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帮的家法 17

哇呀呀,云峰又更新了,这回是完整的。

回到NokorPhnomHotel时天已经黑了下来,简单的吃过些饭Amanda就沉沉的进入了梦乡,虽然这一天的行程对于周进霍一飞这样身体强健的男人来说几乎没有付出多少体力,可对于长期处于休养状态的Amanda来说,还是有些累了。

霍一飞抱着头逃出周进房间的房间,迅速,但又尽量轻的带上房门,身后几个紧随其后跟着飞过来的枕头成功的被房门拦在里面,淡淡的响声过后直接去和地板做亲密接触去了,轻笑着闪回自己的房间。

无声的靠在阳台的栏杆上,身体后仰着看着天空,虽然经历了无数的战火,天空依然璀璨清亮。霍一飞有些舍不得这几天的感觉,多少年没有感受到的爸爸妈妈一样的感情,这几天确那么真切的在身边飘着。

勉强夹在右手食指和中指间的香烟就那么静静的、慢慢的烧着、着着,一缕缕的轻烟从垂着头的香烟上雾一样的飘散到空气中。左手抚上右手的掌心,早已经被无情的江湖生涯磨的粗糙有力的手,却依然是那个柔软的掌心,爸爸,只是一个太过遥远的梦,留给自己的除了这个带着烫伤的掌心,就只剩下更多的伤痕,和无情的遗弃。

对于周进,霍一飞充满了感激、儒慕、依恋,还有躲不掉的敬畏,自小跟在待人严待己更严的周进身边,挨的打倒是比小时候更多,可每每在打过罚过以后看到周进担心的脸,让从小不知父爱为何物的霍一飞总是在忍痛的时候幻想着这就是属于自己的父亲的爱,又在清醒的时候告戒自己,不要逾越。长大了才知道,那只是因为害怕失去亲近的机会。

眼泪顺着脸颊慢慢的滑下来,感觉着滑过嘴边的酸涩,却终是没有擦去。

霍一飞嘴角带着淡淡的嘲讽的笑,心里颇是自嘲的想,要是被进哥看到自己这么莫名其妙的哭,估计立刻皮带就上身了。想着以前虽然被进哥罚的凄惨,但总是有个心疼的抱着自己,嗔怪着进哥的嫂子,那种感觉总是让霍一飞想起为自己挡了无数打,告戒自己不可以入黑道的影阿姨,霍一飞甚至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能得这样两个女人如亲生儿子般的疼惜。

早已经没有这样多愁善感,或者说早已经放弃了多愁善感的权利,霍一飞难得的任自己陷在回忆中,任眼泪带着心底最苦涩的记忆流出,直到思绪被烫到手的疼痛带了回来。

不知是不是还没有从迷惑的情感中走出来,霍一飞只是看着手指上被烫红的地方,喃喃的自言自语着……

霍一飞抬头透过那副用来遮挡熊猫眼的墨镜看去,漫天的云彩一块厚一块薄的,偶尔从云堆的缝隙里投下些阳光,温暖而不刺激,被墨镜变成墨绿色的世界里,整个小吴哥看上去都显得有些忧郁。

Amanda难得孩子气的拉着周进去坐当地人做的小船,周进皱着眉头看着那用根几米长的木头掏空了做成的小船,最终还是在Amanda期待的目光中败下阵来,给霍一飞比了个手势就陪着妻子坐了上去。

霍一飞机灵的跑到不远处的荷塘边,从正在荷塘边收拾荷花的妇女手里要来了两张大大的绿色荷叶,笑嘻嘻的翻过一张荷叶扣在了Amanda的头上:“嫂子,您这一带上,让我想起小兵张噶里的鱼樱了。”

“去你的,坏小子,拿你嫂子来开玩笑,看以后你再被罚我还救你不。”Amanda红着脸拍了下霍一飞的脑袋,却忍不住的笑出了声:“我是鱼樱,那你进哥不是成了张噶子了?”

“啊?”霍一飞愣了一下,没忍住的也跟着笑了出来,倒是被想象中噶子造型的进哥给雷的不行,以至于从Amanda的笑容里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周进一手掐住了脖子:“你要不要找根麦杆跟着游啊?”

