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雪绝夏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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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为《暮雪绝夏 13》的后记
本文为《暮雪绝夏 15》的前篇

慕容师徒俩对视着,慕容桓看着仿佛一切都已经无所谓的慕容净夏,慕容净夏则从慕容桓眼中看到了怒火。

林青已经为慕容净夏清理好了手中的碎片,正想简单的包扎一下,却听到了师祖略带怒气的命令:“青儿出去。”

林青抬头,似是不解。

“出去!“慕容桓提高音量再次命令,伸手提起他扔了出去,关上门设了结界。

某种行动的前兆,慕容净夏微微颦眉。

慕容桓站在慕容净夏床头看着她,小脸惨白惨白的,额头上还有些红,瞬间火气就少了一半:“为什么不吃药?”

慕容净夏不说话。

“回答我,为什么?”

慕容净夏就是不说话。

慕容桓彻底火了,抱起慕容净夏坐在床上,将慕容净夏横放在自己腿上,扬手便打了下去。

慕容净夏想到会挨打,但她没想到回事这种方式,她很少这样挨打,师父不喜欢用巴掌责罚她,也不喜欢让她趴在他的腿上受责,是以现在,她有点不自在。

巴掌打的不是很疼,慕容桓因为仍是心疼自责,所以根本没怎么用力,又隔着亵衣。慕容净夏觉得,背上腿上的痛楚都比师父巴掌落下的痛楚要大。

责打了几下,慕容桓停了下来,看着至始至终一声不吭的慕容净夏,道:“净儿,师父知道你心里不舒服,这次你伤得很重,是师父对不起你。所以,你发脾气,使性子,闹别扭,师父都可以由着你顺着你。可是为师不会允许你自暴自弃,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你明不明白?”

慕容净夏仍旧不说话。

慕容桓退下了她的亵衣,道:“三十下,为师会用力,你可以哭出来,然后就给我乖乖喝药,除了这个,师父什么事都会顺着你。”

巴掌再次落下,慕容桓果然用力了,一下一下的责打,慕容净夏的臀上的颜色越来越深,但是始终不吭一声。

见慕容净夏不吭声,慕容桓填了几分无力感,停止了责打,道:“净儿,你说句话好不好?不然你哭一声,叫声疼也行!你别不出声好不好?”

慕容净夏趴在慕容桓腿上,像一只破布娃娃一样,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慕容桓叹口气,取过伤药为慕容净夏涂上,提上亵衣,将慕容净夏抱在怀里,道:“师父不打了,净儿,你跟师父说句话,你这样,师父很心疼的。”

“师父还会心疼净儿吗?”慕容净夏终于开口了,声音很轻,有气无力的。

“傻孩子,师父,自然是心疼你的。”慕容桓声音微微颤抖。

慕容净夏短促地一笑,能的推开慕容桓:“净儿腿残废了,肩骨碎了,肋骨断了,浑身上下都是伤!师父刚刚还要打我!您当真是疼我啊!”慕容净夏很想哭,可是眼睛干得很,眼泪流不出来。

慕容桓看着慕容净夏的眼睛,那双眼睛又开始很有频率的一眨一眨的,里面的神情很难形容。慕容桓再次伸手想抱住慕容净夏,被躲开了。

“净儿,师父对不起你,师父不会让你残废的,你的腿,师父会帮你治好,你相信师父好吗?”

“我拿什么相信?它难道会自己长回来吗?还是您有什么灵丹妙药能让它长回来?”慕容净夏还是淡淡的语气,明明是在控诉,却像是在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

慕容桓被问住了,一时无语。

慕容净夏苦笑着,道:“还不是这样,能有什么办法呢?”

慕容桓道:“一定会有办法的,相信师父,师父不会让你这么残废的。”

慕容净夏道:“我不该怪师父的,不是师父的错,是我自己作出来的,我明明可以不跪碎瓷片,不乖乖的受杖刑,阮阮说的一点儿没错,我有的时候就是傻的冒烟儿了,我明明有别的方式的,我为什么……”

“净儿!”慕容桓打断慕容净夏:“这算是控诉吗?还是后悔?后悔信任师父?”

慕容净夏摇头:“我不后悔,我只是,有点含糊了,我还能相信吗?还能相信师父,师父是疼我的吗?”慕容净夏盯着慕容桓的眼睛,似询问,似控诉,或许都不是,只是心里难过,为什么,明明最疼她的师父,会伤她伤得这么重?

正当慕容桓不知所措时,结界外忽然有了动静,慕容桓挥手撤了结界,门外传来声音。

“师叔,慕容醒了我来看看。”

阮汉谨就是万年救场王,慕容桓起身去开门,顺便出了慕容净夏房间,这房间,呆不下去了。

阮汉谨看了一眼慕容桓的背影,摇摇头,进了慕容净夏房间,坐在床边问她:“这又什么情况?”

