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是闷骚 3

(十五)师惩

“你是不敢吗?这些年你仗着为师对你的宠爱纵容,你性子越发跋扈,为师本来想,你年岁小过于心高气傲是在所难免,可现在发现一味的放纵才是错上加错,你能变成今天这样也是为师的错。”严厉至斯的训斥,一向是苏婉最怕的。

苏婉再次抬头,已经泪流满面,但不难看到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嫉恨。

尹天龙是什么人物?只觉心尖都是一颤只觉心寒,这便是自己悉心教导,视为己出的孩子?猛然站起来负手而立,道:“将里屋墙上的藤拍自己拿过来,按规矩趴好。”

“师傅,弟子——”

“你是不是认为自己没错?认为自己委屈?认为为师没有资格罚你?”一连好几个质问都过于平静。

苏婉挺直后腰眼底闪过慌乱,对上尹天龙那一双幽深的眼下意识瑟缩,整个身子匍匐在地哭着道:“弟子不敢,底子不敢这么想,弟子知错。”

一条漆凳,一根藤拍。

苏婉是来这里企图怂恿尹天龙严惩贺南浔,却万万没想到最后是自己趴在了漆凳上。

外衣掀起束缚在腰部,双腿分开骑跨凳面双手抱着身前蹬腿,咬着后槽牙强忍羞耻之意,感受身边人靠近那藤拍放于臀尖压了压便让苏婉皮肉紧绷控制不住的畏惧。双腿弯膝脚尖撑地,还没有挨打已经开始隐隐发抖,呼啸一触即发,苏婉闭上眼睛随即脆响。

噼啪噼啪——藤拍八分力落下,先招呼左边,紧跟着右边,节奏匀称,打的脆响回荡皮肉变红,对称的痕迹争先恐后迫使凳面上趴着的人开始仰头哭喊,即便是她苏婉面对惩戒也不过如此。

“啊哇啊嗷嗷师师师傅师傅——师傅弟子啊啊啊啊——啊哇呀啊啊弟子知错弟子真的知错哇啊呀啊——啊哇啊啊啊——啊哇啊啊弟子求求师傅求师傅呜呜呜——啊哇啊呜呜呜求师傅弟子不敢了。”

连十下都没到,苏婉就已经忍耐不住开始左右乱蹭晃动,哭喊声又高了一个度夹杂着认错,向来是个骄傲自负的人,这些东西就好比骨子里的一些东西,可当面对尹天龙的痛打苏婉也会毫不犹豫说出认错服软的话,只可惜,这些都不过是表象,内心只有滔天嫉恨跟狰狞,恨不得将贺南浔撕成碎片,痛恨尹天龙的偏袒。

眼泪鼻涕开始以大把的流,趴伏在凳面上的身子也时不时哆嗦颤抖,撅起来的屁股已经没有了最开始的白皙娇嫩而是鲜红透亮,皮肉浮肿,藤拍的威力不能小觑,尹天龙的手段更不能小觑,结合在一起苏婉只有痛哭流涕,苦不堪言。

嗖啪嗖啪——任她说尽了好话,认错求饶,藤拍依旧没停止的意思,最多停顿几秒又是一轮新的开始,从臀腿位置先叠加上一层,看着肿起来的愣子形成再开始向臀尖方向蔓延。

“啊哇啊嗷嗷啊啊——嗷嗷嗷弟弟——弟子真的不敢了不敢了不敢再招惹师妹啊啊啊嗷嗷啊——哇啊呀哇啊嗷嗷弟子求求师傅求师傅师傅——师傅饶了我饶了呜呜呜哇——啊哇啊啊嗷疼疼疼嗷嗷——师傅。”

是真的疼,每一下都入肉三分,藤拍与皮肉亲密接触先是狠狠一下烧麻跟着散发出如同被刀子割过的尖锐滋味,当再一下叠加钝痛钻进血肉不断渗透最后连骨头都能体会到那种滋味,随着藤拍在身后肆虐轮回,整个下半身都开始体会到被重物碾压的滋味,更多的是身后人那种严厉沉默,面对自己的崩溃哭求都只有非打不可,苏婉又哭又喊又求,早已经不要什么里子面子摇头晃脑鼻涕眼泪,披头散发在凳面上失控乱扭乱晃,身下位置早已经狼藉不堪,屁股更是姹紫嫣红的斑驳浮肿。

藤拍再次狠狠落下,噼啪炸响臀肉颤动,两团肉肉眼可见浮肿起来一圈,被打过的地方猛然泛白很快又凝聚血色付出星星点点的紫砂,烧灼惨烈让趴着的苏婉差点就弹起来不过很快又泄力瘫软回去,口齿不清哭求不断,人前的高傲当真被打的粉碎。

尹天龙手上动作稍顿,藤拍放在她后腰:“可知道为什么打你?”

