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遗忘2
张敏歪头，戳了戳陶渊：“你生气了？”
陶渊回了身，眼眶微红赶忙笑了笑，给她系上最后一个扣子：“没有生气，但是这种行为不好，所以你以后不能这样了，好吗？”
“可我就是不喜欢她们。”
“这是她们的工作，因为你生病了，需要她们照顾，她们有没有做错什么是不是？你可以好好说，但是不能动手不能骂人更不能扔东西，答应我好吗？”陶渊撑着床铺，眼中含笑问道。
张敏愣了愣神，声音很轻带着期待：“那我听话，你会经常来看我吗？陪我玩。”
“可以。”
“那行，我都听你的，你说的我都听。”张敏说完一把握住陶渊的手，歪头满脸笑意。“你说你是我的女儿，可是我却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实在想不明白还没结婚的我怎么会有这么大个女儿，但是我很喜欢你，特别喜欢，就好像—就好像是放在这里最重要的东西。”张敏茫然的碰了碰心脏位置。
还没结婚？陶渊愣神，视线不由自主落在张敏心脏处。
以买吃的为由离开病房，陶渊去找唐武明，将自己在病房跟张敏的交谈告诉对方。
贺君眉梢一挑，比唐武明还要快，说道：“她的记忆显然停留在结婚前了。”说到这，再问，“你知道你爸妈什么时候认识的吗？什么时候结的婚？”
“现在是2053年，我十八岁，我爸妈结婚两年后生的我，也就是说—”
“2033。”唐武明补充。
陶渊点了点头，表情严肃：“所以，她的记忆是停留在了2033年？”
“从目前来看是的，不过还需要在观察观察。”唐武明很负责任地说道。又看了眼陶渊，“但是，她记忆深处保留着对你的爱，否则不会这么信任你，这么粘着你。”
“我知道了。”
陶渊没有敢多停留，怕张敏找不到自己又发脾气，先离开了办公室。
唐武明喝了口手里咖啡，抬眼看向低着眼帘沉默的男人，问道：“有消息了吗？”
“嗯，是个姓王的男人，根据调查他是张敏离婚后惊人介绍认识的，是有交往的打算。只不过，后来应该是因为渊渊的原因，张敏反悔了，就跟对方断了往来。”贺君说到这，掏出口袋的烟点上一根，冷笑声，“但是这个男人可不是什么好人，在跟张敏之前就欠下了一屁股巨债，他找上张敏可能也是为了有个人能替自己还债。”
“找到人了吗？”
“只是有了消息，我已经让人沿着线去找了，不需要很久。”
“找到了怎么做？要bj吗？”唐武明皱眉追问。
贺君阴鹜的眸子带着丝丝笑意，与唐武明对视沙哑声道：“bj？我贺君做事向来有我自己的一套规矩，这种时候可不需要zy的jc，落入我手里，可就没有那么简单挣脱了。”
“好吧。”唐武明没有什么惊讶，显然习惯了，耸了耸肩，“后面怎么打算？张敏这个情况肯定是离不开陶渊，她可还有半个月就咬开学了，难不成真要弃学？”
“可能吗？”贺君瞪了眼唐武明，手指敲打桌面，“我会安排好，她要是敢在弃学上动脑筋，我一定扒了她的皮。”
“哈哈哈哈，你俩在一起之后，我都快要忘了你最开始是她的主，这下倒是有点想起来了。”唐武明笑声调侃。
贺君白眼一记，从椅子上起来转身就走。
“你干嘛去？”
“看看我家丫头去，顺便商量下怎么安排张敏。”贺君头也不回，接着响起关门声。
又是一周，张敏出院了，被接到了公寓。
陶渊蹲在她面前：“你最近就要住在这里，想不起来没关系，就算是一辈子想不起来也没影响，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是好事，对不对？你安心住，我会一直都在。”说完，用力握住张敏的手，“我们都不要着急，就当是—就当是彼此重新开始，彼此互相学着理解对方，包容对方，好不好？”
张敏静静看着，这段时间在医院，陶渊将前前后后的事情讲述了一遍，当然，很多难堪而又痛苦的事情都闭口不提。
张敏有一种，自己好像一觉睡醒就二十年后了，自己还有一个这么漂亮懂事乖巧的女儿。
“你爸爸呢？”这是陶渊从头到尾都没提及过的人。
面对张敏突然询问，陶渊快速起身在她身边坐下，轻抚她的手：“就我们母女难道不好吗？或者说，妈妈不想跟我在一起？”
