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
本文为转载,作者为晓拂鸾纱,如作者有误,欢迎更正

[本文灵感来源于张爱铃的《茉莉香片》,顺便剽窃了相似的人物关系,不过却给了人物不太相同的气质和骨骼,然后意淫着虐了起来。借别人的意,写自己的虐,笔依旧是笔者我的,这是个全然不同的故事。另外,看这篇小文的时候,喝一杯发酵的红茶怎么样?比如说,普耳。]

题记:

“因某些独特的幻想和野性的冲动而躁动不安,并非不道德。这类极限体验应被视作一种方法,借助它可望重新找到一条道路,来探索人的被幽闭的狄俄尼索斯要素。”

—摘自詹姆斯·米勒《福柯的生死爱欲》

苏醒

苏醒腋下夹着那一本《福柯的生死爱欲》往教室里走去。上午的第一节是《中国哲学史》,这是这一科在这个新学期的第三节课,他依旧惴惴不安着。打从他看到发下来的课程表上这一门课程后面授课教师的那一栏—吕楦翔教授时,他就不能自控地抖了起来。

吕—楦—翔。多少个夜晚,他躲在被窝里不出声的念着这三个字。圆润的口型,优雅的发音,只这名字,听起来就有着浓郁的温雅之气。这个时候,他总能又听到隔壁房间里传来的响亮的呼噜声,还有熟睡中咬牙的声音。犹如在皇宫梦中突然醒来的乞丐,他几乎想诅咒。

梦境是不可寻回之路。

那个名叫苏金刚的男人又在酒后像一只翻壳的螃蟹一样横在那脏乱的床上。这个人如同他的名字一样顽强而满是铜臭气。赚来的除了钱,还有一个让苏醒无法是释怀的冰冷潮湿童年。每想到这,苏醒就会愈加的烦乱起来。

“嘿!你不认真听课,发什么愣呢?”坐在苏醒前面的吕蒙蒙回过头来看着他,一双漆黑的大眼睛泛明亮的光。麦色的皮肤上有健康的润泽,对比的苏醒更加苍白。

“没什么。”苏醒迅速把头低了下去。

吕蒙蒙轻笑了一声:“你怎么连课本都不拿,这是什么书?”说着伸手要去翻看书皮。

苏醒急忙把书拉到桌子下面。

“小气!”吕蒙蒙不在意地笑笑。“不看就不看,呀!不能和你聊天,不然我爸晚上非给我来顿训话不可。”

“你爸?”苏醒愣住。猛然把目光投到正在讲台上写板书的吕教授身上。

“对啊。”吕蒙蒙笑着也向讲台看了一眼,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老古董一个!我可不能跟你说话了,你小心点。别以为我爸像别的大学教授一样讲完课就走人,要是让他看到你在他课堂上看课外书,嘿嘿,你可就好受了。”说完就把头扭了回去。

苏醒白皙的脸猝然涨红。吕楦翔—吕蒙蒙,他怎么从来就没有联系起来想过呢?他抬起头放肆地打量着吕蒙蒙的背影。他本来就坐在阶梯教室的最后一排,这让他的打量更加肆无忌惮起来。越看越觉得惊心动魄。吕蒙蒙有着同吕楦翔一样的麦色皮肤,细长明亮的眼睛,身材也是挺拔且丰润。他还特意注意到两人的手指,都是特别的修长而却显的有力的那种。这样的手指在女孩子身上并不常见。吕蒙蒙显然是得到了吕楦翔的遗传。

苏醒的脸热了起来。他和吕蒙蒙做了将近两年的同学,却从来没有这样仔细地观察她。一直以来,吕蒙蒙对他都有几分刻意的接近,那么优秀而受众人追捧的女孩刻意接近他。他不是没有为此而品尝到一点点的虚荣感。只是他一向并不喜欢这种太过阳光且简单的近似无知的女孩。更何况她明显是在优越的家庭中长大的女孩。这种优越并不是注重强调物质环境,而是特指具有书香门第气息并且家庭完整而和睦的意思,这是苏醒眼中无法企及的完美。

