼此,开心地围着营火跳着舞。而呼延安铎回到了位子上,整场晚宴他并不同我说话,只是专心的往我碗里一会添菜一会添肉的,我也乐得自在,大口大口吃着碗里的美食。

夜幕深沉,营火上烤的好几只野猪只剩下骨架了,阿尔古已让人扛回了营账,奕王夫妻也老早在婢女的搀扶下回到了营账。

我喝的并不多,而呼延安铎也是没沾几滴酒,子时过后的草原上更添一丝冰凉感,他拾起走边的大氅,披到了我的肩上“若还不累,随朕去一个地方吧?”他口气上虽是寻问,但径自的拉起我的手,往草原的另一边走去。

他手里握着火把,但照明度并不高,他拉着走进山林里,我因为害怕手不自觉握着更紧。穿出山林,忽然他将手上的手把倒插到了烂泥间。

身边忽然一片漆黑,我惊呼一声,只感觉他紧紧搂住我“别怕,你瞧”他轻声说。

我睁开一看,满山满谷闪着一点一点的金黄色光芒,那光芒一会飞到这,一会飞到那的。“萤火虫?”我轻声说。

“嗯,白天里发现的,想着晚上带你来看。”

我推开了他的臂膀,往前走了两步,伸出手,一只萤火虫就停到了我手上“啊!”我惊叫着甩开。

“怎么了?不是喜欢吗?”

“远看挺漂亮的,近看就是一般的虫子。”我甩着手。

他笑了笑“人世间有很多事情是这样的,远看着很美好,但真正到手后…才会发现有更多困难。”

“您是皇上…九五之尊,哪有什么困难?”我嘟着嘴说。

“朕曾以为攻下了大晋,成为了皇上就能让朕的族人过上好日子,也能得到朕此生的挚爱。”他看了我一眼,我却假装没有瞧见“没想到建立大元后,要面对的是汉匈人民不合,多处辖地旱灾水灾不断人民民不聊生、地方政府却贪污腐败,还有边疆蠢蠢欲动的外族,这皇帝,只是痛苦的开始。最重要的是”他加重了语气“朕连自己最爱的人都无法好好保护…”

我瞥了他一眼“皇上勤政爱民,很多事情都能迎刃而解的。”这话倒有几分真心,大元建立以来,他们三兄弟为了父皇留下的烂摊子,是伤透了脑筋,也因为他们焚膏继晷才让很多灾民得以生存,暂缓燃眉之急。

“那些苦难朕不怕…朕只怕”他扳过我的身子,看着我“清依,有些话我一直想同你说清楚。灭了大晋是我情非得已的选择…我背负的是匈奴全族人的希望。才选择这条路…我对不起你”

我叹了口气“你有你的情非得已,我也有我的无可奈何,你为你的族人,我也有我放不下的家人…我们之间的国仇家恨,绝不是是非黑白能分清的,你无须同我道歉。”我拨开他的手。

“清依…你很想你的兄长吧?”我看着他“我知道你很思念你的家人,尤其是你的兄长们。”

提及了哥哥们泪水又悄悄爬上我的眼眶“在大漠时,我也有许多弟妹,如今只剩下阿尔古与阿苍了。若你真的思念他们,不妨将我当成你的兄长。”他轻轻抚去我的眼泪。

“那日之事,若是别人伤着你半分,我也一样会教训他的。因为你跟我的弟弟们一样,都是我的家人。我知道我毁了你的家,但我也希望能赔你一个。”

看着他的身影越来越模糊,眼泪让我看不清他,我向前走了两步,将头埋进了他的胸口,紧紧搂着他,放声大哭“安铎哥哥…”我在他耳边喊着。

感觉他的手拍着我的背,轻声哄着。

天才刚亮,呼延安铎拉着我走出了山林,一个小侍卫神色慌张,匆匆跪到我们跟前“皇上!皇上总算找到您了!大事不好了!南尚王!南尚王出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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