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是闷骚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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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为《师兄是闷骚 1》的后记
本文为《师兄是闷骚 3》的前篇

(七)师责

尹天龙端着茶杯轻抿,失笑:“那不行,既然你来为师这里商量,为师当然要知道原因。”

“师兄每日已经很辛苦了,还要抽出时间盯着我,实在是——弟子实在是心里过意不去。”贺南浔想都没想满脸内疚说道。

尹天龙忍俊不禁,放下茶杯撑着膝盖满脸是笑看着贺南浔,但一句话也不说。

贺南浔很快就被看的坚持不下去了,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往旁边挪了挪:“师师师傅。”

“嗯。”

“弟子——”

“贺南浔,有点小聪明是好事,但是为师希望你把这种聪明用在以后的修炼上,懂吗?”尹天龙突然恢复严肃,一字一顿的要求,跟着坐直身体目光锁定贺南浔不似刚开始的慈爱温和,“既然能安排你大师兄对你进行监督,你说的那些问题为师跟你大师兄都会考量,用不着你费心。再有,不要以为将你归为言墨白管教监督,为师就会放任不管,你若再将小聪明用到为师这里来,为师只能按照规矩罚你,请凳狠狠教训你,听明白了吗?”

贺南浔浑身皮肉都是一紧,自己真是昏头了为什么会认为尹天龙是个好说话的人,糊里糊涂就找上门了。此时面对对方突然严厉的态度,贺南浔快速跪好老老实实低着头,十分乖巧:“是,弟子知错了。”

“哼,小滑头。”仔细听,训斥中都是宠溺,突然伸手在贺南浔脑门谈了一记,“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觉得大师兄对你过于严苛,让你再也没有机会闯祸偷懒。这就是为师要的结果,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胆子赶来这里跟为师提议。”最后一句实在没忍住,染上笑意。

察觉对方态度恢复,贺南浔揉着脑门也不害怕了,可怜巴巴哼哼几声。

尹天龙见状失笑,不禁愣了下:虽说尹天龙向来对门内弟子更为宽厚,尤其是言墨白跟苏婉。但是,言墨白跟苏皖自幼就养在身边,无疑就像是自己的孩子般,下意识会宠爱偏颇也是人之常情。但这个贺南浔——

尹天龙收敛思绪,再次看回贺南浔,犹记得初次相见,贺南浔简直就是个血人,尹天龙自认不是什么好人,更是见惯了生杀场面,但在托起‘粉身碎骨’的贺南浔时还是颤抖了下,实在难以想象到底是谁如此残忍,如此对待一个孩子。

是,贺南浔在尹天龙眼中就是个孩子,不过十三年华而已。

贺南浔突然撑起身子,伸出手,她已经不似刚开始那般干瘦蜡黄,如此举动让尹天龙怔了下,反应过来表情严肃下意识要将伸过来的手打开。也就是愣神之际,贺南浔小手将他鼻子上的东西拿掉,只听孩子气的嘀咕:“师傅居然开始脱发了。”说完快速坐回去,毫不掩饰的笑意,“师傅师傅,我有防脱发秘籍你要吗?”

尹天龙虎躯一震脸皮抽搐从刚刚那顺柔软的碰触惊醒,反应过来什么顺手将面前小东西抓起来给她屁股几巴掌,听着她哎呦呜呼乱叫才停了手,故意板着脸将人推出去喝道:“站好了,简直放肆。”

“哈哈哈哈哈。”贺南浔捂着屁股脸颊通红,笑的花枝乱颤,但还是在尹天龙威严的表情下老实站好,场面有一阵安静,贺南浔突然向前倾出身子,“师傅,你确定不要?”

“贺南浔。”

尹天龙岂会不知,这小东西就是变着法说自己老了。

虽然尹天龙已过四十年岁,可从外表上来看绝对一点痕迹都没有,若不说年纪,真会以为他也不过二十五六。

………………

有了第一天教训,贺南浔第二天天蒙蒙亮就爬起来了,即使柳青青说了很多遍时间还早,贺南浔都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允许自己再迟到。

俗话说得好,宁早不晚。

前脚刚踏进院子就听一声脆响,贺南浔吓得哆嗦下,条件反射退回去快速侧身藏进夹角,很快就是压抑的哭声跟认错,贺南浔脑子嗡的声反应过来是什么,不是控制心跳加快脸上通红,但就是抵挡不住好奇心扒着墙缝慢慢向前挪了挪,小心翼翼探出身子往声音来源处张望。