“呜呜呜呜呜。”

尹天龙眸色一暗,抬手挥动手臂,藤拍带风盖在臀尖已经紫的发乌的位置,左右两边轮换,一边两下叠加,噼啪炸响打的臀肉猛然变色好似都要豁开一道似的。

“啊哇啊哇呀嗷嗷嗷嗷——啊啊啊嗷嗷嗷不不不——不敢了弟子不敢了弟弟——弟子有错弟子不该挑衅师妹不该——不该心思狭隘啊啊啊——啊哇啊呜呜呜。”哭喊颓然拔高沙哑破碎,剧烈的刀割般烧痛驱使苏婉扑腾的像条脱水的鱼,抱着蹬腿不管不顾的翻腾扭动喊出这番话。

尹天龙黑着脸,藤拍就那么威胁性的放在对方屁股上,一字一顿:“你是不是真觉得为师会不顾原则,毫无底线的放纵你?更觉得为师舍不得狠狠打你?”随着两个质问,藤拍再次随着手臂挥舞起落,力度明显减掉大半,可对于屁股都快开花的苏婉无疑是雪上加霜,痛入心扉。

“嗷嗷嗷不不不——不是不是不——不是弟子不敢想不不不——不哇呜呜呜嗷嗷呜呜不不不——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呜呜呜师傅师傅。”苏婉左右翻腾哭喊回荡半空,如此空挡藤拍已经停下回到尹天龙身侧,但苏婉久久不能平静,感觉屁股四分五裂整个下半身都要跟自己分离。

瘫软在凳面,冷汗眼泪混在一起披头撒发像个疯子,闭着眼睛嘴里支支吾吾不停伴随抽噎,身子不住颤抖。

尹天龙深吸口气没有再继续动手,掏出帕子表情严厉,动作轻柔给苏婉将脸上狼藉清理掉,半俯下身恢复往日威严慈爱:“可能记住为师这里的规矩了?还敢吗?”

苏婉怔了下边嚎啕大哭,一把抓住尹天龙袖子忙不迭道:“不——不敢弟子——弟子不敢。”

尹天龙失笑,拍了拍她脑袋给她开始整理衣裳,其实在尹天龙眼里都是自己的孩子,尤其是这个从小就带在身边的苏婉,说是亲女一点也不为过。

但很快,收了动作拉开距离,威严迸射教训道:“你们是同门,都是为师的弟子,她本就年岁小你与几位师兄就该多帮衬着些,为何总是要与她过不去?现如今她内力突飞猛进,你也并非是她的对手,何必自讨苦吃是不是?“

“师傅。”苏婉哭着转身,半低着头哽咽继续,“师兄——师兄现在眼里只有她,为什么只有她?弟子——”说到这突然抬头,眼底满是哀伤,“弟子心里好苦,师傅。”

另一边,又是言墨白独院。

内屋里,贺南浔眼泪汪汪面对言墨白坐在小凳子上,双手交叠放在腿上尤为乖巧,偶尔抽噎几下肩膀耸动。

“你有什么好委屈的?”从头到尾,言墨白都没给好脸色,此时训斥。

贺南浔顿时更加委屈,嘴巴一憋眼泪掉的更快,扯着袖子赶紧给自己擦了一把但没什么用,眼泪继续往外淌。

言墨白满脸严肃,也不哄。

贺南浔又抽噎几声,小心翼翼向对方伸出手,见言墨白没像前几次那样躲开,咬着嘴角一把抓住,脸上明显有了笑意,怯怯抬头去观察言墨白脸色。

言墨白是在忍俊不禁严厉有些维持不住,却还是用力戳了贺南浔脑门一记:“真是混账东西,连我都骗,连我都瞒着,要不是今天跟苏婉动起了手你是不是还打算一直偷偷摸摸下去?”

“不是故意瞒着师兄。”贺南浔带着鼻音,声音极软。

言墨白发现,自己只要面对贺南浔所谓的原则好似都没了,掏出帕子给贺南浔仔仔细细擦拭,语气带着严肃:“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还是要懂,你才十三,却已经内力六段。这种结果师兄高兴,为你骄傲,也证明了我们南浔不但不是资质平平,反而是练武奇才。”话到此处眼中不掩与有荣焉,但很快便消失又是那种凝重。“可在旁人眼里就不一样了。”

“我懂。”

“你懂什么?”言墨白瞪了她一眼,将帕子收回去用力捏了捏她脸蛋。“现如今想藏肯定是藏不住了,今日你跟苏婉动手那么多人看着,只怕明天所有人都会知晓,往后——”

“师兄,你会认为我是个麻烦吗?”脱口而出的询问。

(十六)再入竹林

言墨白表情一怔跟着就冷了脸,道:“你屁股不疼了是不是?”

