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是闷骚 1

(三)争执

那养伤的日子就长达四个月,那四个月里对贺南浔来说就是一场噩梦,而今的她看着生龙活虎,但那时候的她残破不堪,浑身没有一根好骨头,甚至当初好几根都戳到了皮肉外十分惨烈,更是剧痛难忍。但就是这样贺南浔都咬牙坚持下来了,因为她想活着,她好不容易有机会重新开始她只求好好活着,开开心心的活着。

“不如,我将这个机会让给你?”贺南浔突然回头说道。

柳青青僵住,很快脸色一变一把掐住贺南浔的脖子:“贺南浔,你把我柳青青当成什么人了?”

“不不不——咳咳咳不不。”贺南浔都已经呼吸不畅了却还是满脸堆笑。

柳青青咬牙切齿将人推开,恶狠狠看着贺南浔:“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就是认为成了门内弟子到了宫主门下再也不能像如今这般散漫安逸,呵,我告诉你贺南浔,从今往后别说是宫主允不允许你继续这么下去,就是我也绝对不答应。”

“哎呦哎呦,好师姐,你可是世界上最好的师姐。”贺南浔扑上去抱住柳青青,故作撒娇。

柳青青哼了声,但是很快平静下来,过了好一会儿如同叹息:“什么师姐,明日开始我便要喊你一声师姐了。”

正殿大厅,这里是清明宫最尊贵的地方,今日入选的一干人都在这里集合。

贺南浔一出现就引起所有人注意,大家凑在一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显然也不掩饰对贺南浔的不屑跟鄙夷。

贺南浔揉了揉鼻子根本不在乎,从后面穿过去企图找个角落位置站着就行。

突然有人侧过身,伸出脚。

贺南浔余光瞥到,白眼一翻心里冷笑:这都是自己玩剩下的。嘴角弧度若隐若现扯了扯躲都不躲,直接就往对方伸出来的脚踝狠狠踩下去。

“嗷~”凄惨哀嚎,叶欢身子一歪向旁边倒下去。

贺南浔也夸张的惊呼声趔趄出去好几步,满脸委屈看向被人七手八脚搀扶住的叶欢,对方的痛苦并不作假额头都冒出了冷汗,贺南浔又往后退了几步咽了咽口水:“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叶欢已经疼的说不出话,自己本意是想使绊子,可没成想贺南浔跟瞎了一样狠狠踩了自己一脚,脚踝此时传达撕裂般的钝痛战斗站不稳,好不容易才找到声音:“我能干什么?贺南浔,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你真的太狠了,居然这么欺负人。”说完便哭,一个是先发制人一个是疼的。

贺南浔站好,满脸无辜:“我干什么了?我明明是好好走路的,哪里知道你的脚会突然伸到我的脚底下来。”

叶欢这会儿脸色实在不好看,冷汗直淌刘海都黏在了额头,这幅样子自然得到身边几个人的维护,有人将她搀扶着,一女子半蹲下小心翼翼替叶欢检查,刚碰到她脚踝就听一声痛呼带着哭腔,叶欢瑟瑟发抖痛的咬住唇瓣。

“应该没伤到骨头,但也很麻烦。”周茹表情凝重,将叶欢袜子往下拖了拖,果不然——脚踝都成了猪蹄,透着红紫。

几声吸气,所有人都纷纷不满看向贺南浔。

贺南浔耸了耸肩:“不关我的事。”

“贺南浔你太过分了,我们都是亲眼看到是你狠狠踩了叶欢一脚,你平日不学无术,不思进取就算了,如今居然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欺辱同门,太可恶。”

“就是,你这种人根本不配成为门内弟子。”

“毫无品行,何止不配成为门内弟子,就该驱逐出去,都不配流在清明宫。”

贺南浔面无表情,孤助无援,不管什么时候她都是一个人,都是如此孤军奋战任人攻击。她自认自己除了过于安逸在无任何不良之举,可这些人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自己?为什么永远都是如此咄咄逼人?脸上从没有表情逐渐冷冽最终骇人。

众人见状瞬间噤声,只觉贺南浔突然有点吓人。

贺南浔冷冷将所有人看过冷嗤声,转身便要走,一抹身影带着两个人从廊下快速而来,众人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就是叶欢本来都冷静下来此时溢出啼哭十分委屈。

尹天龙到了跟前,那些人便快速迎上去七嘴八舌说了一通,不缺乏煽风点火。

尹天龙眉梢一竖,目光透过一排人看向孤零零站在槐树下方的贺南浔,她一言不发透着倔强,眼眶通红紧握着拳头,唇瓣抿成一条直线但完全没有要为自己辩驳的意思。

尹天龙沉吟片刻侧身,淡淡交代:“所有人先前去侧殿。”

