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后方的你 6

(注意,本章微H)

自那以天起,丁对我的态度就十分冷淡,他虽然还是尽心的服侍我,可是我明显感到他刻意与我保持距离,在我还没成功突破他的心房前,他又筑起更高的一座墙,把自己牢牢封了去。

假期结束后,B年级的第二学期开始,我怀抱着前所未有、糟糕透顶的心情回到伊顿。

我发现在这个圣诞假期里过得不愉快的,并不只有我一个人。

白白自从返家过节回来后就阴阳怪气的,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好亲近好相处的人,现在更是乖戾得可怕,连着两天都一语不发,这天下午的最后一堂课开始前,他推了推我,「要不要跷课?」

我挑起眉,「去哪?」

他面无表情,「我不想上课,你陪陪我。」

我答应,「好。」其实我自己也觉得很闷,根本没心思上课。

我们决定溜到旧校舍去,白白先回宿舍一趟,回来时带了一瓶坦奎利。

「怎么有这个?」我问。

「从家里摸出来的。」他不冷不热的说,表情很木然,我真怀疑他的脸是不是在这个假期里出了什么问题,导致颜面神经整个瘫痪。

「摸出来?你不怕蓝斯……」我想起上次他因为偷窃而被他哥揍烂了屁股的惨事。

白白冷冷的打断了我:「他才懒得管我,他现在没那种心思。」

「什么?」我不解的看着他。

他不理我,迳自把酒打开,「喝吧,你心情也不好吧?」

不愧是我的知己,果然瞒不住他。我们并肩坐在地板上,开始你一口我一口的灌酒,坦奎利的威力很快就在我们的身上发作,我开始感觉晕眩,视野一片朦胧。

在恍恍惚惚间,我感觉白白离我越来越近,最后几乎半边身体紧贴着我,「奥格斯,你想试试看吗?」

我的思绪有点混乱,「试什么?」

他一翻身跨坐在我腿上,「你干嘛啊?」我感觉有些不自在。

「我们来做嘛,奥格斯。」白白轻声说,露出挑逗人的神情,「你应该没做过吧,你不想做做看吗?」他脸色因酒精而变得潮红,伸出手来抚摸我的脸,动作又轻又缓。

「我……」我结巴着,我的好朋友变得好魅惑,不管是声音、神情,还是动作。

「你可以把我当作任何人。」他轻声说着,然后把脸凑了上来,攫住了我的唇。他的舌头伸进我炙热的口中滑溜的钻动,然后开始轻轻扭动臀部在我的下腹磨蹭着,我感觉一阵燥热,他离开时从我俩的口中牵出了一条细细的口水丝,他迷乱的看着我,舔了舔唇角,用他柔软的手摸了摸我的下腹,「呵,硬了。」他戏谑着,又用手搓了几下,「舒服吗?」

我战栗着,「别这样……」我知道自己根本没有任何说服力,白白看起来似乎经验丰富,我年轻又充满欲望的肉体根本禁不起他的挑逗。

「我说了,你可以把我想成任何人。」他又说了一次,从我的制服裤里掏出了我蓄势待发的家伙把玩着,然后伏下身,将我挺着的家伙含入口中。

「啊……」我呻吟出声,抓着他的头发想把他拉开,他却吞得更深,我发出压抑的喘息声,他抬起眼由下往上的望着我,酒精不只让他变得疯狂,也让我变得疯狂,我竟然把他与丁的身影重叠。

他的黑发黑眼,白皙肌肤与窄小的骨架,都让我想起丁,我竟然开始幻想丁帮我口交的画面,那一瞬间我就射了,白白即时离开了我,但我还是喷了他一脸,他抹掉脸上的精液,高傲的望着我,那个表情真该死的像丁,而我竟然因此又再次挺了起来。

「兴致很高嘛,奥格斯。」白白又搓揉了我几下,然后拉下自己的裤子露出了半个屁股,「你想进来吗?比想像中的还要舒服喔。」他在我耳边呢喃着,我的理智早已被酒精与情欲蒙蔽了,说不半抗拒的话,一心只想得到肉体的快感。

「我后面很久没用过了,也许会不太容易进来,你忍耐一下。」白白说完,两手伸到身后掰开自己的两瓣屁股,放了手指进去试探,我看到他露出了有点痛苦又带着欢愉的表情,然后他缓缓的往我昂扬的下腹坐了下来。

我的家伙才刚抵到他的臀缝还没进去,门就突然打开了,我愕然的看向门外,是老师和工友,瞬间就软了下来。我不知所措的望着白白,发现他的脸一片淡然,没有任何的意外或惊慌,就好像他早预料到会这样。

