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皮女孩 3

爹快步走出房间,拉着我跟着师祖到了师祖的房间里。

师祖走在床沿上,我和爹分立两旁,师祖沉默了一会儿,说:“云龙,知道我当时为什么没有让你当掌门吗?”

“师父,是徒儿降不住众门徒,所以才让师父又受累,是徒儿无能!”

“云龙,你不是无能,你文武双全,为人正直,可是,你唯独就是不狠,你太正直了,你根本应付不了那些算计你的人,你没有办法做掌门人,所以我继续做掌门,可是,我老了,没几天好活了,总要找个接班的吧,我看馨儿行,可是,所以才悉心调教,可是这孩子却和你当时一样,这么倔强,这么正直,我担心啊,担心她日后恐怕是步履维艰。想想我当初要不是狠下心来除掉了自己的二师弟,这天月门早就涣散了。所以,馨儿,你听着,我要你和婉儿斗,要你和门中所有反对你的人斗,把我天月门维系下去,你,听明白了吗?”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师祖的意思是让我把反对我的人赶尽杀绝,我不知该怎么办了。

“回答我,沈宁馨,听到了没有?”

“听,听到了!”

“云龙,你们回房去吧,我去看看婉儿。”

爹拉着我出了师祖的房间又到了祠堂里面,让我跪在天月门历代掌门的牌位前,“馨儿,爹让你发毒誓,你以后不能干任何有被良心的事情,否则,天打雷劈,说!”

“爹,我……”

“说!”

“我沈宁馨对列为掌门发誓,日后若有违背良知之举,天地不容!”

“好,馨儿,来,起来。”爹把我扶了起来,“孩子,这么小,就要承担这么多,难为你了!”

下午,我随师祖去个各商行学习经商之道,可是我总是想着上午的事情,心不在焉,师祖也明白,没有说我什么,早早地带我回了府,吃过晚饭,师祖说今天不用练功了,我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里,把整个事情和雪晴说了。

雪晴听后,微微一笑,说:“馨儿,我长你几岁,经的事情也比你多一些,在我看来,真心待人吧,把名利看淡,我爹位列二品,可是就是爱和人比个高下,得罪了不少人,后来被人冤枉,丢了性命,虽然得以昭雪,但是,终究是家破人亡。所以,馨儿,好好待婉儿,人心都是肉长的,慢慢地,她会明白的。再说馨儿也算得上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不会太过刁蛮的,她只不过是觉得你抢了她的位置。其实,馨儿,告诉我,你真的很在乎掌门的职位吗?”

“不,我现在觉得身上背负得太多了,我累了。”

“那就好,做好现在该做的事情,凭良心做事,上苍不会亏待你的,信我的,馨儿。”

“嗯。”我点了点头。

晚上,随师祖在密室练过功以后,我浑身都冻僵了,因为密室是一个奇寒无比的地方,在这里练内功最有效,可是我的功力尚浅,所以每次都冻得难受。我睡不着,坐在走廊的石凳上面,一个人,心里想着近些日子来乱七八糟的事情,先是和婉儿勾心斗角,认了爹,再是夹在师祖和爹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不过,我还是信雪晴的,因为她和这件事情是最没有利害关系的。

想着想着,我睡着了,第二天早上被师祖的藤条抽醒,因为在石凳上睡了一夜,早上没有起来,师祖出来的时候,见到我还在睡觉,于是有些生气,拿了藤条就抽了我一下,我一醒,马上跪在地上:“师祖,馨儿起完了,馨儿错了,惹您生气了。”

师祖伸手把我扶起来,“你这丫头,这么大了,一点儿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你责任这么重,病了怎么办,你要是病了,你爹不得急死啊!”

“啊?”我真的很惊讶,师祖第一次这么关心我,我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我,我……”

“好啦,早上别练功了,回房休息一下,我让厨房给你熬碗姜糖水,休息一下,然后上午跟你爹好好念书,听见没有。”

“是!”