“师傅。”苏婉开口,余光瞥向贺南浔意思不言而喻,尹天龙脚步一顿再次转过身,半低下眼帘。“你与他们同去,替为师将一系列事务交代清楚,为师一会便去。”说完再次转身上了台阶,冷冷交代。“贺南浔,叶欢,你们二人进来,墨白跟着。”

“是。”言墨白低头回应,抬脚跟上,抽空回头看向站着没动的贺南浔眉头紧促,略先严肃,“还站着做什么?自己进来。”跟着余光扫过被人搀扶满脸委屈跟痛色的叶欢,收敛目光跟着尹天龙先行进了正殿。

贺南浔踌躇一小会用力咬了咬唇瓣,手指攥着裙摆深吸口气向前。

经过苏婉,对方停下侧身蔑视的将贺南浔上下一番打量,哼哧冷笑声转身阔步而去。

一入正殿,言墨白站在尹天龙身后侧,慵懒的抬了下眼皮,扫到贺南浔闪过一丝担忧。

尹天龙端茶轻抿,待正前方两个人站定放下茶杯抬头,双手撑在膝盖目光锐利锁定,也不说话,便是这样的一抹眼神就充满了威慑与压迫。

没多久,贺南浔就先瘪嘴跪在地上,声音极小:“弟子知错。”

言墨白眉梢一挑眼底闪过笑意,不由扫向一旁站的有些艰难的叶欢,几不可见眼底闪过冷色。

尹天龙倒是意外贺南浔如此老实,但也看得出面上线条稍微缓和,低声道:“何错之有?”

“清明宫明确宫规,同门之间不得私自争斗。”

“你挺清楚。”尹天龙动作一顿抬头,这次直接看向叶欢,本来一脸猖狂得意的某人哆嗦下表情瞬间凝固,眼里闪过一抹惊恐快速低头装作委屈痛苦的样子,尹天龙目光收敛沉吟,几秒后冷声道,“去外面跪着。”

“啊?”

“有问题?”面对叶欢的震惊跟不可思议,尹天龙平静反问。

叶欢眼眶一红凝聚眼泪,可怜至极跪在了地上:“弟子——”

“争斗因你们而起,不管谁对谁错今日你们两个人都有责任,罚你先去殿外跪着,你不冤枉。”这番话,只有轻描淡写。

跪在地上的叶欢脚踝都快要裂开似的,本来以为尹天龙会狠狠教训贺南浔给自己出气,却没想到——可怜仰头,满眼儒慕带着委屈看着尹天龙。

“或者你认为,为师没有资格惩戒你?”

“弟子不敢。”叶欢哆嗦下满面惊恐,快速俯身认错。

尹天龙平静道:“那就去外面跪着。”

叶欢这次没敢犹豫,毕竟走到今天这一步有多艰难她自己最清楚,好不容易得到的门内弟子名额绝对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就这么丢了。

随着她离开,尹天龙很是严肃的看向贺南浔,将她脸上几不可见闪过的幸灾乐祸捕捉到,眼底流光波动冷漠移开,冷声询问:“根据宫规,该如何处置?”

贺南浔茫然抬头,但是不难看出脸上畏惧。

言墨白自知再问他,半低着头声音很轻:“按照宫规,同门争执,杖责五十。”说完唇瓣抿成一条直线,目光也有不曾掩饰的担忧。

贺南浔跪行向前,几乎到了尹天龙脚边,仰着头孩子气道:“我是有错,可也是她故意找事,我可是很老实的,走的好好的,她非要故意将自己的脚塞到我脚底下来,那我只能——”后面的话在尹天龙严厉的目光中彻底消弭,老老实实埋下头。

尹天龙哼了声,喝道:“打,按住狠狠打她五十板子。”

言墨白瞪了眼贺南浔表情为难,可也知道师命难违,规矩更不可能因为一个贺南浔破除。紧抿着薄唇沉吟几秒转身离开,再回来手上捧着一根黑檀木板子半掌宽。

贺南浔盯着面前一张小矮桌脸上憋得胀红,又怕又羞索性也不管不顾了,仰头喊道:“到底跟我有什么关系?明明就是他们非要一次次的逼我,我已经尽量躲着了,凭什么受欺负的非要是我才行?”

尹天龙愣了下,很快表情一沉:“为师是这个意思吗?”

