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忘子衿(七)
本文为转载,作者为旭儿乖乖,如作者有误,欢迎更正
本文为《莫忘子衿(六)》的后记
本文为《莫忘子衿(八)》的后记
提示:本文涉及BDSM及大圈内容,可能会引起您的不适

第49章 栽赃嫁祸

若非的厨艺真的很棒,简简单单的白米粥也能煮得如此香甜。

只可惜我饿得太久了,顾丞只让喝一碗。

真是一如既往的霸道。

“少食多餐。一会儿再吃。”

我窝在他怀里傻傻地笑,怎么他现在说什么我都这么爱听呢。

又断断续续说了一会儿话,突然就有客来访。

二爷来了。

“我想着,今天初七,怎么也得吃点面条才行。”

二爷脸上挂着无比灿烂的笑容,那眼睛里狡黠的光芒,几乎要把我闪瞎了。

甚至他身后,端着一碗面站着的安心,从来都是冰块一样的男人,见着我突然就扯了扯嘴角。

“妈呀!”我吓了一跳,把头埋在顾丞胸口,使劲儿地钻,使劲儿地蹭,“顾丞,顾丞顾丞!”

“怎么了怎么了……不怕不怕!”

他心疼地亲吻着我的额头,又不敢碰我的臀背,只好不断地摸着我的头以示安慰。

“不怕不怕,我在呢,他不敢打你。”

当日在那个房间里,确实是安心掌的刑没错,可是我怕的却不是这个。

“他……他竟然冲我笑了!”

我惊魂未定,探出脑袋看了看安心。

果然是在笑。虽然笑得很僵硬。

“他……他会笑呀!”

噗嗤!

若非第一个没忍住。

二爷眼神一扫而过。

若非赶紧捂上嘴,却还是有噗噗的声音穿出来。

我却笑不出来,感觉跟见了鬼一样。

二爷笑得愈加温柔,伸出爪子来摸我的头,“安心是人,自然也会笑。”

我抖得更加厉害了。

二爷一笑,更让我毛骨悚然。

“啪!”

顾丞毫不犹豫地把二爷的爪子打了下去,“别碰我的人!”

二爷揉了揉被打红的地方,依旧好脾气地笑着,因为是对着弟弟,倒是多了几分真心。

“那……吃面吧。子衿刚醒不久,应该很饿才对。”

顾丞漫不经心地说,“吃过了。”

二爷笑眯眯的,“别这样,我亲手……”

顾丞冷冷地看着他。

二爷笑容不减,“……买的呢!”

说着,从安心手里接过一大碗面,挑了一筷子给我,“尝尝?”

我有些犹豫。

事实证明,二爷的茶不是那么好喝的,二爷的面……

顾丞捏了捏我的手,小声说,“不想吃就算了。”

我偏头一看,二爷的手还举在空中未动。

不管怎么说,也是顾丞的哥哥……

“我吃。”

二爷笑容更深,筷子马上往前递了递。

“你就不会低一点!”顾丞不耐烦地吼。

我紧张地扯了扯他,“顾丞……”

谁知道二爷马上听话地放低了手,甚至还笑着跟我道歉,“抱歉,忘了你活动不便。”

我赶紧滋溜滋溜把面吃了,虽然有点凉了,但是味道还不错。

然后恭敬地答谢,“谢谢二爷。”

二爷顺手又摸摸我的头,这次是摸完了快速收手的,柔声道,“初七吃了面,小子衿以后就可以健健康康,长长久久了。”

我眨了眨眼睛,鬼使神差地,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这倒不用。二爷少打我两顿,啥都有了。”

话一说完,整个房间都安静了。

我反应过来以后,吓得用被子盖住了头。

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

顾丞把我的脑袋又扒拉出来,忍俊不禁地抱着我亲。

“哎呦喂,这才是我的莫儿啊!”

