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 3

疼痛越来剧烈,想得脑袋昏昏沉沉,却没有一丝头绪。若是现在能够吸上一口……想到这个念头,我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脸上火辣辣地疼痛,上一次,上一次就是因为忍不困倦,忍不住疼痛,不想被父亲发现,才……冷汗一层层落下,湿透了床单。手脚不自觉地抽搐,恐惧仿佛一块大石,压在心口,难过至极,泪水又不自觉地陨落。顿时只觉得浑身上下,无处不在疼痛。困倦阵阵袭来,想来大约已经是两日未曾安眠了。

熬到天亮的时候,已经是身心俱疲了,忽然胃中阵阵恶心,把堵在口中的毛巾取出,一阵反胃,竟然就吐了出来,我没什么胃口,几日来吃得都少得很,倒也没什么污秽食糜,只是吐了些许胃水出来,一时从口至心,都烧的难受。

我起身收拾一地的凌乱,大概是动作不够轻,还是吵醒了老师,老师也没出房间,只是在自己房里洗漱收拾,我将地板擦净,头已然快被那“小虫”分作两半了。起身的时候又带动了身后的伤痕,疼得眼前发黑,却并没有晕过去。心中竟然隐隐觉得遗憾,只觉得,若是晕过去了,大约也就不会如此痛苦了吧。一时又暗暗希望,老师见我现在这副样子,一生气,再将我打晕过去。或者,找点儿安眠药吃吧,也许能有些作用。

我拿了手机给子衿打电话,已经是早上了,也应该问问他好些了没有,心中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要跟他说。只盼跟他说了,那些熬人的苦痛便能削减一分半分,让我好过些。若非如此,我可能连一天,也熬不过去了。

电话虽然通了,但子衿却没接,我急躁极了,呼吸也变得急促,手指颤抖着给子衿发了条短信:醒了给我电话,影。然后气得把手机扔在床上,扶着墙边,就用头向墙上撞。有时候一种疼法太过难受,反而想要用另一种疼法来代替,头撞在墙上,反而另有种清明之感。

只撞了三五下,老师便在外敲门了,我胡乱套上件衣服,深吸了几口气,却始终没敢看自己镜中的模样,扶着墙慢慢挪过去,开了门。

老师穿了件深蓝色的T恤衫,深色的牛仔裤,还扎了皮带,穿戴甚为整齐。脸上是关切之情,“小影,你不舒服?”

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却不知该怎么回答老师,说我想吸上几口?我犹豫着,却还是说了句,“没事儿,我歇会儿就好了。”

老师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轻声说了“不烧”,便打横抱起我,将我安置在床上,我折腾了一个晚上,此时早已力尽,连站着都有些摇晃了。老师将我翻身过来,便要掀起我的睡袍,我心里一惊,以为老师要打,也管不了太多了,什么尊严啊矜持啊,在疼痛的威胁下当然无存,急忙捂住,尽可能用最凄惨最哀怨的眼神看着他,也不敢提父亲说的什么不再打我的话,只是说“老师,求您了!”

老师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便笑了,又用食指的指背刮刮我的鼻子,便是一句,“老师不打,就是帮你看看,是不是打肿了,要是你不愿意让我看,我把我哥叫来,他是大夫,总可以的吧。”

“不想给老师看。我晚上自己看过,没什么大碍的,就是有些疼而已,老师打我,本来就是让我痛的,现在不是刚好么?”话说得有些赌气,也不像平时那样恭敬了,自己头疼得很,也考虑不了那么多,原先说话之前总要思虑几遍,现在哪里有那样的闲情了。只是随着性子,胡乱应付一番。

“那,你自己休息,我先出去了。”老师并没有跟我多计较,竟然起身就要出去了,却在桌上看到了我咬了一整夜的毛巾。毛巾上一排牙印,十分鲜明,老师拿起来端详了一阵,又坐下了,“疼得不行了么?要咬着毛巾才能忍住?”