远观,无缘。

吕蒙蒙就是这种看起来生活的无忧无虑的女孩,不然她怎么可以看起来这么快乐?苏醒不自觉地掐住了大腿,直到疼出了一身冷汗才注意到自己手上的动作。

“苏醒!你在认真听课吗?”吕教授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苏醒兀地抬起头。脑子里轰然响起吕教授刚才叫自己名字的声音。这教室足有一百多个学生,他怎么能如此随意地叫出自己的名字?苏醒看着讲台上的吕教授,一件淡灰色的羊毛衫,里面露出干净的白衬衫领子。苏醒有些酸酸的想:吕蒙蒙的妈妈把他照顾的多好啊。

吕教授皱了皱眉,不明白这个清秀且颇有才名的男孩子为什么这么呆看着自己。再开口声音中已经有了几分怒意:“没睡醒么?不能认真听课就回去睡!”

苏醒迅速低下头,没有说话。

吕教授叹了一口气,又继续讲课,那些在桌子下面干别的同学又继续了他们自己的战斗。

吕蒙蒙从她肩头突然扔过来一个小纸团:

“你怎么了?我看你眼睛里面怎么都是雾呢?”

苏醒把纸团拳成一团顺手仍到了桌堂里。把那本《福柯的生死爱欲》翻到了最后的空白页,努力把意念都集中在课堂的内容上,试图记笔记。可思维却像不能束缚的数条光线一般散乱开去。

迷迷糊糊的下课铃就响了起来。不待吕蒙蒙要说什么,苏醒快速地收起书本,往寝室走去。三月的杨柳正在抽芽,嫩生生的春天在校园的各个角落里谄媚着。

他向来独来独往,同那些喜欢打游戏说黄色笑话的男生更是难合群。久而久之,别人也就习惯了,以为这种样貌好,家里有点底子,并且稍有点小才的人大概都是这么清高的。或者是女生眼里的洒脱桀骜。苏醒乐得省事,在四人寝室中独守一隅,耳机一塞进耳朵如同一个人生活一样。

苏醒喜欢这样的生活。游离的、单独而纯然的,这种安静的生活把自己与太多不想靠近的东西隔离开来。这让他看起来淡然。

淡然……

吕蒙蒙竟然追了上来,在后面拍了一下苏醒的肩膀:“我爸还有一节课呢!你胆大包天,连他的课也敢逃!”

苏醒不得以停下脚步。“又不是小学生了,逃课又什么大不了的?难道你就不逃课么?”

吕蒙蒙笑了起来。“反正我爸的课我是不敢逃,免得他板着脸训人。哈哈,幸亏这是21世纪,要是往前一百年,就你刚才那表现,他非打你板子不可!”

苏醒的脸一下就烧了起来,血液上涌,似乎在应和这即将蓬勃起来的春天。

吕蒙蒙眨着她那双带有几分挑逗意味的大眼。“你怎么这么爱脸红啊?难怪平时也看不见你和女生说话,其实是害羞对吧?诶!你说,我要是追你,我有戏么?”

这会苏醒的脸已经恢复了本色。认真的看着吕蒙蒙,眉头纠结起来,心里涌上一股无名火。“不要这么无聊!”冷冷抛下这句话,就快步往寝室走去了。

吕蒙蒙这会脸也红了起来。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苏醒走远的影子,全身都热了起来。她怎么都想不明白,苏醒这样优秀的人为什么看起来总有几分阴郁呢?可即便这样,为什么自己还总是不由自主的想接近他呢?这绝对不是什么帅不帅的问题,她很清楚,围在她身边漂亮的男孩子也不少,可却没有一个像苏醒那样能拈住她的心的。吕蒙蒙咬住那像玫瑰一般的嘴唇,突然“呀”了一声。这才想起来,第二节小课的铃已经打过了。她急忙往教室跑去。