霍一飞不敢挣扎的贴在岸边,半个身子挨在小船上,生怕一使力就把这简易的纯绿色物品弄翻了,脸上赔笑着哀求着:“进哥,您饶了我吧,再不敢胡说八道了。”嬉皮笑脸的样子象极了和父亲开玩笑的儿子。

Amanda非常喜欢吴哥的氛围,周进和霍一飞也渐渐被这里的宁静感染,准备就这么单纯的呆上了几天。

坐在SiemReap的北京饺子馆里,周进正和老板攀谈着,老板一口儿正宗的北京腔儿,绝对是乡音不改的典范,Amanda就坐在旁边听着,时不时的笑出声,几个人明明半个小时前还是陌生人,此刻却已如多年好友一般。

霍一飞此时正系着围裙,脸上蹭着面粉,在厨房里和大师傅一起谈笑风生的包着饺子,知道Amanda喜欢吃饺子,霍一飞愣是拉着老板生磨硬泡的让人家把他放进了厨房,也是这天的生意清淡,要不也轮不到他瞎折腾。

“您这儿子真是不错,现在哪还看的见给父母做饭的孩子啊。”老板一脸赞赏的看向周进,对于这个把自己厨房弄的乱七八糟的罪魁祸首倒是着实的欣赏。

脸上的笑意尴尬的僵了一下,一直静静的在旁边听着的Amanda先接了口:“是啊,有这个儿子倒是我们的福气。”手在桌下握上了周进的手。

“呵呵,让您见笑,就是那么个不长进的样子,总是毛毛躁躁的。”周进一愣神间已经恢复了正常,口吻中满是做父亲的骄傲。

霍一飞一脸好奇的端着饺子走过来,看着貌似谈的很投机的三个人:“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老板大笑着站起来,拍了拍霍一飞的后背才离开,“好了好了,不吵你们一家吃饭了,这可是儿子包的孝心牌水饺,得多吃点,哈哈。”

被老板的话说的呆在了那里,还没等说话,周进已经沉下脸恢复了平时的大佬气质:“傻站着干吗呢?你这饺子难道是端过来看样子的?”

霍一飞恍然,献宝似的把手里的饺子放到Amanda面前,殷勤的倒上老板专门给他们拿过来的从国内带回来的宁化府的醋,夹了一个饺子放在碟子里,才小声的说:“嫂子,您尝一个,这是一飞专门给您包的素馅的饺子,不会油的。”

咬了一口,味道真的只能算是一般,可Amanda心里还是甜甜的,象是吃了香油一样,抬眼看着霍一飞一脸期待的表情,什么也没说,只是将碟子里的饺子吃完,又自己伸出了筷子。

周进嗽了下嗓子,刻意的让所有人都明白,进哥吃醋了,难得的是,这次是吃Amanda的醋,霍一飞一溜烟的跑进厨房,拿了个拖盘端出了剩下的四盘饺子。蹭到周进身边坐下,一样不变的又伺候了周进一次,只是饺子换成了纯猪肉的。

“快吃吧。”周进柔和了声音,带着笑意的吃着饺子,心里是有些酸涩又有些开心的,这个,是儿子包给他的饺子。

回到金边已经是三日后了,准备看完皇宫休息一天就回家了。

霍一飞隐藏着心底那丝淡淡的不情愿,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时间过的能慢一些,好让他有多些时间和机会,感受下家的滋味,即使是假象也好。

陪着Amanda站在中央市场路边,周进在不远处的水果摊买着东西,以往都是霍一飞做的事情,周进这次却是非要自己去买,霍一飞歪着头看着Amanda,嘴角是促狭的笑。

“小飞,去给你进哥接把手。”Amanda被霍一飞看的不好意思,只好把霍一飞指派到丈夫身边去。

“是!”霍一飞装出诚惶诚恐状,逗笑了Amanda,才跑向周进。

引擎轰鸣的声音传来,霍一飞习惯性的转身回望,一辆看上去不算新的丰田车正冲向Amanda,霍一飞下意识的冲了过去,抱着Amanda滚向一旁,但还是被车带了起来。霍一飞拼命的护住Amanda的头,在空中尽全力把自己放到了下面的位置,嘭的一声落在地上,头还是磕在了地上,Amanda因为被霍一飞紧紧的固定在身前,奇迹般的只受到了一点点的擦伤。