我轻轻咬咬唇,老师进来这会儿,我已经忍得辛苦极了,此时被老师发现,反倒轻松了些,坦言道:“头疼得厉害,已经连续两天失眠了,刚刚还吐过。要不是亲眼看着老师把大麻处理了,我早就在翻箱倒柜了。”

“你不是说吸得不多么?我问了大哥,说大麻要是依赖性不强,没什么严重的戒断反应的啊。说谎了?”老师的眼神有些凌厉,我却也没空分辨了。闭了眼睛皱起眉头,两手狠狠压着太阳穴,疼得撕心裂肺一般。

“也不算说谎,就是有些避重就轻了,原来吸得是很少,但最近两个月……老师,我求您件事儿,他们说纳曲酮可以治这种戒断反应,我以前怕父亲发现,所以也没敢用过,现在早晚要让父亲知道了,能不能让言叔叔帮我弄点儿来?”

老师神情严肃地看着我,点了点头,拿出手机,给言叔叔打了电话。

“哥,起来了么?”

“有个事儿,顾影今天早晨有很严重的毒品戒断反应,让我问问你,能不能想办法给他弄到纳曲酮?”

“这样?我知道了,君复康是吧,好的。”

“她说头疼,失眠,刚刚还吐了一次。”

“嗯,好。”说着,老师便把电话给了我,“你言叔叔要问问你情况。”

“言叔叔,我是顾影。”我感到自己的声音明显的有些虚弱,大概是太过疲惫了。

“你都有哪里不舒服?一项一项跟我说说,这方面我也不是专家,但可以帮你问问相关的同事,也可以帮你查查资料什么的。”他的声音很有耐心,让人不自觉得平静了。

“主要就是头疼,疼得很厉害。”

“把疼痛打个分,1-10,10级是最疼,你觉得大概有多少?”

“多数时间在6吧,但疼得厉害时会到9,是阵痛式的,”我思索了一下回答,10级太过极端了,我没有体会过天下所有的痛,也不敢妄称10级,9级,大约就如老师打我时那样的痛吧。只是挨板子,只是板子提起之后的一瞬间最疼,过后也好些了,不像头疼这般旷日持久地折磨。

“嗯,还有什么?出汗很多么?”

“是,很多,有点儿轻微的脱水,还特别恶心,早上吐了些水出来,因为昨晚也没吃什么东西。”想起早上那湿透了的床单,不禁有些害怕……难道每天都要如此么?过上几天,不是脱水得厉害了?

“没有胃口?”

“是,什么都吃不下。”连续两天都吃得很少,要不是老师看着,我可能干脆就不吃了。我原本就不胖,现在真的是只剩下骨头了。

“好,我知道了,你说的纳曲酮,我不能给你,你昨天尿检和血检都没有发现阿片类毒品,纳曲酮是专门针对吗啡之类的阿片毒品的。一般大麻不会有你这么强的戒断反应,可能你的情况比较特殊吧。有没有那种全身好像蚂蚁在爬的的感觉?”

“没有,应该有么?”似乎,听人家说过的吧,如万虫噬咬的感觉。但也许毒品类别不同,所以没有这样的感觉吧。

“不是,只是确定一下,我待会儿过去一趟,给你输点儿葡萄糖,你这样不吃东西也不行,要是实在太严重了,我大概只能把你爸找回来,让他帮你找个专业的医生了。”

“谢谢您,我知道了。”我挂了电话,看看老师,一时又疼得受不了,一把抓过毛巾塞到嘴里,蜷缩着身子,浑身颤抖着。

“小影,你要不做点儿别的,转移一下注意力?我给你弄点儿东西吃?想吃点儿什么?”老师拍拍我的肩膀,问得声音很轻,似乎生怕惊了我。

我右手飞起,打开了老师放在我肩上的手,脱口而出,“滚,别烦我。”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愣住了。我抬眼看着老师,目光里的关爱凝固在那一刻,好像许久没有缓过神来。

