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花开花落终有时1
林薇安对上一双赤红的眼，厉臻几乎要吃人。
蠕动唇瓣却发不出声音来，嗓子都好像火辣辣的疼着，身后的洛天依冲过来不可思议看着眼前一幕，捂住嘴巴后退两步摇着头，跟着泪流满面，看着林薇安目光震惊又失望。
动了动唇瓣没发出声音，厉臻抱着安欣然就走，用力撞开林薇安是她再一次跌倒在地上，看着几道身影在雨幕下越来越远，林薇安双手用力在泥坑中攥成拳头，紧紧咬着牙关溢出血腥味。
一身泥泞进了屋，光着的脚冰冷刺骨，抱着手臂。
厉臻从厨房出来端着冒着热气的姜汤，她咧开嘴一笑就要上前，对方却冷冷转过身子给她一个背影决绝而去，上了楼，去了另一边的客房，那是安欣然住的地方。
林薇安保留着的最后那一块心彻底粉碎了，哆嗦下倒在地上。
“你就算再不喜欢欣然姐你也不能将花圃给毁了呀，你知不知道—”洛天依慢慢靠过来，失望是难过。
林薇安含着眼泪看向洛天依：“不是我。”
“我跟哥哥亲眼看到你将欣然姐推倒在地上，是她在哭着哀求你阻拦你，你现在说不是你？薇薇姐，就算是嫉妒也不能这样。”洛天依对林薇安失望透顶，含着眼泪撇开头。
林薇安觉得天旋地转，身上烫的厉害，难受的从地上费力撑起来，沙哑声道：“不信就是不信，跟看到了什么跟本没关系，你们兄妹二人下意识的选择相信她而已，就算刚刚的一幕反过来，你们也一样会怀疑是不是我使用了什么手段。”说完冷嗤声，转身要走。
洛天依怒视林薇安，气急败坏：“做错事了能不能认个错？非要这么理直气壮吗？”
林薇安站定脚步，只听洛天依气愤的声音再次道：“我跟哥哥就算是想要信你，连豆豆都说，是因为欣然姐说当初与哥哥一起帮母亲打理着那片花圃，你一气之下就冲去拔了那些花。就算我们偏袒欣然姐难道豆豆也是吗？他难道不是你的人吗？”说到最后一句洛天依都哭了起来。
林薇安身子一僵挺直后背，慢慢转身瞪圆了眼睛看着洛天依。
“我也相信你，我也想跟哥哥说你肯定不是这样的人，可是现在—现在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你，从头到尾欣然姐都在谦让你，尽量跟哥哥保持距离就是为了了不让你多想，虽然有些话说的不是很中听可也不是错呀，你怎么就能这样？你就算再不喜欢她也不能用我妈妈的东西出气。”洛天依心里好难过，难过的不是花圃就这么被人毁了，难过的是她实在找不出借口替林薇安开脱。
林薇安唇瓣颤抖，眼泪一颗颗往外掉，想要说一句什么发现浑身疼得厉害尤其是心，豆豆？为什么要这么说？他为什么要说出这种颠倒黑白，子虚乌有的事情？
一转身，正看到豆豆站在楼梯口，林薇安哭着冲上去抓住对方怒吼着：“为什么？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姐，大不了搬出去，为什么要怕他们呢？不就是一片花圃而已他们用得着要死要活这么对你？我们就算搬出去也不会饿死，你连一片花圃都比不上还坚持什么？”
林薇安只觉得脑子嗡嗡直响，触碰豆豆的手像是被什么狠狠扎了一下快速放开后退好几步，用手按住脑子目眦欲裂的看着豆豆，上辈子经历了那么多陷害背叛她都没有这一次痛苦难受，再活一次却还是被最信任的人捅了一刀。
恶心一阵阵涌上来，林薇安脸色惨白快速弯腰干呕几声。
“姐。”
“滚开。”林薇安嘶声力竭的甩开豆豆。
厉臻从客房出来，在栏杆后冷漠的俯视着下方。
林薇安压抑着恶心，跌跌撞撞冲过去，仰着头哭着到：“你要信我，我没有骗你呜呜呜，我没有骗你，我记得厉家血的家规不能撒谎不能骗人，我—我骗谁都不能骗你，求求你相信我，不是我做的，我没有。”
“姐，你到现在还求他做什么？”豆豆不死心冲上去拽住林薇安，仰头怒视厉臻，“就是我姐干的又能怎么样？不就是几朵破花吗？你们稀罕我们不稀罕，也是那个女人先欺人太甚在先，是你们活该。”
林薇安用力挣扎想要挣脱豆豆，颤抖着身子愤怒的眼神，一把抓住对方怒吼：“你为什么要陷害我，你为什么要害我，我对不起你吗？我是哪里对不起你吗？”
