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帮的家法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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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为《黑帮的家法 5》的后记
本文为《黑帮的家法 7》的前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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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这会儿又提起来,霍一飞明白周进是急不可待。姚顺死了,紧接着他势必要对付葛老挥。通过这次的事情也看出来,杀一个姚顺,说容易容易,说不容易也是麻烦重重。姚顺毕竟是一堂之主,就算是只瘦骆驼,也有骨架支在那里。这前后赵森两兄弟和姚大武为首的两派都没少在其中找麻烦。葛老挥更是自知唇亡齿寒,使劲浑身解数来跟他金戈一击。

对此,周进根本不可能等着给他葛老挥时间准备,让他有机会下手,姚顺的事情刚一摆平,他立即调了霍一飞前去缅甸,配合ou打掉他那作乱的弟弟fsk,就是要步步紧逼,连喘气的机会也不给他一点儿。

“姚顺这边事你交给陈耀清就行了。马上回去准备你的,人不要带太多。你看哪些身手好,做事机灵的,挑几个平时处的惯的领过去,关键时候给你打个下手。另外,和记的老堂主,顾言顾老板在缅甸多年了,你这次去办事,人手车马都由他提供。你跟他说,我派你替我去跑这一趟活儿,他必定好茶好水招待你。你也不用客气,看上什么,喜欢什么,尽管找他要!”

说到这笑笑,“拣两件稀罕东西,给我和你七哥也带回来点。”

应七笑了接口,跟霍一飞解释说,“顾言在H市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你没见过他,所以不知道。他早年去缅甸,在那边作古董买卖,赚了不少钱。这老头子打着和记的旗号,不知道饱了多少私囊,他出点血是应该的。”问周进,“怎么,这回你们去没跟他见一面么?”

霍一飞从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忽听提起也觉得诧异,周进淡淡的说,“没有万不得已的事,我跟他不见面最好,在缅甸我俩都住在ou家里,一举一动在他眼皮子底下,多惹那闲事干什么。”

应七一抿嘴,含笑不答。霍一飞心想,周进对ou之间,果然是既交且防,两人对面时称兄道弟,亲热的跟一家人无二样。其实哪怕伸个懒腰,打个喷嚏,彼此都长着好几个心眼。两人都是能叱咤风云的枭雄,一边惺惺相惜,一边也都把对方看的透透。周进这样防着ou,ou也是一样防范他,这中间勾心斗角的厉害,跟在社团里也没什么差别。连霍一飞这样聪明机灵,也觉得看不透,也难怪ou那傻傻的儿子阿秋总为此挨父亲的打骂了。想到阿秋倒觉得十分想念,他跟阿秋虽然接触不多,但觉得他天真善良,和他说话聊天,轻松自在,什么也不用多想。

应七拍拍霍一飞肩膀嘱咐,“到那边不比在家里,人生地不熟的,做事要千万小心,你进哥这一阵子身体不舒服,火气大的很,你看他跟咱俩说话都没有好气儿,你可千万别惹了他,往这枪口上撞。”话虽是对这霍一飞说,眼睛却不是瞄了周进。

周进笑笑骂他,“别在这胡说八道了!没点正经的,回去对你自己人说去,别把我孩子教坏了!”

应七也不理他,就只顾露了坏笑跟霍一飞说,“不过你要惹呢就现在惹,现在他老虎褪毛,斗不起威风!你有什么平时不敢说的,现在都交代出来,以后怕是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霍一飞笑道,“七哥就坑我吧,本来没事也给你说出事来了,进哥打我还用动手么?拿鼻子哼一哼,我还不得自己乖乖送到刑堂去。就算不打,随便指哪个门口跪个一宿半宿的,我也受不了啊!”

“行了行了!”周进摆摆手止住他俩,微笑道,“要斗嘴你俩上外面斗去!都别牵上我!我睡一会儿,一飞,你早点回去准备准备罢!”向了应七使个眼色,“我没事儿,忙了一天了,早点回家歇着罢!”说着和衣躺下,做着马上就要睡下的模样。应七颇不放心,但还是跟霍一飞一起出来了。

应七在前面走,心里想着事儿也没在意霍一飞,冷不防给他叫了一声七哥,怔了下才抬头,霍一飞担忧的眼色望着他,似乎是迟疑但是还问道,“七哥,进哥不要紧吧?”

