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龙看向莫静，仰头大笑，他慢慢点了点头，又开始攥着手里的佛珠。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莫静恍然发现自己的情不自禁会给顾汐惹麻烦，刚才进门之前顾汐专门说过不让她说话。
“对……不起，龙叔，我说错话了。”
“你没听到我让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吗？”
顾汐握紧了拳头，他能够感觉到灰龙是刻意想要让情况变得复杂，这个台阶他根本就不想让自己下，但是莫静是无辜的，她说的话，全部都是顾汐心里所想的，只不过莫静太单纯，她肯定也是听不过去才没忍住说了出来，依照她的个性，顾汐并不意外，他只是怕，灰龙把对自己的怨气转移到莫静身上。实在没有办法，顾汐闭着眼睛，深吸口气，再次睁开时眼里全是一层虚幻飘渺的绝情。
“啪！”
莫静被顾汐突如其来扇过的一巴掌打蒙，她脑子嗡的一声，脸颊刺骨的痛。
“谁允许你多嘴了？！”顾汐严厉的呵斥道，然后转身对着龙叔行了个礼：“龙叔，对不起，我没有管教好，您别跟她计较，我回去会好好教训的。”
灰龙眼睛都懒得抬一下，而是慢条不紊的从柜子里拿出一把被磨得油亮的长木尺，扔到顾汐脚下。
“哼，你回去教训？怕是回去后软磨硬泡两句，你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你要自己清楚，女人就是你消遣的东西，连自己的东西都管不好，怎么管这么多人，尤其这种连嘴的管不了的女人，不给点厉害怎么行？”
莫静捂着痛到麻木的脸，呆滞的看着地上的木尺。顾汐半天没有动弹，灰龙一颗一颗摸过手里的佛珠子。
“怎么？又舍不得了？还是你不懂该怎么管教，让我来教你？”
顾汐抬起眼睛看着灰龙，眼里的怒气终于显现，他不断的压抑着自己，一定要忍，现在还不是时候，就算要反抗，也得把一切安排好，明明眼里燃烧着火焰，嘴上还是不甘心的说道：“我自己来。”
“转过去！”
含着泪，莫静转过身，她知道顾汐也没有办法，虽然心里还是不好受，但她相信顾汐也不想这样。
灰龙冷眼看着顾汐，他的手在发抖，虽然并不明显，但没有逃过灰龙的眼睛。顾汐是在犹豫，虽然他知道莫静的承受力，但只要开了头，何时该停止就不是自己能说了算的。
“你要是不行，我就叫雷赫进来！”
话音还没有落，顾汐打向莫静的臀部，莫静没有往前移了一小步，疼的吸了口冷气。
“看来你今天是玩累了。”
灰龙的意思很明显，顾汐握紧了木尺，加大了力气又打了下去，莫静不由主的往前倾斜，顾汐一只手拉住了她的胳膊，莫静疼的头上渗出了汗，她伸出手拉住顾汐的胳膊，像是在告诉顾汐，她理解他的为难。顾汐已经不敢去看莫静，他感觉到自己机械的将木尺打在莫静身上，直到莫静倚在他手臂的力量越来越大，而灰龙竟然点了根雪茄，终于，顾汐停了手，他用力将木尺摔到墙上，灰龙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顾汐竟然做出这样的举动。
“龙叔，你如果觉得今天还没有解气，日后你怎么处置我随你！”
没等灰龙说话，顾汐立马抱起莫静走出了灰龙的房间。
被顾汐送回了家的莫静感觉自己晕晕欲睡，虽然浑身上下都很痛，但就想沉沉的睡一觉，朦胧中，她似乎看见顾汐在她身边坐了很久很久，直到她睡着。
“阿仔，想办法通知南渡，今天晚上9点，在东郊码头见面。你带些身手好的兄弟，把家伙带好。”
挂了电话，顾汐看着睡着的莫静，低下头亲吻了她的额头。