贺南浔干笑几声往旁边挪了挪,但是很快又孩子气扑上去抱住言墨白的腿,仰头说道:“难道不是吗?自从跟在师兄身边就一直在闯祸,总是让师兄替我收拾烂摊子,好几次——好几次更是惹恼了师傅,若是没有我——哎哎哎。”话没说完就让人拖起来往屁股狠狠盖了几巴掌,又快速推出去。

只听言墨白沉声呵斥:“别总是在我面前说些没脑子的废话,我听见一次我打你一次。”

“师兄。”贺南浔满脸胀红用手揉着屁股,本就挨了一顿板子叫嚣的疼,这几巴掌不重但也疼到肉里。不过,对于言墨白的反应跟态度贺南浔心里是窃喜的。

言墨白瞪了她一眼,将她往跟前拖了拖,态度严肃:“今天我在师傅那里说的话,你都选择性忘记了是吗?”

贺南浔先是一愣应该是在回忆,很快回神用力抿着唇瓣。

“你真以为我言墨白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若不因为是贺南浔,谁稀罕管。”言墨白说的轻描淡写。

贺南浔眼睛一亮,虽然很想努力忍住表情变化最后还是没能控制住,满脸洋溢兴奋满足,捂着屁股充满希冀问道:“所以,师兄是愿意的,师兄是喜欢我的,对不对?师兄一点都不嫌我是麻烦精,是闯祸精,对不对?”

“是,师兄不嫌,闯祸精也好麻烦精也罢,反正师兄有法宝。”

“什么法宝?”贺南浔好奇追问。

言墨白难得满脸堆笑,将贺南浔拖到双腿间抱住,一边给她揉着屁股一边戏谑道:“巴掌藤条大板子。”

“言墨白。”

“哈哈哈哈,不许闹。”言墨白愉悦失笑,赶忙控制住炸毛的某人,见贺南浔是真的羞愤的无地自容又一次笑出声,却很快掏出袖子里的东西拿出一块糖塞进她嘴巴里,顿时将人安抚拖到了腿上轻轻拍抚着后背,“南浔乖,该睡觉了,乖乖睡觉。”

贺南浔一时有点不好意思,但她不可否认极为贪婪来自言墨白的这种宠爱,顷刻间安静靠在言墨白颈窝。过了许久,久到言墨白以为贺南浔睡了,但怀中人却突然坐起来笑靥如花看着言墨白,道:“师兄放心,我会更加努力修炼,让自己不断强大,强大到站在巅峰之处,绝不再任人鱼肉。”

言墨白有几秒失神,从第一面相见他就知道,贺南浔绝非池中之物,她更不该是碌碌无为一辈子。

此时,更加坚定想法,抬手替贺南浔整了整刘海轻声道:“好,师兄信你。”

天都没亮贺南浔穿过院外竹林小路,自从半个月前她就再也没有找到过那座阁楼,之前到不是很在意,但是现在她反而有点期待,以至于想要试试。

经过半个时辰,天都快要泛白,贺南浔双手叉腰擦了擦额头的汗吐出口浊气,撇了撇嘴嘀咕:“难道真的没有机会再见了?”说罢转身,索性不强求了,抬脚轻快向前准备离开。

然而,不多时眼前一片豁然开朗,熟悉的阁楼映入眼帘,贺南浔僵住瞪大眼睛看了许久,确定没有眼花兴奋的抬起来向前狂奔,一溜烟冲进了阁楼,依旧是熟悉的格局熟悉的摆设。

贺南浔直接向里面冲进去,背对着自己的身影快速侧身,看到来人眉头一簇接着笑出声,彻底转正身子将手中书籍扔到桌上,眉眼慈爱:“你这小东西,在我这得了便宜一走就不回头,这都过去多久了才来看我这糟老头子。”

贺南浔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样,笑着上前在桌边坐下,撑着桌岩满是孩子气:“这可不能怪我,实在是爷爷的地方太难找,每次都是南浔歪打正着撞进来的,说来说去还是爷爷不想见我。”

“嘿,你这小妮子,还真不愿意吃亏。”看似训斥,实则都是笑意。老者向旁边一歪慵懒靠着,重新将桌上的书捡起来,随意抬了抬手。“行了行了,你这小妮子就别在这装可怜了,心法都在那边还是老规矩,看多少算多少,能不能领悟参透也看你自己能力。”