我惊恐地道歉,“二爷对不起对不起……”

二爷捏了捏我的脸,也是忍不住笑,“对不起就不用了。 还有……”

二爷看着我,“以后,叫二哥吧。”

我一定是眼花了,恍惚间竟然还觉得二爷的眼睛里,带了些许宠溺。

“二……二哥。”

二爷满足地点点头。抬手做了一个手势。

安心立刻跪下,“之前安心多有冒犯,还请莫少勿怪。”

我吓了一跳,闹不明白二爷这是什么戏码。

倒是顾丞一副了然的模样,“二哥有话,直说就是。先让安心起来,看吓着莫儿了。”

“起来吧。”

二爷弹了弹指甲,对顾丞笑笑,“你不必恨我。带子衿过来的,是大哥。连着几天的刑罚,也都是大哥的人动的手。你知道的,那个饭店里,真正能听我话的,也就只有安心一个。可是子衿身上的伤,又有多少是安心留下的呢?再说大哥的脾气你也是再了解不过了,从前你身边的人,好的坏的,他不知道杀了多少。这次要不是有我在,子衿未必还能留下一条性命。”

二爷这一番话,七分真三分假。完全避重就轻,直接把大部分的错处都推给了大爷。要不是我自己明白其实我是被若非的信物所救,又有顾丞给我打预防针,恐怕连我这个当事人都要被二爷绕进去了。

二爷的心思,果然够深。

顾丞听完,对我笑笑,一副“你看,我说的没错吧?”的表情。

我也吐吐舌头。

真是闻名不如一见啊。

“这么说,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大哥的错,二哥什么错都没有了?”

二爷一听,“怎么会?我自然有错。”他微微蹙着眉,“我就不该太信大哥了!他把这孩子说得那样坏,说他让你伤心难过,又把你气得吐血。我怎么能不气不恨?”

二爷表情到位,悔不当初,“总之,我也是有错的。要是我能拦下大哥,等你过来再行处置,子衿也不会伤得这样重。”

我在心里赞叹不已,就把二爷这演技弄到好莱坞去,小金人都是他的!

手腕上蓦地一凉。

却是一只莹润剔透的玉镯套了上来。那镯子通体雪白无瑕,一看就知价值不菲。

“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权当是二哥给你压惊赔罪。”

我一阵心慌,急着要往下脱,“我不能要。”

二爷见状忙说,“你不要,就是不肯原谅我了?”

“我……”我身上痛得很,手上就不便使力气,半天也没脱下来,只好求助顾丞,“我不要。”

二爷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是了,他虽屈尊降贵讨好于我,可是毕竟是看在他弟弟的面子上。又怎么能忍得了我的挑三拣四?

顾丞帮我把镯子拿了下来,“莫儿向来不喜玉器,二哥手里若有好的金镯子金项链的,倒不妨送给小莫压箱底。又保值又摔不坏。那玉镯子虽然好,可是一摔就碎了,莫儿就是拿了也不敢随意带在身上,岂不是让宝玉蒙尘?”

二爷的表情这才缓和下来,“这倒也好说。只是金饰虽贵重,却难免俗气。不过既然他喜欢,改日我挑好的再给他就是。这镯子他既然不喜欢……”

二爷笑眯眯摆弄着那镯子,正好好说话,冷不防重重掷了出去。

啪!的一声。

镯子撞到墙上,碎成两半,又跌落下来。

我看得心惊肉跳,空咽了两口唾沫。

“不得人喜欢的东西,还不如毁了。还能让人听个响儿。”

二爷柔柔地笑着,“子衿,你说是不是?”

我缩在顾丞怀里,吓得直哆嗦,他问我是不是,我哪里敢答,想了想,说,“那镯子,是二哥的东西,自然是想怎么摔就怎么摔的。反……反正……我是顾丞的人。”

就算有什么错,也轮不到你摔摔打打!

“顾丞……你说是不是?”

顾丞低头吻了我一下,吃吃地笑着,“莫儿说得对!”

“只是我可舍不得摔了你,只愿这一辈子,都能捧你在手心才好。”

————————————

*二爷:这狗粮我不吃!

*大爷:好像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小莫:顾丞,你大概是你们家最正常的了

第50章 眼镜蛇毒

午后换了药,小睡了一会儿。身上疼着也睡不安稳,勉强睡了半个小时左右,醒来就发现枕头旁边多了一个古色古香,鎏金镂花的木头盒子,朱红色的漆,上面飞舞着一只七彩凤凰,隐隐透着幽香。上书四个字,丹凤朝阳。

“相儿亲自挑的首饰盒,听说是慈禧太后用过的,即便不是,这上好的黄花梨,也足够金贵了。”

我吓了一跳,“大……大爷?”

顾将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衫,静静地坐在床边,显得异常稳重。

“大爷怎么在这?顾丞呢?”

顾将替我掖了掖被角,“他有事。–––不是已经叫相儿二哥了吗?怎么还和我这么生分。我倒不如他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若非的关系,在我心里,总觉得大爷比二爷要好相处的多。可是却突然起了玩心,装作生气的模样狠狠把头扭了过去。

“欸?”顾将揉了揉脑门,“老二不会又说我坏话了吧?”

