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挑衅1
“说了八百次了，这是你们的分内事，非要我们说了才能做好吗？我们要的只是一种感觉，感觉懂吗？”
“那又是什么感觉呢？”
“你做得来吗？你进公司多久来这里跟我谈策划案？”王玲摆明了针对，毕竟，从上学时候就对陶渊很不满，高考时又因成绩差太多对陶渊更加厌恶。
陶渊轻笑：“我们高中时校友，你又能比我多多少经验呢？你能代替公司谈合作，我为什么就不能？”
“呵，那你不如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策划。”
“我看过了呀，你们这次是西城东段的开发，不光是要体现文化教育的领先要性，同时也要吐出环保主题，我们这次的策划案十分鲜明的衬托出这两个主题，有什么问题吗？”
“你认为？你认为就够了吗？”
“王玲，我现在严重怀疑你们公司是在故意挑刺。”陶渊放下东西，抱着手臂往后一靠。
王诗雅从头挺到位，此时也万般认可陶渊的话，就差拼命点头了。
王玲脸色一变，咬紧后槽牙。
陶渊轻笑：“不如让我猜猜，是你个人的意思呢还是你背后老板的意思？如果是你个人，我倒是觉得没必要，你也没那个魄力跟底气，毕竟，跟云销集团作对，岂不自寻死路。”说到这，不给王玲反驳机会快速又道，“那么很显然就是背后老板的意思，那么目的又是什么呢？不如这样—”陶渊话音托的长长的突然顿住。
对面两人都是一脸好奇，然而陶渊表情悠儿冷冽，一字一顿道：“这个合作就此结束吧，至于后续索赔问题可以让你们黄梅娱乐主事的人带着律师直接去云霄集团商谈。”说完拽起王诗雅，拿着文件转身就走。
王玲傻眼了，跟她一块来的助手也是后背一凉，王玲没反应过来，对方快速站起来企图阻拦：“喂，你是什么—”没来得及说完，陶渊已经看不见了。
离开咖啡厅，王诗雅还处于震惊中，看着陶渊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陶渊拍了拍她手臂：“云霄集团绝对没有求着别人合作的习惯，今天我这么做已经是客气的，如果换成贺君—”说到这话音一顿，陶渊失笑。
王诗雅其实心里很痛快，她不止一次想要尥蹶子不做了，可她没有底气，没有依仗。
如果丢了这个单子，先不说期待已久的提成没了，只怕工作也保不住。
然而陶渊就行，所以，还真是同人不同命。
王诗雅深吸口气，苦笑：“真是羡慕你，能做自己想做的一切，随心所欲。”
“不要羡慕任何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就看你自己能不能取舍。”陶渊拍了拍王诗雅的手臂，耸了耸肩很快道，“你放心吧，黄梅娱乐不是傻子，对方有意刁难可绝对没想过要将这桩合作就这么毁掉，跟云霄集团的合作—呵，傻子才会让这块肥肉飞走。”
说完主动抓住王诗雅的手就走，同时又道：“放心吧，这个案子很快就会被启动，你依旧是功臣。”
“真真真—真的吗？你确定？”
“不确定，哈哈哈哈。”陶渊放声大笑，很快补充道，“那又如何？这个单子即使不能做了，我也会想办法补偿你一个，行不行？”
“才不需要你补偿。”王诗雅叹了声轻笑，反手挽住陶渊的手臂，“说真心话，我这段时间真的受够了这个女人，实在太讨厌了，挑三拣四，说话刻薄，没什么真本事装模作样倒是一顶一，我若不是顾及到公司声誉，我才不会因为什么提成忍到现在。”
“真的吗？”
“这么不信我？我看上去那么贪财吗？”王诗雅眉梢一挑反问。
陶渊笑出声，不多时连连点头：“像，满脸都写着，我好爱钱。”
“你真讨厌。”
“哈哈哈，爱钱没错，取之有道就行，这世界上谁敢说他不爱钱？简直扯淡。”陶渊不以为然调侃，拽着王诗雅就往另一边前进，不需要王诗雅好奇追问，道，“出都出来了，不要浪费这么好的机会，走，逛街喝茶去。”