“谢谢爷爷。”贺南浔才不跟对方客气,也不隐瞒自己来的目的,兴奋地跳起来冲向书架,一阵翻翻见见确定了最后三本退回到桌后盘腿而坐,并不打算浪费时间开始翻看。

桌后老者几不可见抬头,一双有深入浩瀚的眼锁定贺南浔有那么几秒失神。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沉浸在彼此的世界中,时间飞快,外面天逐渐朦胧起来,老者率先扔了手里东西淡淡道:“该回去了。”

贺南浔快速抬头,看了眼窗外赶紧将东西放下转身就走,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打转回去,蹲在桌边怀里一阵乱掏,有点羞赧的递出一个东西:“实在没什么好东西,我相信爷爷也不缺好东西,所以做了这个,这些日子打扰爷爷了。”

老者愣了几秒,目光落在贺南浔手上的东西,是个白色香囊,上方绣着绿色翠竹。

不得不说,贺南浔虽然看着大大咧咧,这女红做的还真是不错,相当精致。老者版磕着眼帘隐藏其中流光波澜,笑着将东西拿到手里摩擦几下大大方方直接系在腰边,抬头道:“真是好东西,孩子有心了。”

“不嫌弃就好。”说完起身,“我真的要回去了,什么时候再来不能确定,不过我会记得来看爷爷的。”这次没有停留,贺南浔转身快速离开。

老者斜靠桌后浅笑看着,直到贺南浔彻底消失才慢慢收敛目光回到手里的书籍,但是只有老者自己知道,一个字都没又再看的进去。

贺南浔一入院子柳青青就冲出来,一把抱住贺南浔手臂:“你这又去哪里了?师兄今天都来三趟了。”

贺南浔脚步一顿,本来想要先喝水的,却突然打转就走。

柳青青快速将人拖住,满脸好奇:“你去哪?”

“去找大师兄。”

“哎呀不用,大师兄说了,如果你回来让你先好好休息,明天再说。”柳青青笑着交代。

贺南浔快速侧身,有点怀疑的看着柳青青。

柳青青脸上一板:“干什么?不信我?”跟着将人推开,转到另一边抱着手臂靠着桌岩,微抬下巴白眼一翻。“真是可恶,你这小丫头现在可真是不得了了,如今只怕眼里心里都只有你的大师兄是不是?居然连我都要怀疑了。”

“胡说。”贺南浔腰杆一挺吼了声,谄媚冲上去抱住柳青青手臂开始摇晃,“我怀疑谁也不能怀疑师姐是不是?师姐跟师兄是一样的,都是南浔最喜欢最喜欢的人。”

“呦,你这就是承认喜欢大师兄了呗?”

“不能喜欢吗?”贺南浔稍顿,歪头反问。

柳青青倒是没想贺南浔如此直接坦然,愣了几秒噗呲一笑,一把抱住贺南浔用力搓揉着她脑袋:“你这小妮子还真是一点都不矜持含蓄,这么明目张胆的表达喜欢,哎呦~南浔,你怎么能这么招人喜欢呢。”

“真的招人喜欢吗?”贺南浔脸上一红用力抿着唇瓣,不过很快眼底闪过哀伤。“可是以前,没有人喜欢我。”

“打住。”柳青青突然严肃呵斥,捧着贺南浔的脸都捏的有点变形,无视贺南浔龇牙咧嘴唔唔唔的反抗,一字一顿,“给我牢牢记住了,你现在是全新的贺南浔,是清明宫宫主亲传弟子,是清明宫许许多多弟子的师姐,更是内力六段,有的是人喜欢你,再敢说出这种话看我跟不跟师兄告状,让师兄狠狠揍你。”

“唔唔不不——不说师师姐放——”

“呵。”一声冷笑,不合时宜传入。

柳青青快速松开贺南浔下意识往贺南浔身前挡了挡,在柳青青心里,贺南浔还是那个需要自己保护的小师妹。

贺南浔更是极为享受,抓着柳青青袖子微微侧身,眯眼看着声音来源处。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叶欢抱着手臂表情讥讽,看向柳青青:“你还真是够脸皮,有够不要脸的,你是什么身份担得起她一声师姐?还真是挺会给自己脸上贴金。”这番话,尖锐刻薄。

柳青青无从反驳,脸上血色瞬间消失。

贺南浔探出身子满脸无辜,始终抓着柳青青冷声反驳:“我愿意叫,在我眼里她你不是我的师姐,师傅都不介意你算哪根葱跑到我们院子来装大尾巴狼了?叶欢,我记得之前警告过你不要来招惹我,你是非要自取其辱是吗?”说完从柳青青身后直接到了身前,抱住手臂又是一声冷笑。“果真是人以群分。”

“你嘴巴放干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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