我回到房间里面,小睡了一会儿,然后就到书房随爹爹念书去了,爹今天来了以后,什么都没说,就给我布置了些功课,然后说他有事要出去,下午才能回来,让我自己看书。爹走了以后,我心里有些烦,看不下去书,到院子里面舞了一会儿剑,还是觉得自己没有定下心来,于是叫上了翠儿,上街去了。

别说,这街上真是个好地方,看到热热闹闹的景象,愁事儿全都抛到脑后了,玩儿得可开心了。翠儿也好久没有出府了,好像也显得有些兴奋。中午的时候,我们正好走到烟雨楼,这是这里最有名的酒楼,我最爱吃他家的西湖醋鱼,于是带着翠儿到楼上,要了几道菜,两个人美美地吃了一顿。我们结果账,正要下楼,忽然看见爹从雅间里面走了出来,我们四目相对,我当时都吓死了,爹看了我一眼,但是没有说话,陪着一起吃饭的人,下了楼。

“小姐,怎么办,沈师父这么会在这里啊?”

“翠儿,别怕,有事情我顶着。”

我带着翠儿匆匆回了府,爹比我早回到了书房里面,看我早上百无聊赖的时候写的几张字,歪歪扭扭的,爹一定很生气。

我一见面就跪在了地上,翠儿跪在了我的身后。

“爹~”

“玩儿够了吗?”

“爹,馨儿知错了,您罚馨儿吧,不过千万别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为什么?”

“因为翠儿会挨打!”

我回头看了一下翠儿,翠儿已经在低声哭泣了。

“翠儿,你放心,你不会有事的,你先下去吧。”爹温和地对翠儿说。

“谢谢沈师父,谢谢馨儿小姐!”

翠儿轻步出去了,我跪在地上,看着爹。良久,爹叹了一口气,说:

“你起来吧!”

我有些惊讶,“爹,您不罚馨儿了?”

“这些日子,你也挺累的,算了。”

“谢谢爹!”

就这样,爹没有罚我,这使得我更加地放肆起来,因为我的心里实在是特别烦,太大的压力使我不能透过气来。一连半个多月,我每天都松松散散地,不怎么好好练功,也不怎么好好读书,而且,我现在意志消沉,什么都不想做,这一天,在书房读书。

“馨儿,半个月以前,我让你读一本书,然后写点感想,今天你是否该给我了。”

“爹,再容我两天吧!”

“书读完了吗?”

“差不多了。”

“说说大概的意思吧!”

“……”我一页都没读,这么说呢。

“你跟我到院子里面来!”

我跟爹来到院子里面,爹递给我一把剑,对我说:

“前几日师祖教你的剑法,练给我看看。”

我胡乱地舞起来,刚到第七八招,就知道应付不过去了,于是听了下来,低着头,站在那里。

“跟我进屋来!”爹沉着脸说。

我跟在爹的后面一步一步蹭到了爹的房间门口,我站在那里,不敢进去,因为我知道爹很生气。爹回头看了我一眼,一把把我拉了进来,转身把门插上,然后把我推进屋里,我一个没站稳,就跌倒在了地上,爹也不说话,顺手拿起一个鸡毛掸子胡乱地在我身上一下一下地抽了起来,我开始在躲,可是爹手里的掸子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每一下都打在我的身上,爹不说话,只是打,一下又一下,不一会儿,我的背上、手臂上、要上、腿上……没有一处不疼的地方,我开始在地上打滚,可是还是逃不过爹的掸子,然后,我有爬到了桌子底下,我一边躲,一边哭着向爹求饶:

“爹,您别打了,好疼啊,爹,别打了,别打了……”

爹依旧不说话,只是继续加重力道地追着我打,我爬到了桌子低下,爹够不到了,于是停了下来,看着我说:

“你给我出来!”

“爹,求求您,别打了,爹~”

“你别让我动手,自己出来!”

“爹,不要,求求你了,馨儿错了,馨儿知道错了。”

“出来!”爹冲我喊了起来。

我知道,如果不出去爹会更生气的,于是我慢吞吞地向外挪动身子,谁知刚到爹能碰到我的地方,爹一把把我拉了出来,把我拎到了床上,褪下我的裤子,照着我的屁股又开始抽了起来。

好疼啊,爹像失去了理智一样,疯狂地打我。我不断地扭动身体,但是被爹按住不能动,我大声地哭,爹听了,更生气了,于是又加重了力道。这时候,我听到雪晴在门外喊,但是渐渐地,雪晴的声音越来越小,我眼前一黑,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渐渐地,我听到师祖的声音:“云龙,这是怎么回事?”

“是我一时气极了,下手重了,馨儿疼得昏了过去。”

“唉,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呢,再生气,大孩子也不能使十分力的。她要是有个好歹,你还能活吗?!”