我偏过头,“你怎么知道?”

顾将耸了耸肩,“被坑了几十年,再不知道岂不是不配活了?他是不是说,一切都是我的主使,是我要杀了你,要打死你,要拆散了你和小丞。他什么都不知道,他非常无辜,他都是被迫伤害的你,他很愧疚,并且很自责!是不是?”

我忍着笑,“难道不是?”

大爷轻轻弹了一下我脑门,“你要是信,就不会把他气得摔了镯子了!你要知道,那玉镯子可是日本某氏族的传家之宝,相儿费了一年多的功夫才弄到手的。珍爱非常。我之前本想讨来送给若非,他不给就算了,还差点跟我断绝关系!”

这!

我下意识的望着那面墙,上午的时候,二爷可是亲手把镯子摔了过去。完全看不出有一丝一毫的舍不得。

顾将摇摇头,把首饰盒打开给我看,“他气得不轻。却还能收拾出这么多金灿灿的东西叫我给你送来。”

我一看,那盒子里,装着满满登登的金制饰品。金镯子,金项链,金戒指,还有拇指大小的金佛,金菩萨,栩栩如生的金豆子,金花生……最后盒子底下,是铺的一层实打实的金条……

看得我真是心花怒放!

顾将像是想起了什么,忍俊不禁地说,“我这个弟弟,从小就是上欺父母,下害子侄,中间坑兄弟。长这么大,就没见他吃过什么亏。今天被你气得,连午饭也没有吃。又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性子,这会儿恐怕还在心疼他的镯子呢哈哈!”

顾将大笑,笑够了跟我说,“你不要怕我们,也不要恨我们。我和你二哥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绝对算得上是好哥哥。他既然已经准许你叫他二哥,就说明已经把你划入自己人的范围内。

至于我,只要你好好对小丞,我自然喜欢你。

以后,我们都只有好好疼你的心了。”

大爷好好说话的时候,既有着东北人的爽朗豪放,又有江南男子的风趣幽默,一点儿都不像甩着菜刀要杀这个砍那个的时候那样可怕。

我便大着胆子问他,“二哥疼我,又送我玉镯子又送我金子首饰。大哥……呢?”

顾将愣了一下,挠挠头,“我可没老二那么有钱。”

想了半天,脱了手上的翡翠扳指,放在手心里给我看,“这个,虽然没什么来头,不过也是上好的冰种翡翠。而且,你看这里……”

他指着扳指上一个小小的栩栩如生的金鱼浮雕,“这是一个开关,只需轻轻一摁,便会触动机关,发射出三根毒针。不是什么剧毒,只能让人暂时麻痹。没什么太大的杀伤力,不过,防身也够了。”

我细细看着金鱼浮雕,因为和整个扳指浑然一体,又那样小,不仔细看,真的看不出来。

麻醉针……

“大爷……”我咬了咬唇,“如果那日我不跟你走,你是不是就打算将我麻醉,强行带走了?”

顾将听了,只是轻柔地把扳指套在我手上。站起身,理了理袖口。一边往门口走一边慢悠悠地道,,“那天,这翡翠针上,淬的是眼镜王蛇毒。”

瞬时,入坠冰川!

那天的情形,我只要再略想一想都觉得浑身战栗。

二爷有一句话或许说得很对,也许,真的是因为他,我才能在顾丞赶来之前留下一条命。

“莫儿?”

顾丞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脱了外面的厚衣服就赶过来抱我。

“怎么了?怎么抖得这样厉害?”

他既心疼又慌张,“是伤口疼得太厉害吗?”

我摇摇头,觉得嘴里又苦又涩,“顾丞……为了爱你,我这点儿微不足道的勇气,算是都用尽了!”

顾丞吻了吻我,叫道,“若非!怎么回事!”

若非跳出来,把顾将的话又复述一遍。

他的脸色比我还难看,一副……想杀人的样子。

当时,我只当是屋子里除了我和大爷,再没有别人,却忘了若非也是关雎岛的一员。六斤就经常从乱七八糟的地方跳出来,若非自然也不差。

顾丞听过以后却没什么太大的反应,难得挥手把若非赶了出去,低声哄我,

“别听他吓唬你!眼镜王蛇毒有多罕见先不说,就算他有,也不舍得往那个翡翠针上淬。那个扳指,说好听点可以防身,可是也是时灵时不灵的,听说只是个半成品。反正这么多年我是没见过他哪次成功地把那几根快生锈的绣花针放出来过!不过因为好看,大哥才天天戴着的!”

