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姐，你走慢点。我腿酸走不动。”一路上我喊了她好几回。
“洗澡！写作业！把该背的都背了！晚上再跟你算账！”她说着递给了我一路上帮我拿着的书包，就去做饭了。
一晚上知道要被教训，哪儿还有心思背书。
晚饭后没多久，姐姐进来了。
“作业做完了吗？”
“嗯。”
“该背的呢？”
“呃……”
“书拿来，文言先背给我听。”还没等我答话，她就先发制人了。
我结结巴巴的也算是把文言背了出来。要不怎么说我聪明呢。
“问你几个单词……”
结果姐姐问的单词，我几乎全军覆没。
“你还要不要读书了！站起来！”我没敢和她对视，站了起来。
“让你背单词你背到哪里去了啊？”
“我，我没心情背。”我小声嘟囔却总是被她听见。
“行！我看你有没有心情背！”她抓过木尺对着我，“手伸出来！”
“姐……”我虽然知道今晚要被收拾，却还是不愿意。
“快！”她啪的拍了一下桌子。
我连忙伸出左手。没待我伸平她就啪的一下打了过来。好疼。我下意识的想收回手。却已经被她抓住。
啪啪啪啪啪。十下打完手就已经通红了。我小声求她：“姐姐，好疼。别打了，我马上就去背。”
“晚了！”她拉着我的手又是啪啪啪啪啪啪的十下。我看着刺痛的手掌，红红的，心里怕怕的。
姐姐停了下来，“右手！”
我真觉得自己是幻听，“姐？”
“再不拿出来就翻倍打！”她说的很平静。我只好老实的伸出右手。
啪啪啪啪啪，十下之内我还吃得消。啪啪啪，打了13下，我收回了手，14下的时候，姐姐打空了。
“加5下。”她甩了一下她的长发，等着我再伸手。
“姐姐不要……”我看着她嘀咕着。
“快点！”
“我不……”我揉着手掌。
“再加5下。”她冷冷的盯住我。
我怕再磨叽她还会再加，犹豫的又把手伸给了她。
啪啪啪啪啪，我看着手掌越来越红，可在不敢收回来。忍着挨完了30下。
姐姐放下木尺，我死命揉着双手。
“手放好！站好了！自己说说今天怎么回事！”她的愠色一点没消。
38
“我没好好背书，还找了借口，我错了。”我小心的答到。
“还有呢？”姐姐靠在了椅背上，头发垂满双肩，很好看。
“哎？”我不解的看了看她。
“合着你站那儿两节课都没想明白是不是。要不要尺子帮你想啊！”她直直的看我。
“不不……不要。我，我没和语文老师好好说话。”
“你和我好好说话了吗！”
“呃……我错了。”
“我有没有说过和长辈说话不能你一句我一句的？”
“有。”我低着头，手没那么疼了，可还是很烫。
“有！那你听进去了没有！”
“我错了。”我说得很小声。
“我说过再有下次我会好好教训你吧！”
“姐姐……”我惊恐的看她。
“既然连我的话你都当耳旁风，我看你是该被收拾收拾了！”她上下打量着我，“自己把裤子脱了，趴书桌上。”
见她没有商量的余地，我慢慢的退下裤子在书桌上趴住。
啪啪啪啪啪。“我让你不听话！说了几次了还敢跟长辈顶嘴！”
啪啪啪啪啪。“我不打你你都要上房揭瓦了！”
我小声的回答：“姐姐，我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
啪啪啪啪啪。“我没给过你机会？上周叫你读书不读书，还跟我顶嘴，那会儿就该打你了，我没打。现在还好意思跟我讲机会！”
我理亏着不搭话。姐姐也不再说话。空气中，只有木尺落在我屁股上清脆的响声。
我渐渐感觉屁股慢慢升温，开始刺痛了。
“姐姐，我再也不敢了。我会改。别打了。疼。”
“就是要让你知道什么叫疼！”她边说边匀速的落下木尺。
她没说要打多少，仿佛这顿打，怎么也完不了。我开始害怕起来。
啪啪啪啪啪。又隔了十多下，我终于忍受不住了，拿手挡住屁股。
“你的手还想挨揍是不是。”她冰冷的说我。
我一面收回手，一面对她说：“姐姐，我不再有下次了。真的好疼，受不了了。”
当我一收回手，她的尺子就开始落下来。仿佛没有听见我的话。姐姐什么也不回答。
我再也受不住，哭了出来，“真的好疼啊……”
