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皮女孩 1

第二天清晨,柳妈从师兄的房间里跑到院子里面,喊:“靖宇醒了。”

此时,我松了一口气,我看到师父也走到院子里面,如释重负。

我想,这件事情大概师父也不想提了,就这么过去了,可是二师兄婚礼那天怎么办呢,他和小倩没有别的亲人,我们要是在不去,那还叫什么婚礼,所以我又在想着两个月以后二师兄的婚礼我和大师兄应该怎么去。

大概过了两三天,我基本上可以比较灵活地走动了,虽然还不能练功,但是还是要去侍奉师父的。

早上,师父在房里读书,我干好了该干的事情以后,站在旁边等待着师父的吩咐。师父抬眼看了看我,说:

“站的时候腰要直,肩要打开,头要正!站好了!”

我照师父说的做了,可是不一会儿,姿势就又回来了,师父看了我一眼,拿起戒尺就要打,我连忙说:

“师父,换个地方打!”

师父听了这话,迟疑了一下,然后一记戒尺还是重重地落到了我的肩上。

“去,靠着墙站着。”

我照做了,师父又拿来一个里面盛满水的碗放在我头上,说:“站一个时辰,水要是洒出来或是碗摔了,你自己知道后果。”说完了,师父到一旁去抚琴了。

我在那里静静地站着,保持住姿势不让头头上的碗掉下来,也顺便听着师父抚琴,真好听。我问师父:

“师父,您弹得什么曲子呀,真好听。”

“你听到什么呢?”

“夜垂四野,空谷幽静,山间飞瀑,湍流声声,乐者抚琴,悠然自得。”

师父听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看了看我,说:“想跟我习筝吗?”

“谢师父!”我高兴极了,结果一激动,碗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幸亏我眼疾手快,接住了碗,但是,水都洒了出来。我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师父,师父也看着我,我怯怯地叫了一句:

“师父……”

“叫我也没有用。”师父走到我面前,把碗重新放到我的头上,倒满了水,对我说:

“再加半个时辰,一会儿再打你二十戒尺。”

“我……是!”

就这样,师父抚着琴,我在一旁站着,一会儿,时间到了,师父站起身来,拿下了我头上的碗,我此时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师父,馨儿犯了错,不敢求师父原谅,可是馨儿身上的伤才刚刚好了一点,恐怕受不住师父的板子,请师父饶了馨儿这一次吧,要不,您非要打,换个地方,打轻一点。好不好,求您了!”

师父看了看我,从台子上拿起了戒尺,对我说:“把手伸出来!”

我跪在地上,把左手举过了头顶。师父用他的左手抓住我的左手,然后对我说:

“我就打你五下,你忍住了!”

还没等我说话,啪啪啪啪啪,五下板子连续地打在了我手上的同一个地方,我疼得都叫不出声来了,师父看了看我,放下我的手,对我说:

“起来,接着伺候着!”说完,师父去看书了。

我站在师父身旁,看着师父读书,有件事情总是想问,又不敢问,终于,我鼓起勇气,开了口:“师父!”

“什么事?”

“师父,您……您……”

“有话直说,别吞吞吐吐的。”

“您是不是该看看大师兄。”

师父猛地抬起头看我,吓得我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可是,接着说:“师父,师兄上次被您打得很重,一直到现在都下不了床,还在养伤,他想来跟您认错,可是,又动不了,您就不能去看看他吗?”

“我打他打错了?”

“徒儿不敢数落师父的不是,可是,毕竟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该罚的都罚了,好歹大师兄也是您的徒弟,他伤得这么重,您怎么就这么狠心这么多天了,看都不看他一眼。”其实,我说完这句话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了。可是,谁知,师父却说:

“好,你这就跟我去看看靖宇。”

“是!”

我从地上跳起来,跟着师父去了大师兄的房里。

师父进了师兄的房间里,师兄正趴在床上,写着什么,一见到我们进去,藏起了手中的东西,怯怯地叫了一声:“师父!”

“把你刚写的东西给我!”

“师父,您还是别看了!”

“给我!”

师兄把刚才那张纸递给了师父,师父接过,上面写着:

师父:

徒儿前日一时糊涂,犯下大错,累及馨儿

剩下的还没有写完,师父一笑,问大师兄:“这算是要向我认错吗?”

“当然啦!”我把话抢了过来,“师父您这还看不出来了呀,师兄当然是向您认错了,您饶了师兄吧!”

“行了,我受了!”师父说完一笑。

“谢师父!”师兄很高兴的样子。

“你好好养伤,别急,我和馨儿先走了!”

“靖宇恭送师父。”

我心里也挺高兴的,可是,三个月以后,二师兄的婚礼怎么办,到时候,一定要行办法出去才行。

过了几天,我的伤也好了许多,师父对我说:“你的伤好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

“明天早上开始练功!”

“啊?师父……”我刚要说什么,师父拿起了戒尺,冲我晃了晃,我马上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师父笑了笑,把戒尺放下了。我也笑了笑。

第二天早上,我依据早早地起床,伺候完师父洗漱以后,随师父来到院子里面练功。

“馨儿,以前我总是心疼你,怕你受罪,所以你的基本功很不扎实,从今天起,要先复习半年的基本功,然后在学别的!”