“老师,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这话听起来有多么可笑,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老师的神情还是有些呆呆的停在那里,我害怕极了,试探着伸出手,抓住老师的右手食指,轻轻摇摇,老师把手抽回,看也没看我,转身便走了。我看着缓缓关上的门,怔忡了许久,泪,又一次下来了。

似乎这两天,我一直在哭,因为疼痛,因为感动,因为委屈,因为无助,因为悔恨,因为许多的各种各样的原因,一直在不停地哭。为什么子衿还不打电话过来?是老天在惩罚我昨天的背叛么?看着关上了的房门,想着老师离去的背影,绝望,侵蚀了我内心的最后一丝希冀,我拿起电话,在两天内第三次主动拨通了父亲电话。

电话通了,我没等父亲说出一个字,就抢先说了一句近乎自杀的自白,“父亲,我吸毒了。”没等父亲做出任何反应,我就这样挂掉了电话,连手机也一并关机了。

一直到父亲回来之前,我的记忆都是模糊的。大概疼得过分,以至于精神都有些涣散了。只有些零星的片段闪烁在脑海里。老师大概给我做了些东西吃,我先是摔了,又急忙求老师原谅,继而破口大骂,老师家被我折腾得一片狼籍。我起初还躺在床上,后来不知怎么,就滚到地上,后来大概晕过去了,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感到自己在输液,言叔叔似乎来了,又走了,我胃里有些不舒服,吐了又吐,却只是些酸水。大概还打电话给大夯,让他给我送点儿烟过来,后来电话被老师抢过去了,我又开始骂骂咧咧,说了许多平时一个字都不敢说的话。

直到傍晚的时候,有人一把将我从床上揪起来,拎起我的领子,就是两个耳光,震得我双耳嗡嗡直响,我才算是勉强醒过来。我抬眼看到的西装是黑色的GA,还是我半年前亲自买的,是父亲。我有些控制不住地大笑起来,脸上火烧一样的痛,心里不知是该窃喜还是该难过,抬眼看到父亲的眼睛,第一次注意到,父亲,原来也有皱纹了。

父亲很高,清癯的身材,没有中年人常见的啤酒肚,犀利的眼神更是显得精干。因而我一直觉得,父亲是很年轻的,像很多年前离开家时那样年轻,未剃干净的胡茬蹭着我粉嘟嘟的手,笑容满面地问我:“扎么?”很长时间以来,我都不敢再直视父亲的眼睛,甚至没有发现,在父亲的眉间,已经凝成浅浅的两道皱纹了。

“父亲,您老了。”我不知哪里来的胆子,伸手抚上父亲的眉间,拂过那两道细痕,像要熨平那岁月的痕迹一般。父亲也是一愣,手松开了我,我跪坐在床上,有些痴痴傻傻地笑着。

“走,跟我回家。”父亲随手拨开我放在他额上的右手,又拽了我左臂,硬拖着我出了我的房间。老师在外面,大概看我被父亲拽着的样子太过狼狈,伸手拦了一下,“不是托付给我了么?怎么?要带走?”

“老师……对不起,我今天胡闹了,日后给您赔……”

话音未落,父亲便放开我,我一个趔趄,跌坐在沙发上,臀上的伤一时受了压迫,疼得冷汗直窜。父亲冷冷看我一眼,“看你这个样子,就知道是毒瘾发了,怎么胡闹了?说说吧。”

“潞城,我已经罚过她了,你别这么苛刻,你原来……”老师的话突然打结,急忙转了话头,对我说,“小影,你昨天答应我什么来着?你爸回来要改口的。”

“我……”我看着父亲,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脸上热辣辣的感觉,手轻轻抚上,却是肿了起来。心里五味杂陈,却一时愣住了。呆呆地看着父亲,心里多少次想要叫出口的那个词,却因了脸上的羞痛,凝在嘴边了。

“说吧,到底怎么胡闹了?都吸了些什么玩意儿?”父亲依然是严肃的,声音虽然不大,却是不怒自威。

“父亲,我吸食大麻,已经有两年多了……今天毒瘾发作,对老师无礼,老师他,还没原谅我。”我挣扎着站起来,垂首道。

“跪下。”父亲的声音是平静的,没有刚才刚刚进门时的怒气了。

我呆呆站在那里,看看父亲,又看看老师,怎么也跪不下去。从小到大,我从没跪过什么人,即使是在妈妈灵前,也没有跪过。如今,父亲竟然要我跪下?