林薇安的崩溃让豆豆傻了眼，眼泪下一刻就涌出眼眶，想说什么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林薇安再次看向高处，厉臻却只是轻描淡写的瞥了她一眼，冷声道：“欣然有点发烧，你不要在这里大喊大叫，回你屋里呆着，我忙完了自然会找你问话。”
“你—求你信我。”林薇安又冷又热还恶心的难受，她知道自己肯定也在发烧，仰着头哀求的看着栏杆后的男人，眼泪无声的划过脸颊。
厉臻看都没在看她，转身就走。
“厉臻，你根本就不信我，你不信我，你从来都不信我，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我到底算个什么？哈哈哈我—我只怕一直都是个可有可无的玩具吧？我又算什么东西，我算什么东—呕~”一声干呕，林薇安跪在地上用力咳嗽，咳得脸色涨红。
洛天依有点看不下去了，擦了擦眼泪上前：“你别这样，先上楼休息下吧，我感觉你好像不是很好，我给你喊大夫。”
林薇安没有在说什么，逐渐收敛哭声从地上一点点爬起来，她好疼，全身都疼骨头都感觉裂开了一样，失魂落魄的往楼梯晃过去，豆豆迎上前，期盼的抓住她的手：“姐，我们现在就搬出去，我找到住的地方了，房租你不用担心我回来负担，我也会好好照顾你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受人何苦，我们走吧，你跟我走吧。”
“滚。”看也不看他，冷冷的一个字，跟着也分不清是哭是笑，声音越来越大回荡在半空，林薇安用扶手支撑着自己艰难的爬上三楼，拐进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的光线很暗，林薇安觉得自己又一次跌落深渊，她被人抛弃了，被这个世界抛弃了，周围是那么的冷，似乎要将自己冻成冰块，其实是自己的心凉了，血凉了。
满身泥泞头发打结，脸上分不清是水是眼泪，抬手用力擦了一把躺在床上眼神空洞，摸到自己手机，拨通其中一个电话。
真的是瞬间接通，那边是带笑的调侃：“美丽的姑娘，我们好久都不见了。”
“袁思墨，我答应你。”
医生从安欣然房间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洛天依急切上前：“去那边看看吧，她好像不是很好。”
医生摘下口罩，是个很年轻的男人，轻轻一笑：“谁？”
“还能谁？装什么傻？”洛天依瞪了对方一眼，回头看向走廊尽头，“我刚才看她脸色好像难看的很，应该也是在发烧，你去帮她看看。”
“不恨她？”孙悦豪轻笑反问。
洛天依深吸口气抱住手臂：“很生气，特别生气也有点失望，但是为什么会是恨？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我总不能等人彻底没了才去留念吧？这些日子的相处我还是觉得她并不坏，你先去看看吧，等大哥气消了肯定也会谢你的。”
“你确定？”
“哎我说你烦不烦？到底去不去？不去我找别人也行，H市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医生。”孙悦豪的墨迹让洛天依不耐烦了，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孙悦豪快速伸手将人手腕攥住，浅笑：“我并没有说我不去，你这大半年没见，人没多少变化，脾气倒是越来越大了。”说着经过洛天依，重新戴上口罩淡淡道，“欠收拾了。”
“你—”
孙悦豪没再理洛天依，径直向尽头的房间走去，敲了敲门，但是没有人回应他，只能耐着性子又用力敲了几下，房门却并没有锁上被这么推开了，暗黑的屋子有一瞬间看不太清楚，抬手开灯，空荡荡的房间哪里有人？
孙悦豪眉梢一簇，退后一步耸了耸肩：“你倒是先把人找出来吧？没有病人我想看也没办法看。”
“什么？”洛天依已经跟上来，听到这话愣了下赶忙推着门，脑子嗡的一声却还安慰自己应该在浴室，再次转身冲向浴室，推开门却依旧冷冰冰的空无一人。
洛天依脸色都变了，匆忙转回来，看到床上那一大滩泥泞，想象着刚刚那黑暗中林薇安就躺在这里，她品尝着何样的绝望跟委屈？呼吸都感觉疼了一下突然后悔留她一个人，眼眶突然就红了看向孙悦豪：“她她她—我刚才去找你她是回房间了的，我—刚才—她—”
