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烧肉 – 第二块肉

御灵环的问题解决完了,白书令把东西收了收。拿了些药,坐回雪玉旁边看他的伤。

雪玉悄悄觑着主人的脸色,白书令面无表情地给他上药。

一会儿他感觉大腿那道伤上完药疼得厉害,灼烧的感觉让他有点耐不住。他双手交叠搭在榻边,下巴搭在手背上,闭眼努力忍着,不敢吭声。

“忍一下,”白书令盖上腐化膏的木盒,轻声说,“这道伤很漂亮,我想留个疤。”

雪玉心事重重地紧锁着眉忍疼,闻言轻轻点了一下头。

白书令安慰地亲了一下他的眉心,“过段时间,你要是不喜欢我再给你去掉。”

去掉?雪玉这才反应过来去看那道伤,会留个疤?主人想在他身上留个痕迹?他甚是喜爱,开心极了。伸手想去摸摸,又怕影响了药效,连忙收回来摆手,“不去掉不去掉,我很喜欢,谢谢主人。”

雪玉极度欢喜地盯着看,仿佛要一直盯到它变成疤。灼烧般的疼痛好像都变得那样美好,让他满心都开出快乐的小花来。

白书令看他一副反应不过来的样子,温声笑他,“刚怎么还走神了?”

雪玉又小心翼翼,“主人,要不您惩戒雪玉吧,就不要再生雪玉的气了。”他有点苦恼,自己怎么好像脑子里就装得下一件事似的,傻乎乎的。

“嗯?”白书令想起好像没告诉他,“刚才罚你跪,那就是惩戒。你记住就好了,不需要再重罚。”白书令叹气,“我也不全是生你的气。”

雪玉疑惑歪头,白书令感觉仿佛看见雪玉的脑袋瓜冒出来一个问号。

白书令笑了一下,“我太自私了,认主时候我只顾着要求你,没有认认真真问过你对我有没有什么要求。若我好好问问你,说不定你还能想起来些什么。”

雪玉使劲摇头,“不,没有,主人问了,主人一直给我选择让我受不了可以说,有什么问题都可以说。是我认主太开心了,什么事都想不起来。”

雪玉可爱得很,白书令喜欢的想把他放在心尖上疼,“那这样,”白书令伸出左手手腕,右手唰地一过一道口子,一股血流下来,送到雪玉嘴边,“罚我给你大补一次,罚你喝…”

雪玉一下就急哭了,“不…不,主人…”

雪玉猛地拉住他的手腕,伸出舌尖舔舐伤口,仔细地从头舔到尾。

白书令被柔软的舌尖舔的发懵,一时没明白他这是干什么。

等他舔完,白书令隐约看见雪玉左腕有一道微弱的白光闪了一下。

他眉心一跳,看看自己的手腕,完美地愈合了。

他倒是看见了御灵环上写如果主人受伤,怎么转移到玉灵身上。白书令知道这是雪玉愿意让他看见,什么权力都给他了。

因为他从没听说过谁家玉灵可以代主受伤,大概很少有玉灵愿意。如果主人转移致命伤,玉灵大概会不甘心吧。

他心中感动,只想着自己不用就好了。没想到玉灵本身还可以用这样的方式主动转移,他抬眼去看雪玉。

雪玉满眼埋怨地看着他,哭得梨花带雨,忍不住大声“啊啊”地哭。

白书令刚想伸手去安慰他,结果雪玉突然消失了。他腰间的玉坠一亮,没有动静了。

没过一会,玉坠开始渗水…

很快开始淌水。

这是回本体里哭去了吗?白书令哭笑不得。

他捡到雪玉的时候,就是一块表面都是磨痕的玉,里面分布着凌乱的裂痕,可怜兮兮地躺在水洼里。

他能感受到它强烈的悲伤,估摸着应该是开了一点灵智,于是将它捡起来擦干净,“可怜的小家伙,跟我回家好不好?”

