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忘子衿(三)
本文为转载,作者为旭儿乖乖,如作者有误,欢迎更正
提示:本文涉及重度SP,BDSM及大圈内容,可能会引起您的不适,请务必了解此类小说性质后再进行食用

第16章 地狱九重

跪下只是一个开始,很快衣服也被无情的扒掉。

紧接着是迎面毫无预兆的一鞭子抽在我脸上。

我感觉睫毛都被刮掉了好几根。

打脸,这是我见过最狠的。

而且还是亲身体验。

“给我打!”

蒹葭一声令下,不出几秒钟,我已经只能蜷缩在地上打滚。

那些人,拿着手里的工具,狠狠抽打在我的身上,不分部位,不分轻重。一时间,抽痛,钝痛,火辣辣的痛,闷闷的痛,交织在一起,让我恨不能立时昏死过去。

这一刻,我紧咬着牙关不喊出声,脑袋里想的,竟然是顾丞给我定的规矩–––变声期间,不准做任何伤害嗓子的事。

呵呵,也是醉了。

我抱着脑袋,膝盖抵着小腹,尽量护住要害,任由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往我身上招呼。

不到半个小时,我目能所及的地方,就都是满满的错乱不堪的伤痕,已经有人不敢再打,怯怯地停了手,“蒹葭哥……可……可以了吧?”

“就,就是,够了吧?”

蒹葭一步一步向我走过来,皮鞋踩在地板上磕磕哒哒的声音挑战着我紧绷的神经。

“够了?”

他嗤笑一声,用鞭梢挑起我的下巴,那水润的眸子里,满满都是恶毒与狠厉,“还差得远呢!”

嗖啪!

“嗯!!”

牛皮鞭子狠狠抽在我的膝弯,疼得我腿肚子直转筋,可是我已经打定主意,不喊一句,不哭半声,不让这些人得意。

嗖啪!嗖啪!

“喊!给我喊!”

我摇摇头,缓一缓得着机会就骂他一句,“草泥马!”

“儿子打老子,小心遭天谴!”

嗖啪!嗖啪!

他打得越来越凶狠,甚至让人摁住了我,挑准臀腿交接的嫩肉,死命的抽打!

“喊啊你!求饶啊!你求我啊!”

因为忍痛,我嘴里的肉被我咬的稀碎,嘴唇上流出的血染红了我的拳头。可是我还是不出声。他越是歇斯底里,我越要安静平和。

痛,我已经痛得麻木。

他总有累的时候,只要他歇口气,我就不让他好过。

“……儿子,给爸爸瘙痒呢?”

“啊!!”

打人的比挨打的叫得还凶。

鞭子如期而至,我看着他失去理智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开心。

“蒹葭哥!”

“蒹葭少爷!”

蒹葭的疯狂显然吓坏了这帮只想凑凑热闹的从犯们。

“蒹葭哥,别打了,再打出人命了!”

人命?

我吐出一口血水来,眯着眼睛看向蒹葭,“别怕!爸爸的命,硬着呢!”

“松手!”

蒹葭解脱了禁锢,好像冷静了一些,鞭梢指着我,冷冷的吩咐,“让他跪好,把他的腿分开,摁住了。”

很快我就被摆成撅臀塌腰的姿势,腿被大大的分开,由两个人死死压住。

这不是一个好的姿势,我潜意识里对这个姿势感到莫名的恐惧。因为这个姿势不仅把我的臀部献了出去,而且让我的后庭私处,都几乎暴露的毫无死角。

一种不详的预感袭击而来……

我不停的摇头,不,不,不要。

当蒹葭的鞭子真的扫过我敏感的菊花,我身体的每一寸皮肤都开始不由自主的战栗,我无声的求饶,不要,不要这样。

我知道,只要那鞭子抽下来,就可以粉碎我所有的坚持,所有的骄傲。

“害怕吗?”

细细的鞭梢在我最脆弱的地方游走,我闭上眼睛,只觉得有成千上百个蚂蚁在我身上攀爬噬咬,让我恨不能死去。

蒹葭蹲下身子,脸向我的脸贴过来,像是十分享受我此刻惧怕的模样,他的手轻轻抚摸着我的伤痕,脸上是施虐后的兴奋,和对即将到来的,对我的完全征服的期待。

“求我。”

他轻轻说,精致的脸,充满诱惑。

“乖,求我啊。”

我紧紧咬着下唇,忍住就要破口而出的话。我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没用的,没用的,求饶他也不会放过你,不要求饶,不要求饶,不要求饶……

我努力地找回仅存不多的理智,试图和蒹葭交流。

“蒹葭,你不该恨我……”

“不该恨你?”