听了师父的话,我都快难过死了,因为我最怕练基本功了,又枯燥又累,可是,师父的话我怎么敢不听呢!

“先扎马步,一直到吃早餐。”

我不情愿地照做了,我刚摆好姿势,板子就像雨点一样地落下来。

啪,“腰要直!”

啪,“抬头!”

啪,“再往下蹲!”

“你说说你,练功都多少年了,马步都扎不好!”

啪,“腰怎么有塌下来啦,挺直了!”

就这样,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我听到柳妈喊:

“老爷,吃早饭啦!”

师父看了我一眼,说:

“先去吃饭!”

我高兴地站起来,师父看了看我,说:

“一会儿接着练!”

“啊?”

“怎么,不想吃早饭,想一直练下去?”

“不是,不是。”我真是哑巴吃黄连。

吃过了早饭,师父所上午不用读书了,去练功,晚上再读书,我就觉得自己好像进了炼狱一样,真是太辛苦了。

上午,一到院子里,师父就对我说:“扎好马步!两个时辰!”

“什么?师父,这……”

啪,我话还没说完,一记戒尺已经打在了我的身上。

“你再敢废话!”

“是……”

于是我摆好了姿势,忍耐着。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左右,我的腿已经开始发抖了,原来从来没有扎马步这么长时间的时候,我看着师父,实在忍不住了,“师父,我站不住了!”

啪,一记戒尺又打在了我的身上。

“站不住也得站!”

这时候柳妈走了过来,

“老爷,外面有位先生说要见您。我不认识。”

“好,我马上过去。”师父看了我一眼说:“我很快就回来,你最好别偷懒,不然有你好受的。”

师父走了,我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我可不想让我的屁股上又添新伤。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我看师父还是没有回来,结果一下子坐到了地上。我捶着我的腿,真的好酸,太难受了。

“你好大的胆子!”只听背后一声怒吼,是师父,我当时就吓得魂不附体。我该忙跪下,对师父说:“师父,馨儿实在是太累了,而且馨儿刚刚坐下,师父您饶了馨儿吧,馨儿这就接着练。”

“不急,趴到那边的石桌上去!”

“师父,馨儿求您了,上次的伤还没有完全好……”

啪,啪,啪,“你去不去,还敢顶嘴!”师父的板子已经狠狠地打在了我的身上。

“我去,我去。”

我哭着走到了石桌旁,把裤子褪到了大腿根,光着屁股趴在了石桌上面,好凉。师父走了过来,用力一拉,把我的裤子拉到了膝盖,看来看我,举起戒尺:

啪,“我叫你偷懒!”

“啊!师父饶了我吧,馨儿知错了,馨儿再也不敢了!”师父的板子并没有打在我的屁股上面,二是打在了大腿上,我心里再想,其实师父还是心疼我的。

啪,“你又知道错了,晚了!”

“师父,馨儿疼,您别打了!”

啪—!“疼,你现在知道疼了,偷懒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疼!”

“师父,真的很疼,馨儿再也不敢偷懒了,馨儿错了!”

啪—!“打得不疼你记得住吗?”

“师父,馨儿记住了!”

啪—!“说,记住什么了?”

“以后不敢偷懒了!”

啪—!“还有呢?”

“不敢和师父顶嘴了。”

啪—!“接着说。”

“以后馨儿一定好好练功。”

啪—!“不好好练怎么办?”

“打…..打屁股!”

啪—!啪—!啪—!“起来!”

“谢师父!”

我站了起来,穿好了衣服,还不停地哭泣着。

“你给我接着扎马步,刚才的不算,两个时辰重新计时!”

“是!”我哭着答道。

于是我又摆好了姿势。

“馨儿,我告诉你,你只要摔倒就重来,到不了两个时辰,你今天就给我一直练下去,别想吃饭,也别想睡觉,为师陪着你。”

“是,师父。”

就这样,我一直忍耐着,可是本就很酸胀的大腿再经过师父刚才的几板子,实在是撑不住了,于是我又坐在了地上,师父二话不说,举起戒尺就打,一直打到我重新摆好姿势,然后重新计时为止,就这样一次又一次,折腾到了夜里子时,我终于撑住了两个时辰,师父对我说:

“好了,时间到了!”

我听到以后,一下子就坐到了地上,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师父把我抱了起来,送回了房间,轻轻地放到了床上,对已经累得懒得说话的我说:“好好歇着吧,不过明天一早还要早起的,不能迟到!听见没有?”

我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然后翻过身去就睡着了。

睡着睡着,只觉得有板子答道了我的身上,我睁眼一看,是师父,师父一边打一边教训我:

啪—!“我叫你赖床!”

啪—!“看来我对你真是太好了!”

啪—!“告诉你早上练功你还不起!”

