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后方的你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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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示:本文涉及露骨描写与重度SP内容,可能会引起您的不适
本文为《左后方的你 5》的后记
本文为《左后方的你 7》的前篇

出院返校的我受到了全校师生列队欢迎,我把睽违十五年的冠军奖杯抱回伊顿,一夕间便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C年级结束后,我因为成绩优异和表现突出,获选为年级二十名的优良学生之一,这是我至今从没受过的殊荣。

暑假的我在准备升学中度过,丁似乎希望我选择牛津,他说:「您父亲也是牛津人。」现在我只要听到他讲这种话都假装没听见,我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

暑假过后我们升上了B年级,这是在伊顿的最后一年,联赛时我再次带领球队拿下冠军,把奖杯继续留在伊顿,光荣的卸下了队长的职务,第一学期就这样结束了,洋溢欢乐气氛的圣诞假期来临。

平安夜那天,公司照理来说并没有营业,可是丁还是上班去了,他是个可怕的工作狂,身为管家,他实在有点不及格,这么重要的节日,他不是应该在家打点一切才对吗?我看着仆人忙着布置圣诞树,厨师在厨房忙进忙出,所有人都在为今晚做准备。算了,等他回来吧,我很期待和他一起共度平安夜,今年我说什麽都不要让他伺候了,我要让他坐下来,跟我的家人一样,一起共进平安夜大餐。

下午时,丁打了一通电话回来。

「少爷吗?」

「丁,你怎么还在工作?」

「公司有点事要处理,少爷,有件事必须要徵求您的许可,今晚我想带一位客人回去,和我们一起用餐,可以吗?」

我愣住了,这是丁第一次说要带人回家。

「这……」

「如果您不愿意的话,那这件事就当从没提过。」

我迟疑了一会,说:「是很重要的客人吗?」

话筒另一边没了声音,过了好一会丁才说:「是的,是生意上的客户。」

「那好吧。」我答应了,虽然我有点不开心。

「谢谢您,少爷。」丁说完后便挂上了电话。

我不高兴有人要来破坏我和丁独处的平安夜,可是另一方面我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让丁破例说要带回家,以他的个性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啊,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隐隐感到不安。

————————

晚餐前,丁带着人回来了,是个年约三十五岁左右的男人,身材比我略高一点,长得还颇为英俊,穿着得体,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上流贵族的气质。

「你好,霍伊尔,我是亚瑟·居里安,我常听丁提起你呢,你果然就如他所说,是个杰出的孩子。」

孩子?我马上就对这男人产生反感了,但反感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一口浓重的法国腔,我维持着风度说:「叫我奥格斯就好。」

晚餐时,丁并没有意思要和我们一起用餐,他站在我的左后方,就像以往一样,我说:「丁,今晚是平安夜,家里又有客人,你就坐下来吧。」

「少爷,这并不符合礼仪。」他拘谨的说。

「今晚是平安夜,每个人都是平等的,坐下吧,丁,这里没有人需要被服侍。」居里安也开口。

丁望着我,像在徵求我的同意。「一起吃吧。」我说。心里一阵烦躁,从以前到现在我说了多少次,丁不坐下就不坐下,男人只说了一句,他就动摇了,这到底是……?

我对那男人说:「平安夜这样的日子,居里安先生怎么不和家人一起过呢?」我尽量让我的语气听起来没有任何不满。

可是丁看着我的眼神彷佛我问了个无礼的问题。

居里安笑了笑,他笑的时候眼尾有些许细纹,但无损他的风采,我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很有韵味的男人,「我的家人都待在巴黎,只有我只身来英国奋斗,我是标准的工作狂,连假期也舍不得回去,丁同情我一个人过节,于是便邀我一起共度平安夜,抱歉,打扰你们了,奥格斯。」

「不,我没有这个意思。」我言不由衷的说。

丁开口:「少爷,这几年公司遇到危机,都是亚瑟出资金援,前年也是他的协助,才让公司免于被并吞,他真的帮了我们很大的忙。」

亚瑟?前年?原来他们已经认识那么久,还熟到能直呼名字了,他们眼神间的交流,言语上的互动,都让我觉得心里一阵酸意上涌,我觉得自己像被瞒着什么,有许多的不寻常存在他们之中。

「我吃饱了。」我一拍桌子,勐然站了起来。

我看着丁的表情转为诧异,我趁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又说了一句:「容我失陪了。」便离开餐桌,负气回到房间去,我以为丁会来追问我,或者责骂我,但他没有,我在房里待了一阵子越想越觉得不对,自己怎么这麽蠢?这样不就让他们两个独处了?