周进早在听到引擎声的时候就冲了过来,但终因离的远,冲过来时只来的及抱住霍一飞昏迷的身体。车轮摩擦出刺耳的声音,肇事车在人群聚集过来前果断的离开了,周进甚至没有余力去追究,只求最快的速度送霍一飞到医院。

好在霍一飞命大,身体先着地做了缓冲头才触地,没有血块压迫神经,只是轻度脑震荡,外加全身大面积擦伤,左手小臂骨折,以霍一飞的体质总是能很快恢复的,让担心不已的Amanda稍稍松了口气。

霍一飞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在国内,持续的昏迷让刚刚放下些心的Amanda和周进又都紧张了起来。

第一个发现霍一飞醒了的,是那位总是为他治伤兼打抱不平的德国大夫willon,面露无辜的对上willon,霍一飞自己也是郁闷的不行,怎么出国旅游最后也弄到医院里呢……

Amanda在担惊受怕了一路终于把霍一飞盼醒了以后,就只是抱着霍一飞不放,嘴里不停的念着“我的孩子”,任谁都拉不开,霍一飞僵硬的任Amanda抱着,终是忍不住的轻轻拉住Amanda的胳膊,小声,极小声的叫了声“妈妈”,小声到没有人能听到。

门外看着的周进面色阴沉,事过多日,还是能很清楚的感觉到当时那种心一下空了的感觉,不管是妻子还是霍一飞,失去任何一个都是他无法接受的,而对于这么明显的挑衅……周进推门走进病房,面色已经恢复了平静,既然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那就来吧!

某地,高大的椅背完整的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听着手下的报告,坐在椅子上的人嘿嘿笑了笑,挥手散去了屋内的人,良久,“周进,再来过吧,时间多的很,嘿嘿。”—

云峰有话说:

这个番外整体的调子还是温馨的,不知道扬扬后面的安排,但我已经忍不住想要给小飞一个家了,哪怕只有短短几天。

之所以后面又写出了肇事,写出这么个人,完全是习惯使然,用由同学的话说,这个吧,就是个恶趣味,嘿嘿。受一次伤,叫出那声妈妈,很值得不是吗?

不管咋样,番外写完鸟,扬扬你啥时候给我那个补完了?

第83章

霍一飞拉住他胳膊说“不要”,说他没事,不必叫医生。说话声音明显的发抖,赵森见他坚持,也不好勉强,只得陪他歇了一会儿。他也看出霍一飞吐血并不是受了内伤,因为血很快止了,大概是挨了巴掌嘴里打坏了。倒了杯水给他,原意是让他簌簌口,不料霍一飞接过来一口全喝了。显然刚才一番折腾,加上大量失血,人也非常口渴。

过了半来个小时,赵森看霍一飞脸色好一点,就扶着他让他在病床上躺一会儿,霍一飞却要出院。他说自己不要紧,手上一点伤回头自己来检查就可以了,犯不上为这点伤住院。

赵森正色劝他,“老弟,不是当哥哥的说你,这手腕儿上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小孩儿,还不知道深重厉害,手腕子上就这么大地方,多少筋络呢,扎坏了可不得了,落下病根儿的。你还是在医院住着,看看医生怎么说。要不你嫌这儿小地方看不好,我送你去willon那吧!willlon是骨科的专家,上次我腿伤了,不是也找他看的么。”

霍一飞还是推辞,“多谢森哥惦着我,不过我还是回头再去吧。进哥不高兴,这事儿怕不能完。我得去找他,不然给他找了我,我就更惨了。”

说着自嘲般的一笑,脸色有些惨然。赵森明白他说的意思,是说这恐怕还没打完,要不乖乖的自己去领罪,给周进抓去只有打的更惨,就不好再拦。心想都说周进怎么怎么宠爱霍一飞,拿他当自己孩子似的,可是打起来也真糁人。光看霍一飞这一身给他踹得,只怕掀起衣服来,身上全都是青紫的伤痕,这还不算完,谁知道之后还有什么样令人胆颤的惩罚。