“不然呢?凭什么要打我。”

(四)惩戒

“混账。”这次确实言墨白出生训斥,上前一把拖住贺南浔手臂按到了小桌上,抬手就给她屁股狠狠盖上两板子,厉声训斥。“贺南浔,你便是如此尊师重道的吗?你连师傅为何罚你都不知道却敢如此大言不惭,对师傅出言不敬,你果真是欠教训。”话落,又是狠狠两板子盖在左半边位置。

贺南浔在清明宫半年,除了同住的柳青青见过最多的就是言墨白,可跟言墨白之间也仅仅只限于抬头不见低头见,对对方的了解便是看似温润如玉,实则冷漠疏离。但从来没见过动怒的言墨白,更不知道言墨白手这么黑,这两三板子就让她左半边失去了只觉一样,烧灼中透着麻木,挣扎两下没用只能攥住拳头喊着一泡眼泪,硬是把脱口的惨叫又咽了回去,看上去何止一个可怜。

言墨白俯视着贺南浔,几不可见抬头看了眼主位喝茶的尹天龙,对方不动声色更是看不出任何情绪,言墨白按着贺南浔肩膀再道:“现以宫规处置,自己裙子撩起来裤子脱了,五十板子打完了自会听你说。”

贺南浔满腹委屈,堵着气,不出声也不动。

言墨白脸瞬间黑了,不再心疼三下五除二将她衣裳扯开扒了裤子,将她再次往上拖了拖抬手就打,板子八分力狠狠盖在左边屁股上,炸开的火烧还有半空回荡的脆响,贺南浔哆嗦下弹起身子张了嘴,还没喘过一口气又是同样的一板子盖在差不多位置,两板子就一团猩红。

噼啪噼啪——便是她硬着骨头咬紧牙关,随后的几板子都是相同力度相同位置,左边臀尖吹气球似的肿起来红中透紫,散发透亮。

“啊哇嗷嗷嗷嗷——啊啊哇啊嗷嗷啊啊——啊啊嗷嗷嗷。”贺南浔就真算是一身硬骨头也不过是血肉之躯,这么几板子不到十下都跌加载一个位置何况用了八分力,左边肉眼可见比右边大了一圈渗透出星星点点的紫砂,贺南浔一开始咬紧牙关蹦着身子打算忍耐到底,但她高估了自己,低估了言墨白,又是几板子狠狠盖在左边疼的贺南浔开始扑腾踢腿,眼泪鼻涕一大把的往外淌,嘴里痛叫再也压抑不住。

言墨白差点都没抓住让人从手底下扑腾出去,眼疾手快控制住又按回小桌,索性板子再次落下从左边换到了右边给了贺南浔缓冲机会,可当板子再次有条不序开始,盖在右边,贺南浔很快又一次掉入火烧火燎的煎熬中。

噼啪噼啪——板子盖在肉上,脆声响亮,痛感入肉三分,转眼右边痕迹就跟左边追平,滋味只强不弱一片血红,很快板子左右开始交替,搬空回荡脆响混合贺南浔已经不管不顾的哭喊求饶,两团血红的肉突突乱跳。

“啊哇啊嗷嗷不不不——不不不不是不不不——不是这样师傅师师师傅哇嗷嗷啊师兄——啊啊哇啊啊师兄师兄不要不不——别打哇呜呜呜嗷嗷疼疼疼嗷嗷师傅师师师——师傅呜呜呜。”

贺南浔觉得,虽说被扒了裤子打板子丢人丢到家了,可无非就这么几下的事情咬住牙关忍一忍就过去了,不管怎么说也不能太丢人就是。可哪里是她想得那么简单,随着板子开始就带给她一个全新认知,原来屁股挨打是这种滋味,原来屁股挨打会疼到这种程度,原来屁股挨打会是这么的煎熬痛苦,随着板子每一次盖住一块位置贺南浔就感觉像是被什么尖锐的烫了下,还不等她消化又是一下叠加,跟着就不光是皮肉的煎熬更是丝丝入肉的钝痛蔓延,很快两条腿都充斥着钝痛让贺南浔情绪崩溃,哭的不管不顾。

噼啪噼啪——才刚过半,贺南浔屁股已经血红透紫浮肿起来一拳,言墨白余光忍不住往主位看了眼对方却无动于衷,视线回到贺南浔身上,本来就不大的屁股虽然有些肉,但这么多板子打过去也没一寸好肉了,毕竟自己用了什么力度自己是清楚的。

啪啪啪又是左右交错的几板子,打在臀腿交接位置,贺南浔疼的扑腾起来像条脱水的鱼,浑身湿透披头散发,她不知道前身是否经历过这种待遇,可作为穿越而来的她,是第一次,真正带给了贺南浔崩溃跟绝望。