苏醒回到寝室,在一堆书中翻出了一本老版的《家》。小心翼翼地翻开,两行苍劲有力的小字映入眼帘:

“赠青棉吾爱。楦翔于1985年3月。”

青棉吾爱……苏醒闭上了眼睛。他的母亲的名字叫尹青棉。吾爱,这样的词语是怎么也无法从苏金刚的嘴里出来的。1985年,那是他出生前的三年。苏醒打开相册,里面是一个女人抱着襁褓中幼儿的照片,黑白照片。

苏醒的眼睛潮湿起来。照片中的女人依稀看来是那么娇弱和秀美,他一直庆幸自己长的更像妈妈一些,虽然这个叫妈妈并不在他的记忆之中,而更近似与一个概念。他还不到两岁的时候,她就去世了。他努力的搜集和寻找,她在他的拼凑和想象中完美着,尽管这种拼凑是单薄且不足以信服的。但他依旧拼出了一个或许的故事。

尹青棉与吕楦翔应该是一见钟情,在那个充满红色气息的革命时代。可是不知什么原因,尹青棉依旧嫁给了家庭背景份属三代贫农的苏金刚。或许是尹家父母的好意吧,贫农那时候才是国家的主人。

而国家的主人苏金刚在尹青棉去世后,除了会挣钱,就是酒后拎起皮带没头没脑地抽向酷似尹青棉的苏醒。嘴里还骂着:“你个贱女人!我给你吃给你喝,不用你挣一分钱,你还给老子摆那么一张棺材脸!”

苏醒要长很大才明白。原来自己并不是“贱女人”,那与他分属不同的性别。

苏醒嘴角挑起了一抹笑。如果,他是吕楦翔的儿子,他该长成什么模样呢?或许也有着小麦色的皮肤,温润中却含冷峻的气质。他必定还有一肚子的才学,必定不会像吕蒙蒙那般看起来那么浅薄无聊。

蒙蒙,这样的名字就是被宠溺坏了的。她怎么配有吕楦翔这样的父亲呢?

如果他姓吕,当别人谈论他的时候会说:“这个小子,果然是家学渊源呢!。”

苏醒急忙放好那本《家》,压到抽屉的最里面。然后用心地整理他每天的学习计划。除了课业内的,还有他自己列出的必读书目。

他不能懈怠,他不是吕蒙蒙,他能把握住的只有自己。能帮自己的,也有自己。

窗外的光,明晃晃的。春的气息是那么浓郁,浓的生机勃勃,浓的蜜一样化不开。

苏醒深吸一口气,肩膀却控制不住的耸动起来。

次日,吕教授竟然通过吕蒙蒙的口要找苏醒谈话。

苏醒抽了个空赶紧跑回寝室,把自己那几件衣服都翻了出来。牛仔裤是不能穿的,那总显的有几分轻佻。衬衫?他平时都穿T恤,然后随便套一件厚外套,这时候突然穿起衬衫会不会显的太做作?

他坐在床上,颓然吐出一口气,仍旧穿着牛仔裤、T恤、外套去了吕教授的办公室。

吕教授有一间单独的办公室,很宽敞,低矮舒适的沙发,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面是个大板椅。窗台上插着几束假花,但在这办公室里却丝毫不显媚俗。后面还插着一个鸡毛掸子,显示着房间的主人是多么的喜好清洁。

吕教授坐在椅子上面,腰杆不是僵硬的挺直,自然地弯着稍许,如同腊梅,弯出了傲然的风范。

苏醒怔在了办公桌前。现在他与吕楦翔只有一桌之隔。他突然自惭形愧,吕楦翔的那种气质,才是天生的。他难过的想,他的身体里并没有那种优良的血液。无论他怎么努力,在这种天资前,他都无可救要的低矮起来。