“翘班？”
“不算，我们这是为了公司效力，实在是任务繁重所以耽误了回程时间。”陶渊一本正经说道。
王诗雅不禁笑出声，一时间，她对陶渊又好像有了新的了解，这个女人如同一个宝藏。刚开始，黑漆漆一片不起眼，让她实在提不起兴趣，甚至有些不屑。可只要你耐心挖掘，你会发现藏满了五颜六色珍宝，会让你庆幸这场开采。
陶渊是没想过，背后那个人并非黄梅娱乐那个老总裁，而是一直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岳筱。
高层办公室，这个地方与陶渊上班的地方相隔16层，可陶渊很少主动上来，即使上来，也一定会挑在公司人都走差不多的时间。
但是这次，她光明正大。
敲门，进屋。
办公桌前红色连衣裙的女人烫着大波浪，若是不知道岳筱在温子龙面前有多骚浪下贱，光是她眼前这一幕你就会将她奉为女神层面，实在是不管周身气场还是穿着打扮，都无可挑剔。
岳筱转过身，慵懒的姿态，优雅的笑容，对陶渊抬手示意算打招呼，又回过去身：“我一直在想你我之间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以至于你说什么都不肯接受我，现在想，只怕问题就在年纪上。”说完瞥向陶渊，“喜欢小姑娘。”
贺君似笑非笑都没回应对方，倒是宠溺的对陶渊招了招手。
岳筱一怔，这里是总裁办公室，这个男人一向最讲规矩，什么时候开始，他这么不顾及？
陶渊大大方方上前，更是伸出手：“你好。”
岳筱看了她手一样，只笑不语，更没有动的意思。
贺君眸色一冷，用自己的手握住陶渊的手，放在胸口位置轻抚，冷冷看向陶渊：“人现在在这了，你想说什么直说就是。”
“关于黄梅娱乐跟云霄集团的合作，是你说要取消？”
“是。”
“你能做主吗？”岳筱不屑反问。
陶渊嘴角弧度扯了扯，轻笑着慢慢看向贺君。
贺君笑了笑：“自然可以。”
“听见了？”陶渊反问，问的自然是对面岳筱。
岳筱脸色幼儿又是一真难看，嘴角弧度都僵硬了，放在腿上的手用力握拳。
陶渊撇嘴：“何况，不是我非要跟黄梅娱乐取消合作，实在是你们公司的人太难伺候。关于策划案，他们从不给一个明确提议和要求，只是一味的要求我们改，改成什么样都不满意，与其如此浪费彼此时间，不如好聚好散。今天是你带着律师过来商谈的？”
“呵，贺君，你什么时候做事这么没有分寸了？仅仅因为她的没有耐心，就要毁约？你知道这对你们云霄集团来说是什么影响吗？你对外界—”
“实在不好意思岳小姐，我不太懂你的意思。我们云霄集团要求解约也不是无故挑事，是你们黄梅娱乐几次三番不满，我们只是不想耽误黄梅娱乐挣钱，还是另找旁人。”陶渊一字一顿说的很慢，带着笑意。
岳筱不满，深吸口气：“我在跟你说话吗？你这都是什么习惯，那么喜欢插嘴？呵，果然还是家教有问题。”说完翘起二郎腿，一举一动都是优雅，“所以说，家室很重要，家庭成员的素养也很重要，你有那么个没文化的妈，又能学到—”
“住嘴。”陶渊一拍桌子，喝道，“你来这里是为了谈工作不是吗？要谈就谈，不谈就滚，请你不要涉及我的家人，否则我不会客气。”
“你想怎么不客气？”岳筱嘲讽。
贺君按了按电话：“林枫，叫保安进来。”
“贺君。”岳筱震惊，在没能忍住，愤怒起身，“你要为了这个女人什么都不管了是吧？我岳筱哪里不如她？一个黄毛丫头比我还还要好吗？我们岳家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出身寒微的臭丫头？你—”
保安破门而入，岳筱后退几步收敛尖锐，举起手：“行，我不提这些，我们就谈工作。”
“不需要了，你们等待云霄集团解约合同吧。”
“不可能。”岳筱咆哮，冲向桌前撑着桌沿，突然就服了软，“贺君，不要这么对我，你知道我不这个意思，我今天来也绝对不是问罪，解约的事情不要提了，云霄集团给的策划案我们接受，今天就启用。”