等着我，莫静，等我解决了南渡，我会选择再一次离开，带着你。
昏暗的包厢里，黑压压沾满了青一色身着黑西服的人，顾汐擦着手里的枪，像冰山一样伫立在中间。
“兄弟们，这是我回来后第一次带着大家出动，相信你们也是很久没有真枪实弹了。不要害怕，善后的事情自会有人处理，这次一定要灭了南渡的锐气！”
“好！”
兄弟们一致的回应顾汐，阿仔跟随着顾汐，感觉热血瞬间也冲上的头。
“顾汐哥，人已经约好了，他们南渡一会就到，这些人也是欺人太甚，该给他们厉害了，要不然还觉得我们云会好欺负。”
阿仔眼里似曾相识的顾汐回来了，他想起小时候跟着顾汐跑来跑去，好像每一次遇到真正出马的时候，顾汐都怕他太小受伤让他留在家里，现在他长大了，终于可以跟着顾汐一起。
手机一直在震动，阿仔退出人群，拿出手机一看，是顾娜的来电，马上接了起来。
“阿仔，顾汐呢？你们是不是疯了？我刚才听我爸说，你们今晚要跟南渡拼了？”
“你知道了啊？是，没错，不过你不用担心，南渡对于顾汐哥来说，算不上威胁，我们只是给他们一些教训。”
顾娜已经在电话那头紧张了起来。
“不行，阿仔，顾汐哥已经好多年没有这样了，我真的不放心，你劝他回来吧，嗯？要不然真的来不及了，我知道你们在东郊码头，对不对？现在回来，好不好？”
阿仔听到顾娜的情绪已经越来越激动，为了不扰乱自己的心绪，阿仔第一次挂断了顾娜的电话。
顾娜跑到灰龙面前，满脸是泪。
“爸爸，你快多派人去东郊把顾汐找回来，他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你不能让他这样，万一出事了呢？”
灰龙要在椅背上，悠然的转了一圈座椅，再次停到顾娜面前。
“这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谁都改变不了，你要相信他，回去吧，我正好有事该出去了。“
灰龙拿起外套穿在身上，并没有解释太多就离开了。
这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谁都改变不了。
顾娜不断回想着灰龙刚才说出的话，谁都改变不了，真的谁都改变不了吗？
她突然想起一个人，也许只有她能改变顾汐。
莫静被手机吵醒，睁开眼睛天已经黑透了，屋里没有开灯，她拿起手机看到顾娜的电话，接起电话翻了个身，身后的疼痛感让她瞬间想起了不久前发生的一切，思绪几秒的断片，才听到顾娜在电话那头已经哭了起来。
“顾娜，你怎么了？”
“莫静，现在我只能找你了，你快劝劝顾汐吧，他……他……”
听到顾汐的名字，莫静下了床，伸手打开了床头的灯。
“你慢点说，顾汐怎么了？”
心跳越来越快，她开始害怕顾娜所说的每一句话。
“顾汐今天晚上要跟南渡的人拼了，他带了一帮人去东郊码头，他已经好多年没有带人出去了，南渡没那么好惹，我是怕他出什么意外，你快劝劝他吧。”
莫静来不及多说，挂了顾娜的电话马上给顾汐打过去，但是顾汐的电话又关机了，打阿仔的电话，依旧关机，莫静感觉手脚冰凉，她穿好鞋，想都没想的跑出了家。
“师傅，东郊码头，麻烦开快点。”
她必须快些赶到，在事情发生之前制止顾汐，她非常害怕顾汐真的离开，身后的疼痛时刻侵袭着莫静的每一个细胞，她双手拿着手机，不停的拨着顾汐的号码，全是关机提示，越打心越不安，莫静抹着眼泪，还在不断的拨着重复的号码。
“小姑娘，你没事吧？”
司机师傅从后视镜看到莫静一直在哭，忍不住问了句，莫静摇头。
“没事，师傅，你快点开吧，我真的赶时间，要不然真的来不及了。”
“好嘞，小姑娘，别着急，前面的路黑，但是该怎么走，老天爷都已经安排好的。”
