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妓严蕊台州受杖记

赵通判站起来绕台子走了一圈,尽情欣赏了赤身裸体吊在刑架上的严蕊的楚楚风姿后,终于下了动刑的命令:“给我打这个浮浪的小娼妇!重重的打!”

那个秦老三,已经把严蕊的一头秀发都挽到她的胸前,一遍又一遍在严蕊赤裸的背脊、屁股和大腿后侧泼过凉水了,台上四个差人已经分成两班,第一班是两个很年青的,已经一人提了一条荆杖,在严蕊身后的两侧站好了位置。一听令下,就挥杖朝严蕊光赤的屁股上左右开弓一下一下打起来。他俩都打得相当慢,台下看热闹的人就齐声数着数:

“啪—!一!”

“啪—!二!”

“啪—!三!”

“啪—!四!”

第一二两杖是打在她光赤的屁股上的。直径不到二分的荆条打在赤裸的皮肉上,只发出“噼噼”轻响。但因为它细,所以每一杖都深深陷进白嫩的屁股里。使严蕊弹性十足的臀肉形成一波波的涟漪。掌刑的差人熟练地挥动着荆条,使每一下杖打都横越她的两瓣屁股,同时形成两段杖痕,而在臀沟处形成间断。而且第二杖很准确地落在第一杖打出的红痕之上。

这样造成的伤痛自然比第一杖更加难熬!

可怜的严蕊从第一下打击开始,就扭摆着屁股凄楚地哭叫起来:“哎呀—!”

而第二下抽挞则使她全身弹跳起来,惨号了一声:“喔哇—!!”

两只穿草鞋的脚丫便轮流捣着台板。

红脸少年咒骂道:“触那娘!这样打,一条子下去就脱了油皮啊!造孽!”

幸而第三杖换了部位,落在臀腿沟处,所以痛得远比第二杖轻了,严蕊只轻轻喊了一声:“噢~~!”

第四杖又换了部位,落到严蕊腰间系的带子以上半寸的地方,后背的皮肉吏加娇嫩,比屁股不经打。严蕊扭动上身躲闪着,使得鼓鼓的乳峰也颠动起来,痛苦地拉长声叫:“喔嗬嗬嗬嗬嗬……”

这第一轮四杖,就使严蕊刚刚收住的汗,又从额头渗出,涔涔流下来。她的眼泪也一串串滚了下来!

杖刑继续着,依然是一轮四杖,两杖杖臀,重叠在一起,一杖杖腿,一杖杖背。周而复始。每一轮杖臀的部位从臀峰向上下两边移动。而杖腿的部位则从臀腿沟向下移动,杖背的间信则从腰间向上的移动。这样,受刑的重点当然是屁股,而大腿和后背也分担了屁股的痛苦。

……

“啪—!十三!”

“啪—!十四!”

“啪—!十五!”

“啪—!十六!”

……

台下的观众继续狂热地数着数。台上的严蕊继续高一声低一声哭叫着。随着无情的荆条呼啸着落在不同部位,她那具有诱人的曲线的赤裸肢体便会变换着不同的姿态,挺腰送胯,扭动屁股,牵拉双臂,挪动着两只小脚,摇摆着头,垂在胸前的长发,就像瀑布一样活了起来,好像在跳一种奇幻的舞蹈。于是,她的哭叫声也幻成了一种令人陶醉的曼妙歌曲了。

……

打到二十杖,行刑的差人要换班。赵通判示意暂时停刑,好让严蕊缓缓痛,喘喘气,也算是他怜香玉的意思。

其实他是怕这个娇滴滴的小美人经不起连续的抽挞,很快就不省人事,那就看不成好戏了。秦老三趁空又舀了一马勺井水,向严蕊受过杖的背、臀、腿上撩水,并轻轻拍打。吊在刑架上的严蕊,大口的喘着气,夹杂着低低的呻吟。

她湿淋淋的捱过荆条的后身正好对着长须客他们。背上、臀上、腿上各呈现清晰的五道红痕,臀上的五道红痕比较宽一些,颜色更深。比较稀疏的均匀分布。腿上的杖痕间隔较小,已经分布到大腿中。背上的杖痕分布到了肩胛骨的下端了。随着她身体的痛苦颤动,杖痕也动起来。虽然停止了抽挞,她仍然无可奈可地晃动着颀长的秀颈。挪动着踮起的双脚。如果从前面看,在披散的秀发间,可以看到交混着汗水的泪珠还在不住泻下脸庞。