“闭嘴！你要想我停不下来你就继续哭！”姐姐一下两下的打下来。
我害怕的只有轻轻抽泣。
大约挨了80多下吧。姐姐停住了。
“最后20下。打你不好好读书。自己数着！”她的声音没一点温度。
啪。“一……”啪。“二……”啪。“三……”
………………
啪。“十八。”啪。“疼啊……十九。”啪。“二十。”
“起来！”背后的姐姐不知道这时是什么表情。
我艰难的直起身。
“疼不疼！”
我低着头抽泣着，“疼……”
“能不能记住！”
“能。”
“要是再和长辈没大没小怎么办？”
“姐姐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把头埋得更低了。我不愿意回答这样的问题，但又不敢不答。
“你自己说！”姐姐正色问。
“打……”我说的极小声。
“没听到！”
“打……”我抬头看了看姐姐，她正盯着我，我赶忙低下头。
“马上写份1000字的检查拿来。”她放下话就走出了我的房门。
我穿好裤子疼的不敢坐下，就趴在书桌上写完了1000字的检查。
四十分钟后，我来到客厅，姐姐正在看电视，我走过去，姐姐关上了电视。我把检查递给她，她说：“自己念！”
我站在她面前，羞红着脸，第一次把检查念给了她听……
晚上，她揉着我的痛处，轻轻拍着我，让我睡了。我依偎在她的身边，闻到的是她身上阵阵的香味……原来，月亮也有香味…
39
后来连着几天，我在家很少和姐姐说话。主要是怕不小心又说错了。所以能不说话我就不说话。说的话，都很简短。
在学校里，和刘杰可欣他们依旧打闹着。
偶尔会在校园里撞上姐姐。我也跟着他们喊：“何老师好。”
“她是你姐，你们怎么还搞的跟真的一样。”一次可欣和我一起碰见姐姐时候她问我。
“在学校她是老师啦。”我闷闷的对她说。
“你们跟演戏似的。”可欣笑得快哭了一样。我也只有苦笑。
当天，我给姐姐留了一张纸条。决定回自己家住了。
晚上回到了自己家，有种解脱感，也有种失落感。浑浑噩噩的过了一个晚上。姐姐没有给我打电话，也许她认为妈妈会照顾我的。
第二天的英语课上。姐姐提问了我好多次。昨晚的单词背一半睡着了。今天不会，她也没有怪我。
中午我正准备和刘杰他们一起去吃饭，姐姐出现了：“筱悦，和姐姐一起吃饭好吗？”她头一次在学校对我自称“姐姐”。
“噢。”我有些忐忑的跟她去了。
“昨晚睡得好吗？”她关切的问我。
“我单词背一半不小心睡着了。”我吃着饭。
“睡觉哪有不小心的啊。没关系，今天背也一样。”姐姐在我对面坐着，吃饭的姿势很优雅。
“告诉我是不是怕姐姐了？”她弯起了月牙儿般的眸子，照得我心里暖暖的。
“我怕不小心说错话。”我看着碗里的饭，其实已经吃饱了。
“不是任性顶嘴的姐姐都不怪你。”她灿烂的笑着，很温暖。
“我都不是故意的，就是说着说着会不小心……”我摆弄着餐盘。
“以后如果筱悦主动道歉，姐姐都不追究，好吗？”她让步着。
我望着她，总觉得她身上哪里在闪着光辉，透着魅力。
“回姐姐家吧，就当陪姐姐。”她向我眨着双眼，闪动的睫毛顽皮的跳着舞。
“我道歉了你就不打我？”我不放心的又问问。
“真是吓坏了。”姐姐伸手摸着我的头，笑了，“不打。”
“搬回来吧？”
“嗯。”我开心的点头。
“还很疼吗？”姐姐牵着我走出饭馆。
“有点儿。”我说着实在话望着姐姐。姐姐轻轻拍着我的肩沉默的走着。
晚上，姐姐来到我房里，硬是要看看我的伤。她躺倒我的被窝里，再次帮我揉着。似梦似醒中，我好像看见她哭了。
“姐姐别哭。”我在梦里说到……
40
好长一段时间我和姐姐都相安无事。我们有点平淡也有点甜蜜的过着日子。
“你在干嘛啊？”
“没看见在帮你叠被子呢。”我放下被子看看她，明显的看得出姐姐惊讶的样子，“你总是不收拾房间。”我装的比她老练的模样说。
“被你收拾过的房间还不如不收拾呢。”姐姐坏笑的过来搂住我的腰。长长的直发撒到我的肩上，很柔和，带着姐姐的气息，很温暖。