应七笑笑说,“你进哥身体壮如牛,一点感冒能有什么事儿!”,但看霍一飞瞧他的目光,也知道他那聪明脑袋,岂会相信了周进真的是小小感冒,不给他说,又只怕他想的歪了,平白担忧。

霍一飞见他没否认。就已经知道是印证了自己心里头的猜想,忙又巧嘴的把话头拦了回去,“但愿没事就好,只怕是这一阵跟着姚堂主的事操心上火的,好在事情忙过了,能在家好好歇两天!”

应七腹中暗笑这孩子处事的老练圆滑,果然不愧是周进调教出来的,“嘿”的笑了道,“这又没他在,你还客气什么!姚顺不就姚顺么,还非得叫你尊称一句姚堂主,那么多的规矩!”

入夜,华灯初上。缅甸这样古老的国家,处处有着殖民地时代英国侵略者留下的典型的欧式建筑,虽然陈旧但也带着一种异样的华丽。隔着机窗厚厚的玻璃去看,灯光朦胧更显得美丽。缅甸并不富裕,甚至算得上贫穷,国境内半数的无地农民,竟是靠着替像ou这样的大毒枭们种植鸦片维持生活。但在城市的上空高空俯望,都市的繁华熙攘和H市几乎没有什么差别。

下机的时候,远远看见阿秋和ou亲信手下小诚两人等在那里。阿秋见着自己,漂亮的褐色眼睛里一亮一亮闪着好看的光,像是想要冲过去热情拥抱,看看身边小诚,仿佛觉得不该这么行为轻佻,又忍了回去。不过心情还是愉快,轻快了脚步几步迎到霍一飞跟前,嘴角一翘起,俊俏的脸上笑容洋溢。

“刚才爸才告诉我你要来,要我来机场接你,我还怕来不及呢,还好小诚哥早有安排!”

霍一飞笑了道,“多谢你们啦,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心里却想阿秋这孩子真是心地单纯,不知不觉就把他父亲重要的话透了出来,ou让心腹小诚早早安排,又到了这会儿约莫到了,才准他来接机,明显是在多多防范。阿秋对此自然全然不知,见了霍一飞只是打心眼里高兴。

“你说回去取了东西,即刻就回来的,可是一直都没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怎么去了这么久?”

“对了,你不是说喜欢我画的画吗,我去爬了几趟山,嘉屿山那边风光好漂亮,太阳落山的时候更美!我画了好多张,你看看喜欢哪个,我送给你啊!对了再选一张给你弟弟~”

阿秋拉着霍一飞上车,坐到自己身边,便眉飞色舞,兴高采烈的喋喋不休数说这一个多星期来自己如何上山画画云云。他平时被父亲严管,整天只能在那个圈子里学习所谓管理经验,根本不让他按自己的兴趣画画,更别说和那些志同道合的画友交往。父亲那些人只懂得打仗做生意,哪有一个有那个闲情逸致陪他观光赏画。阿秋成天郁闷的不行,直到上回霍一飞来,发现他竟然会喜欢自己那些东西,心里早把他当成难得第一大知己,这会一见了面,也不管要不要紧,先倒口倾诉的没完。

小诚在旁开车,见他一直在说自己的事儿,不去提正题,插口截了话头,“一飞哥,你这次来缅甸做事,ou老板吩咐我们给你打下手,你有什么事就尽管吩咐,咱们都听你的安排!”

霍一飞笑了点头,心道,派你在我身边,那不就是插个人监视着我么。但这基本上也算得上是黑道中不成文的规矩,他也就没往心里去,微笑客气道,“小诚哥别客气!我到这边人生地不熟,还要多靠你指仗!”

小诚说,“ou老板说,一飞哥年少有为,好有本事,我们要好好跟着学习学习!ou老板还请你多带带我们少爷呢!”向了阿秋道,“少爷你虽然不喜欢这些个事儿,可ou老板这么吩咐咱们了,咱们还是别拧着他的性子来。”

阿秋颇不情愿,“你们的这些事,非要拉上我来,我本来一点兴趣也没有,我更做不好!”他心里不高兴,嘴巴自然而然撅起来,丝毫不懂得加以掩饰。虽然霍一飞不会去介意,但这样毕竟甚显失礼,小诚心下不安,当面又不好说,忙又挑开话题。

“一飞哥,我跟你说说fsk的情况吧!大约你也知道的。缅甸北这一支,除了ou老板主持的,就只有fsk的叛帮一直霸占。Fsk以前没叛变的时候,在这边也很会笼络人心,他带走了不少人才!把钱也卷走几乎将尽一半。他唯一缺的是土地,这些年他们和我们打了无数次仗,有胜有败。但是他仗着自己政府高官老丈人这个大靠山,使用卑鄙手段还是刮走不少的地盘。”

霍一飞不解道,“怎么个卑鄙手段?”