我又离开房间,在厨房外听到他俩的声音。

「你什么时候才打算成为我的人?」

是居里安的声音。

丁没有回答,今天所有仆人都返家了,丁正在收拾善后,我听到杯盘碰撞的声音,也许他正在洗盘子。

「你并不适合做这些家务,丁,凭你的聪明,应该能有更好的发展,到我的身边来吧,难道你甘愿一直服侍那个小少爷?“居里安又说。

「这件事你已经跟我提过好多次了,亚瑟,我的回答都是一样的。」丁冷淡的嗓音伴随着哗啦啦的水声传来。

「只要你一天不答应,我就会不断的再次提起,丁,你对我是有好感的吧?我是你喜欢的类型不是吗?我从你的眼神看得出来,你对我是有兴趣的。」

怎么会有这麽自负的人!我忍着怒火,推开一道门缝往里看,赫然发现居里安正用手指勾着丁的下巴,我一瞬间感觉脑中有什么东西断裂了,勐然打开门,吼道:「你们在干什么?!」

丁扭开头避掉了居里安的手指,可是太晚了,他刚刚柔顺接受触摸的模样已经烙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滚出去。」我咬牙切齿的对居里安咆哮。

「奥格斯少爷——」丁似乎想说些什么。

「闭嘴!丁,我命令你闭嘴!!!」

丁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我从没对他这样无礼过,虽然他是管家,我是主人,但我对他一直都是相当尊敬而礼貌的,即使我曾经生过他的气,但像这样蛮横的行使主人的威权还是第一次,我被妒意搞得失控了,野蛮的连自己也不认识自己。

居里安又对我露出微笑,我现在更觉得他的笑容真该死的讨厌,「奥格斯,你大概一直都认为丁是专属于你一个人的玩具,孩子。」

「他本来就是属于我的。」我恶狠狠的说。

「你曾考虑过他的内心吗?」居里安望着我的眼神就像在看着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他并不快乐。」而他自觉高人一等。

「那又关你什么事?」我再次咆哮。

「如果你肯放手,他会去找更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而不是只绕着你打转,小少爷。」

我看着丁,他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我怒火更炽了,「你自以为很了解他——」

「我当然了解啦,我们谈过许多——」他话还没说完,我已经扑了上去,我们扭打成一团,我以为我可以占上风,但事实证明明前这个男人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货,丁好不容易才将我们拉开,我还是一脸想继续打下去的表情,丁狠狠一巴掌摔在我脸上,「冷静点,奥格斯少爷。」

我捂着发烫的左颊,脑子一片空白,这是他第一次打我的脸。

「亚瑟,请你回去吧。」丁对居里安说,「也许我今天不该邀你来。」

「因为我擅自把你的内心给揭开吗?」居里安问。

「不,是因为你擅自解读了我。」丁冷淡的回答。

「我们还是朋友吗?」居里安的嗓音满怀期待。

「如果你很仁慈的愿意继续投资我们公司,我当然欢迎,其他的,我从没想过。」丁望着他,「除了公事,我什么都没想过。」

「你真冷酷,丁。」居里安说完了这句话,便离开了。

丁继续洗着盘子。

「丁,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站在他身后怯怯的问,他则一语不发。

「丁?」我又唤了一声。

「是您让我闭嘴的,我只是听从您的命令。」他不冷不热的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丁,我气坏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倏地转过身来瞪着我,「我从没想过把您教养得这么没有礼貌。」

「那那个居里安呢?」我忿忿不平的说,「他跑到人家家里擅自对别人的管家下手就很有礼貌?」

「少爷,他是个很好的人,我原本以为你们能成为朋友,这对您的将来很也有帮助。」

「该死,我才不稀罕!」我大吼。

丁的表情充满失望,「我原以为您已经大到能理性处理任何事情,但很显然您在面对问题时表现的还不够成熟,您今天的行为真是太失礼了。」

「所以呢,你要揍我吗?」我挑衅他,「为了那个该死的居里安。」

「我惩罚您是因为您处理事情的态度不对,您恶言相向,甚至还动粗,我不敢相信您今晚表现的如此幼稚,回房间去,少爷,我想您需要好好的反省。」

————————

我一回房就躺上了床,刚发了一场脾气,此刻脑子一片空白。我从来没想过有其他人也想要丁,从我十一岁开始,丁就跟在我的身边打转,为了我的事情忙活,虽然这麽说很自私,但他是我的,专属于我的,我决不能让任何人夺走他。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丁进来了,我以为他会带着藤条,结果没有,他什么也没拿。

「奥格斯少爷,您反省过了吗?」

「是,我错了,但是那个居里安也不是什么有礼貌的绅士。」我不情愿的讽刺。

「我不管别人,我只管您一个。」丁的脸很严肃,「您今晚就像个闹脾气的小孩。既傲慢又无礼,一点都不庄重,我以为这些毛病在您读中学前我就已经给您扳过来了。」

「所以你想要怎么办……」我还是觉得很难心服口服,那家伙碰了我的管家,我发点脾气有错吗?可是在丁真正生气的时候,我通常只能像个小孩一样乖乖挨训,从以前到现在这已经成了自然,他照顾我、教养我,对我来说,他是管家,是兄长,也像是老师或父亲般的存在,他的威严已经深植在我心中,一时半刻不可能有任何改变。