“师父别打了!”我咕噜一下下了床跪在地上,下床的时候,我本来是想站着的,结果大腿经过一夜更加酸痛,没站住一下子摔倒了,结果干脆就跪下了。

我跪在地上,师父拉着我就往外走,到了院子里,把我往中间一扔,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师父走到我面前,说:“接着给我扎马步,和昨天一样,还是两个时辰!”

我费力地站了起来,摆好姿势,可是没一会儿,腿就开始发颤了,是看着我,照着我的后背就是一下,打得我一个机灵。师父说:“丫头,要想学本门的独门功夫,要想以后执掌我天月门,就要吃的了别人吃不了的苦!”

我听了师父的话,把心一横,一咬牙,结果奇迹般地一下子把两个时辰就坚持下来了。时间一到,师父看着我点了点头。

就这样,连续了大概十几天,师兄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早上也开始练功了,师父一般盯着我练基本功,一边教大师兄拳法。就这样,日复一日,三个月很快就过去了,转眼间,明天就是二师兄的婚礼了。

晚上,我蹑手蹑脚地跑进了大师兄的房里。

“大师兄,明天是二师兄的婚礼,我们怎么办呐?”

“我也正着急呢,他们两个又没有别的亲戚朋友,只有我们能去,我们要是再不去,他办得算是什么婚礼呀!”

“说的就是,明天就算是回来挨打我们也得去,可是我们等先想办法出去才行呀!”

“馨儿,你平时鬼点子不是最多了吗,你想想办法,只要明儿个一早能出去,回来挨板子也认了!”

“让我想想。”我沉默了一会儿,说,“有了!”

“什么主意,快说!”

“我模仿师祖的笔迹给师父写封信,明早交给师父,让师父上清风山,从这里到清风山再返回来就是晚上了,我们就回来了。”

“好主意,馨儿你就是聪明!”

“可是……”

“可是什么?”

“我们回来恐怕至少要在床上趴半个月了!”

“唉,为了天昊,豁出去了!”

于是,我模仿师祖的笔迹写了一封信,让师父到清风山上去。第二天一早,我到师父房里伺候师父洗漱的时候,对师父说:“师父,今天一大早有人送来一封信给您!”我把信递给了师父。

师父拆开信,看完后,对我说:“你师祖让我上清风山一趟,你今天好好练功,扎两个时辰马步,再把昨天教你的那段文章背下来,晚上回来背给我听,不许偷懒,听见没有?”

“是!”

“另外一会儿你告诉靖宇,让他把那套拳法练熟了,晚上回来打给我看。”

“知道了师父!”

“那我走了!”

“师父不吃过早饭再走吗?”

“不了,清风山离这里有一段路,到了就不早了!路上随便吃一点吧!你们好好呆着,别出去惹祸!”

“师父放心,馨儿谨记师父教导。”

师父点了点头,出门就走了。

我见师父一出门,就到了师兄的房间里,大师兄对我说:

“馨儿你真聪明!”

“那当然,我是谁?”

“馨儿,咱快走吧!”

“好!”

我和大师兄刚一出门,柳妈便叫住了我们:“靖宇,馨儿,你们这是上哪儿去呀?”

“奶娘,我和师兄去参加二师兄的婚礼!”

“什么,老爷将天昊逐出了师门,你们还敢去他的婚礼,老爷今天怎么就这么巧出去了,难道……”

“哎呀,奶娘,信是我写的!”

“天哪,我的馨儿,你不想活了是吧!这要是让老爷知道了,非打死你不可!”

“奶娘,我管不了这么多了,我先走了!”

“你们……”

我和师兄出了门,到了二师兄的住处,虽然这里有些简陋,但是被二师兄和小倩收拾得干干净净,贴上了喜字,帐子都是红的,显得很喜气,我们到了以后婚礼就开始了,因为没有别人,而且只有一间屋子,拜过天地以后我们便一起吃饭。

“二嫂子!我祝你和二师兄白头到老!”我举起酒杯对小倩说。

“馨儿,谢谢你和大师兄来给我们捧场,我们也只有你们两个朋友了,谢谢你,我干了!”

“对了,你们来,师父他知道吗?”二师兄忽然问。

“不……不知道!”大师兄说。

“那你们怎么出来的,不练功,不读书啦?”

“哎呀,二师兄,你就别问这么多了,反正我们有办法!”我说道。

“天昊,你还有二个月就进京赶考了,准备得怎么样!”

“大师兄,你就等我给你拿个头名状元回来吧!”二师兄胸有成竹地说。

“咱们三个呀,从小就属二师兄书念得好!”我说。

“呵呵,馨儿说得对!”大师兄附和道。

“二师兄,等你拿了头名状元,我就让师父让你回来住!”

二师兄听了我的话,放下了酒杯,沉默了一会儿说:

“其实,我倒是没有什么,只是,我怕委屈了小倩,跟我受了这么多苦!”

“二师兄,师父会理解你们的!”

“希望有这么一天吧!”

就这样,我们聊到了太阳下山,我和大师兄辞别了二师兄和小倩,回到了家里。

我和大师兄一进门就看见师父背着手站在院子里面,沉着铁青铁青的脸。我们见状,什么也没说就跪到了师父面前。

“说,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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