“是徒儿一时糊涂,累师父操心了。”

“好啦,你医术比我强,快给馨儿看看。”

“是!”

这时候,我努力睁开了眼睛,爹看到以后,显得有些兴奋。

“馨儿,你醒了!”

“爹~”

我要起来,可是浑身好疼,我根本动不了。

“馨儿别动。要什么跟爹说。”

“我想喝水。”

“好,翠儿,快,拿水!”

爹接过翠儿手中的水,一口一口地喂给我。

这时候师祖说:“好啦,看到馨儿醒了,我就放心了,馨儿你好好休息,我走了,我要去看看婉儿,半个多月了,我都没去过她的房里,也不知她的伤怎么样了。”

“师祖,馨儿让您担心了!”

“行了,别说客气话了,我走了。”

爹送师祖出了门,然后,回到了我的身边,我看着爹,哭了起来。

“馨儿,怎么啦?怎么哭了,是不是很疼?”

“不是,爹,这些日子,我是不是让您很失望,爹,是馨儿不好,馨儿错了,爹,别生馨儿的气好吗?”

“乖孩子,不哭。”爹搂着我说,“爹知道,你心里难受,你夹在我和师祖之间,夹在良心和利益之间,你要承受的比我们每个人都多,你这么小的年纪,为难你了。可是,馨儿,你要知道,这种重担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有能力挑的,你既然生在我天月门,上天有冥冥中安排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我调教了你这么多年,这是命,孩子,知道吗,不能违天意啊!”

“爹,您别说了,我明白了,我以后会努力的。”

“好,好,好孩子。”

“馨儿,你说……”

爹正要跟我说什么,忽然,一个丫鬟跌跌撞撞地跑进来:

“沈师父,常师父,他,他……”

“大师兄怎么啦?”

“常师父忽然得暴病,去世了!”

“什么?”

爹把我放在床上,对我说:“馨儿,你先歇一下,我去看看。”

“好。”

过了好长时间,爹回来了,对我说:“你大师伯得暴病去世了,他没有徒弟,两个儿子常益、常青今年二十,他们操办完他们父亲的丧事,就带着他们母亲

来这里住下,是你师祖让他们来的,怕他们在原来那个地方总想着你大师伯。”

“哦,唉,怎么会这样呢!”

“是啊,上次见他时候还是好好的。”

“爹,您也别太难过了!”

“好,我知道。”

“馨儿,你先歇两天,等伤好了,是不是该去看看婉儿了,她估计再有几天也能下床了。”

“爹,好,我听您的,不过您要陪我去。”

“怎么,你怕她不成?”

“不是,我是怕我一个人去,再出了什么事情,我说不清,我不想害她了,我受不了良心的谴责,但是我也不想被她算计,给自己找麻烦。”

“好吧。”

大概将养了七八日,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这天下午,天气很好,我便让爹陪我到婉儿的房里去。走到走廊上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师祖扶着婉儿出来散步。婉儿披着头发,脸色很苍白,一个月没有见到她了,本来就瘦削的脸显得更加憔悴了,身上披一件白色长衫,显得楚楚动人。

我快步走了上去:“见过师祖,婉儿姐姐。姐姐的身体怎么样了,爹和我正要去看看姐姐呢,不想碰上了。”

爹也向师祖行礼,然后问婉儿的状况。

婉儿用她那双水亮的杏核眼看着我,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这次婉儿的目光里好像少了什么,又好像多了什么,但是我一时也不知道这多的和少的究竟是什么。

“劳沈师父和妹妹惦念,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婉儿的语气很平静。

“姐姐若是有什么想吃的,想用的,尽管告诉我,我去办,我办事总要比那些丫鬟知道疼人些。”我不知怎么就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谢谢妹妹,我什么都不缺。听说妹妹进来也很忙,注意身体。”

“谢姐姐挂念。”

“馨儿啊,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带着馨儿到后花园去遛遛。”师祖说。

“师祖、姐姐慢走。”

师祖扶着婉儿去了后花园。

我看着爹说:“爹,您不觉得婉儿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样了吗?”

“怎么不一样?”