“不不不，才不是。”张敏紧张摇头，反手握住陶渊的手笑了，“很喜欢，直响跟你在一起，只是突然好奇—好奇是什么样的男人让你这样的天使来到这个世界上，我—我心里很庆幸，就是对他好奇。”
“不要再问他，他已经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好不好？”
“好，你说什么都好，妈都听。”
活了十八年，陶渊从来没有跟张敏这么和谐过，更没有感受过这种愉悦，高兴下扑进张敏怀里，紧紧抱住她。
张敏笑着叹息，摸着她柔顺长发：“真好，这种日子真好。”
陶渊也开始上学准备，实际上，有几个晚上张敏噩梦惊醒，以至于陶渊很多时候不敢睡得太沉，时时刻刻关注着隔壁房间动静。
与此同时，也不止一次有意无意试探贺君，不想再去学校。
当然，结果可想而知，虽然没有打她，可光着屁股跪了一个小时才算放过。之后，陶渊可是一句不敢再提，连一点苗头都不敢有。便是满心担忧依旧开始准备前往大学的东西。
不过是出门一趟，再回公寓，张敏不见了。
陶渊天塌地陷，脑海中登时闪烁当日张敏遇害的样子，她脚一软跌在地上，手脚并用爬起来就往外冲，一边哭一边跑，见人就问有没有遇到过张敏，但是人人都摇头回绝。
直到门口，保安见到她上前询问，听了陶渊哭着的陈述思索一会儿，跟着一拍脑门：“穿着白色衬衣黑色的裤子是不是？留着寸头。”
陶渊怔住，追问：“对，对，是的，你看见了是不是？往哪个方向走了？知道去哪里了吗？”
“我看她有点奇怪还问了几句，可她只是看了看我什么都没说就走了，我本来还想查一下是哪家的人，等抬头她拦了一辆出租车就没影了。”
陶渊退又是一软后退几步，保安吓得赶紧扶住她，连声道：“别急别急，我就怕出这种意外，所以记下了车牌号，你按照这个线索肯定能找到司机，就知道她去了哪。”
陶渊欣喜若狂，道谢后就赶忙给贺君打电话。
不出半个小时贺君出现在公寓区，保安看到贺君人都傻了，后退好几步藏到了保安室后面，盯着两人逐渐远去，保安回头看了眼墙上板报，冲上去又看了好几次，用手遮挡住上面部分，嘀咕：“是一个人吗？真的好像，不会那么巧吧。”说完又看了看板报上的人，咽了咽口水干笑几声，“应该只是巧合，不可能是他，贺氏太子爷怎么可能来这种地方。”
根据保安提供的信息，贺君一个电话，多人出动，很快就有了张敏下落。
当陶渊听到张敏前往的地址，愣了几秒一声嚎啕大哭。
因为，张敏去的地方是她曾经上过的小学。她不需要询问张敏为何要前往那样的地方，因为她心里很明白。
赶到目的地，张敏不知所措的在学校门口跟人争论，哭着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女儿就在这家学校，她读2年级1班，你们到底有没有帮我问，有没有去帮我看，怎么会没有呢？你们这些人怎么回事，难道我还能记错我女儿的班级吗？再去帮我看，我不过是晚了十分钟，怎么孩子就没了？”最后一声响起，张敏无赖似的坐在地上撒泼，“你们这些做老师的有没有公德心，你们怎么连孩子都看不住，我女儿没了—我女儿没了你们配得起吗？”
“阿姨，你能不能讲理，我们都说了没有你说的这个孩子，2/1班更没有这个人，你让我们上哪里给你找去？你孩子如果真的丢了，请你去派出所，我们这是中心小学，不是给你找孩子的地方。”一名中年老师实在忍不住了，叉腰训斥。
一旁有人揽住她，小声嘀咕：“别刺激她，我看这人脑子好像有点问题，别不是—”
“妈。”一声哭喊，陶渊冲过来，搀着张敏手臂将她往起拖，更是不好意思的对面前两位老师点头哈腰，“对不起对不起，我一时没看住，我妈记忆力有点问题，时不时会有偏差，给两位老师添麻烦了。”
第30章不可能
“你妈有问题你就应该寸步不离的跟着，你是怎么当女儿的？让她一个老人家到处乱跑，这好在没出事，要是出事了你道歉后会有用吗？”年纪大的老师应该是被张敏折腾得不轻，看到陶渊出现就斥责。
一旁的年轻老师只能安抚劝慰，又对着陶渊笑了笑。