不跪又如何?我咬唇垂首,依然没有动作。父亲会一脚踢在我膝弯,把我踹跪在地么?我心里轻笑着,想着,踹吧,反正父亲连耳光都打了,迫我跪下又有什么?

父亲看我没动,却也没有生气,又轻声说了一遍,“跪下!”声音更小,语气更缓,却丝毫不容质疑。

我抬头看他,他面上似乎波澜不惊,眼神也是平静的,见我看他,也凝视着我,眼角似乎还带着半分笑意。我突然心里一冷,这样的父亲,是真的怒极了。各种回忆的画面在脑中浮现,竟然惊得我臀上反射似的一痛,双腿一软,“嗵”的一声,两膝齐齐地砸在了地板上。本来应该是很痛的,我却好像是麻木了一般,呆滞地盯着父亲。猛然间想起自己的可笑,父亲,又何曾迫我做过何事?每一次惩罚,父亲都一定要我先认罪伏法,才开始打,若是我不从,父亲便将我晾在一边一言不发,用那种可怕的安静来折磨我。神色永远是那样没有一丝波澜的,冷得仿佛我是个陌生人。

老师听到我跪地的声音,像是如梦初醒,蹲下身来扶我,我冲老师摇摇头,依然直直地跪着。他回头看父亲,有些埋怨:“你就是这样给人家当爹的?”我心里一时有些委屈,连老师都觉得我这个女儿当得甚是艰难了吧。我看着父亲,心里突然想起昨日抄写的那篇古文,想起老师说寻常人家父女之间如何随意,想起自己昨日受责时内心的渴望,我太想要父亲能够爱我,而不是这样一味刻板的教训。又想起儿时在妈妈膝上背过的《孝经》,里面讲,居致敬,养致乐,病致忧、丧致哀、祭致严,我非但一条都做不到,还因为父亲打了我几次便心存怨怼。为人儿女,先对父母不孝,又怎么能奢求,父母一如既往的爱呢?若我是父亲,也许根本就不想要一个这样的女儿吧。

父亲没有理会老师的话,更不知道我胡思乱想些什么,只是对我说:“给你言老师认错。”大概是见我跪了,父亲语气有一丝缓和。神情依然是冷冷的,居高临下的压迫感令我双腿微微发颤。

“是,父亲,”说着转向老师“老师,这几天学生给您添麻烦了,今天又出言不逊,请……”我话还没说完,老师便接着说,“好了,老师没怪你,也不会让你爸带你走的,”又跟父亲说,“可以让她起来了吧?”老师的回护是那样明显,令我有些不知所措,即使我做得这样过分,老师还想让我留下来么?他与我非亲非故,为何要待我这样好呢?

“溪,孩子今天我一定要带回去,你劝也没用。”父亲过来拉我,“起来吧,跟爸爸回家。”

我愣住了。

原以为,父亲知道了我这些无可救药的“恶行”,把我撵出家门都有可能,绝无原谅我之理。但听到父亲这样的自称,便好像原来已然一片灰黑的世界,突然点亮了一盏明灯。父亲的目光里虽然没有亲切,语气里虽然没有慈爱,但我望着他高大而有些疲惫的身影,忽然有种莫名的安全感。他说,跟爸爸回家。这句话一直在脑中回荡着,我闭了眼睛,倾听着,再睁开,已经噙满了泪水。