孙悦豪见洛天依这么难过表情也一点点凝重，视线在空旷的房间中搜索，定格在阳台，眉梢一挑沉吟几秒大步冲上去，推开窗户看着那一根系在阳台角落的东西，那是用衣服碎片组成的。
上前用力摸了摸，湿的，应该刚离开不久。
“她—”洛天依跟上来自然也看见了，一开口没了声音。
第30章 花开花落需有时2
倾盆大雨，天空一下子就跟晚上差不多了，吹来的风都是冷的刺骨。
林薇安只是裹了裹身上单薄的衬衣，一件黑色的衬衣乍一看有点眼熟，但是这种时候没有人会深究这件衬衣是什么，一道灯光突然打向她让她刺眼的抬手遮挡，身子躲开。
很快，举着伞的挺拔身影快速狂奔过来，一声怒吼：“你是不是疯了？谁让你这个样子跑出来的？”
林薇安慢慢转过身子，隔着雨幕看着愤怒的男人，对方的温润如玉不见却充满了心疼跟担心，下一刻将自己身上西装脱下来裹住她，将伞举到了她头顶，一把抱住她十分用力，手臂像是一把钳子。
“谢谢你在这种时候能想到我，机票已经买好，随时能走。”
对方带着林薇安快速行走在雨幕下，转眼消失。
厉家别墅，变了天。
毒狼低着头，脸上表情别提有多难看扭曲，他替厉臻办事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失误。
“我实在没想到夫人会—”
“封锁所有机场包括汽车站火车站，加大人力去搜索，一个苍蝇都不能放过。”沙发上，厉臻双手快速在电脑上操作，冷声吩咐。
毒狼抿了抿唇瓣：“厉少，会不会有点晚了？”
“去。”一声咆哮。
毒狼吓了一跳，一条缝的眼睛都突然瞪得豆圆，脸上线条颤抖几下双手交握身前恭敬道：“是，我现在就去办。”转身就跑。
洛天依红着眼睛看着沙发上的男人，她从小到大，除了妈妈跟爸爸去世的时候见过这样的厉臻，这是第三次。
“大哥哥。”深吸几口气上前，在厉臻腿边蹲下，含泪笑道，“别这样，薇薇姐肯定只是心里不舒服所以出去走走，她—她那么的喜欢你，喜欢到了骨子里，她怎么可能舍得—”
突然一声笑打断洛天依的话，厉臻抬手扶额靠向沙发跟着一动不动，可也看得出来他在隐忍着什么，疯了一样的在隐忍，否则，只怕这别墅都有可能会保不住。
袁思墨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加上时间上占了便利，他顺利的带着林薇安离开，离开了让林薇安绝望失望的地方，也离开了自己风头正盛的时期，不得不说，袁思墨很有魄力，也真的很喜欢林薇安。
这个女人，消失了，消失的干干净净，就算是厉臻也是费尽周折的在调查，一年，两年，三年……
——【五年后】——
三层小公寓，伴随着两声稚嫩的尖叫，两个小东西速度很快的一前一后从上面冲下来，刚进门的男人看到这一幕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快速冲向楼梯口伸出手：“花开花落，你们两个干什么？”嘴里情急吼道，先接住了从扶手上滑下来的红色身影，拖到手臂上又一转身拖住另一个。
袁思墨黑着脸拖着两个小东西走向客厅，扔到了沙发上，让他们老老实实做好单手插着腰，板着脸：“我说过多少次不可以从楼上这么滑下来？”说罢，看着左边男孩。“花落，你说。”
“我还小，我怎么记得住。”小花落一本正经的掰着脚指头，很无辜的说道。
花开歪了歪头，笑着裂开嘴伸出手：“抱抱。”
“小东西。”袁思墨承认自己没出息，抵抗不了花开那稚嫩天真的笑容，伸出手托抱到怀里掂了掂，笑弯了眼睛。“我们小花开又长了对吧，这才几天没见，小屁股都肉呼呼了。”一边说一边捏了捏。
花开发出清脆的笑声，在袁思墨怀里一阵扭动，抱住对方脖子亲了亲他：“爹地好久没来看我们了。”
“哎呦，爸爸的小心肝，这几天有点忙了，跟小心肝道歉。”袁思墨的深情宠溺极了，来回张望一圈，“妈咪呢？”
“在洗澡。”花落从沙发上爬下去，像个小大人一样背着手说道，回头一看，“今天都洗第二次了。”
“你们两个乖乖的。”袁思墨将花开放回沙发，摸了摸脑袋，“爹地去去就来。”
三楼，主卧。