“姐姐，离高三越近我就觉得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了，我不想高考。”我坐在地上，姐姐坐在我旁边，我依偎着她。
“小傻蛋，上了大学想姐姐了随时来，不要紧。”姐姐闪动着清澈的眸子，里面深邃的寂静。
“那我逃课回来也不要紧吧。”我贼笑起来。
“不要紧，只要你不怕疼都不要紧。”姐姐假假的威胁起来，却笑得很迷人。
“你坏~~~~~~~”
“真是会撒娇。”她搂住我赖在她身上的身子，轻轻的掐了掐我的笑脸。
“啊。”姐姐猝不及防的叫了一声，是我膈肌她了。
“好啊你，别让我逮着你。”这时的我已经跑到了床的另一边。
姐姐拿起枕头，满脸笑意的向我砸来。我接到枕头刚想砸过去，却被姐姐从后面围了过来，两人一起倒在了床上，互相膈肌起来。满屋子都充斥着我们的欢笑。
“不玩了，不玩了，哈哈哈哈……”我痒的不行，边笑边说。
“膈肌不过我，还挑战权威。”姐姐躺在我身边，侧面看过去，能看到她明亮的眼睛，也能看到她一根根上翘的睫毛。我迷醉了。
“姐姐，你好美。”
“那当然。”她看着天花板笑着答我。这时我隐约发现，她的嘴角也有个小小的酒窝。和我一样。
“哈，你也有个酒窝啊。”我侧到她那边。
“小的时候这酒窝可明显了，和你的一样。”她拿手点点我的酒窝。
“我长大会和你一样吗？”我把手搭载她身上。
“肯定的，你长的太像我小时候了。”她转过脸来，月儿般的眼睛弯弯的对我笑。
“那太美好了。哈哈哈哈……”我把枕头抛的老高。
“所以说你收拾过的屋子还不如不收拾吧。”我们看着一片狼藉的屋子笑趴了……那一刻，时间能不能走慢一点呢……
41
后面的日子。一如既往的风平浪静。直到学校接到上级舞蹈比赛的通知……
“筱悦，学校推荐你去参加舞蹈比赛，代表我们学校。”一天吃饭时候姐姐告诉我。
“你妹妹就是没的说吧。”我得意着。
接下来的日子，学校为我安排了一个舞蹈老师，姓欧阳。周六下午的课。初赛和复赛相距有一个月。我很顺利的通过初赛以后，开始逃周六的舞蹈课了。
说不上逃。只是2个半小时的舞蹈课，我通常迟到1小时，这一小时里，我逍遥的在大街上压马路，吃串烧。
记不清第几次的时候，我来到舞场。
“筱悦，你还想参加比赛吗？”欧阳老师一面为她的正规学员纠正舞姿，一面看着刚从门外进来的我。
“当然了。”我说话间开始压腿了。
“你们先练功，筱悦，你跟我来。”突然舞场里的女孩子安静的有些异样。
我跟着欧阳老师来到她的休息室。“什么事？”我一直没当她是回事儿。
“你虽然不是我正式的学员，但是你学校委托了我，我就要对你负责的，你这样三番四次的迟到算什么？”她坐在我面前。
“我有事。”我不屑的对她说。
“你能每周都有事吗？撒谎也不找个好理由。”正说着她就打开抽屉，拿出了一把竹尺，“你把手伸出来。”
“你有毛病吧。”我斜她一眼。
“那你还是让你学校再找老师吧，我教不了你。”她把尺子放在桌上。
“神经病。”我转身摔门出去了。
回到舞场，欧阳老师没有就跟下来。于是一群女孩子围过来：“你是不是挨打了？”
“她倒是想打呢，可能吗？”我不耐烦了，心想，这些学舞蹈的是不是都挨过打呢，难怪刚才气氛不对。
“欧阳老师很严格的，你都这么多回了她才找你，难得。”一个女孩走到我身边说。
“她是他们学校托过来的，欧阳老师估计不会那么严。”
“都在干什么？休息了吗？”欧阳老师这下子出现了。
我看着她就不自然，刚想走，她就对我说：“别走，练功去。”
我心想，你输了吧？跟我斗。
十几分钟过后，舞场的门开了，进来的这是谁？姐姐吗？我没看错？
“你好。我是欧阳，请问你是XXX中学的吗？”
“是的。你好。我是筱悦的班主任。”真的是姐姐的声音……
42
我坐在地下，看着她们嘀嘀咕咕许久后，姐姐走了过来劈头就是一句问话：“你去哪里了？”
“没去哪里。”
“回学校去。”周六下午学校有补课班，这会儿姐姐是在上班时间来的。
“我回家去。”我小声嘀咕。
“去学校！”她突然抬高音量，把舞场的一群女孩子吓了一跳。