贺君单手揽住陶渊，冷眸落在两位老师身上，这让本来还想说话的中年老师瞬间闭嘴，脸上一阵惶恐撇开头。
陶渊给张敏拍了拍衣服，还不忘再给对方两人道歉。
张敏哆嗦下平静了，茫然看着面前陶渊：“你怎么在这？这是哪？”张敏来回张望，最后看着眼前脸色不好看的陌生人，缩了缩脖子靠近陶渊，“我是不是给你闯祸了？我又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好奇怪，脑子里空空的，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到了这里。”张敏一边说一边用手敲了敲自己的头，很是懊恼。
陶渊含泪摇了摇头，笑着：“没有，没有给我添麻烦，是我不好，不该把你一个人放在家里的。”
突然地，陶渊又一次想起，那日张敏因为要给人送货，实在是笔大生意，可等她送完货再赶到学校吃了十分钟，自己已经因为她的迟到气呼呼离开了，张敏大闹学校，直到看见自己又是一顿打。
小时候，自己经历最多的就是被锁在家里，她恨张敏的忙碌，恨她眼里只有钱，恨她把自己一个人扔家—现在她瞬间了悟，成年人的世界里都是身不由己，哪里由得了自己控制。
当天夜里，陶渊哄着张敏睡下，进了屋便开始掉眼泪，看着桌前操作电脑的人：“我不管了，学校我肯定不会去了，贺君，你根本不能体会我的心情，不管你要怎么安排，要做什么样的完全准备，我都不要离开她，我不能留她一个人在这里。”
贺君转身，眉头紧蹙。
“你不答应也没用，我已经给学校去了电话，说明不—”
砰—电脑被合上，贺君站了起来：“十八了，这就是你处理问题的态度？你解决了张敏却要放弃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学业？这两年我就是这么教你的？”
“她是我妈，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如何安心上学？”
“为什么不能？没有你，我一样能保证她过得很好，会被人好好照顾，你一周也可以回家一次，这并不冲突，你为什么一定要放弃学业？陶渊，你的人生还没有真正起步，你却先学会了逃避跟放弃，你是要做个失败者吗？”
“随便你怎么想，不去就是不去了，说什么我都不去了，随便你—啊。”话没说完惊呼声，被人一把推到，挣扎要起来后腰被按住，屁股结结实实挨了几巴掌。
洗过澡，睡衣很薄，下面也没穿小裤裤，这几巴掌就让她屁股着了火，刚开始的一声惊呼很快就将后面的动静咽回去，咬着自己拳头含着眼泪。
贺君打完十来下，起身扯开领口吐出浊气：“这是非要倔到底是吧？说什么都不上学了是吧？”
陶渊眼泪直掉，不出声，以沉默对抗。
贺君气愤转身，一拳砸在衣柜上，面对陶渊这样的任性是绝对不允许的，用力扯开柜门拿出最宽的那把板子。
巴掌宽，一指厚，整个板子拿手里都很沉，可以想想打在屁股上什么滋味。
这跟板子自从定做回来还没有用过，今天看样子是要开光了。
“过来，这边趴着，先挨了板子再跟我谈。”
“我不。”陶渊哭着翻坐起来，不但后退，眼泪汪汪，“为什么一定要去？为什么？即使不去—不去上大学我也能够找个工作养活自己养活她，她没有上过学都讲我养这么大，我为什么不能？”
“所以，你的下半身也要像她一样活在痛苦中吗？你可知道，一步错将来便是步步错，你又如何知道她甘心那样的是个活？你又是如何知道她没后悔过？”贺君用板子砸了下床铺，低吼。
陶渊愣住，含泪无言以对。
贺君再次喝道：“滚过来，你皮痒了我让你好好痛快下。”陶渊还是没动，心里开始动摇，不断反问自己：太冲动了吗？决定是错的吗？
贺君抓住她手臂拖到了跟前，陶渊害怕了，又哭又喊：“哥—哥哥—哥你听我说哥—我我我—我错了我—我错了你听我说我我—啊啊啊哇啊呀。”
谁要听你说？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常话说的好：有一有二没再三再四。这件事情可不是第一次提及，贺君更是严明表示绝对不可以耽误学业，更是耐着性子放过她好几次。