一张黑色漆凳摆在台阶下,上面趴伏着的人屁股已经通红显然挨了不少,裙摆束缚腰身双腿骑跨分开,下半身赤裸展现当真不留情面跟自尊。站立在一侧灰色身影,挺拔高大背着一手,而另只手拎着藤拍,显然就是这个东西将趴在凳子上的人屁股打的噼啪炸响。

贺南浔目光一闪,趴着的人还是看出来是谁了。实在难以想象,尹天龙居然舍得惩戒苏婉。

其实她不知道,尹天龙向来严苛,不管是治理清明宫,还是对膝下弟子。

嗖嗖嗖——啪啪啪,那人低声训斥几句便再次抬手挥臂,手里藤拍狠狠盖在撅起来的屁股,本就已经通红随着藤拍落下猛然泛白鼓起几道愣子炸开脆响,留给苏婉难以忍受的烧灼闷痛,腰身不受控制左右晃动,屁股贴着凳面乱蹭,不管不顾的举动更不在乎什么里子面子。

“师师师哇呀啊哇呀师傅——师师师傅师傅——啊哇呀啊啊弟子弟弟——弟子不敢了呜呜呜哇呜呜呜——哇呀哇哇哇嗷嗷呜呜呜——哇呜呜呜嗷嗷师傅饶了饶了弟子呜呜呜。”

因为这个时间距离早课还有半个时辰,并不会有人出现,以至于苏婉根本不需要压抑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再无骄傲清高,趴伏在凳子上撅着屁股迎接吃肉的藤拍,随着每一次落下炸开脆响便不管不顾用力扭动几下作为缓解,哭喊更是回荡半空夹杂求饶哀求,眼泪鼻涕一大把往外淌摇头晃脑口水直流,尹天龙动作看似轻描淡写,但苏婉心里十分清楚是什么滋味,感觉已经被人扒掉了层皮,可不堪言,煎熬难忍。

而贺南浔绝对是个意外,她哪里知道难得早一次还会遇到这种场面。

但不知道为什么。听着里面噼啪脆响,苏婉狼狈哭求,贺南浔有种阴暗的想法,浑身散发着舒爽。

实在是,过去几个月里贺南浔跟柳青青都没少被苏婉针对,每每见到苏婉都免不了被冷嘲热讽,蔑视羞辱,柳青青更是对苏婉表现出骨子里的畏惧,贺南浔对苏婉没有任何好的印象。

再次小心侧身,尹天龙手里藤拍狠狠落下盖在已经鲜红透紫的屁股,贺南浔都有种感同身受龇牙咧嘴吸着冷气,当然前提是忽略掉她脸上笑意。

嗖嗖嗖——啪啪啪,节奏鲜明,力度可观,每一板子都像是要嵌入肉里似的,趴在凳子上的苏婉喊的声音沙哑,疼得厉害手脚并用开始扑腾像条脱水的鱼。

“啊哇啊嗷嗷师傅师师师——师傅饶命饶饶了弟子啊啊啊啊——啊哇啊嗷嗷嗷弟子不不不——不敢不不不——再也不敢呜呜呜——哇呜呜呜嗷嗷啊——哇哇呀啊嗷嗷哇呀啊啊啊——啊啊哇啊呀啊啊哇呜呜呜弟子真的真——真的再也不敢哇呜呜呜嗷嗷呜呜呜。”

苏婉什么骄傲跟骨气都被打没了,应该说,在尹天龙手底下苏婉向来没什么骨气,对尹天龙的严厉也是一种可到骨子里的深刻,这也是为何即便尹天龙很是纵容宠溺,只需要一个眼神苏婉便能体会到其中深意,掌握进退有度。此时,藤拍从高出落下,并没有因为她的哭喊惨叫有所停顿,苏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随着时间推移苏婉浑身都是汗粘着衣服头发,越往后痛感越发强烈。

贺南浔扒着墙角看得起劲,突然有人用力勾住她腰带往后一扯。

“呀。”贺南浔惊呼后退出去,后背贴墙瞪大眼睛,惊恐之下用手捂住嘴巴直勾勾看着面前挺拔高大的身影,对方负手而立只是轻描淡写往里面扫了眼便回到贺南浔身上,眉梢一挑。“什么毛病?怎么还学会宵小这套听起墙角来了,好听吗?”最后三个字听不出情绪。