“我觉得她的眼神里面少了几分妒忌和怨恨,但是,好像多了些什么,好像是一种心如死灰的感觉,我也说不清楚。”

“是,你要是不说,我还不觉得,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她好像是不一样了。其实……”

“沈师父,馨儿小姐……”翠儿打断了爹的话,“常夫人和两位公子到了,正在正堂,二位是否过去见一下,我去告诉老爷和婉儿小姐。”

“哦?这么快就到了。好的我和馨儿这就过去。”爹说。

我和爹来到了正堂,之间一位中年的妇人坐在那里,那妇人慈眉善目,面带忧伤,穿一身深紫色的衣裳,虽然面容有些憔悴、身上也没有华贵的饰物,但是那种天生的华贵气质还是难以掩饰。在他旁边站着两位年轻的公子,样子一模一样,也长得眉清目秀,两个人都穿一袭白袍。他们三人见爹和我进来赶忙起身迎了过来。

“云龙!”那妇人声音有些哭腔,叫了一声爹的名字。

“大嫂子,快请坐,应该云龙去接你们才对。”爹马上扶着那妇人坐下了。转身对我说:“馨儿,见过你的师伯母。”

我赶忙上前行礼:“馨儿见过师伯母。”

“姑娘不必客气。”

“大嫂子,这是小女沈宁馨。”爹说。

“果然出落得动人。”师伯母说。她转身向两位公子,“这是常益、这是常青”她介绍着。

我们互相见了礼。

我看来看两位公子,说:“两位哥哥长得这么像,怎么分呢?”

“好分!”师伯母说,“老大常益眉间有一颗痣。”

“哦,好的,我记下了。”

不一会儿,师祖带着婉儿也来了,又是一番寒暄之后,师祖便叫人把他们母子三人安顿好,我们一起吃的晚饭。从此,在这个大宅院里,我们有了新的生活。

第二天早上,我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不能练功,但是我还是一早起来了,到院子里面,说实话,我是想看看常家兄弟的功夫怎样,谁知婉儿一早也出来。

“见过婉儿姐姐。”

“妹妹不必客气,听说你前几天也挨打了,现在好些了吗?”

“劳姐姐挂念,好多了。姐姐的伤应该好得差不多了吧?”

“差不多了,今早我起来活动一下,抻抻筋,大概再过个三五日,就能练功了。”

“两位师妹早!”常益走过来说。

“益哥哥!”我叫了一声。

“馨儿,你偏心,见到我大哥就叫得那么亲,见到我怎么就不叫呢。”常青道。

“青哥哥,人家不是没看到你吗?”我说。

“你们四个说什么呢?”师祖从屋里走出来。

“见过师祖。”我们一起行礼。

“爷爷,常青怪馨儿不叫他哥哥呢。”婉儿笑着说。

“呵呵,馨儿,这下你可是多了两个文武双全的哥哥啊,有有人管你了,呵呵。不过你两个哥哥还是要好好念书的,三年以后,他们也要进京赶考,也许我们天月门啊出来天昊还能再出一个状元。”师祖说。

“嗨,没关系,我来辅导他们,你看我不是辅导出我二师兄这个状元了吗?”我顽皮地说。

“是谁在抢我的功劳啊!”爹走了出来。

“爹~”我扑到了爹的怀里。

爹左臂搂着我,右手点着我的鼻子说:“我这宝贝女儿能辅导状元啦,好,昨天让你背的书背下来了吗?”

“啊~”我看着爹。

“哈哈哈……”大家都笑了。一会儿师祖、爹、常益、常青开始练剑了,我和婉儿在一旁看着,师祖说得果然没错,常家两兄弟年纪轻轻,可是剑法了得,我真的是自愧不如。

练过剑以后,大家一起吃早饭,师祖说:“常益、常青,你们以后就跟着你们师叔读书吧。”

“是。”两兄弟答道。

早饭后,我们来到书房,爹对常益、常青说:“你们两个人,三年以后就要去赶考了,因此,这三年要更加勤奋,这样才不枉你们这么多年的苦读,同时也对得起你

们死去的父亲。听见了吗?”

“是,师叔。”

“所以你们的功课要抓紧,以后没有师祖和我的话,不许随便出门去玩儿,听到了吗?”

“是。”他们答道。

“爹~就算要赶考那也是三年以后的事情啊,干嘛这么紧张,都不让出门。”我在一旁说。

“你懂什么,你以为人家念书都像你一样这么不用功,我告诉你,不许抓着两个哥哥出去玩儿,打扰哥哥们念书,听到

没有?”

“哦,知道了。”

爹开始讲学了,总觉得功课好像深了很多,也许是因为有两兄弟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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