我放了心,可是还是害怕,“顾丞,你会不会永远保护我?你会不会离开我?”

“莫儿,不怕,我以后不会离开你了。再也不会!”

我吸了吸鼻子,“那……要是我惹你生气呢?”

“不会!……顶多把你打一顿。”

我缩了缩脖子,一下子弱了很饿,“那……要是我让你走呢?”

“不会!……顶多打折你的腿。”

我的汗已经出来了,“那……要是我不爱你了呢?”

顾丞不说话了。

沉默不出三秒,我就开始后悔。没事提这个干嘛?这不是纯粹找抽吗?

“那你爱谁?”

我傻了,“不……不知道啊。”

啪!

顾丞冲着我的伤臀就是狠狠一巴掌。

“啊!”身后突然一阵剧痛,我顿时泪花四溅。

“不知道的事也敢乱说!”

“莫子衿,你是不是觉得,身上有伤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他一张口叫我的全名,我就知道不好,死命的摇头,“没有没有没有!”

结果顾丞还是不顾我现在身上的伤痕累累,内心的千疮百孔,硬是摁着我重重打了三下屁股。

我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另外,每天睡前都要说一百遍“我爱顾丞”!

含着泪入睡的夜晚,我迷迷糊糊地想……咦,怎么好像被忽悠了呢!

诗情画意里面,最不缺的,就是有故事的人。然而我最不爱听故事,特别是别人的故事。因为那些故事大多太过凄惨,悲伤,充满着悲情与绝望。

若非的故事,则不然。

“那年大爷大概是闲得慌,给我们代上过几节射击课。”若非低着头,玩着自己的手指头,“我那时候枪法很差,次次都拿末等。

岛上的规矩,不论是哪门课,只要是拿末等,都要挨板子。所有不及格的人排成一排撑在地上,一门末等50板子。

回回挨打都有我,回回都是因为射击课。大爷可能觉得实在太丢脸了吧,几次以后,就问我要不要……”若非抿着嘴,“补课。”

补课?

我看了看顾丞。

他果然懂我,“岛上课程安排的很满,甚至一些特殊的课程,就安排在午夜。我记得……好像射击课也有夜袭这一项?”

我看了看若非,他的脸骤然胀得通红。我禁不住喃喃道,“不会是补着补着就……补到床上去了吧!”

若非的脸更红了,扭捏着不说话。

我震惊了!

“是真的!”

若非的手指纠结在一起,小声叙说,“我们约好晚饭后一起训练。一开始也没什么。他不爱讲话,我也不敢跟他讲话。两个人除了练习的时候,基本没什么交流。后来是因为我长时间高强度练枪,震裂了虎口。大爷才带我回住处……上药。”

我呵呵地笑,冲他挤着眼睛,“光上药吗?”

他咬着半边嘴唇,不服气地回瞪我。

“自然是!

上了药,我就回去了。

可是……所谓一回生两回熟嘛,他就经常在练习过后带我回他的房子,给我做饭,陪我聊天,也教我做饭,听我唠叨。

后来我终于在年底考核中拿了全优,我高兴得不得了。在公布成绩的大会上,忍不住抱着他跳来跳去。他也很高兴,抱着我……跳来……跳去。”

“咳咳……”我和顾丞都露出会心的笑容。

“所以……你和大爷,就在那么多人面前……互相抱着跳来跳去?”

那个画面,也是不敢想象啊。

而且,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若非说, 全关雎岛的人都知道了!

“不止呢,”顾丞笑着说,“我记得有一次哪个老师故意找若非麻烦,结果就被大哥警告,说,对他的人客气点!”

若非不好意思地抿着嘴,“我是高兴的得意忘形……他……他……他大概,是有一点喜欢我吧。”

故事进行到这里,充满着幸福与愉悦。我完全想象不到为什么若非最后没有和大爷在一起。而是跑过来做我的护卫。

还有,顾丞所说的,大爷的对不起。

难道!

“啊!”我小小的惊呼,“他不会是……”我纠结了一下措辞,“强要了你吧!”

若非愣了一下,然后缓缓眨了下眼睛,像是沉浸在美好的梦境里,“……不是的。那天晚上,大爷说要给我庆祝,昏暗的灯光下,他毫无预兆地扑过来。

我……我完全可以推开的。

可是我没有。

我心里一直是愿意的。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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