吕教授抬眼看了苏醒一眼。

苏醒着魔般自觉地把插在兜里的手拿出来,贴在裤线的位置上。即便看起来还是一如往常的散漫和不经意,可他自己知道,呼吸已然粗重。

这是第一次如此进距离地与吕楦翔面对面,他把目光索在办公桌上的一小盆仙人掌上。小小的,圆润的脑袋上长满尖利的小刺,这刺进了苏醒的心房。他嫉妒这一盆骄傲且任性的仙人掌,居然如此堂而皇之的立在吕楦翔的眼前,在他的桌子上。他更嫉妒的是:他猜想到放置这盆仙人掌的应该是吕楦翔的爱女,吕蒙蒙。

爱女……苏醒咀嚼着这两个字,企图把它们嚼成粉末,和着唾液一起咽到肚子里。

“苏醒。”吕教授没有抬头,他的黑发仍是那么浓密,同样是中年,苏醒对比着,苏金刚似乎在他记忆时就已经是谢顶的,贫瘠的脑门上,寸草不生。

“把这个东西给我读一遍。”吕教授扔出一长对折的A4纸,头仍旧埋在面前的书里,一支笔还在哗哗的写着什么。苏醒看不清。

苏醒在办公桌前站直了身体,犹如接收到指令的士兵。他拿起那张纸,先看到那苍劲的字体,那么熟悉。心微微揪了起来。然后他愣住了。

“怎么不读?”吕教授抬起头,淡淡的语调,漆黑的眼睛是潭水般的幽深。

苏醒有些颤粟地小声念着:

“古来风流者,皆以文载事。阅雪月之风华无际;藐史志之倜傥非常。秦尝焚书以烹言道,反证文乃千秋之要。历史奔流,口传终不能长,唯文不灭焉。读书如饱览众山之妙,亦如窥探德行之奥。其中甘苦之味,怎耐独熬?现登高而挥臂,呼喜读善谈之友,共赴佳会,同觅此中之道。”

苏醒读完了,脸却完全涨红。

吕教授微笑着看着他。“听说这是你们办社团时,你用了不到五分钟挥笔而就的?”

苏醒木然地点头。自己的文字在这种熟悉的笔体中生出的异常刺激的气味。如同交媾。他觉得自己同过去或者现在紧紧的连了起来。这样的字曾写过“青棉吾爱”,他昨天还看过。

他轻轻地,轻轻地,沉了进去。

“苏醒。”吕教授悠悠地开口说:“我知道你很聪明。可是你这么年轻不能尽耍小聪明。”他顿了顿,看着脸色尴尬的苏醒继续说:“我的讲课方式你要是有什么意见,可以来和我谈。”

苏醒愕然抬头。“我没意见。”

吕教授眉头皱了起来。“从这学期开学,我就看着你的表现。我听好几个老师夸奖你。可你让我很失望。上了三次课,你每次都是心不在焉的样子,后来还逃了一节。当然,或许你觉得凭你的聪明完全可以自学,可是你这种态度却不太端正。”

苏醒呐呐着不知道说什么。这种关注是天降的荣耀和喜悦,可被误解了。他却无法解释,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对他有一种近乎顶礼膜拜的尊敬和恐惧感。

他该怎么说?这种感觉更让他羞愧和屈辱。

吕教授看着苏醒。“你这么不爱说话么?还是……”他放下手中的笔,修长的手指敲了敲红木桌子,“不愿意跟我说话?”

“不是。”苏醒的头低了下去,却找不出应答的话语。手又开始掐自己的大腿,嘴唇抿了起来。如果有别的同学在场,一定会非常讶异苏醒竟然会有这样的姿态和表情。

他不是应该一贯的清高和自持的吗?