小诚说,“那也没什么高招,无非就是让政府的警察有事没事到我们这边找茬儿,他们的地租金,政府只抽一两成,到我们这里就翻了好几翻,这还不算税钱。光这些也能应付,可是fsk得寸进尺,他甚至不满足现在这样的便宜,还想再吃一口,这半年来就在各个口上频频使扣,说实话,我们没少吃亏。他是想趁着得势,一鼓作气吞了我们,嘿嘿,这主意倒想的很好。”

第24章

霍一飞听而不语,小诚又说,“要说fsk,真是没良心!当年ou老板对他不知道有多好,这生意里上上下下的事,全都是交给他一人打理,要不是绝对的信任,都不会那么做。可是万万没想到他表面上忠心耿耿,百依百顺,背地里竟会筹划着发难反叛!那时他刚叛变时,ou老板都没有气生,只是伤心了!也是,换了谁谁也难过!他跟ou老板可是亲兄弟啊,连亲兄弟都信不过,还有什么人可以相信?也难怪老板现在脾气越来越不好,心情不好啊!”

阿秋一直眼望着窗外,默默无声,此刻忽然插上一句,“要是二叔不走,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成天挨打了!以前爸只管二叔,不管我的。”

霍一飞心想,fsk反叛,怕是多少也有受不了大哥ou那暴虐的脾气的成分在里面。但归根结底,这两兄弟各有胜处,一个如狮,一个似虎,都是不能甘居人下的角色,要是ou没有阿秋这个儿子,那也就罢了,既然有阿秋在,继承父业是自古不变的传统,fsk也是枭雄一个,怎么能甘心给这个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的小毛孩子打工。他叛变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ou对他又疏的防范了?只不过是一招不慎,没有防住而已。

小诚笑着对阿秋说,“少爷,你就别叫苦啦!我们比你更惨呢,你一个不留神没做好,我们这不都得陪着挨罚挨打呢么。你挨的是小鞭子,我们挨的是大棍子啊。”

霍一飞见阿秋哑而无言,脸上流露着十分愧疚的神情,想说话又像是不知道怎么说了,就站出来替他打圆场,“你跟着你们少爷混,好日子在后面呢!现在吃点苦,以后还怕没有付出得尝的时候么?是不是阿秋?”

阿秋没回答,低头极认真思索,认真的样子惹得小诚和霍一飞都笑起来,车子在公路上快速飞驰,掠过路边绚丽的霓虹灯光色陆离。夜灯衬托着相隔甚近的欧式建筑,显得格外美丽和优雅,倒不像是在缅甸,反而有几分像是在欧洲。上一次来几乎没得出来逛,这会儿小诚开车,走的尽是市中心的繁华要道,夜色中完全是不同的印象。三人走一会儿,谈论几句。开了好一阵才转上高速路,ou住的地方离市区足有一个小时的车程,穿过一片黑压压的树林,才看见眼前星星落落的灯光。

这里一派平静安宁,真可谓是人间胜地,可又有谁知道,在这安宁美丽的背后掩藏了多少罪恶。在鸦片,毒品的暴利中,所有人类可能出现的丑陋,卑微,可怕,都在这一瞬顷刻的爆发。功利之下什么亲情,友情都不复存在,像ou和fsk这样的亲兄弟,反目成仇,甚至彼此追杀,还请来外援力量来质对方于死地。自己不就是这其中的一员,来目睹和参与这场厮杀么?

也许是头一回独自离开H市到这么远的地方办重事儿,尽管一路劳顿,躺在床上竟怎么也睡不着。无缘无故的,忽然想起当年阿姨吴影叮嘱自己的话,千万不要加入黑社会。这个誓言自己早就背破了,那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入行多年,也什么风雨都见识过,什么心酸苦痛都经历过了。江湖险恶,人心更凶险,就算自己再如何精于应对,也逃不了四面危风。要不是仗了进哥疼宠,百般呵护,单就是死了的姚顺,自己也死在他手上多少回了,如今他却是小命呜呼。

霍一飞想起自己奉命在那边帮助主持丧事的时候,姚顺漂亮的妻子拉着只有几岁的儿子哭得稀里哗啦,死去活来。那一下子真觉得什么恩怨都冲淡了。姚顺一班手下平时对她也应该是客客气气,百般奉承。那时却是招呼也不多打一个,反而围着自己前前后后转个不停。世态炎凉,一目了然。想想真羡慕阿秋那样天真纯洁,什么也不去多想,生活简简单单。可惜只怕ou不会愿意,早晚也要逼得他学会长大,学会所有撑起家业应该懂得的东西。哪怕用鞭子抽,棒子打。