蒹葭慢慢直起了身子,面目突然狰狞起来,“我不恨你恨谁!”

嗖啪!

“啊!!”

当鞭子无情地砸在两股之间的沟壑,我知道我之前所做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

我终究,还是在这个人的鞭挞下,不得不低头。

“不!!!”

我像发疯一样挣扎,可是摁着我的人太多了,他们的力气像是总也用不完,虽然他们嘴里一直劝着说着,却一样听蒹葭的话压得我根本动弹不得。

“我不恨你恨谁!!”

“不恨你恨谁!!!”

撕裂般的疼痛像是要生生撕碎我的身体,我忘记了所谓的自尊,所谓的傲骨,像个被打断腿的可怜的乞丐一般嗷嗷的叫。

而当淇澳带着几个人开始往我身上滴蜡油的时候,我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我的叫声。

夜枭?

还是杜鹃啼血?

都无法形容那悲鸣里的绝望。

滚烫的蜡油滴在我的背上,我的臀上,和我的被肆虐抽打的后庭上。

他们松开我的手脚让我抱着自己的身躯在地上来回打滚,而他们的鞭子藤条棍子则继续向我挥舞而来,从各个角度,各个地方,我不论怎么躲,都躲不过那铺天盖地的虐打。

我的惨叫和他们的奸笑混合在一起,我的世界,渐渐昏暗起来。

我开始祈求上天,祈求能出现那么一个人……能够让这一切都停止……

“顾丞……顾丞……”

“给我打!”

“狠狠的打!”

天空越来越昏暗了,我的眼神也越来越迷离……

叫……我已经没有了力气……

“顾丞……顾丞……”

哐!哐!哐!

剧烈的响动把我从黑暗中拉了出来。

“顾少!”

“顾少!”

……

我听见那些人在惊呼。

顾丞,是你来了吗?

“小莫!”

是谁?在大声哭泣?

“小莫!”

是谁?在拉着我的手?

好疼……

“莫儿!”

这个……

我努力地想睁开眼睛,可是使尽了力气,也只是撕开一道小小的缝隙。

我看不清他的脸,可是我知道,是他来了。

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喊我莫儿。

“王……王八蛋……才来……”

在我小的时候,曾经翻阅过但丁的神曲。那是父亲珍藏的译本。

神曲里形容,地狱形如漏斗,共分九层。

第一层狂风大作,脚下万丈深渊。

第二层寒风刺骨。

第三层凄冷寒雨。

第四层是挥霍无度,贪婪嗜利的幽灵。

第五层是水黑如墨的湖泊。

……

第九层是一片污冰湖,卖国卖主者都被冰冻其中。

……

冷,好冷。

厚厚的被子压在身上,我却如不着寸缕一般瑟瑟发抖。

黑暗中,是第一层的狂风大作,第二层的寒风刮过,凄冷的冰雨拍在我的面颊,不一会儿就将我的面颊冻住。

幽灵在我耳边尖叫嘶吼,像夜空一般漆黑的湖水淹没了我的灵魂……我不停的挣扎不停的挣扎却只能看着自己越陷越深……

湖中其他的灵魂漫无目的地撕咬着别人,也被别人撕咬。

终于,他们看见了我,这个刚刚被推进来的新鲜血液。

……

“不,别,别咬我……不……”

我死命地推着扑过来的黑乎乎的东西,不,我没有犯罪,我不应该在这里,让我走,让我走……

“莫儿?莫儿?”

是谁在叫我……啊–––我的手臂生生被一个巨大的灵魂咬断……

“啊!”

“莫儿!”

意识渐渐回拢,眼睛也聚焦起来。

“莫儿,你终于醒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脸焦急的顾丞,想笑一笑,却疼得狠狠皱眉。想动一动,四肢却如万钧重。

那是怎样的一种疼啊,丝丝缕缕渗入骨髓,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冷风从骨缝里灌进来,让我牙齿打颤。

什么都没有做,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我突然意识到,原来,不是犯罪的人才会堕入地狱。而是,只要有人想让你堕入,你就会堕入。

医生和护士鱼贯而进,又鱼贯而出。

然后……

白少?