是啊，老天都已经安排好了，但只希望它能够让顾汐好好的。
已经埋伏在仓库后，顾汐和阿仔在最前面守着，没过一会，便看到对面不远处过来了一帮人，没有看错的话，带头人就是霍刚，不过这帮人连云会所来的一半人数都不到，他们也停在对面的一个废弃厂房后，也许是看出了不对劲，顾汐这下肯定，南渡的人也是有所准备，一会肯定会是一场激战。
“顾汐，你出来！”
霍刚先站了出来，朝着这边大吼一声，顾汐将手里的枪缩回袖筒，也走了出去。
“哈哈，你终于肯露面了，我们之间恩怨这么深，你怎么好意思躲着我呢？”
“我不是躲着你，是懒得见你！”
顾汐将手背到身后，一点点将袖筒里的枪移出到手里。
气氛似乎马上就要到冰点。
突然一道车光闪过，一辆车停了下来又走了，一个身影朝顾汐跑过来。
“顾汐，顾汐，跟我回去！”
“嘭！”
巨大的枪声刺穿了黑夜，跑来的身影瞬间倒了下去，顾汐冲向倒下的莫静，看着霍刚手里举着枪，伸手向着霍刚的方向，还没有开枪，又是一声枪响，霍刚倒了下去，阿仔正举着枪对准了霍刚，两边的人一下子全冲了出来，阿仔跑过顾汐身旁。
“顾汐哥，你快带嫂子去医院吧，这里交给我没问题，他们人少。”
顾汐抱着莫静，疯一般的冲向车里，他看到莫静的左肩中了一枪，不断的在涌血出来，他让莫静平躺在后车椅，迅速脱下身上的衬衣撕开两半，脱了莫静的衣服将撕下的衬衣紧紧绑在她的伤口上，莫静疼的叫出了声。
“静，你忍住，没关系，一会就好了。”
“顾汐……我没事……你别担心……”
“你别说话了！”
冲上驾驶座，顾汐踩足了油门。
达蒙早早就等在顾汐家的门口，一接到顾汐的电话他就拿齐了所有的医疗工具赶到。取子弹的过程非常的痛苦，莫静的汗水已经浸湿了枕头，血已经染红了床单，达蒙拿出一团白色的棉布，放在莫静嘴里。
“最痛苦的就这一下，等取出来就好了，你太疼就咬着她，我会很快取出。”
莫静闭了闭眼睛，答应了达蒙。顾汐已经背过身去，肩膀在不停的颤抖，莫静伸手想要拉顾汐，顾汐才转过头，他皱着眉，脸上已是泪水划过的痕迹，莫静替顾汐擦去眼泪，握紧了他的手。
拿出子弹的那一刻，像是把肉剜出的疼痛，莫静感觉自己晕死过几秒钟，然后又睁开了眼，终于可以说话了。
“顾汐，你没事就好。”
“你怎么那么不听话！那种地方，你想去就去？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莫静，你告诉我！你是想让我眼睁睁的看见你死在我的怀里，是吗？”
顾汐的声音近乎于咆哮，达蒙锤了一拳顾汐。
“你够了，她都这样了，你还骂她，好好养伤吧，别让伤口感染了。”
送走达蒙，顾汐靠在门上，将头埋在膝盖里，他忽然发现，自己唯一不敢面对的事实，竟然是莫静倒在自己怀里，身上流着血，嘴里却喊着他的名字，好在今晚有惊无险，如果她真的因为自己死了，那顾汐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一个月的时间，莫静休了病假，在家休养，伤口恢复的速度比她预想的快很多，起初每隔一天达蒙会来换药，后来变成好几天换一次。顾汐好像又回到了很忙碌的状态，每天很晚才能回家，上次的事情，莫静知道自己当时急的发疯才做出那样不顾后果的傻事，她以为顾汐会狠狠骂她，可是顾汐却出奇的平静，他似乎只关注着莫静的伤口恢复情况，也许是太累了，话少了很多。
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
阿仔因为上次的事情立了大功，灰龙也给阿仔涨了薪水，高兴之余，他也发觉顾汐看上去像是有心事的样子，他现在总是会突然发呆，一个人愣着站很久。