这次—板子连翻四五下上身，将陶渊屁股盖个严实，噼啪脆响炸开，下一瞬掀起她裙子让她下半身暴露，分开她双腿强行按住她后背，板子再次起起落落，与陶渊屁股亲密接触声响回荡半空。
堪比酷刑，说要扒皮都不为过，十下打过就让陶渊屁股一片火麻几乎没了知觉。可当知觉恢复便是燎原之势，剧痛闷胀，沙哑的哭喊声与她的扑腾同时出现。
“啊哇啊嗷嗷哇啊啊啊啊—啊啊哥啊啊啊哥啊哥哥—啊啊啊贺贺君啊哇嗷嗷哇啊哦哦啊啊—啊嗷哇啊啊啊呜呜呜哇呜呜呜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呜呜呜—哇呜呜呜哇嗷嗷啊—我去上学我去—我会乖乖上学嗷嗷啊哇啊啊—我保证我发誓我向你保证。”
在大板子不留情的痛打下，陶渊品尝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跟剧痛，板子每一下都打的很瓷实，好似要嵌入肉里一样，又好像要打掉一块肉才算，陶渊心里很乱，屁股很疼，在起起落落的板子下红晕夹带青紫，肿痕浮出覆盖在屁股上，连接臀腿的位置都是对称的紫痕。
像贺君之前说的，再敢动这边的念头，一定让她屁股开花。
任她又哭又喊说出了服软的话，可有些事情一旦冒头，绝对要强势掐灭。
板子并没有因为她的服软认错停下，扑腾的身子挣脱爬起，被贺君又很快的强势按回去，任她腰上用力乱拱，都没能挣脱贺君的控制，几下过后就没了力气，只能趴伏在床铺上哭爹喊娘。
噼啪噼啪—噼啪噼啪。板子一轮过去，后面一轮完全就是雪上加霜，让陶渊的屁股更加煎熬，满身冷汗直淌挂着满脸鼻涕眼泪很狼狈，逐渐加剧的胀痛，皮肉开始发亮。
陶渊不顾自己形象有多糟糕，哭喊中眼泪吃进了嘴巴，头发黏在脸上，双手乱挥乱抓踢着双腿。
又是两板子左右分布，打的血红的屁股蛋突突颤抖泛白，很快又凝聚血色比之前颜色更深。
“啊哇嗷嗷啊呜呜呜哥哥哥哥—啊哇我呜呜哥哥哥我去上学我去—我会去呜呜呜—不敢—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呜呜呜—哇呜呜呜哥哥我真—我真的不敢了呜呜呜—啊哇啊啊啊—啊哇呜呜呜哇啊啊—啊哇呜呜呜。”
屁股姹紫嫣红，肿的皮头透亮，陶渊趴伏在床沿不住的翻滚扑腾，双手好几次转到身后护住屁股，也因为这样最后被贺君强行抓在了手里反剪后背，双手不能在动，板子落下对于陶渊更是一种煎熬，左右乱扭，斑驳的痕迹逐渐加深，屁股也大了两圈，当再次响起噼啪闷响两团屁股肉陷下去又弹起来，新的痕迹再次出现，哭声颓然变大。
板子没有继续落下，被扔了出去。
陶渊双手被松开，一边哭一边缩到了前面放在了怀里，攥成拳头埋在被褥呜咽，后身火辣辣的燃烧根被热油烫过，即使看不到后身的惨状陶渊也知道会是什么样，充斥的肿胀让下半身都要跟自己分离似的。
贺君在她身边坐下，一言不发，更是不打算哄她。
陶渊小声啜泣，过了很久情绪平复下来，身边的人依旧没有说话的打算，陶渊小心翼翼往旁边挪了挪。
贺君回头扫了眼，道：“想做什么？”
“我错了。”陶渊头也没抬，带着讨好跟愧疚，又往旁边挪了挪上了贺君的腿，撒娇着蹭了蹭带着呜咽钻进他怀里，用手紧紧抱住他的腰，“我—真的错了呜呜—不敢了再也不敢说不去学校了，再也不会了我保证，我会好好学—一定会好好学。”
“你非要挨了打才清醒，是吧？”贺君没好气训斥。
陶渊抽噎不止，不断摇头，抱着贺君的手越来越紧。
贺君将她抱起来，检查了她的伤势，让她坐在怀里，拍抚着她因为抽噎有些颤抖的身子：“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完成学业，面临任何事，我都不想再听见你说要弃学，不上学，懂了吗？”
贺君最清楚陶渊这个大学考的有多辛苦，张敏虽然失忆，有时候也会记忆混乱，可她不会有危险，不至于让她连大学都要放弃。
陶渊没有回应，只是不断点头。这一次，她确信自己不会再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