丁宣布了对我的惩罚:「打屁股。您今天的表现就像个任性的小男孩,所以待会您会得到一个坏孩子应得的膝上打屁股。」

我红着脸说:「知道了。」

他坐了下来,让我趴伏在他的膝盖上,然后他从口袋掏出了发刷,原来刑具就是这个,这坚硬的小东西无数次让小时候的我嚐到坐立难安的滋味,在十三岁以前,这是丁最常用来修理我的工具,它总是亲吻遍我的臀部跟腿根,直到年幼的我痛哭流涕的认错求饶。

可是对现在的我来说,这东西已经显得过于小巧,以前我的小屁股只要挨个几下就滚烫通红,可是现在它想要布满我发育的肌肉结实且浑圆的臀部可能要费一番工夫才办得到。

当丁脱下我的裤子,我的臀部就自然而然的绷紧了,「二十下。」丁说。他给的数目并不多,他的目的并不完全是要让我疼,当然疼痛也是惩罚的一部分,但如果真要让我痛不欲生的话其实他大可选择藤条,那才是对付犯了错的大男孩的理想工具,既疼痛又让人印象深刻,他之所以会选择发刷的主要原因是要让我感到羞愧,他的用意很明显,因为我表现的像是个小孩,所以他也用对付淘气孩子的方式对付我。

小时候丁揍我从不报数,他都是看我的态度来决定惩罚何时停止,他认为孩子是需要疼痛帮助记忆,我害怕过丁的严厉,可是随着年纪越来越大,丁揍我的次数越来越少,就算是真的动起手,也是几下就算了,他认为我已经能明辨是非,做错什么其实自己心里清楚,他打我只是为了要提醒我。

当我分神时,丁的发刷已经落了下来,「噢!」我没有防备的叫了一声,随即咬紧牙关,那么大了还又哭又叫实在很丢脸。丁首先把火力集中在我的左臀,「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没有间断的十下打在同一个位置上,我果然太久没嚐到发刷的滋味了,忘了这小东西竟然威力那么大,我左半边的臀瓣登时火辣辣的胀疼起来,然后丁接着开始修理我的右半边,「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也是十下都落在臀峰上,每一下质量都是精的,没有半点缩水。「起来吧。」丁的声音从后脑勺传来,我捂着屁股爬起身,偷偷往身后望了一眼,两边臀峰各有一块大小相当的椭圆形印子高高肿了起来,那块印子是深红色的,微微透出了青紫,还有少许的粉红自旁边扩散开。

「少爷,您得学着控制自己的脾气,您这样以后无论在工作上或是社交场合都很容易吃亏的。」丁望着我说。

「自己心爱的东西被人家染指了谁还能心平气和啊。」我小声咕哝。

「您说什么?」丁皱眉。

我吞了吞口水,终究还是问了:「你是不是真的有考虑要跟那个居里安走?」

丁的眉头更皱了,「我从来没这么想过。」

「那他是你喜欢的类型吧?」我咄咄逼人。

「奥格斯少爷,虽然您是我的主人,但不代表就有权利擅自揣测我的内心。」丁站起身,他的表情很冷。

我得到的答案和居里安那家伙是一样的,我们谁也没走进他的内心,但是丁也没有否认我说的话,居里安的确有可能是他喜欢的类型,三十多岁的年纪,和我父亲过世时的年龄差不多,英俊挺拔,事业有成,这点跟我父亲也很像。

「可是你是属于我的——」我拉住他,想把他拽进自己的怀里。

他的脸上闪过了防备,倏地把我推开,可是他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我一使力,又把他拉了回来,紧紧抱在怀中。「丁,我不能忍受你心里有别人。」

他挣了半天挣不开我,终于一巴掌摔在我脸上,力道很勐,我被他打得偏过头去,松开了手,这是今天的第二个耳光。「少爷,请您冷静。」他的表情又惊又怒,原本苍白的脸都胀红了。

我在他漆黑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完全就是我记忆中父亲的模样,除了眼睛的颜色不同外,我的绿色眼睛是遗传自母亲,我竟然看不出自己与父亲有什么分别,这么多年来,丁三不五时的拿我与父亲比较,其实我在潜意识中早已把父亲归类为假想敌,丁也许对居里安真的没那种意思,但就因为他的确有某些特质很像我父亲,所以我也不由自主的认为丁会喜欢他也是不无可能,「丁,你是不是对我的父亲……」

「奥格斯少爷!!!」丁吼了一声,打断了我的话。

他显得好慌乱,慌乱又旁徨。

终于。终于让我看到了他的内里。

「少爷,什么话能讲,什么话不能讲,您难道没有个分寸吗?」他看着我,眼神变得幽暗,更幽暗,我已经完全望不见自己。「我累了,少爷,请您容我告退。」他向我行了个礼,走出房间。他的背影宛如泄了气般。

是的,我终于确定,我的敌人不是居里安,不是任何人,是丁记忆中的,我的父亲。

活着的对手并不可怕,因为活在世上总有一天会露出弱点和破绽,逝去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记忆总能把人美化,他就在你前头,而你永远不可能追得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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