“人醒了就没事了,小莫伤得虽重,好在骨头没有事。都是皮外伤。”

“这两天千万不能离开人,得寸步不离地看着。”

“小莫嘴里都咬烂了,不能让他说话。不能喝水,只能用棉签沾着温水润一润。”

……

“至于用药,如果想不留疤,还得你去trouble town走一趟。” 

白泽跟顾丞一一说完,就静静地看着我。他没有问我疼不疼难不难受这样的话,因为他知道,这都是废话。他就站在那凝睇着我,从我的角度,只能隐约看见他的脸。从那双本应静如止水的眼睛里,我看见了火光。

白泽,你是在因为我而发怒吗?

白泽嘱咐了几句。

顾丞却并不说话,只是握着我的手轻轻亲吻。

他胡茬都出来了,擦着我的手,有点扎,英俊的脸上水痕犹在,原来,我梦里的冰雨,也不全是假的。

只是,一向眼高于顶自以为是霸道无理我行我素的顾丞,也会哭?

也是奇事一桩。

呵呵,我要是伤得没这么重,肯定要拍着他的脑瓜顶笑话他了。

大概是药里有安眠成分,我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就是深夜。

我上半身躺在顾丞怀里,被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

这夜,格外宁静。

他好像是睡着了,眼睛闭着,说不出的疲惫。

我动了动脑袋,想看得更清楚些。

他却猛地睁开眼睛。

“你醒了?”

深夜,竟是浅眠。

我微不可查地点点头,他又问我,“渴不渴?”

我又点点头。

一抬眼,冷不防却是顾丞的唇带着一股不可抗拒地气息压下来,细细在我唇上吻一遍。

“棉签太凉了,不如我的唇暖。”

我瞪大了眼睛,还是不能相信发生了什么,他……他就这样亲了我的……嘴?!

亲嘴,在我心里,可是结婚的时候才能献出去的。

我在村子里,可是还有娃娃亲呢!

“你!”

我嘴里疼得不要不要的,气极了也只能发出一个简单的音儿。

“别生气别生气!”顾丞抵着我的额头,与我对视,半晌,又看着我蠢蠢欲动的手,苦笑,“你又想打我是不是?”

猜对了!真想给你加十分!要不是我没力气动不了……

天呐!

我愣愣地看着顾丞抓着我的手。

啪!

狠狠一耳光抽在他自己脸上。

打得我手心都麻了!

然后是顾丞的两行清泪就那么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

看得我心里酸酸的。

“莫儿,对不起。”

何必对不起,不是你的错。

错只错在,我是散台,你是恩客。

“莫儿。”

顾丞的哭音更重了。

“在你昏迷的51个小时里,我一直在后悔,如果那一天,你打了我一耳光,我是笑着抱住你认错,就好了。”

第17章 温馨养病

我嘴里被自己咬的千疮百孔,每天上着很苦很苦的药,被迫做了两天的哑巴。

终于在第三天的时候可以开口说话。

“来,吃药。”

我皱着眉,接过一大把红红绿绿的药丸药片和胶囊,分了好几次才吃完,一打嗝,就是恶心的药味儿。

脸上的那道鞭痕,早就好的差不多了。而身后的那些伤,重的疼,轻的痒,各种让人难过。

顾丞顺着臀背轻轻给我拍着,“有没有好过一点儿。”

我把头偏向他的位置,点点头。

这两天,他每日每夜的照顾我,什么都是亲力亲为,甚至……是给我倒尿。

我趴在床上不能动,身上插着导尿管,每天只能吃流食,尿袋两个多小时就要换一次。顾丞夜里都不能睡一个安稳觉。

说不感动……是假的。

可是,想起那时候,他开口就是让我做头牌,明明知道这就是我的禁忌,明明知道我有多反感那个位置。后来,一言不合就转而宠爱蒹葭,还……还……让我跪在地上给蒹葭擦鞋。

说不委屈……也是假的。

“好,好好的,怎么哭了?”

这点事儿都要掉眼泪,真不是我性格。可是,想来是病着伤着,就好像一点儿委屈都受不得了。

“怎么了?”

顾丞凑过来亲亲我的脸,被我一把推开,“别碰我!”

我把头扭到一边,越想,越是觉得委屈。

我是没钱没势没地位没错,可是,也不是活该就该被这样作贱!

这两天,每每问到蒹葭,他都是搪塞过去。想来,刘叔把蒹葭看得那么重,顾丞又对他情分未了,这件事,估计也就不了了之了。

原来,人和人竟是这样不同!

“我就是活该被欺负!”

几天来积压的怒气一下子爆发,凡是我手边能够到的东西纷纷都被丢到地板上。

“凭什么?!”

顾丞扶着我的腰身,怕我动作太大弄裂了伤口,不止不安慰我,还调侃,“这是好的差不多了,都会扔东西了。trouble town的药,果然名不虚传。”

说完,看我没动静,气呼呼地趴在枕头上,就蹲在我头顶的位置,柔柔地问,“是不是又想打我?”