此刻,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其实是棵菌类植物,在阴暗潮湿中长大。无论他多么努力地去挺拔,可在一些属于阳光下挺拔着的树木前,他总是委顿的。

吕教授看着苏醒。

苏醒沉睡在一场醒不了的幻梦之中。这恩宠和难堪都来的太快。想到吕蒙蒙昨天说过的话,苏醒的心砰砰跳了起来。

如果惹怒了他,他会怎么对我?他一定不会像苏金刚一样暴虐吧?苏醒搞不清自己是在害怕还是在期翼。一滴汗从额角滑了下来。如折翼之蝶。

敲门声突兀地响起。

吕蒙蒙突然伸出一个带着笑容的小脑袋。苏醒松了一口气,从一种蒙昧中拔了出来。吕教授敏感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又看了一眼苏醒。

吕蒙蒙腻声说:“爸!你训人训完了吗?我可等你吃饭呢!”

吕教授站起身来。突然拍了拍苏醒的肩:“吃饭去吧。”

苏醒的半个身子立即都麻了。说了句:“我还有事。”故意忽略掉吕蒙蒙朝他抛来的笑眼,急忙离开了。

走出了很远,苏醒竟然发现自己一身都是汗。手里还捏着那张纸,好些地方都湿了,有些字迹模糊氤氲起来。

如同字迹,他从来都没这么真切地感到渺小和脆弱过。

“爱子”,他突然咬出两个字,细细地咬着,满嘴都是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甘甜。苏醒抬起头,一片雪花落了下来。已经是三月了呵。

苏醒这两天都在读同一本书,《福柯的生死爱欲》。读到“惨不忍睹”这一章,他终于忍不住摔下了书。

不是这样的!他很清楚,他要找寻的。不是刑罚,不是虐待,那种残暴的东西他早在苏金刚那里领教过。他清楚自己需要的是什么。是管教,是关注,是那种允许他像孩子一样存在的牢笼。他不会因此而不自由,因为他需要去尊敬、去崇拜,他需要在一种看护下成长。他要因此而健全,而存在。

苏醒闭上了眼睛,吕楦翔的样子浮现出来。他慌乱地妄图按住自己的念头,如果决堤了,他不知道什么能够来拯救。他已经不是个孩子了,他多少年来试图像个独立而自强的男人那般昂然于世。可一个洞口霍然打开,从他在课程表上看到那个名字的时候开始,他觉得渴望时,也因此无望。

迷恋黄昏是不可救赎的罪。苏醒把目光投向天边的晚霞。一切都太美了,春天在苏醒。

他竟然同意了吕蒙蒙的约会。条件只有一个:在吕教授的办公室。

吕蒙蒙真的很愚蠢。苏醒默哀着,办公室的门赫然而开。傍晚的时候,教学楼里几乎没有人。

吕蒙蒙突然围住苏醒的脖颈,吻了上来。

原来唇是那么柔软的东西。苏醒品尝着这个女孩的蜜汁,手一路从脊背滑到她饱满挺翘的臀部。他竟然没有丝毫的陶醉。

“够了!”苏醒淡淡地把吕蒙蒙推开。女孩的胸因为激动而上下起伏着,麦色的肌肤在暗淡的光线下反着霞光。

苏醒抚上这张面孔,喃喃着。“吕蒙蒙……吕蒙蒙……”

女孩笑着。“为什么不叫我蒙蒙呢?带着姓叫多见外?”女孩笑着,清澈的让苏醒几乎想一拳打碎。

“蒙蒙,多普通啊!”苏醒仔细地揣摩着这张脸的每一寸,竟然那么完美。“吕蒙蒙才是我想要的。”他轻声说,轻的似乎怕吹破眼前的薄纱。

这一切是一个邪恶的开端,苏醒不能自制,他遏止不住这欲望,如同捏碎一个做工精美的瓷娃娃的快感。这是让他蠢蠢欲动的快感,近似报复的快感。

“你爸爸很疼你么?”苏醒问。

“当然啊。谁的爸爸不疼自己的孩子呢?”吕蒙蒙一只手摁上了苏醒的胸口,动作甚至有几分笨拙。

“他有多疼你呢?”苏醒任由她动作着,他觉得这一切是那么的可笑,他在得到什么?

站在尘埃中,就能证实阳光的俯照么?

吕蒙蒙生出了扑火的决心。换取,她此刻甘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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