“呵，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你算什么东西？”羞辱了自己的女人还想从云霄集团这里拿到好处？哪里来的好事。
贺君可一点不买账，往后一靠就要示意保安将人拖走。
第40章挑衅2
陶渊按住贺君的手臂：“王诗雅跟了这个策划案一个多月，人都熬瘦了，她付出了那么多心血怎么可以让他们就这样几句话就践踏了？这次是她自己说的要用，现在就启动，那就让她的人跟王诗雅见面吧。”
“没有这个也能有下一个。”
陶渊哼哧一笑，半蹲下身子：“我知道你是想给我出气，我心里高兴你这么护着我，不过嘛，我还真不想因为这个人这个事让王诗雅白白浪费时间，他们不配。”
“你说—”岳筱刚要反驳，被桌后男人冷冽的眼瞬间挡了回去。
深吸几口气才让自己愤怒的情绪有所缓解，一双狰狞不甘的眼落在陶渊身上。
她今天来是想让陶渊出丑，想要挑衅，却没想到让眼前两个人狠狠虐了一把，还落了个羞辱。
有陶渊出面，王诗雅顺利完成单子，冲进办公区兴奋道：“今天我请大家吃饭唱歌，下班后都要去。”
场面一度热闹，众人也都纷纷恭喜王诗雅。
毕竟努力这么久，一次又一次被人否决，最后终于敲定，这个过程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种煎熬磨炼，也都很明白那种心情。
张琪坐在位置上摔摔打打，讽笑声：“有什么好高兴地？要不是某些人背后操作，你这单子能拿到才怪了，真以为黄梅娱乐那么好说话呢？你只怕连人家门都靠不近。”
“不用这么说吧。”
“就是，能拿到就是好事，结局最重要。”
“嗯，可不是，王诗雅这次签了这么大的单子，到年底公司肯定也会有表彰。”
“这是好事，别阴阳怪气。”
张琪一句话引起好几个人反驳，张琪更不高兴了，一拍桌子站起来：“你们都是怎么回事？都那么喜欢当哈巴狗吗？现在是看她巴结上陶渊，所以你们就想着奉承，最好是能沾点好处，是不是？”
“你怎么说话呢？嘴巴这么臭。”有人不高兴反驳。
很快三三两两都在反驳张琪，说话也不见的比她好听多少。
张琪跟疯了一样，尖叫声：“你们—你们这群人，就是哈巴狗，不就是看她有总裁撑腰吗？不就是想沾着她的光挣钱吗？都已经开始昧着良心说话了，你们—”
“你闭嘴行吗？今天吃饭你要去就去，不想去就不要去，干什么说些不入耳的难听话？我这单子确实靠陶渊帮忙，那又怎么了？不都是给公司挣钱都是为了公司，以后有这方面的陶渊也会分别关照，你有什么气不顺的，至于说话这么难听吗？”
“为了公司？哈哈哈简直笑死我了，你不是为了钱会这么拼命？你把自己说得这么高尚不觉得是个笑话吗？还为了公司，呸。”张琪插着口袋，情绪稍显激动，还不忘补充道。“谁不知道你家什么条件，一个半死不活的妈，不就是想多捞点钱添补家里吗？说的那么好听装什么装。”
前面的也就算了，后面的话实在刻薄难听。
同事脸色都一真难看，王诗雅更是惨白差点哭出来，陶渊脸色都变了。
突然王诗雅尖叫着冲上去，抓住了张琪的头发，一边拉扯一边咒骂：“你贱不贱，你怎么这么贱，你家里的情况不见得比我好多少，你心眼都是黑的吗？因为嫉妒什么都往外说吗？她生我养我比任何人都伟大你有什么资格羞辱，你算什么东西，贱人，你怎么不去死。”
面对王诗雅的失控，大家都倒吸口冷气吓傻了眼。
陶渊也是一哆嗦，虽然王诗雅这个人嘴巴一向不太好，说话也耿直看上去不太有脑子似的，可没想到发起火这么吓人。
最后，两个都在哭，站在瑟琳娜办公室。
瑟琳娜头疼，揉着鼻梁，看着面前披头散发的两个疯子，衣裳都扯烂了。
张琪一边哭一边控诉，王诗雅一声不吭无声掉眼泪。
瑟琳娜一拍桌子：“行了，还不嫌丢人是不是？都多大年纪了还学小学生那一套扯头发撕衣服？这里是公司，不是游乐场，由得了你们互相撕扯叫骂撒泼吗？”冷声训斥，怒视一样张琪成功让对方闭嘴，再看向王诗雅，“你才谈成了一笔大单子，这是高兴的事情，面对任何事情首先要学会隐忍，喜怒不形于色。情绪这么容易受人控制，往后还怎么成大事？”