赵森有点同情霍一飞,心想伴君如伴虎,大哥身边的红人不是好当的,这孩子也不容易。看霍一飞俊逸的小脸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走路好像都虚弱的样子,在后面就忙赶上两步,伸手扶了一把。

晚上霍一飞在和记的场子里找到周进,周进刚刚和几个人吃过饭,还没离开,围着饭桌聊些什么。霍一飞进来,周进仿佛没看见,头也没抬。

霍一飞默然无声,在门口的墙边贴墙站了。那几个人显然都看到他,但是见周进不搭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也都不出声。学着周进的样仿佛没看见。只是聊了几句,就纷纷起身告辞。

转眼人走的净了,几个服务生都自觉的退出去。屋里就剩他两人,霍一飞一步一挨走上前,“进哥,我知错了….”

周进冷峻的脸上没有表情,挥挥手不让他说下去,顺手抄起桌上一个啤酒瓶子,指指那饭桌,“手伸过来。”

霍一飞吓了一跳,意识到他要干什么,抬起的眼眸里顿时露了惊恐。周进一手指着他打着绷带的右手,“我没工夫听你废话,那手不是不想要了吗?来来来,伸过来,伸过来!”

酒瓶子在桌上“咣”一声砸下,震得满桌子的饭菜碗筷几乎要跳起来,边上几个盘子跌出去摔个碎烂,清脆的声音直击到霍一飞心脏。一面颤颤伸出那只受伤的手,一面带了惊惧的声腔儿哀求,“进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下回再也不了!下回再也不了!”

以往打个棍子藤条,不管多狠,在周进火头上,霍一飞无不乖顺的趴下,认他打的死去活来,咬烂了拳头都不哼出一声,直让他解了气儿为止。但是今天不一样,他知道自己扎的那三刀的力道,在手腕这种筋络密集的地方,异样的脆弱。饶是他精巧的控制着刀法,三刀可以说还是扎的很重很重,日后能不能恢复他自己都没有把握。霍一飞真的怕了,他知道再这么打下去,这只手会真打废的。

他情愿相信周进是一时心疼生气,不是恼他自作主张,真的要废了他。但不论他如何哀求,周进根本不依不饶。见他是铁了心要打,知道无处可逃,只得认命的把手放在桌上。

眼睁睁看着进哥抡了那酒瓶对着手指很狠砸下,锐心的疼痛击的他眼前直发黑。十指连心,那是说不出的,无法形容的疼,霍一飞感觉自己整条手臂都抽搐起来,简直不能控制。

疼痛中就听着进哥喝令他把手伸直,霍一飞左手抓着右臂极力的控制着抽搐让他打,只看着酒瓶残酷的起落,一声一声沉闷的声响,听的人都心惊肉跳。五根修长惨白的手指在这样的酷刑下本能的颤抖。瓶子很快砸烂,碎屑茬扎的手上血肉模糊。霍一飞疼得根本站不住,扶着桌子跌撞的跪在地上。

“不是不想要这手吗?不想要我帮你废了它,那只手也拿过来,拿过来!”

霍一飞满头是汗,一把抱了周进大腿紧纂着不放,苦苦哀求,“进哥我真的知道错了,进哥饶了我吧!不要再打了饶了我吧,一飞原意挨家法,进哥饶了我吧….”

周进拔起腿一脚踹在肩膀,霍一飞吃痛的松开手,跌倒地上。“养你教你,就让你把自己弄残?!一个废人我要来有什么用!不如早点打死了清静!”,周进咆哮。满屋找了一圈,不见有称手的东西,推门出去了。很快回来,手里拎了根胶皮带似的东西,黑色的,足有小孩的手腕粗。