慕容净夏懒得开口了。

阮汉谨笑一笑,道:“这是又开始了?”

慕容净夏撇她一眼:“你是想让我停止?”

“没有啊!”阮汉谨道:“这回,闹闹挺好的,多闹一阵儿啊!全当替我报仇了。”

“替你报什么仇?”

“你这全身上下从里到外的伤,哪一个不是我给你处理的?你知不知道那天晚上快把我累疯了!”阮汉谨大呼小叫大吵大闹。

慕容净夏淡淡的回了一句:“我这髌骨也是你挖的。”

阮汉谨瞪大眼睛:“你是在怪我?”

慕容净夏道:“你挖的不怪你怪谁?”

阮汉谨猛地站起身来:“唉!我不给你挖出来你就废了你知道吗?”

慕容净夏依旧淡定:“现在也是废了,有什么区别?”

阮汉谨承认她是被气到了:“行行行,没区别!你这伤我看不了了,另请高明啊!”阮汉谨转身欲走。

慕容净夏连忙叫住她:“阮阮!”

“干嘛?”阮汉谨没好气的说道,脚步倒是停了。

“蓬莱有你真好,我说真的。”慕容净夏说的很真诚,若是没有阮阮,这些年她真的会撑不住,不只是身体,还有心。

“什么鬼?乱七八糟的。”阮汉谨嘟囔着,转身回来,为慕容净夏换药。

慕容净夏醒来之后,众人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大半。阮汉谨每天很忙,忙着帮她准备各种各样内服外用的药,亲自准备了,亲自送到她房间,亲自为她上药,亲自逼着她喝药。林青跟在阮汉谨身后打下手,也是忙前忙后,半点不让自己闲着。由于这件事慕容桓不想让人知道,所以阿雪不知道,只是她也有些奇怪,怎么这段时间,净夏每天要吃这么多东西?她也怀疑过净夏是不是受伤了,可是阮汉谨向她发过誓没有,她也就放心了。

相比之下,慕容桓很清闲,由于慕容净夏心情欠佳,对他这师父也是有怨气存在,他也就不再去陪着她,至少净儿清醒的时候,他不会去给她添堵。

至于慕容净夏,她仍是少言寡语,腿残废了对她的打击很大。尽管师父向她保证过,一定会治好她的腿,可她实在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办法?除非再给她换一块髌骨,可是这要求很高,髌骨的大小、硬度就先不说了,更换之人的性别、年龄、法力修为都要和她相同。这怎么可能?她是上仙,单这一点上她就没有机会,更何况就算是有,她又怎么能用别人的腿来换自己的腿?她站不起来了,这很残酷,可她必须接受。

除了腿,慕容净夏的其他伤都好的很快,肩骨上的钢钉,在她醒来后五天就取下去了,背上的伤也在迅速愈合,肋骨和脊髓骨上的钢钉还没取下,但据阮汉谨推测,两个月左右就可以取出。太快了,尽管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慕容净夏超强的自愈力,可是还是让众人吃了一惊,他们看着慕容净夏身体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在恢复,甚至怀疑过她的髌骨是不是真的会自己长回来?然而没有,女孩膝盖上的两块凹陷还是那样触目惊心,半点没有恢复。

两个月后,阮汉谨成功的从慕容净夏身体里取出了肋骨和脊髓骨上的钢钉,慕容净夏背上的伤也基本痊愈,躺着睡觉也不会疼了,只是,她背上的皮肤,再不复细腻光滑,这次的杖刑给她留下了深深的印记。不过还好,时间长了,伤痕总会慢慢淡去,据阮汉谨推测,大概需要,一百年。

得知此事,慕容净夏再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整整三天,不管阮汉谨怎么说,她就是不开口。她不善于打扮自己,也不喜欢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但她在意,在意自己的身体,她不喜欢留下伤痕。

慕容桓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三天三夜没有出房间。他在后悔,他了解他的净儿,净儿很在意伤痕。这么多年,他每一次责罚她之后,净儿都会缠着他磨着他要他帮她找药去消除伤疤。这一次,净儿膝盖上的伤已经成为了永久性的,背上的伤竟要留下百年之久。他那天,究竟是如何下得去手?将他的净儿伤成这样!他还如何去面对净儿?