贺南浔快速站好俨然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双手背后摇了摇头。

言墨白瞪了她一眼,院内的动静明显停止应该是结束了,瞥了眼贺南浔淡淡道:“跟着。”抬脚阔不进了院门,也不管贺南浔会不会跟上。

毕竟,言墨白自认贺南浔没那个胆子。

不得不说,言墨白猜得很准,贺南浔确实没胆子反抗他,实在是见识了对方手段,贺南浔对言墨白的畏惧比对尹天龙还要深。

两人到了跟前,苏婉整理好仪态站在尹天龙身后侧,几不可见抬起眼皮腥红的瞳孔覆盖狰狞,落在贺南浔身上。

贺南浔向来敏感,快速抬头轻蹙眉峰看向苏婉位置,然而对方已经低头很是委屈老实。

(八)我也不喜欢你

贺南浔脸上闪过诧异,下一秒就只觉耳朵狠狠一疼,被尹天龙揪在手里。

言墨白下意识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咽了回去,站在原地只能无奈看着。

贺南浔被扯得向前两步,龇牙咧嘴抬手捂着耳朵不断跺脚,赶忙讨好:“师傅师傅,弟子知错了疼疼疼——哎呦师傅师傅耳朵掉了要掉了。”

“简直放肆。”尹天龙严肃训斥,松开手又道,“站好了。”

贺南浔疼的眼眶微红可怜巴巴揉着耳朵,但明显往后退了两步以此防备。

尹天龙难得情绪外放,抬手就是狠狠一下,手里的藤拍打在贺南浔腿侧:“嗷~”一声惨叫,贺南浔捂着被打的地方不断揉搓可怜巴巴看着突然打人的尹天龙。

猛然间醒悟,这位师傅也是很凶残的。

“为师的话,对你没用了是吗?”不温不火一句询问。

看似漫不经心却让贺南浔立马老实,再也不敢反抗向前几步站好,双手背到身后眼含讨好,声音极小道:“不是,徒儿不敢了。”

软软的撒娇让尹天龙刚武装起来的冷冽严厉差点没能绷住,只能看向言墨白低声训斥:“管教不严,跟为师都敢如此没大没小,还敢听墙根,一会儿早课结束带回去好好打她几板子让她长个记性。”话落,扔了藤拍将手拢进袖子。

言墨白瞥向满脸憋屈又胆怯的某人,又哪里不知道自家师傅故意的,几不可见失笑却还是恭敬道:“是,弟子记着了。”

尹天龙哼了声,突然伸手再次拽住贺南浔耳朵将她拖到跟前,训斥道:“再敢没有规矩,做些见不得光的行径,为师就让你搬进主殿,一天三顿的给你上规矩,听见没有?”说是训斥,却有着所有人能察觉到的宠溺。

贺南浔自知不会真被怎么样,不过还是孩子气的仰着头满脸讨好:“是是是,不敢了,南浔再也不敢了。”连她自己都没发现,面对尹天龙完全会下意识的撒娇。

言墨白不禁挑眉,不过很快平静眼底是一闪而过的笑意。

站在尹天龙身后侧的苏婉放在袖子里的手已经不受控制攥紧颤抖,手心口破了皮都不自知。

让她搬进主殿?这是何等的殊荣,就算是自己从小上山,养在师傅身边,受尽宠爱纵容都有过这种殊荣,即便只是对方的一句威胁。半低着头眼珠子已经发红,那难以控制的嫉妒俯视着苏婉的心,这么多年来师傅最宠爱的弟子众所周知除去大师兄就是自己,而自己更是唯一的门内女弟子。

如今,自己不再是唯一,就连宠爱——几不可见掀起眼皮,那股淬了毒的视线落在贺南浔身上。

早课顺利进行,当然除去贺南浔有些功课不是很过关被言墨白拽着手打了十下手板子,任由她眼泪汪汪的控诉严厉至斯给她从头讲了一遍,更是下了铁令:明天早上若还是这种结果,可就不是手板子那么简单了。

从正殿出来,贺南浔一边将手在身上轻蹭缓解烧灼一边嘀嘀咕咕不知道念着什么向前。

突然一声夸张的惊呼,贺南浔赶紧后退最后站定,看着面前拦路的几个人,都是熟人。

“贺南浔,你走路不长眼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对方先发制人,叶欢抬着下巴语气不善。

贺南浔又不是傻子,哪里看不出来这些人故意的,白眼一翻抱着手臂:“那能不能请你改了好狗挡道的毛病?”

“你骂谁呢?”叶欢厉声呵斥。

贺南浔撇嘴,实在不想跟叶欢在这里争执让人当成笑话看,冷笑声转变方向就走。

“当真是不一样了,成了门内弟子,又有大师兄撑腰,你这眼里谁都放不下了。”阴阳怪气的讽刺响起。

贺南浔停下,慢慢转身已经面无表情,与那一双锐利的目光对视上悠儿一笑:“二师姐到底想说什么直说就行。”

“我想说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你想说什么我怎么会清楚?”贺南浔满脸无辜反问,很快又补充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不直说我又怎么知道?你这个人真是奇奇怪怪,每次见面都是阴阳怪气,说点不着边的话还要让我猜?”