那玉轻轻亮了一下,他就把它带回来用仙术慢慢滋养,一点点帮着它把裂痕都补起来。

当时以为是什么人把它扔到水洼里的,没想到…可能是他自己哭出来的。

不愧是水灵灵的小玉灵。

白书令也不摘下那玉坠,任由雪玉哭湿了他的衣裤。

等玉坠不再淌水,白书令将他提起来,“雪玉,出来。”

没有动静。

白书令威逼利诱好说歹说,玉坠一点反应都没有,一副拒绝聊天的样子。

其实已经认主,白书令看见过御灵环上的唤出方式,但他不想强迫雪玉。

“我不会再轻易让自己受伤。”

雪玉不出来。

白书令伸出双手,“你再不出来我还划自己口子。”

“那我就出去舔,舔完再回来。”

“…”

这方法不行啊,给小玉灵惹毛了真的只有他受伤才出来给他舔伤口,他可怎么办才好。

今天看着雪玉挨打时一直放松的手,那么漂亮,那么毫无防备,让他的凌虐欲高涨,一直很想玩拶指。

现在,说不定也可以。

白书令去取了一个小拶子,回来坐在塌上自言自语。“唉,好不容易得了一个愿意被我欺负的人,还给气的不出来了。漂亮的手指让我心痒半天,看来是没机会了。”

身边一道柔和的白光,雪玉出来了,撅着嘴跪坐在他旁边,伸了右手给他。

“我想要左手。”

雪玉给他左手,他翻过来去看腕上那道伤,没等看清雪玉又消失了。

白书令扶额,“我不看了,你出来。”

雪玉不理他。

“那右手,就拶右手就行。”

雪玉出来,依然跪坐,把右手伸到他面前。

白书令给他往手上套拶子,雪玉看懂后还很配合地分开手指,白书令边套边问,“你趴下吧,这样坐着不疼吗?”那肿大的臀被狠狠压在小腿和脚跟上。

“我不疼。”雪玉吸吸鼻子,冷漠道。

“我真的不会再那样了。对不起雪玉,我给你道歉,别生主人的气了吧?”

雪玉撇头不理他。

“雪玉,不要难过了,考虑一下原谅主人吧。”

“主人,你要是不拶我就回去了。”

这可怎么办。

白书令为难地垂了一下眼,看了看已经套到指根的拶子。

结果再抬起眼,他隐约看见雪玉好像瞄着他,等他抬起眼睛又赶紧把头撇过去。

怕他生气?还是怕他失落?

怪可爱的。

那对不起了雪玉,虽然主人心中有愧,但也只能仗着你满眼都是我,欺负你了。

白书令探了探头看雪玉真的不理他,垂下眼睛,把刚套上的拶子又取了下来。颓然靠在墙上,“算了,你回去吧。”

雪玉果然不动。

“你生着气,我也没什么心情玩。我不是一个好主人,但我不想这样欺负你。”白书令说得自己都心虚脸红,“等我好好反思清楚自己,再去哄你,看你要不要原谅我吧。”

雪玉沉默半晌,吭叽一声,“主人是最好的主人。”

“可是主人让你难过了。”

雪玉明亮的大眼睛看过来,白书令一阵心虚,赶紧垂下眼。

完了完了,这句话有点演过了。

雪玉眨眨眼,也垂了视线。

他满心满眼都是白书令,他看得出来白书令没有真的失落,是在哄他。

但是白书令没有以主人的身份强制命令他,这样费心费力地哄他了,他也不打算再拿乔。

“请主人答应雪玉,不再因为雪玉自惩。”

白书令沉默了一下。

“主人若是不答应…”

“雪玉,”白书令止住他的话,“你这是在要求我不在你的事上犯错。”

“我可以答应你不会像今天这样,随意伤害自己。但我是你的主人,我就担负着责任,谁都不可能不犯错。”

“你对我不设任何边界,我就不想轻易负了你。”

雪玉低着头,他知道主人说得有道理,但他真的不想再看到主人因为他惩罚自己。

白书令看雪玉拿脑袋顶对着他,看起来乖巧得很。他拍拍雪玉的小脑袋瓜,温和道,“我不是拿玉灵当武器的主人,你也不是拿主人当雇主的玉灵。我们彼此彼此,互相迁就一下吧啊,乖。”

雪玉考虑一下,扑过去抱住白书令,“好吧好吧,我很乖的。既然主人答应我不随意伤害自己,我就勉强原谅主人吧。”

“我保证。”

雪玉开怀了,就开始拎着拶子看,“主人,这个会很疼吗?”

“很疼,你别起来了,就这样抱着我吧。”白书令翻他左手手腕看,还好当时没有划很深,已经不流血了。“以后不许舔我的伤口。”

雪玉赖皮,“迁就一下吧,主人。”

白书令干瞪眼,只能以后注意点了。

“主人,这个和掐大腿哪个疼?”