而我，不吭声的回了学校。
“筱悦，你怎么回事？”刚走在学校的楼梯上，就碰见了段长，“小何老师，你来一下。”她简短的对姐姐说。
之后见她们进了办公室，我也不好再跟进去，就在楼梯口等着。
过了很久，也不知道她们谈完没有。我在楼梯口走来走去，心里不知道想着什么。
快放学了，姐姐回了趟班级，放了学，又回来了，“进来。”她压着火。
我在她桌边站定，看着老师们下班纷纷离去。
前后不到5分钟。四下里变得静悄悄的了。
“你去了哪里？”姐姐侧身坐在我面前。
“没去哪里。”
“我再问你一次！去了哪里？”
“在街上逛。”
我还想再解释什么的时候，已经被姐姐一把按倒了桌上。
啪啪啪啪啪，我感觉自己的裤子被狠狠拉了下去，她的手不断打着我的屁股。我伏在坐上，不再解释。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屁股开始热起来，慢慢刺痛。
姐姐撤下了按在我背上的手，环住了我的腰。我不吭声的趴着，不想求饶，不想辩解了。
啪啪啪啪啪啪，又打了十多下，我开始感觉切实的疼。接下来每打一下，我也跟着颤一下。
“疼吗？”姐姐的声音没有什么温度。说着话，落着巴掌。
“疼。”我刚答完话，随即又是一巴掌，我颤抖了一下。
我以为姐姐会接着训话，可是没有。接下来的是一阵沉默和一记记扎扎实实的巴掌。
啪。我的身体随之颤抖一下。啪。这一掌叠在了上一掌的上面，我应激性的抬了抬脚。
我刚想说“别打了”了的时候，姐姐停了下来：“起来。”
43
我提起裤子，不管是否很疼，还是连忙穿上。毕竟这是在学校，虽然四下没人，可还是不想丢人。
我的目光无处可放。姐姐却一直直直的盯着我：“逛街。你现在去逛吧。好好的逛。”说完，她拿起自己的包回家了。
我跟在她后面，不说话，她走得飞快，我们渐渐拉远了距离。
我到家时候，她已经在做菜了。我看了一眼厨房里的她，默不做声的回了房间。我脱下裤子看了看屁股。好在是手打的。现在已经不是很疼，红的地方差不多退了，只剩下一小片微红。
洗了个澡，听见姐姐叫我吃饭。“吃完饭去屋里站好等我。”她端起碗开始吃了。
我愣了一下，“好。”没有多余的话，也端起碗开始吃。
饭后，我回到屋里，开了灯，站在门边。一整天，好像脑子里什么都没想，也不知道等来的会是什么。
半小时后，姐姐收拾完碗筷进了屋子，坐在床边，“去书房把木尺拿来。”
“姐……”我有点儿晃过神。
“少在这里废话，快去。”
我拿过木尺，回屋交到了姐姐手上。
“还用我等你？”姐姐看我没动，反问我。
被她一说，我也不好再磨时间了。退下睡裤，弯腰把手撑在了床上。
啪。很重的一下，唤起了我下午所有的疼痛。
啪。又是一下，我稍稍往前倾了倾身子。
啪。隔了几秒又落下一下。我硬生生的捱住了。
啪啪啪啪啪。我感到屁股又红了。嘴上却不好意思认错。好久没被打了吧。已经不好意思自己认错了。
我的沉默加大了姐姐的愤怒，啪啪啪啪啪，很重的几下打得我一颤一颤的。
“好疼，姐姐。”我一面捱着一下下的木尺，一面颤动着身子和姐姐说。
姐姐并不答话，还是没有减轻力度，一下下打着，我也一下下颤着。这下屁股已经通红了吧？我想着。
姐姐像是在等着我说“我错了”。可我，还是说不出，尽管我心里明白。
啪啪啪啪啪。
“啊。”我跺了跺脚，“姐姐，别打我了。”
“你以为我想打你吗？”姐姐温柔的说，严厉的打着。
“我……我……错，了。”我吐出这几个字后，发现也没那么不好说了，“我错了，姐姐。”
“一定要打到这样了，才知道错是吗？”姐姐停了下了。我撑在床上，屁股后面很烫很烫。
“我，我刚才不好意思说。”
“现在好意思了吗？”
“嗯……”
“错那儿了？”姐姐说着又给了我一下，我猝不及防的一颤。
“我迟到，不是，我逃课，没有认真练舞。”我边说，姐姐边打。
可是我说完了，姐姐并不停下来。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