人群中,已经有人开始怜悯这个惨受官刑的小妮子,不忍心再看她受荆条的摧残,开始挤出人圈,但很快就有更多的人迅速填补了空缺。昂着头,张着嘴,端详着台上吊着的严蕊,一双双眼睛要冒出火来。

严蕊虽然昨天就知道要受杖刑决罚,但她从小学艺时吃过不少打,练就了屏气熬痛的本事。自忖受杖时咬牙硬挺一阵,也就过关了。不想这官刑比院中老鸨的私刑厉害百倍,她这几年又过着花团锦簇、娇生惯养的日子,吃打的本事早已荒疏了八九分。上得台来,先是双腕套了粗麻绳,吊到两个大铁环上,把身体吊成了丫字形。这和当年用布带捆了双腕吊在梁上不同。麻绳勒得腕子生疼不说,双臂分开吊起,臂、肩、胸、背的筋骨着实难受,只有尽力踮起脚尖方能稍稍缓解。可时间一长,脚趾和小腿肚子又酸痛难熬,这是头一层苦楚。

那行刑用的荆条,是在水桶里泡了一宿的,吸足了水份,虽说挺细,可份量也不轻,而且弹性十足。比院中鸨母使的藤条、篾片更加咬肉。每捱一下,必带下些许浮皮,煞是厉害,这是第二层苦楚。行刑的衙役,个个都是积年打人的老手,身法手段各有绝活,每杖一着肉便如火烧蛇噬,钻心刺骨,痛彻心肺!尤其是臀上两杖相重,痛上加痛,竟是屏不住气,死活都熬不过,不但痛得汗水直泻,连尿都乱泚!这更是第三层苦楚。所以,才打到二十杖,严蕊已经完全失去了继续熬刑的勇气,却又知道这八十杖是一杖也饶不得的,人吊在架上,身子还在无力的扭动,口中还在凄楚的呻吟,心中恰如乱麻,不知如何是好。

当然,还有六十杖是一定要打的。随着赵通判喊了一声“打!”,换班行杖的秦老三和另一个中年衙役,挥起手里的刑杖,又开始了决打。仍然是先打两下屁股,再打一下大腿,再打一下背脊。这样,秦老三就专门打严蕊的腿,另一个不留胡子的中年衙役专门打严蕊的背。每一下抽挞准确地落在原先的两道杖痕之间,另一个衙役也能恰恰打在秦老三打出的新杖痕上。这是因为他们俩都可怜严蕊,想使她少受点痛苦。

红脸汉子赞道:“看看这行杖的爷们,落处真有准头!这小蕊儿总算可以少吃些苦头,也算是积了点德哩!”长须客定睛看了几杖,说:“你倒也有几分怜香惜玉之意,难得!”红脸汉子说:“我们当地人没有不欢喜这个小蕊儿的,她这样捱打,谁不心疼就怪了。”

不过随着屁股上的伤痕越来越密、大腿、背脊上有杖痕的范围越来越大,严蕊越来越熬不过痛了。而且即使新的抽挞避开了原先的杖伤,总要牵动旧伤,还是要增加痛苦,特别是蹭去了油皮的伤痕,不但火辣辣的,还慢慢渗出细小的血珠来。这使严蕊在受杖时叫得益发凄惨了,扭动也更加剧烈。台下以欣赏严蕊痛苦为乐的观众被剌激得更加狂暴,数数声越来越大了。

……

“啪—!廿九!”“啊唷—娘啊—!”

“啪—!三十!”“喔嗬嗬嗬……天爷啊!”

“啪—!三一!”“啊呀,奴的腿呀—!”

“啪—!三二!”“喔哟,喔哟!打杀奴也—!”