“顾汐哥，你让我找得房子，我找到了，外滩附近，地段好，采光也不错，你是要搬家？”
一周前，顾汐让阿仔帮他找房子，要求条件优渥，地理位置不错交通方便，阿仔也是下了一番功夫才找到不错的房子。
“找到就行，我不搬家，是给莫静找的。”
“她不是跟你住在一起吗？她自己搬走？”
顾汐没有回答阿仔，而是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阿仔不方便继续问下去，就离开了顾汐的办公处。
碧波初上，池塘里的荷花竟然在这个季节开出了花，几只鸟停落在荷叶上，吱吱叫个不停。公园也是凭借这些难得的景色才收价高昂，稀稀寥寥的人悠闲的漫步在岸边，看上去是在刻意消磨着时间。
一位看上去并不起眼的男人坐在椅子上，旁边跟了个与他体型反差很大的壮汉。
男人的一只眼睛发着蓝色的光，细看才发现是猫的眼睛，他是个独眼。
看见顾汐的到来，独眼微笑。
“你终于肯来了，顾先生，我是‘独眼’，八年前，与灰龙交过手的蒙吉，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蒙吉就是我。”
蒙吉，虽然曾经是灰龙口中的手下败将，但是顾汐其实清楚，灰龙是用见不得光的手段摧毁了他的组织，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还对他的老婆孩子下了毒手，顾汐没有想到，隐藏在南渡背后的黑手，竟然就是独眼，怪不得南渡从一开始就总是和云会作对。
“当然有听说。”
“你一定很好奇，你们云会对我而言，就是仇深似海，但是我为什么肯帮你？为什么愿意相信你？对不对？”
顾汐没有说话，继续听着独眼所说。
“我早就听说，灰龙对你心生芥蒂，想来你在云会也备受压抑，他毕竟曾是我那么多年的对手，他的为人，我多少有些了解，当年他收养你，就是为了他自己的事业，所以从他养你的那一刻起，你就被他抓在了手里。没错，我是在赌博，赌你对他的心，顾汐，我相信没有达到你的底线，你也不会应我的邀，在我印象里，我邀请你已经有三回了吧？长话短说，我对付的人，只有灰龙，那是杀妻杀子之仇，卧薪尝胆只为这一击，我会是你最有力的后盾，等灰龙消失后，云会就是你的，我不会干扰你半分，我独眼说话算话，信不信，做不做，全看你！”
“在我看来，对灰龙来说，夺走他手里的一切比让他死更会令他痛苦，所以，我只能答应你，夺走他的位置，但我绝对不会杀了他，不论他对我怎么样，但至少他养大我是事实。”
“可就算他不养你，你也不会饿死，也许你会有比现在更自由更好的生活！再说，我的要求过分吗？我只是把他当年给我的还给他，你放心，后面的事跟你无关。”
独眼的话让顾汐陷入沉默，他不是没有想过如果当年灰龙没有在那么多小孩中挑中自己，也许人生将会是另一种状态。
“好，最后一件事，你只要点头，我就答应你。”
“你说。”
“不能动他的女儿。”
独眼的眼里闪过一丝犹豫，果然是顾汐，他似乎已经猜到心里的打算，但是为了顾全大局，为了自己酝酿了这么多年的大计划，独眼点了点头。
顾汐把车停在楼下，在车里坐了整整一个小时，终于打开车门，下了车，重重的将车门关上。
“你回来了？我今天做了好吃的菜，你一定会喜欢，明天我就去上班。”
莫静还在厨房里忙乎，看见顾汐进门，立马迎了上前，顾汐低头并没有看向莫静，而是阴沉的说了句。
“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脱下围裙，莫静跑到顾汐身边，随手拍了拍顾汐肩膀上的灰。
“伤好了吧？”
“早好啦，所以明天该上班了。”