然后,我们一起被抓到了校长室。

————————

喝酒、性交,这是挺严重的错,学校理所当然的通知了家长,我的家长当然是丁,白白的家长一向不管他,所以当蓝斯来时我并不意外,他从牛津市赶来花了一个多小时,进到校长室时脸色非常的难看,应该在电话中就得知我们闯的祸了。

「怀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看着他弟的眼神充满震怒,连我都隐隐感觉到害怕,白白一向很怕他哥,可是这次却表现的异常淡定。

「酒是我带的,是我怂恿奥格斯喝酒,也是我主动勾引他。」白白淡淡的开口,看来他想一肩扛下所有罪行。

「不,不是的,是我自己要喝的,我心情不太好,喝了酒我们就……」我抢着说,白白却打断我,「好了,奥格斯,我知道你想维护我,没关系的,我知道你是不忍心拒绝我,我们是好朋友嘛……」

&我不能理解白白的行为,他似乎想要大家责怪他,我看着蓝斯的脸越来越黑,急忙辩解道:「我们两个都是自愿的——」

没想到蓝斯的脸更沉了,校长开口问了一句:「你们两个在交往吗?」在男校里这种关系很常见,学校虽不允许,却心知肚明这种风气其实难以完全遏止,但比起强奸(这种事并不少见,通常是欺负人的一种手段),两厢情愿的性交罪行比较没那么重。

「我们没有交往,只是单纯对那种事感到好奇,校长,很抱歉,我们错了。」在这番惊吓下,我的酒已经醒了,也能有条有理的处理问题。

「你们都是很优秀的学生,怎么会那么煳涂……」校长的表情充满失望,「罚你们停学十天在家反省,关于你们的处分我会跟其他老师讨论后再做决定。」

「谢谢校长。」我低头向校长行了个礼。

「尼尔森,你先和你哥回去吧。霍伊尔得等家人来接才可以走。」

「请不要将他退学,校长,拜托您了,是我没有好好管教他……」我看见蓝斯也向校长行了礼,低声下气的求道。他从前就是学校的红人,没有人不认识他,老师校长也都很爱他。

「蓝斯,如果你保证令弟以后能守规矩的话,我会看在你的情面上要求奖惩委员会从轻发落。」校长这么说。

「谢谢您了。」蓝斯再度行了个礼,然后揽着白白的背往外走去,我看到他手上的青筋都暴突了。白白在经过我身边时低声说了句「对不起」,我对上他的眼神,瞬间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他故意的,虽然我不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但他反常的行为和蓝斯绝脱不了干系。我并不怪白白,会被他引诱的我,心态本身就有了问题。

白白像只逆来顺受的绵羊,被蓝斯强势的押走,他的眉目间一片平静。我越想越不安,于是追到了走廊。

我拉住了蓝斯,「不是白白的错…..」我喘着气说,却换得蓝斯凌厉的一眼,那一眼教人看了打从心底感到害怕,他一向很理性的,蓝斯就算生气也不是会失了理性的那种,可是此时此刻的他却凶暴的像头野兽,我保证绝不会有人想与这样的蓝斯为敌。

「没关系的,奥格斯。」白白轻声说。他的眼神告诉我,他不相信他哥会真正的伤害他。

我松开了拉着蓝斯的手。

看着蓝斯和白白上了等在校门口的车后,我回到了宿舍,丁在遥远的曼彻斯特,一时半刻是赶不过来的,可是我竟然有点想知道他究竟会对这件事作何反应。

我顿时能明白白白的心理了。

————————

三个小时后,丁来了,他与校长和老师谈了我的状况之后,便带着我赶末班火车回曼彻斯特,在行驶的列车上,我们沉默着没说话,我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他的颜面神经看来没比白白发达多少,我把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肩膀,他没有闪躲,甚至连动也不动,我闭上眼睛假寐,想着回家后等着我的究竟是更多的平淡还是风暴。

回到家后已经是深夜,我才刚把行李放回房间,就见到他后脚跟了上来,手上还提着那根藤条,「趴下。」他只说了这么一句,我的心跳得飞快,可是仍然镇定的脱下裤子趴上了床,可悲的是这些动作我早已熟练得成了自然,他只要一声令下,我就像一只被主人制约了的狗一样毫不迟疑的顺从他。