这天半夜,慕容桓在慕容净夏睡下之后,熟练的进了慕容净夏房间,坐到慕容净夏床边,取出一颗光线比较弱的夜明珠,在微弱的光线中,看着净儿的脸。看着看着,慕容桓竟是流出了一滴眼泪,来不及阻止,眼泪落在了慕容净夏的脸上。

慕容净夏察觉到了,皱了皱眉,伸手往脸上一抹,竟然有水!慕容净夏睁开眼睛,正好看见慕容桓有些慌乱的眼神。

“净儿。”慕容桓轻轻唤了她一声,扯出一个微笑。

自从那天她醒了,他又打了她以后,师徒俩都没有正面碰见过,或者说,慕容净夏没见过慕容桓。这样见到,还真的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是,慕容净夏发现,师父脸上竟然有眼泪。

诧异之后,慕容净夏伸出左手去擦慕容桓脸上的眼泪,或许她只是想验证一下,那些水,究竟是不是眼泪。冰凉的触感,果真是眼泪,师父,哭了?

净儿诧异探究的手,竟让慕容桓受宠若惊,一动不动,任由慕容净夏为自己擦干眼泪。

眼泪干了,慕容净夏收回手,愣了一会儿,手臂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慕容桓连忙扶着她坐起来,让她靠在床头上。

“您为什么哭?”沉默许久,慕容净夏轻声问。

慕容桓笑道:“因为,师父心疼你啊。”

慕容净夏微微低头,移开目光:“心疼什么?全都是您伤的。”

慕容净夏语气平淡,没有起伏,似乎仍是很虚弱,有那么清冷。

“净儿……”

“我不想听‘对不起’。”慕容净夏抬起头,再次与慕容桓对视:“我也不恨您,我就是过不去。师父,最疼我的人是您,可为什么,我每次受重伤,也都是因为您?”

那双清澈的眼睛,很有频率的眨着,神色平淡,又在询问着,渴望知道问题的答案。那样的目光下,慕容桓无法平静,慌乱的躲开那双眼睛,道:“师父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不希望除了我以外,还有别人伤你。”

慕容净夏道:“您的意思是,别人都不可以动我,但是您,杀了我也可以。”

慕容桓一惊:“净儿!”

“您别否认,您就是这个意思。”慕容净夏道:“或者说潜意识里,您一直是这样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尽管伤了我您会心疼,可是您毫不吝惜伤我。在您的认知里,慕容净夏是慕容桓的徒弟,慕容桓无论对慕容净夏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我那句永远不会恨您也给了您一个定心丸,我是您的附属物,您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不会跑掉不会离开,我也不可以,离开。所以,在我有忤逆您,反驳您,反抗您的时候,您就会毫不留情的责罚我。我是您的,我怎么可以忤逆您?这是不敬不孝,是错的。”慕容净夏停了停,道:“师父,您能看着我吗?”

慕容桓下意识地对上慕容净夏的眼睛,慕容净夏微微一笑:“所以,对于这次的事,师父并不是在意青儿犯上,对您对我不敬,而是在意当年的事,您害怕,怕青儿变得和青麟越来越像,会抢走我,抢走本该属于您的净儿。而我,却为了他反抗了您,这怎么可以?我是您的啊!不可以,所以您重罚了我,根本不是对青儿有气,而是对我。师父,我说的可对?”

在慕容净夏说话的过程中,慕容桓除了听慕容净夏的话转了一下头以外,就如同雕塑一般一动不动,似乎是被慕容净夏的话震惊了,无话可说。

慕容净夏说完这些,便不再说话了,眨着眼睛看着慕容桓,等待着他的回答。

这么多年,师徒俩有过那么多次的对视,慕容桓从没觉得哪次有这次这么难熬。主动权不在他手里,话语权被净儿完全掌握,师徒关系似乎被逆转过来,净儿说的每一句话都戳在他心里,让他的思想无所遁形。

慕容桓很想移开目光,不与慕容净夏对视,不想看着那犀利又温和的眼睛,却又没有办法,从那样的目光下逃离。

“净儿,在你心里,师父一直都是这么自私的吗?”慕容桓问。

慕容净夏道:“不是,我以前从没这么想过,只是这段时间,我有认真思考过,我受伤是因为什么?师父生气,又是为了什么?刚刚这些,就是我思考之后的结果。”

慕容桓道:“我真的是这样的吗?”

“您不觉得吗?”慕容净夏道:“您难道不觉得,您这次在打我的时候就是在把我往残废了弄?不觉得,您说是要治好我的腿,其实潜意识里,您根本不希望我能站起来!如果净儿是残废的,您就可以一直将我留在身边再也没人能把我从您身边抢走了不是吗?”

“你!”慕容桓扬起右手,却完全打不下去,在慕容净夏那双眼睛平淡却犀利的目光下,认谁也打不下去。

慕容净夏看着慕容桓僵在半空的手,又微微笑了笑,淡淡道:“您看,一但我有一点儿忤逆,出言不逊,您的巴掌就会扬起来,通常一巴掌下来我一定会是唇角流血,半边脸全部肿起来,您心疼也改变不了我被重伤的事实。师父,您在否认什么?”