……

还没打满二十杖,严蕊便像疯了一样,每捱一杖都胡乱摇摆着头,一头秀发似旋风中的柳条,披散成变幻不定的姿态。光赤的身子,如被拎着尾巴的活鱼在台上扭来扭去。两只穿着草鞋的小脚,不时轮流高高抬起,又用力蹬在台上,狠命挺直了一边的腿,使两瓣屁股上下错一下位置,这是一个非常性感的动作,每每能引起台下怪声叫好。而在严蕊则是完全无意识的狂乱挣扎而已。

“好哥哥啊!下手轻点吧!可怜我实在受不了啦—!我叫你祖宗呀!我让你触吧—!”

严蕊可怜地号叫着,江浙方言的“触”相当于北方话的“肏”,严蕊情急的乱叫,引起台下一阵哄笑。长须客无奈地晃着头,闭眼不忍叹道:“可怜啊可怜!大庭广众,何出斯言!”

打到四十杖,终于又停了刑。光身子浑身是汗的严蕊,又一次被井水全身淋了一遍,窈窕的身体被阳光照着,在众目睽睽下闪闪发亮。她的屁股上出现了交叉的杖痕,是因为她狂乱地上下错动着两瓣屁股,使行杖的失去了准头,杖痕的交叉点慢慢渗出了血珠。在淋了水的皮肤上漫延着……

严蕊对给她淋水的秦老三低声哀求:“老爹!小奴奴实在疼不过了,求众位爷发发善心,手下留些情,小奴奴日后必当补报。”那泪珠儿便如雨下。秦老三回头望望在台下监刑的赵通判,见他坐在交椅上,用打开的折扇挡着太阳,正用一只茶壶在品香茗,并未看着台上。便对严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又微微点点头,返身下台,去向衙役们说话了。

不一会,便有两个衙役上台来,整理严蕊被吊在铁环上的双手,整理的结果是使吊绳松了一些,使她的脚跟能够到台板,这便相当程度上减轻了她臂、肩、胸、背的筋骨酸痛,台下的通判大人却并不能发觉。一个猪腰子脸的衙役喝斥严蕊道:“小贱人!你当是出会跳花灯哪?扭得这等欢势!你再朝老子杖头下来的方向扭,我定教你杖杖见血。你再敢上下错你的两瓣小骚屁股,我便立马叫你屁股开花!”这其实就是给严蕊打招呼,要她顺着杖势躲闪,少吃点苦头;再不要蹬腿上下错动屁股,避免杖伤交错,更易出血。严蕊本是极聪明的女子,

登时心领神会,高声应道:“哥哥教训得是,小奴奴再不敢乱挣乱扭了。”又低声求告:”好哥哥杖下超生,小奴奴必定报答的。”赵通判起身到台跟前又看看严蕊伤势,见她身上原先的杖痕已然漫延成连片的红肿,只有不多几处可以分辨淡淡的青紫色条状伤痕,屁股上虽已有几处渗血,伤得也不算重。便又下令:“打!”

又是一轮新的二十杖,台下观众依旧大声数着数。

“啪—!四一!”“啊呀呀!奴的屁股啊—!”

“啪—!四二!”“嗷——!观音菩萨啊—救命啊!”

“啪—!四三!”“腿啊—!疼,疼。疼杀哉!”

“啪—!四四!”“喔嗬嗬嗬……王母娘娘救救我呀—!”

因为双腕的吊绳松了一点,严蕊可以顺着刑杖打下来的方向闪避打击的力道,多少可以减轻每杖造成的痛苦,不过极聪明的她,反而更加声嘶力竭地嚎叫起来。

红脸少年不明就里,着急地说:“啊呀,再这样打下去,要把这小花娘打死了呀!”长须客倒是看出几分玄机,拈须笑道:“莫慌,莫慌!打得虽惨,毕竟打不死人的。”三角脸则目不转睛地盯着严蕊光赤的身体,说:“啧啧啧啧,这下再打,可是要杖杖见紫的了!”

原来,这一轮的打法和前两轮不同,先打屁股的两杖,不再打在一处了。因为杖痕已经漫延成片,无从分辨已杖之处,为了减轻严蕊受杖的痛苦,只能使两杖之间的距离拉开些。

但她娇嫩的皮肉,毕竟经不起反复的荆条抽挞,即使衙役们有意在作势抡圆了刑杖而用腕头的暗劲使着肉时不致破皮出血,可是,防不了每杖造成皮下出血,终于呈现青紫的伤痕了。在这一轮的决打时,这种伤痕就由隐而现,逐渐布满了她窈窕裸体的背臀和大腿后部。

……

“啪—!四九!”“天王老子呀——!没有命啦!嗷,嗷,嗷—!”