苏婉表情一僵,哼笑声恢复,蔑视道:“你也只会伶牙俐齿,你以为用点不入流的下作手段就能哄骗住师傅跟大师兄吗?呵,贺南浔,你这样的货色大师兄跟师傅迟早会看清楚,你迟早会得到该有的教训。”

“我什么货色?我什么货色我自己都不清楚二师姐倒是清楚的很,你是谁?你又以为你是谁?”贺南浔今天还就不想忍了,环着手臂微抬下巴讥笑声继续,“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不过没关系,毕竟我也很不喜欢你。我是什么人就不劳二师姐费心揣摩分析了,师傅跟大师兄更不是什么蠢货草包需要让你替他们操心,有这时间不如多操心操心自己,这么喜欢嫉妒小心老的快,都长皱纹了。”冷冷看了眼苏婉只有轻蔑,转身就走。

苏婉一向骄傲,这么多年更是被清明宫弟子小心奉承,什么时候遭受过这种待遇?何况还是来自一向看不起的人。

快速向前两步,历喝:“贺南浔,你不会是真以为被师傅高看一眼就能在清明宫为所欲为了吧?作为你的师姐在这里好心提醒你一句,做人莫要太过嚣张否则很容易乐极生悲。呵,师傅让大师兄亲自指导监督那都是看你可怜,难不成过上几天好日子都要忘了自己当初是如何的苟且卑微?你这种人根本不配成为清明宫弟子,更不配成为门内弟子,我们都等着你被赶出去的一天。”

“笑死人了。”贺南浔背对着她笑出声,然而脸色铁青双手发抖,苏婉无疑戳中贺南浔心头深处的痛。但是很快平复,头都没回继续道,“呵,那可能就要让师姐失望了,我今天还就告诉你,你不但等不到我被师傅赶出清明宫的那一天,我还会成为师傅最骄傲的弟子,至于你——”侧目,那是一种所有人都不曾见过的冷傲风华,就好似她天生就该如此。“苏婉,你真以为在这清明宫众人喊你一声二师姐就活该被你践踏轻蔑吗?我现在是不如你,但是你别忘了,我比你小五岁,更是才来清明宫半年,你有什么可嚣张豪横的?一年之后,我会让你苏婉心服口服。”

话落,不再浪费时间,转身阔步而去。

周围围观的一干弟子最开始被贺南浔突然转变的气势震到了,以至于忘了反应。不过当反应过来都是满脸嗤之以鼻,只觉得这几天贺南浔走了狗屎运都开始忘了她自己什么德行,就凭她这种资质平平的人也想跟清明宫二师姐一争高下。

叶欢跟周茹对视一眼,皆是讨好的想要奉承苏婉。然而苏婉只是分别讥讽瞥了两眼,没有要跟她们继续的意思,甩袖转身,脚步飞快离开。

“有什么好得意地。”叶欢攥着拳头低声冷笑。

周茹半低着头,嘴角弧度清浅,淡淡道:“就凭她是师傅最器重的弟子之一,更是及受宠爱。”

“戚,往后可就不一定了。”叶欢眼底闪过一缕得意,抱着手臂转身往相反方向而去,半空留下一句猖狂嘀咕,“往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如今我们也是师傅直系弟子,不过是比她来得晚些罢了,可以后谁更胜一筹就看各自的本事了。”

周茹意味深长看着叶欢逐渐远去,对于她的这种话打心里不屑,但绝对不会拦着某些人犯蠢。

贺南浔看着进来的人还有点紧张,站在原地有点不安。

言墨白将她反应尽收眼底失笑,上前揉了揉她脑袋转身坐下,抬头笑问:“跟二师姐起冲突了?”

“也不算。”

“哦?”如此一声。

贺南浔捉摸不透,只能孩子气的看向别处,小声嘀咕:“你要是为了给二师姐讨公道来的,那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有说是给她来讨公道的吗?”

“不然呢?”贺南浔不满瞪回去。

言墨白微楞,反应过来突然屈指在她脑门敲了一记,不顾贺南浔痛呼不温不火道:“你这丫头,好生没点良心,怎的一肚子坏脾气都用在我身上了是吗?难不成就因为我对你太好?”

“戚。”

“这是什么态度?”严肃训斥,但也看得出并没有生气。

贺南浔揉着额头抿着唇瓣也不说话,但是心里不舒服就是了,至于为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反正只要想到言墨白是因为苏婉来的就很生气,还有一股子说不上来的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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