霍一飞也不觉得如何怕了,只要进哥能饶了他那只手。见周进拎着这根胶皮带进来,就挣扎着从地上跪起,俯下身去,支撑着这个受罚的姿势。

但是右手伤的根本不能吃力,尖锐的疼痛直往心脏里挤,霍一飞忍得瑟瑟发抖,只好用小臂抵着顶住地面。还未跪稳,背上一条闷痛,仿佛滚烫的热油浇过一般。剧痛连着胶皮带甩下来的力道,一个不稳扑倒在地上。周进也不要他如何摆正姿势,只弯下身来“刷刷”两下扯了他外衣,皮带劈头盖脸往身上抡。

胶皮带打人比鞭子更疼。不撕皮肤,痛都是闷在肉里,抽过一条都是紫黑色的。抽一下,挨过的地方霍一飞到感觉好像直抽到骨头上,都仿佛能听见骨头抽裂的声音。这根本就是条软的实木根子。周进打的又急又狠,他连叫都叫不出,只是本能的抽搐,一时间疼痛铺天盖地,那只右手也不觉得如何疼了。

饶是胶皮带这种东西,打了一阵衣服裤管里也流出血来,周进方才停手,指着一边长椅,“裤子脱了!趴上去!”

霍一飞满脑都是剧痛,全然没得思维,只是机械的服从周进的命令。从地上爬起来,一步一步膝行到那长椅跟前。要解腰带,可那手只是疼得发抖,腰带扣也拿不住,瑟缩了好久方才解开,裤子已经给血黏在身上。

咬着牙狠命的一把扯下来,只见从臀到腿,大半都已经抽成紫黑色,抽破的地方血殷殷的流。已经是这副模样,却还不能饶过。趴在长椅上就想起吸毒的那一次惨刑,这一次只怕又要受同一番罪。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疼痛,伏在长椅上这伤痕累累,一片一片紫黑色带着血的身体秋风中的树叶般瑟缩。

“给我跪好了!挺直了!”进哥一脚踹着麻木的双腿,胶皮带就像狂风暴雨一样疾扫过去。力道之狠就好像这不是有血有肉的身体,而是一截树干。

霍一飞也死命的咬着自己唯一还可以咬的左手。偶尔在抽搐中泄出几声呜咽,都被更狠毒的毒打抽回去。

“有种么,有骨气么,那怎么求我不打了?不砸了?知道疼,还是知道怕了?!也怕手废了?不是不想要么?记着,下回再不想要就拿斧子剁了!不想要哪就剁哪,不想要命就把脑袋剁了!”

几道皮带狠抽过来,霍一飞一阵抽搐,几乎从椅子上跌翻下来,给周进一脚又踹上去。

“跪挺直了!这就受不住了?你的骨头哪去了?既然要扛那就扛到底。Ou向我要人吗,我就打死了交给他,我岂不也落得清净!我跟他兜兜转转,费这个劲儿我是何苦呢!”周进打的眼睛也发红,却不知是生气还是心疼。

霍一飞只是伏着喘息,想说两句认错讨巧的话让他消消气,但是疼的牙关打颤,全然张不开口。

皮带又兜卷了风抽下来,声音愈发的沉闷。他有心想要数着,就算一百下,两百下,三四百下也好,好歹有个盼头。可是数到一百几十,再也数不下去,只觉昏天暗地的疼,像要生剥了他的皮。又好像那层皮肉都抽飞了,一下一下只是往□的骨头上抡。捱到后来,霍一飞就觉得进哥今天是想要把他活活抽死,抽烂,抽碎。

打到最后,手腕粗,车轮胎一样材质,又硬又韧的胶皮带竟然打断两截,都不知道这东西怎么能在人身上抽断,就是抽头牛怕都抽死了。

进哥的训话还在继续,他已经听不清,睁开眼都是血。模糊中只知道给冷水泼浇了一次,大约是盐水,因为浇到身上的时候他惨叫着昏了过去,后来又疼醒过来。

后来就记不大清了,只隐约记得好像听到应七在跟进哥争吵。吵些什么,没有听到,猜测是为了他。但是再想想,是不是真的在吵,他也不知道,也许是因为太疼了,也不敢求饶,浑噩中只幻想着唯一可以救他的七哥在这时候赶到,平白的臆想出来。

霍一飞从椅子上跌下来,挣扎着血淋淋的左手想要去抓住什么撑起。但是这一下撞在伤口上,眼前一黑,竟如愿以偿的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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