慕容桓缓缓放下手,喘了几口气:“净儿……”

慕容净夏不知是今天第多少次打断他:“关于放手,成长这回事,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讨论了,可是师父,您在意过吗?您真的上过心吗?对于净儿的想法,您有真的为了净儿去考虑过吗?有吗?”

慕容桓无法回答。

慕容净夏移开目光,躺会被窝里:“师父,我困了。”

又是一阵沉默,慕容桓叹口气,伸手为她掖了掖被子,道:“好好睡吧,净儿,师父,会好好考虑你说的话的。”慕容桓伸手摸了摸慕容净夏的头,收起夜明珠,离开了房间。

慕容桓失踪了,不是故意避开慕容净夏,是真的从蓬莱消失了,哪里都没有他的影子。不过,也没有人着急担心。净烨仙尊诶!还用得着他们来担心?开什么玩笑?

可是慕容净夏就无法放心,尽管她知道,她家师父没什么值得她来担心的,不过担心这回事,她无法控制,明明这会儿好讨厌师父的!但是一想到师父不在自己身边,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她就没来由的觉得恐惧,师父从来不会不告诉她就离开,即便冷战时候也没有过。师父,会在哪儿?

阮汉谨成天往净华殿跑,陪着慕容净夏说话,好吧,在这时候,能让慕容净夏咧开嘴笑开口说话的,整个蓬莱也就只有阮汉谨了。

林青也成天陪着慕容净夏,只不过,这孩子明显没有阮汉谨那么自然,也没有从前那样敢于亲近慕容净夏。面对着师父,他很拘谨,很小心,无论做什么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垂着头,不敢看慕容净夏。看着这样的孩子,慕容净夏有些不忍心,她前两天是有些失控,青儿一定是吓到了,唉!他们这师徒关系,又该怎么缓和呢?

两个月过去了,慕容净夏的肩骨肋骨和脊髓骨已经痊愈,骨头长得和以前一样,没有留下任何损伤后的痕迹。可是内伤没好,而且是几乎完全没好,她现在完全不能使用法力,吐纳也不行,于是,阮汉谨每天都去阿雪家蹭饭,顺便打包带给慕容净夏。

连续半年,每天三餐都不落下,阿雪反应没有那么迟钝,就算阮汉谨再怎么隐瞒,她也察觉出不对了。阮汉谨瞒不住了,找慕容净夏拿主意,慕容净夏淡淡的说了句:“早就知道瞒不住她。”阮汉谨就懂了,完完全全告诉了阿雪真相。

之后,净华殿又多了一个天天跑的人。

又过了一个月,傍晚,刚从净华殿回来的阮汉谨正在思过阁整理药材,准备第二天给慕容净夏的丹药,慕容桓突然从窗户飞了进来,不太习惯的阮汉谨吓了一跳,相比之下,早已看惯了的萧染一脸波澜不惊。

慕容桓似乎有些焦急,大步走到阮汉谨面前,递给她两块不知道什么东西,问道:“你看这个,给净儿做髌骨行不行?”

阮汉谨接过来一看,竟是两块形状大小与慕容净夏髌骨相同的玉石,纯白色,近乎透明,质地坚硬,内中灵力充沛,发出五色光辉,竟与慕容净夏的灵力如出一辙。阮汉谨疑惑了,她并不清楚这是什么东西。

萧染从书桌后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做出了解释:“栾玉,产地不定,汇聚天地万物之灵气,三千年一现世,两块同生,如孪生子一般,因此得名。”萧染解释过后看向慕容桓,问:“这三个月,你就是去找它了?”

慕容桓道:“两个月,最后一个月在炼化,可以吗?”最后一句是在问阮汉谨,语气中说不出的急迫。

阮汉谨点头道:“行是行,它的灵气与慕容很像,应该不会产生排斥,可是,玉石质地寒凉,慕容本就体寒,用它作为髌骨,恐怕会……”

“无妨。”慕容桓道:“这栾玉我炼化过,且净儿火系较强,可抵得过玉的寒性。”

阮汉谨放下心来,道:“那就好,我做一下准备,明天就给她换上。”

慕容桓点点头,转身又从窗户飞走了。

天已经黑了,慕容桓落在院子里,林青刚好从慕容净夏房间出来。

“师祖?您回来了。”

慕容桓颔首:“嗯。你师父怎样?”

林青道:“外伤基本痊愈,内伤基本没好,腿还是那样,据汉谨师伯说,杖刑的痕迹还在。”林青简单解释过后很自责心虚,都是因为他。

慕容桓更是心疼加内疚,看着徒孙的样子,也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声音柔和下来,道:“好了,你下去休息吧。明天,你师伯就会给你师父治好腿上的伤了。”

林青听到后,满眼放光,道:“师祖是找到办法了?”

慕容桓点头。

林青更加兴奋,师父终于可以站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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