胡乱的想了半宿,不知道什么时候终于闭起了眼睛,第二天醒时已经大亮,霍一飞吓了一跳,出门办事,还是住人家里,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这么失礼的事要给进哥知道,二话不说就是一顿藤条。慌忙爬起来冲洗一番,一出门,明晃晃的阳光有些刺眼。

这几天最开心的要数阿秋。身为ou老大唯一一个儿子,阿秋纵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情愿,也不得不被父亲逼迫着,每天跟在一班手下后面,学着他们那一套在阿秋看来既无聊又枯燥的活儿。对这些他真是怎么也提不起兴趣,和父亲的手下相处,也格格难入。但这次有霍一飞就不一样了,虽然也是跟着他东跑西颠,但霍一飞能陪他聊聊天,说说话。阿秋就已经觉得十分开心了。其实霍一飞是否真的跟他志趣相投,那也很难说。不过他的性格,对身边人总是处处照顾。跟什么人也不至于没有话题,阿秋却是为了这个,一向情愿的把他视为知己。

阿秋就是这样天真的性子,在他的眼中看来什么都简简单单。小时候,二叔fsk待他十分好,经常带着他玩儿、每次做错了父亲要打,二叔总要替他求情。父亲也肯听他的话,那时候,叔侄感情倒是极好。后来二叔忽然反叛了,一时间在父亲这里,他彻底沦为众矢之的。甚至连替也不准提上一句。

可是在阿秋看来,二叔会叛逃父亲,那是跟自己一样,受不了他那暴躁凶恶的脾气,一个不顺心,抬手便要打。挨打不算,还要脱了裤子跪伏到门前,给所有人都看着,简直一点脸面也没有。又粗又长的黑黝黝的鞭子抽打到□的屁股上,那份羞愧和疼痛让他一想起来,就不禁心直发颤。阿秋猜想,二叔身子强壮,倒不像自己那般儒弱怕打。但那鞭子抽在身上,毕竟是疼的。怕他更受不了的,是那种被当众侮辱的屈辱,可是他有胆子反抗,自己就没有办法了。

阿秋心里藏不住话儿,觉得霍一飞是个知己,在只有他两人在的时候,就常常忍不住要说起来。起先每次提起来,总被霍一飞迁旁引侧,使话儿跟挡了回去。这是他们家族里的争执,父子之前的事儿。霍一飞何等聪明,岂会傻乎乎的参与其中。不仅不该参与,反而要左右逢源,巧加利用对己造利,这才是周进言传身教的应对之策。可是每次听阿秋满脸愁苦倾诉,望着自己的眼神又难过又期翼,便不忍心对这个单纯孩子使那些个心眼儿,索性打住他不说。

阿秋怎么想的到这些,这些事放在心里总觉得难过,一次做事应酬吃过饭,几个人又到酒吧喝酒,阿秋喝得有些多了,白皙的皮肤微微泛红,酒后更忍不住拉住霍一飞倾吐心事,

“我知道爸恨透二叔,因为二叔反了他,那时刚出事的时候,爸就在人前发愿,一定要亲手杀了这个叛徒。这几年二叔的势力一天比一天大,爸更容他不得。上一次你和周老板来的时候,小诚哥他们就在私底下议论,说爸这次是非要二叔的命了!爸跟你老大联手,二叔再也对付不了了。”

阿秋说到这儿叹了口气,停下来左右犹豫,似乎不知道该怎么措辞,霍一飞说,“有什么事儿,你就跟我说,只要做得到我都会帮你的!”

“嗯,嗯~”阿秋指头使劲捏着手中的酒杯杯把,像是鼓了很大的勇气,终于下定决心说,“一飞,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儿,你千万要答应我!”

霍一飞避而不答,只是问他,“什么事儿,你说吧!”

阿秋顿了口气道,“爸吩咐我们说,抓着二叔不可以杀他,我知道,爸多么恨二叔,他不肯让他好死,爸一定是要你抓了二叔送回给他,好任由他惩处。你知道吗?爸真的好狠,他每次打我们都用鞭子抽,那还是轻的。更重的时候还用大棒子呢!没有一次挨打不是皮开肉绽,这次二叔做了这样坏的事,爸怎么会轻饶了他?爸会活生生打死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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