“爸。”我的声音很小,小到自己几乎不知道这个字到底有没有说出声。心似乎要从胸膛中跳出来一般,紧张得浑身僵硬。我看到父亲微微皱了下眉,看到老师目光中的喜悦和惊讶,大约,我是说出来了吧。

“爸爸,我……错了,您……能原谅我吗?”我轻轻地揪着父亲的裤脚,艰难地说出这个昨天在脑中演练过无数遍的句子,想象中自己说得乖巧恳切,绝不像现在这样,肿着双颊,留着眼泪,断断续续含糊不清,甚至连气都险些喘不上来。我不敢抬头看父亲的表情,竭力跪得笔直,头在痛,臀在痛,膝也在痛,但我在这一刻,竟然全然顾不上这些,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等待着,父亲的答案。

但父亲像是愣住了,久久都不说话。我跪在那里,茫然无措,父亲没有听清么?要我再说一遍?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再一次拿出那样的勇气,正在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父亲的手,抚上了我的头。

父亲先是叹了口气,然后说出了让我瞠目结舌的话,“爸爸从前,也吸过毒。”我的脑中忽然出现各种零星的片段:老师到我家的时候拿着那袋“烟”说以为我会说是父亲的;父亲进来之后便说看我一副毒瘾发作的样子;老师刚刚言而未尽的话;还有我刚刚上学时时候,父亲回家乡看我时消瘦的身体和深陷的眼眶。忽然间我觉得自己有了希望,他知道的,他知道我是怎样的渴望那些虚幻缥缈的感觉,他知道的我是怎样渴求再一次的沦陷,他知道现在的我是多么的绝望和难受,他一定,都知道的。因为理解,所以,大概也能原谅吧。

“我会罚你,罚到一辈子想起那玩意儿就彻骨的痛,也会帮你,直到你彻底摆脱那些控制你心性的毒物,会陪着你,在你完全戒掉之前,我哪儿也不去。”父亲摸着我的头,“但我永远不会原谅你,就像我到现在也不能原谅自己。无论是什么,都不能成为你吸毒的借口!”父亲说得斩钉截铁。

我不知道自己的心情究竟该如何形容。父亲从未对我说过这样恳切的话,从未承诺过我会陪我做什么,我的心底,是应该感到温暖的吧,但是,那心里仿佛撕裂一样的痛,又是什么?若是我没有沾过那些,现在的父亲,会不会原谅我之前的不懂事,将我扶起来,把我搂在怀里呢?

但父亲竟然蹲下来,将我扶起,又紧紧地将我搂在怀里。我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第一次真切的感到,我们之间,血脉相连。

*注释

子曰:“孝子之事亲也,居则致其敬,养则致其乐,病则致其忧,丧则致其哀,祭则致其严。五者备矣,然后能事亲。

—选自《孝经》纪孝行章第十

意思是大凡有孝心的子女们,要孝敬他的父母,第一,要在平居无事的时候,当尽其敬谨之心,冬温夏清,昏定晨省,食衣起居,多方面注意,第二,对父母,要在奉养的时候,当尽其和乐之心,在父母面前,一定要现出和悦的颜色,笑容承欢,而不敢使父母感到有点不安的样子。第三,父母有病时,要尽其忧虑之情,急请名医诊治,亲奉汤药,早晚服侍,父母的疾病一日不愈,即一日不能安心。第四,万一父母不幸的病故,就要在这临终一刹那,谨慎小心,思想父母身上所需要的,备办一切。不但穿的、盖的、和棺材等物,尽力配备,还要悲痛哭泣,极尽哀戚之情。第五,对于父母去世以后的祭祀方向,要尽其思慕之心,庄严肃敬的祭奠,如在其上,如在其左右的恭敬。以上五项孝道,行的时候,必定出于至诚。不然,徒具形式,失去孝道的意义了。

这个实在太苛刻,一般人都做不到的……反正我不行,朝这个方向努力中,大家共勉吧。私以为儒家文化在这方面还是很可取的。对于再一次掉书袋的某人你们可以尽情地鄙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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