“啪—!五十!”“啊——!疼啊—,让我死了吧—!”

“啪—!五一!”“噢噢!又不是我要跑的,是唐大人要我去江西的呀—”

“啪—!五二!”“唔唔唔唔—!我命苦呀!屈死我啦——!”

……

实在熬不过打的严蕊,终于开始叫屈了。这正是赵通判最想达到的效果。从严蕊受刑而煽动百姓们对唐太守的不满情绪。所以他并不制止严蕊的喊冤叫屈,而是坐在交椅上,摇着扇子,饶有兴致地听台下观众的嘈杂议论。他希望的正是朝廷顺应天台民意,下旨罢了唐与正的官,他便只是署理州官也达到了目的。

严蕊当初见唐与正给她开出落籍的文书时,是很感激他的,以为从此脱离了烟花界,可以终生有靠了。可是先到唐与正老家去住,便为原配夫人所不容。她只有唐与正开的落籍文书,却没有伎乐司发的落籍照会,大地茫茫,竟无处可以安身。只好又回到台州来寻唐与正。

唐与正当然不敢得罪和当朝宰相有亲戚关系的原配夫人,只好安慰她等唐一到新任所,就接她到任上同住。她只好自己找要好的姐妹,在黄岩寻个暂时落脚的地方。到得这个时候,方知唐与正不替她开出落籍照会,是防她私逃的一招。

在她回到台州找唐之时,在唐身边有一个高宣教,替她做了一首词:“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生误,花开花落自有时,总是东君主。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这词既有替她诉怨的意思,又有向唐撒娇的意思,所以甚合她的心意,当时就自弹琵琶连唱了几遍,直唱出眼泪来,从此个个字都牢记不忘。在黄岩居住时,无日不盼望唐与正到江西上任的消息,却不料盼来的竟是扛着枷板押解到台州,换穿了囚衣囚裤在司理院大牢里受苦,还要在众目睽睽的高台上熬受毒打!真是想起来就心都碎了。

……

“啪—!五七!”“啊,啊,啊——!苦啊—!”

“啪—!五八!”“哦嗬嗬嗬嗬,奴奴屈啊——!”

“啪—!五九!”“噢——!腿啊—!”

“啪—!六十!”“观音娘娘救命啊!喔唷唷唷……”

好不容易,又捱过了这二十杖的煎熬,严蕊的头搭拉下来,一点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满布杖痕的光身子微微痉挛着,只剩下低低的呻吟和喘息。

一直没有走开的长须客,摇着头说:“看这个严蕊,再打二十杖怕是经受不起了,要有丧命之虞!”三角脸却鄙夷地笑道:“没有事的,这帮花娘,都是自小吃惯打的货,打这几杖算得什么!”

赵通判过来验了伤势,毕竟也有些不忍。说:“想这女犯,身体娇弱,暂寄下二十杖,自明日起枷号三天时,再行决罚便是。”台下观众听得,也是可怜严蕊的多,竟无人起哄,且多是愿意明日再来看她如何枷号,如何在杖痕累累的身上再受是没打满的二十杖。便也就陆续散了。

严蕊双臂松了吊绳后,站也站不住了,人便瘫在台板上。衙役们议论道:“打到这般模样,这囚衣囚裤是穿不得的了,不如晾着光身子将养,还好得快一些。早有秦老三准备了一碗童便,当即喂她服了。又喂了一盅花红酒。见她渐渐气喘得匀了,才从台上抬了下来,原本应该再套上枷板,押回牢中,见她这般光景,赵通判便分咐免戴刑具,由两个精壮衙役架着,半是架、半是拖的押回司理院大牢。没有散尽的人众,又回过来围观依然光着身子只剩一双草鞋的这个小美娘,议论她的容貌、身段和打出的杖伤。

严蕊渐渐回过神来,种种伤痛阵阵袭来,实是难熬!心中却只是默念: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生误!

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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