“哇呜呜呜哇师傅师师师——师傅我错错——我错了我知错了呜呜呜哇呜呜——不不——不敢再也不敢弟子保证再也不敢呜呜呜——哇呜呜呜嗷嗷——呜呜呜呀疼呜呜呜疼。”

贺南浔撅着惨不忍睹的屁股,双手无助之下紧紧抓住前面的桌岩不断用力企图缓解,但屁股上的滋味之势越演越烈没有丝毫消退忍耐不住左右开始乱扭乱晃哪里还顾得上形象跟面子,偶尔失去控制的尖叫哭喊让她平添狼狈,一顿板子当真将贺南浔打得老老实实,脑子一团浆糊什么都不在乎了,只求能保住自己屁股。

言墨白突然将板子扔下,挑起衣摆跪在地上半低下头:“还请师傅开恩,师妹年岁小,往日也并无人能够用心引导以至于养成散漫的性子,但弟子保证,她绝无对师傅不敬之意,也不敢有不敬之意。”身子匍匐,进入清明宫十几年,言墨白鲜少哀求这位师傅。

尹天龙吃惊,手上一抖差点打翻了茶杯,瞳孔收缩很快恢复平静,没有理会言墨白反而看向趴在小桌上的贺南浔。

贺南浔都忘了哭,实在是言墨白的反应让她震惊,她根本不敢想言墨白会如此替自己求情。一时间,心头思绪复杂,万般滋味开始发酵,突然情绪失控从小桌上下来,手忙脚乱跪行向前一把抱住尹天龙的腿:“徒儿知错,真的知错,再也不敢——再也不敢不思进取,偷懒怠慢,求求——求求师傅饶了徒儿。”说到这又赶忙冲向言墨白,“师兄大师兄,大师兄起来,是我错是我的错,我认错我认罚,大师兄你起来求求你起来,不值得一点都不值得。”

言墨白表现的很平静,执拗的看着主位之人。

尹天龙站起来,上前将手放在贺南浔脑袋上微微用力,叹了声:“你从来都不是什么资质平平,明明有着过人天赋却非要如此自甘堕落。你师兄说的一点没错,要真追究也并不是错全在你,进入清明宫半年确实是对你过于疏忽,没有正确引导,从今天开始为师便将你拨给大师兄看管。”说罢侧目,目光一时间难以探测变得极为幽深,语调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化。“往后你来监管,为师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年之后要看到明显成绩。否则,你们两个人为师一并处罚。”

“是。”言墨白淡淡答应,嘴角出现若隐若现弧度。

………………

因为受罚,贺南浔暂时不需要再去偏殿,被送回了住处。

柳青青见她好好离开确实被人抬回来的,一双眼睛猛然一红又是心疼又是着急,待所有人离开在贺南浔为难情的制止下还是将她衣服掀开脱了裤子,看着她满目疮痍屁股眼泪控制不住往外掉。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这才出门多长时间,怎么就让打成了这样。”柳青青一边掉眼泪一边哽咽训斥,但不难听出话中都是心疼。

刚碰了下,就听贺南浔痛呼直吸冷气,柳青青也吓了一跳,眼泪汪汪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贺南浔却往上爬了爬抱住枕头,挨打的时候只有恐惧绝望,这会儿反而不在乎了,龇牙咧嘴好一会儿哄着身边人:“师姐就别难过了,没事了,真的没事了,一点都不疼。”

“不疼?”柳青青气呼呼等了她一眼,突然用手按了下。

“嗷。”贺南浔没忍住叫唤声,翻到另一边躲避,赶忙抬手讨好。“错错错,我错了疼疼疼好疼。”重新趴好额头又是一层密汗,扯着袖子擦了擦满生闷气嘀咕,“大师兄实在太狠了,一板子就能给我打的脱层皮,说是五十板子,我看都有一百板子才对。”

柳青青噗呲一笑,哪里不知道贺南浔就是故意缓和气氛。

“你这小妮子好不讲理,我打了你多少我还能不清楚吗?五十板子少了你十五板子还不好吗?”低沉的反驳带着不易察觉的调侃,墨色身影突然就饶了进来。

柳青青吓了一跳,床上人更不用说一溜烟掉到了床下,抱着身子往里面缩撞到了床角痛的嗷呜一声跪在地上,反过手就要护住屁股,惊慌失措眼泪汪汪,下一秒就被人轻而易举拎起来送回到床上,无视她的羞耻挣扎三两下控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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