白书令指他手背上的伤,“一分力打你骨头,”又用眼神示意他腿侧的伤,“九分力打你肉。”

雪玉考虑一番,突然觉得看着拶子都疼。

白书令觉得雪玉今天受的已经很多了,不太想真的拶指,“怕疼就不拶了,今天足够了。”

“我不怕。”雪玉撑起身子,把右手伸到白书令面前,唇角勾起,“主人,雪玉的手指很想被主人好好欺负一番呢。最好是拶得它很疼很疼,伸都伸不直。”

白书令被勾的心痒难耐,轻轻摩挲他淡粉的指节,危险地说,“雪玉,你这样招我,我可能会弄断你的指头。”

“可以啊主人,雪玉的每一根手指都很乐意被主人弄断。”

白书令被他欢快的语气逗笑,捏起他的下巴,“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不太聪明?”

白书令心里非常喜悦,甚至惊喜。虽然这么问,但他内心其实是没想到雪玉这么聪明,都学会主动招他了。

今天一通折磨,让雪玉到现在都疼得额上浮着一层薄汗。可是却仍然眼神发亮,神采奕奕,义无反顾地招惹他,任由他磋磨。

“我很聪明,我完全信任我的主人,什么都不怕。”雪玉眉眼一弯,“而且我的主人是医仙,那还不是想让我好就好,想让我坏就坏。”

“雪玉喜欢被主人弄的很疼很疼。”

白书令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软都很多余。

“很好。”白书令拿过拶子,“来,我让你很疼很疼。”

雪玉分开手指,乖巧地看着白书令把拶子推进指间,卡到指根上。

细白的手指在木棍之间显得孤立无援楚楚可怜。雪玉的丝毫不挣扎,更是让每一根手指都像是乖乖等着被伤害,勾起人凌虐的欲望。

白书令拉起绳子,提醒雪玉,“趴好,真的会很疼。”

雪玉尽量舒适地趴好。

手指皮肉太薄,即使白书令加力很慢,雪玉也感觉瞬间就夹到了骨头。

接着就是一阵阵钻心的疼。

雪玉把额头抵在白书令怀里,指上疼痛一波更比一波蚀人心智,让他喘不过气来。

目的不是用刑,所以白书令动手缓慢,让他慢慢适应,慢慢接受。

细白的手指渐渐被挤得不过血,变成半透明的苍白,又渐渐泛起青色,雪玉都纹丝不动。

强忍一会儿,雪玉觉得实在太疼了,咬紧牙关,左手攥紧白书令的衣服,努力保持右手不动。

手指被挤压成青色,又渐渐变黑。

雪玉忍得难耐,绷得他觉得颈后筋骨都僵得发疼。他看见那拶子需要白书令用双手去拉,所以白书令没空按着他,又说了不想绑他。

他只能自己生生忍着。这与挨打不同,不是躲了回来等下一板子就可以。他躲,白书令就得追,或者放开绳子。

他知道白书令顾及他刚认主,手下留情了很多次。就像昨天,也只是用手打肿了他的屁股,让他体会一下能不能受得了。今天也是准了他动。他并不想一直靠主人心软,他想自己受得住主人任何兴起的磋磨,让主人开心。

何况主人说,想弄断他的手指。

还远着呢,他在一波一波的剧痛中告诉自己,没有受不了,还能受。这样渐进的疼正适合他好好忍下去,如果这都受不了,以后怎么办。

他放任自己被疼痛啃噬,感觉到自己的汗水顺着脖颈不停地流,身上全是汗。他也是真心喜欢主人施予的疼痛在身体里横冲直撞的感觉,他全心沉浸在其中,尝试让自己在这样的剧痛中找到欢愉,酣畅淋漓的欢愉。

那样温柔的主人,对他耐心细致,体贴入微。如果主人是心狠手辣的,拿玉灵当武器的,随意降下非人的责罚,他也得扛过去。他的使命,他的意义就在于保护主人,让主人开心。

所以,哪怕他温柔的主人有那么一点点恶趣味,那也全部都是他甘之如饴的幸福。

那一点一滴,都是他的主人啊。

他都喜欢。

痛到极致,他笑了。

他转了一下痛到发懵的脑袋,左手放开了白书令的衣服,他没有力气抓着了。

白书令感觉到了,看了看他,看见他在笑。疼得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连嘴唇都是苍白的,居然在笑。那笑直直戳进白书令眼里、心里,迷得他近乎疯魔。

手指已经彻底变了颜色,指根的皮肤不堪重负,被碾压得血肉模糊。但雪玉的右臂还是很自然地搭在他腿上,右手在他面前,不躲不动。

白书令内心的欲望疯狂喊着,“你看!他在笑!你看!他依然信任你!他那么心甘情愿!快摧毁他!快蹂躏他!”