“我……”

我一时语塞,突然想起那晚他拉着我的手抽自己嘴巴来着,赶紧把手缩了回来。

“……没有。”

那天晚上,顾丞的眼泪,虽然像梦一样,却让我永远难以忘怀。

他又把我的手拽出来,细细摩挲,放在嘴边亲吻,三天来,第一次,主动提起蒹葭,“莫儿,你放心,无论是谁拦着,蒹葭,是活不了了。”

他看着我的神情,明明是那么温柔,像是能溢出水来,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我冷的打颤。

一个人,怎么能,这么轻易,就定了另外一条生命的去留呢?

“顾少……”

“莫儿!”他凑得更近,看得更深,“在你昏睡的时候,一直在叫我顾丞。以后,你就这么叫吧。”

他很是期待的看着我,我却只能尴尬地笑笑,因为心里一直叫他都是顾丞顾丞的,没想到,昏睡的时候就那么顺口溜出来了。

“不行,那个……”我躲避着他炽烈的目光,小声说,“栖梧哥会打死我的……”

“他敢!”顾丞突然攥紧了我的手腕,“莫儿,我以后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包括凤栖梧!”

我被他吼的一愣一愣的,耳朵嗡嗡的,半天才缓过神来,“顾少,商量一下。下次准备要喊的时候,能不能离我远点。”

用了好长的篇幅,说得口都干了,我才跟顾丞讲明白,“栖梧哥跟别人不一样,栖梧哥打我不是欺负我是教育我”这个道理。

虽然只换来某人一声,“哼!”

但是我心里自动给他翻译了一下,大概就是,“那好吧,那就除了凤栖梧,别人都不行!”

至于蒹葭……

“顾少……”

顾丞正在很认真地给我削苹果,他刀法利落,一把小刀片上下翻飞,削苹果削得特别帅,很快就切成一个个小块,“尝尝?”

我小心地咬下刀尖上的苹果块儿,“顾少,刚才说,不论是谁拦着……蒹葭都活不了了……”

我小心地看了看他的神色,试探着说,“这[不论是谁]里面……也包括我吗?”

他手上的动作明显一顿,沉声问,“你要保他?”

我知道,他是要为了我出气才如此处置蒹葭,而我不领情却要阻止他,这种事情,肯定会让他不快。因此竭力解释。

“不是的,不是的!我也很恨他,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可是,可是……要人命这样的事儿,是不是……太过了?”

“毕竟,如果,如果他死了,我会觉得是因为我……”

顾丞坐在床上,不削苹果了,随便往桌子上一扔,就散了满桌子的苹果块儿。 

他思考了半晌,低下身子轻轻伏在我背上,亲了亲我的脸,竟是妥协了,“那就算了,白泽也说,蒹葭若是没了命,世人都会强加在你身上。”

“那……半死不活怎么样?”

关于这点,我表示无所谓。我又不是什么玛丽苏白莲花,才不会做什么以德报怨的事,套用某偶像剧里著名台词,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啥。

“反正不要命就行。还有,你,你不要亲自动手……”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顾丞自己动手,心里就各种不舒服。

惩罚,惩戒,惩处……这样的词汇,听着好像很可怕很吓人,可是一旦加上亲手两个字,好像,就变得有那么一些些,不一样了。

顾丞像是懂我的心思似的,抓住我的手揉搓着,“放心吧,我这一天,光忙着伺候你还伺候不过来,哪有时间管他?”

我眨眨眼睛,不好意思地把头转向一旁。

这句话,怎么听着那么像老夫老妻,一方卧病在床,另一方勤勤恳恳伺候着,还偶尔抱怨,才会说的话呢。

明明不是什么甜言蜜语,我竟然听得脸颊发烫。道谢的话冲到嘴边,偏偏就变了味道。

“都是你害的,你不伺候谁伺候?!”

想一想,又觉得没什么不对。反正都赖他!

“好,好,赖我,都赖我。”顾丞好脾气地附和我,然后又稍微严肃地跟我说,“还有那个淇澳,听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跟凤栖梧商量了一下,就一并收拾了。”

说完轻轻掐了一把我的脸,无奈地说,“先跟你报备,省得回去听别人碎语几句,就说我心狠手辣。”

淇澳?

我撇撇嘴,谁care呢。

一个只会躲在石矶娘娘背后使坏的申公豹!

只是……和栖梧哥商量,倒是有点意思?

顾丞……也会和人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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