王诗雅依旧没出声，眼泪吧嗒吧嗒直掉。
瑟琳娜深吸口气，怒视张琪：“你—成年人，心存嫉妒就算了，这么几年一点长进没看见，勾心斗角倒是一个顶三。她不管用什么方法成了单子，那都是她的功劳，是她的本事，你有什么看不惯的？你要是那么不满意，直接辞职滚蛋，我们云霄集团也用不起你。”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嘴上逞快就算了，提人父母是什么德行？别人指着你鼻子羞辱你父母你高兴吗？做人别这么尖酸刻薄，尤其是女人，实在是丑陋遭人厌恶。”瑟琳娜说话可不会太好听，甚至可以说得上尖锐。
张琪一时间被训斥的脸色惨白，眼泪还挂在眼角。
王诗雅一时情绪又有些失控，抽噎几声，快速抬手擦了擦脸。
瑟琳娜又看向她：“你也别那么委屈了，要想成大事，什么磨难坎坷没承受过？谁都不是温室里的花朵，想要做温室里的花朵也就不要在云霄集团混着了。她提你母亲不对，甚至错大了，可你直接就在公司大打出手也不见得有多光彩，我们是纪律部门，你们当成格斗场了不成？”说完气的不行，拿起桌上东西用力砸下来，“你们俩今天谁都跑不了，一人记一笔，自己找时间去受训室受罚去。”
这番话响起，王诗雅跟张琪都是脸色一变，闪过畏惧。
虽然被叫到办公室，虽然跟张琪打起来了，虽然最后也有了处分，但是并没有影响王诗雅工作有了成绩带给她的喜悦，收敛好一切请吃饭照旧，唱歌依旧安排。
喝了点酒，王诗雅忍不住了，抱住陶渊肩膀：“真是倒了霉，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张琪这种人那么讨厌？嗯？你说她—她怎么就那么不要脸。”
陶渊轻笑，歪过头：“有些人，跟你关系很好很亲密，但未必就是能跟你走到最后那个。有些人也许互看不顺眼，却在长久的时间下相处，越发能够品出对方的优点和共鸣之处，你能明白我的话吗？”
王诗雅微愣，歪了歪头思索。
陶渊拍了拍她红扑扑的脸蛋：“你呀，说白了，年纪虽然比我大，工作时间比我长，可惜你这心里有些东西沉淀的不够，还需要再接再厉。”
“再接再厉？怎么再接再厉？”王诗雅傻笑追问。
陶渊只觉她有点可爱，跟着笑出声戳着她脸蛋：“那当然要问你自己喽，首先就从自身去改变，懂吗？”
“啊~改变。”王诗雅糊里糊涂嘀咕，又喝了一大口。
晚上，散了场，自然是陶渊负责送王诗雅回去。
黑色越野车，开车的还是贺君。
陶渊吐了吐舌头，这个男人只怕还是第一次给自己以外的人当司机吧？往前靠了靠：“不会生气吧？”
虽然心生不满，可不止于生气。
贺君什么都没说，只是很无奈的揉了揉陶渊脑袋，陶渊笑着靠回去，看着稀里糊涂在窗户上画圈圈的王诗雅，沉吟片刻轻声道：“对她，有一大半的原因都是我们之间产生了共鸣。哥哥你知道吗？她有个单亲母亲，病重在身，过去几十年都是风雨无阻前往各种流量大的地段摆摊，卖过很多东西，日子很艰难，却将她成功抚养大。”说到这，深吸口气眼角潮湿，“我觉得，不管她母亲什么样，在王诗雅心里都是最伟大的，是不容许任何人践踏轻视的。”
将人送到目的地，王诗雅下了车摇晃几步，冷风吹过清醒了些。
揉着太阳穴迷茫来回看，年迈的身影脚步匆匆而来，心疼又着急，看到陶渊意识到是同事，慈爱的连声道谢，搀扶住王诗雅：“你这孩子，大晚上的怎么喝醉了，我不是跟你说过工作不要这么拼命，就算是再苦再难妈都会陪你撑着，你—你干嘛非要跟自己身体过不去。”
王诗雅彻底惊醒，反手握住面前人的手，紧张的看向陶渊。
陶渊浅笑：“很丢人吗？”
王诗雅眼眶一红，过了几秒摇了摇头，她从来不认为自己的母亲给自己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