白书令情不自禁舔了一下唇,用两根手指绕起一截绳子,继续收紧。

终于,清脆的一声咯嘣,白书令头皮发紧,心脏直朝嗓子眼蹦。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愉悦。

他成仙之前命运奇惨,受尽刑罚。他每次看着自己正在愈合的伤,就想把它扒开,看见弯曲的骨头就想弄断。

事实他也做过,除了疼没有别的感觉。

他以为自己是报复心旺盛,成仙后也各种探索施虐的方式。甚至掌过刑狱,处死过犯人,他只觉得索然无味。

后来他想为国为民做点事情,选择了从医救人。他发现当病人在自己面前一副全然信任的状态,任他诊脉,针灸,缝合的时候,他似乎找到了一点快乐的苗头。他认真对待每一个病人,不辜负他们的信任。

但他明白了,他是想要一个人,心甘情愿地被他伤害,血肉模糊中依然纯纯信任。

他知道自己这样很偏激,可他内心渴望,无法压制。

哪里来那样的人呢?本身信任就难得。

他从未想过能得到。

他捡雪玉只是觉得自己可以帮他,同意他认主的时候也只是想试试。没想到居然可以让他的凌虐欲满足到这个程度,依然毫无怨怼。

“雪玉,谢谢你。”白书令轻轻摸了摸他湿透的头发。

雪玉眼神呆滞,呼吸都没有力气。

断骨那一下,他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生生拽了出去,痛彻心扉。但他没有力气叫,只瞪大了眼睛,憋红了眼眶。喉咙的一声闷哼,也没能发出声音。

他感觉得到白书令放开了绳子,但是疼痛未减几分,反因为血液流回指尖,多增了九分胀疼。

耳边都是嗡鸣,但他听见了主人叫他的名字,主人说谢谢他。

他想说主人喜欢就好,不必谢雪玉。

但他连动动嘴唇的力气都没有。生忍拶指之痛,让他像是一个被玩坏的破布娃娃,哪都动不了,眼皮都重似千钧。

“睡一下吧,我会陪你。”白书令温声道。

他幸福地闭上眼,意识渐渐远去。

等他睡熟了,白书令仔细地听着他轻微的呼吸渐渐稳定,吸气时慢慢恢复了一点力度。

看看雪玉肿成黑萝卜的手指,他内心不知是心疼更多,还是快感更多。硬要说的话,可能是快感甚至成就感吧。白书令摇摇头,觉得自己狠得无可救药。

拶子还卡在手指上。白书令的凌虐欲得到充分的满足之后,就不想雪玉再多受苦。手指肿成这样,拶子想拿下来,也要再受一番折磨,他不想再让雪玉苦苦撑过这一关。

毕竟不动、不叫,凭借意志力生生忍到断指,非常人能为,雪玉体力和精神力都透支得太厉害了。

他轻捧着雪玉的手,将拶子破开,用一点仙术引着,一块块取出来。指根的皮肉沾在木棍上,他精细地控制着仙术,一点点慢慢抠。

雪玉呼吸一直很平稳,睡得很熟。

雪玉的小指被他弄断,他用仙术牵好,细致地接上断骨。白书令仙术修为很高,其实直接治愈也做得到,但对玉灵来讲,自己本身的力量很重要,主人的仙术可以助他,最好不要替他。补裂是这样,疗伤修行也都是。

其实玉灵并不是很受欢迎。虽然强大,但是一旦认主,是要主人的血助他长修为的。凡人用血,与白书令日常给雪玉仙术滋养,是一样的。

当然白书令的血,对雪玉来说助力更大,也更美味。所以白书令在手上划口子,想着雪玉受了那么多疼,还硬生生挨了一天饿,想给他补一补。可是雪玉不愿意,可能舔他伤口的时候,都没顾上尝尝他的血是否美味。

即使有御灵环控制,想办法吸主人的血让自己变强大,最后爆体而亡的玉灵也不少。把自己锁成凡人一般,还不肯轻易喝主人的血的,他第一次见。

是他的,是他白书令的小玉灵。

白书令轻轻抚着伏在他身上睡得踏踏实实的雪玉,心柔软地化成了一汪水。

订阅评论
提醒
0 评论
内联反馈
查看所有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