我的腹部才刚挨上床,他的藤条就落了下来,落得又急又狠,他从来没有这样打过我,藤条落在我的臀肉上就像要划破我的皮肤,我咬着牙嘶嘶的抽着气,趴在床上小幅度的摆动着试图缓解疼痛,丁不肯开口,他从来都是先训完了再罚,可是此时此刻却一语不发,我觉得自己的屁股肯定快开花了,就在这个念头闪过我脑海时,突然狠狠的一下抽在我的臀腿交接处,一声惨嚎不慎从我的唇泄露漏出来,我咬紧牙关伸手往后摸了一下,指腹沾到了湿黏的液体,收回手一看,血。

我不敢相信丁竟然会这样狠抽我,转头过去哀怨的望了他一眼,发现他的表情十分错愕,大概也不曾想过自己会失去理智到把我打伤,他丢下藤条,到浴室拿了条毛巾回来帮我清理伤口,我回头看,我的屁股惨不忍睹,一道一道细棱子胡乱交错,伤得最重的那条是在坐下时会与椅子接触的部位,小拇指宽的伤痕肿得特别高,血珠从深紫色的伤口滚了出来。

丁轻手轻脚的帮我把血止了,然后起身要出去,我拉住了他,「我去拿药,少爷。」他说,眼神充满了歉意,我摸了摸他的脸,他表情闪过惊慌,躲开了,他怕什么呢?我被他揍成这样都没怕他了,他究竟在怕我什么?

我感到一阵焦躁,脱口而出:「你会这么生气,是因为嫉妒吗?」

他的脸瞬间罩了一层寒霜,「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他冷冷的推开我,转身出了房间,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我等了好久没等到他的药,知道他又去躲着了,我忍着痛提上裤子,走到书房,推开一道缝看,他果然在里面,他站在墙上我父母亲的画像前,表情充满了哀愁与疲惫,「霍伊尔先生,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对待那孩子了……」我听到他这么说,感觉心一阵阵抽痛。丁看着画像里的我的父亲,脸上流露出某种情感,那种情感是不曾在我面前展现过的。

我推门走了进去:「丁……」

他转过头来看着我,眼神里已经没了方才我见到的东西。

「我生气是因为您犯了错,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原因。」他冷然的说。

「我知道。」我小心翼翼的走过去,裤子摩擦伤口不时传来难受的刺痛,「我疼得胡言乱语了。」

「您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再半年就要毕业了,您难道想在这时候被退学吗?」他的眼神充满了失望。

「抱歉我只是好奇……」我不会说是他让我心情不好,我不会说我对他的感情已经深到他一举一动都能影响我的心情,他那么聪明的人,我相信也已经察觉到了,所以才要躲,所以才怕我。

我已经成了他的困扰。

「少爷……是不是我对待您的方法错了……」他喃喃说。

「不,没有……抱歉,这段时间我不知道自己怎麽了,竟然那么脱序,我以后不会了,我保证。」我好害怕他要放弃我,真的很怕,「丁,你能原谅我吗?」

你能原谅我擅自喜欢上你吗?我没将后半句说出口。

「您感该到抱歉的并不是我,您伤害的是自的名声和前途,您应该向自己对不起。」他淡淡的说。

「我再也不会了,往后不论遇到什么事,我一定会更谨慎、更深思熟虑。」

他点点头,「去那边趴着吧,让我帮您上药。」

我褪下裤子趴上了沙发,他拿了消炎药来帮我抹上,药一碰到伤口就让我疼得直打哆嗦。他伸手过来摩挲我的发,轻声说:「抱歉,少爷……」

我转头凝视着他,「不,我该打,是我做事太没分寸了……」

他又摸了摸我的脸,「其实您是好孩子,我知道的,您一直都很努力。」

我觉得眼眶一阵热,「丁,我会努力成为你期望的模样。」

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帮我揉着伤,他的手很冰冷,这双手一年四季都是冷的,我多渴望握住他的双手,可是从此之后我不能期待太多,丁是没有完全被驯服的猫,你不能太急着靠近他,当你吓到他让他产生防备,他就会一溜烟的逃走,你只能耐心的等他主动靠近你,你不能对他要求的太多。

丁对我没有那种感情。我已经彻底明白了这个事实,他不会接受我的,虽然这个觉悟令我感到绝望。他还把我当孩子,现在的我,还没有办法理所当然的将他纳自己的怀中,可是他现在把我当孩子,五年后、十年后,他还能把我当孩子吗?既然他喜欢我父亲,那我就把自己复制成父亲的样子,我不介意成为父亲的代替品,只要他能多放一点目光在我身上。

在那之前,我只能藏,把所有对他的遐想深藏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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