水声停止，浴帘刷的被扯开，一名纤挑的女人从里面出现，潮湿的卷发贴在后背，纤细的腰肢笔直的长腿，一双眼角微扬的的丹凤眼实在是让人不敢过多直视，只怕多看一眼魂都要被勾走，光着脚靠近浴盆抬手擦了擦满是水雾的镜子，林薇安对着里面的自己悠儿一笑。
五年了，林薇安早已没有当时的稚嫩，加上这五年之中经历的种种她不管是身体还是灵魂都有了不一样的蜕变跟淬炼。
半低下头，将浴盆上的身体乳挤在手中慢慢涂抹在身上，嘴角邪佞挑起。
出门，看到坐在自己办公桌前的男人，林薇安白了一眼，一边擦着头发一边上前：“你看什么？”
“看你这封文件。”袁思墨转过身笑着指了指，也不避讳，“今天第二次，似乎有进步了。”
林薇安轻笑声没说什么，拉开衣柜挑选衣服。
往年的那些T恤短裙都变成了清一色红黑连衣裙，性感又高贵，随手拿出一件扔到床上，撑着衣柜：“三天后我需要回国一趟，你是跟我一起还是？”
“回去？”
“嗯，有件事情必须我亲自出面处理。”林薇安目光收敛。
袁思墨站起来，单手插袋：“还在想他？”
“想什么？连他什么样子都忘了，有什么可想的？”林薇安抬头一脸鄙夷，嗤笑声。
袁思墨似笑非笑：“我都没是谁你就说连样子都忘了，你这种反应还要骗自己吗？”说完，表情一点点收敛继而变得不甘心又嫉妒，突然冲向林薇安将她用力按在衣柜上，控制双手举到头顶俯身亲下去，喊住她唇瓣霸道的厮磨舔抵，发疯的向要将她占有，舌头闯入对方口中翻搅。
林薇安鼻尖都是熟悉的气息，可是根本掀不起心中丝毫波澜，没有反抗也没有迎合，任由袁思墨在口中夺取，就好像是在放任一个发脾气的孩子。五年相处，不爱就是不爱。
得不到回应，袁思墨轻笑声撑起身子，凝视着林薇安：“真的是比五年前更冷漠了。”
“有吗？”
“难道，你就一点也不喜欢我吗？哪怕有那么一丝一刻，也行。”袁思墨略带调侃的询问，但是其中卑微显而易见。
看着他，林薇安想到当初的自己，突然笑了。
袁思墨眉梢一挑，见她这样又不由自主觉得心酸难受，指腹擦了擦她潮湿的嘴角，退开位置将手插进口袋，耸了耸肩：“哎，看样子我也仅仅只能是孩子的爹地了。”
“还不够？白捡两个那么乖的孩子你还想怎么样？”林薇安不以为然翻了个白眼，绕过他走向床边，一顿，“想欣赏我换衣服？”说着单手叉腰笑的媚眼如丝。
袁思墨笑出声，出了个口哨，眯眼看着林薇安：“你不介意我自然乐在其中。”
“滚。”
袁思墨被赶出房间，笑容也在一点点消失最终凝固。
下一刻，看到楼梯口爬上来的孩子笑容重新上脸，拍了拍手：“小花开。”
“爹地。”奶声奶气的呼唤，花开踢着小腿冲向袁思墨，抱住他仰起头满眼儒慕，“爹地还要走吗？下一次再来是什么时候？”
这两个孩子，只有四岁，却意外的聪明，思维早已超过同龄孩子。
袁思墨宠溺的将她托抱在手臂上，做思索状，很快给她整了整衣服笑着道：“这次不急着走，总要呆上个几天。”
“耶，好棒，爹地能多陪陪花开了。”
“对，好好陪我们花开。”袁思墨笑着掂了掂手臂上的孩子，一路小跑。“飞机起飞喽。”
“咯咯咯。”
门内，背靠着房门的林薇安嘴角弧度怎么都压不住，她真的十分感激袁思墨，是他让自己的这两个孩子没有缺失童年最重要的部分，他让父亲这个位置没有缺席，不由鼻子一酸。
但是，对不起，她真的没办法爱上袁思墨。
H市，厉家别墅，书房大门用力被人撞开。
办公桌后的男人慢慢抬头，一双幽深的鹰眸相比五年前更加深邃压迫，似乎从林薇安离开的那一刻开始，厉臻的人生也出现了新的转折点，从此之后，厉家别墅再没有过温度，连洛天依都选择继续出国读书，一走就是四年多，知道两个月前才回来。
“知道为什么这些年怎么着都找不到吗？”孙悦豪激动得将手中所有东西往桌子上一拍。“袁思墨真是好手段，好厉害的家伙，他居然瞒过了我们所有人还有你给她换了名字身份在国外重新开始，如果不是我这几天无聊翻了翻国外几个论坛看到这些消息，我恐怕我们到死了都不会有任何消息。”
厉臻目光一点点下移，盯着桌上那几张资料，上面附带的照片是深刻在记忆里骨血中的人，阳光明媚的笑容，梳着马尾，然而另一张上面的照片俨然不同。那个她有点陌生却又十分熟悉，冰冷的五官，一双眼藏满了不为人知的伤痛充满蔑视。
瞳孔一阵皱缩，修长手指落在那照片上，看着那陌生的名字—薇薇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