顾汐转头看向莫静，她笑起来的样子还是那么能感染人，如果不是顾汐心里太多事，他一定会像从前一样，被她带着也笑起来，可是这次，他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莫静，分手吧。”
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莫静抖动了睫毛，自顾自摇头。
“你在骗我吧？顾汐，你是还在生我的气吧？我能理解，上次是我……”
“我没有生你的气，只是我觉得，你让我感觉到了负担。”
原来他最近变了，是因为他早就想说分手吧，只是介于身上有伤，那如果没有受伤，也许这一天会早来也说不定吧。
“是因为……那天灰龙说的笑笑吗？”
顾汐的眼神瓦解，他没有想到莫静第一反应竟然是那天灰龙所说的话，如果这个时候说到她，也许莫静会死心的更彻底吧。
“是。”
简单的一个字，回答的如此干脆利落，莫静低头，伤口隐隐作痛，可是心里更痛。
“你爱她，是吗？”
“是。”
又是一个字，像把刀刺穿了莫静的心，莫静的眼泪连自己都没有知觉的流了下来。
“顾汐，你说一句话啊，不要只说这一个字，我讨厌这个字。”
“你想听什么？你是想听我是怎么爱上她的？还是想听我是怎么不爱你的？”
面若冰霜的顾汐，漠然的望着窗外，他的心也早已冰天雪地，血只能倒流回自己的心里。
“我知道，我只会给你添乱，我知道，在你身边比我好的女人多得是，可是，我还总以为，你会永远拉着我不放手，也是，你说过没有永远，你也说过，不能保证一直爱我，你很诚实，都没有骗过我。”
莫静不知道是怎么强忍着情绪说完这些话，她不忍心看见顾汐冰冷的表情，这个态度让她觉得陌生。
一个人的心真的可以说变就变吗？
“阿仔找好了住处，你可以先住那里，收拾下东西吧。”
顾汐想要离开，却被莫静抓住衣角。
“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沉默，还是沉默。莫静感觉到沉入海底前几乎被淹死的窒息感，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过脖子，流过锁骨，渗入伤口，说不出的疼。
“放开！”
莫静下意识捏紧了顾汐的衣服。
“要不然吃完饭吧？那么多菜浪费了可惜。”
顾汐背对着莫静，背影还是那么结实，莫静分明还记得，不久前顾汐就是这样走在前面，伸手拉着她，那时候莫静觉得看着顾汐的宽厚肩膀，那么安心踏实，可是现在，同样是那个角度，却再也找不回感动。
莫静想，顾汐会突然转过来抱着她，告诉她一切都是玩笑而已。
可是，美好向来只存在于童话中，莫静清楚她不是公主。
顾汐用力抽身而走，莫静的手还保持着拽着衣角的姿势，人已经走了。
她还是忍不住哭了，莫静捂着嘴，不想让自己哭的太狼狈。
开着车，顾汐心烦的按着喇叭，前面的车开的好慢，打开广播让自己不要那么安静。
“各位听众朋友们，我们接到听友晓丽的委托，她说男朋友昨天娶了别人，感觉又失恋了一次，在此点首歌送给自己。主播小沫想告诉大家，失恋有的时候并不是一段感情的结束，也可能是另一段感情的开始，我们总要往前看，不是吗？下面送上杨宗纬《空白格》
其实很简单其实很自然
两个人的爱由两人分担
其实并不难是你太悲观
隔着一道墙不跟谁分享
不想让你为难
你不再需要给我个答案
我想你是爱我的
我猜你也舍不得
但是怎么说总觉得
我们之间留了太多空白格
也许你不是我的
爱你却又该割舍
分开或许是选择
但它也可能是我们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