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时间分秒的过着,我翻着书,走马观花。门突然有要开的迹象。我忙冲过去,顶住门。原来她有钥匙。
“你在干什么!”外面姐姐的声音显得如此陌生。
“你进来干什么。”我依旧顶着门。
门外安静了。我轻轻又锁上门。才一转身,姐姐站在了我面前。她从阳台进来的,我这才想起我和她的屋子,阳台是相通的。
“姐……”我直直盯着她手上的木尺,不看她。
她从容的走到我书桌前坐下,把尺子重重的一放,“是不是你!”那口气,不是在疑问,而是肯定。
“妈……”我见她那样子,着实心慌,叫着妈妈试图开门离开屋子。我还没打开反锁的时候,就被她拉了过去,按在了书桌上。
“逃,你逃去哪里!屁股痒了啊!”她一把撤下我的裤子,尺子就迫不及待的落下来。
“不是,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就你那点儿计量,别以为我不知道!”她说着尺子也零零落落的打下来。
啪啪啪啪啪啪。
我猛地用手护住了,我知道,今天若是让她打,那我就见不着明天的太阳了。
“你觉着你做得很伟大是不是!”她见我护住了屁股,也猛地停下了,使劲摇了摇我的手。
我直起身,脸微红,“他不合适你。”
“大人的事要你操心了?我倒是先问问你,你觉得你做的很对啊?”
“我就是想让你们分开。”我捂着屁股站在她面前。
“正面回答!”
“不对……”我直直的看着她那粉蓝的衣服,视线不敢再往上。
“那就趴下。”姐姐的话一直短而坚决。
我站着不动,四下安静的诡异。
“我管不了你,你回家吧!”姐姐说着开始翻我的橱子,拿我的衣服。
“姐姐,不要,我错了。”我上前阻止。
她甩开我的手,坐在了床上,一言不发。
好吧。认命了,她总是我姐姐,总不会打死我的。我轻轻的趴在了她身边。一秒,两秒,三秒……没有动静。
我转过脸看她。
“回家。找你妈去,她宠你。”姐姐瞟了我一眼。我依旧趴着,像是赖定她了,无论死活。
僵持了好一会儿,耳边传来姐姐的声音:“先写份检查,明晚给我,写清楚了,明天再说!”我回过神来时候,姐姐已经走出了我的房间。
49
第二天晚上,我把检查递过去。
“都写清楚了?”她看完拿着检查对我抖了抖。
“嗯。”我感觉在她面前,我似乎没有秘密,总是透明。
“说说吧,该罚吗?”姐姐温柔的问着。
我被她问得很没面子,直接掉下了眼泪。
“你干这些混蛋事儿时候就不想想后果吗!”她依旧不依不饶,“现在知道哭!那会儿不是笑得比谁都开心吗!”
“过来!”姐姐说完,我向前挪了挪。
“脱裤子,趴下。”姐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我退下裤子,钻在了沙发上。
啪!皮带很重的落下。我紧紧拉着沙发的扶手,忍着不叫。
啪!“你以为我每回都宠着你吗!”
啪。“你以为我现在舍不得打你了!啊!”
啪。“看你做的那点儿事!就不能多在学习上费费脑子!”
啪啪啪啪啪……
我抓着沙发的扶手,一句话也答不出。只觉着屁股慢慢升温,现在,每打一处都是疼痛在蔓延。
啪啪啪啪啪。
“姐……轻点儿……”我终于忍不住叫了她。
啪啪啪啪啪,身后的皮带仍然一记记抽得响亮。
“姐,我求你了,好疼。”我说着,也开始躲闪。
姐姐仍然一句话不说,准确的追着我的屁股落下皮带。我的躲闪,在她的皮带下,始终是徒劳。
啪啪啪啪啪。我感觉屁股滚烫,从未有过的疼痛让我滚下了沙发。
我满面泪痕,侧着身子倒在地下看着姐姐:“别打了,是在太疼了,我知道错了。”
“自己趴回去。”她站在我面前说着,那么的不容置疑。
一时之间,我仿佛绝望:“我是你妹妹啊。”我哭得伤心。
“我也教训我妹妹。”她眼里除了严厉还有种不知名的情感在闪动着,“趴回去,最后十下,自己数。”
我艰难的爬上了沙发。啪啪啪啪啪……
“几下了?”
“9下。”我喘着气轻轻回答。
啪。她最后补了一下:“不许再乱来了!”
她离开了,我依然趴在沙发上,依然落泪,后来,嚎啕大哭。
她再次走了出来,碰碰我:“很疼吗?”
我慌得闪开身子。
“怕我了?”她温柔的语气如月光一般,撒满四周。
我自顾自的抽泣。她陪着我,静静的坐着。
“我,我不要你和他在一起。”我哽咽着说了这话。
“还找打是不是。”她忽然严肃起来。
“我就是觉得他配不上你。”
我豁出去的说完了又开始自顾自的流泪。
“怕姐姐被人抢走了是吗?”姐姐自作聪明起来。
“根本不是。”我倔强的说,“他长的不好看,没风度。”
“好了,姐姐和他只是同事关系。你别瞎想。”姐姐冲我微笑,为什么她总是那么的美……
我低头不说话,不知道该信还是不信。
“那你觉得谁配得上姐姐呀?”她轻轻的抚摸着我问。
“刘杰。”我蹦出了这个名字,然后,姐姐就笑趴了。我看着姐姐笑得夸张,我也笑了。
那时候,晚上九点二十分……
50
“姐姐,姐姐,姐姐……”我费尽了全身的力气在跑,可是,我没有位移,看着远处的姐姐,就好似看着遥远的星星……
“不要走……不要走……”我费尽了全身的力气在喊,可是,我没有分贝,我的声音,在风里淹没……
“姐姐在,筱悦,筱悦。”为什么姐姐的声音就在耳边,可是我看不见她?四下里,有的只是黑暗,比夜还深沉的黑暗。我闭上了眼睛,我不要看见漆黑……
啪!身后好疼,熟悉的疼痛,我转身,可是没有姐姐。
“姐姐,姐姐你在哪里……”我没有分贝的继续呼喊。
啪!还是好疼,我转身摸到了熟悉的手,再转身,还是看不见姐姐。
“好黑,好可怕,姐姐……”
啪!我猛地跳起,睁开眼睛,看到了刺眼的阳光。
“大清早你瞎嚷什么,做梦了?”近处的姐姐真实的站在我身边。
“你还在,还在……”我惊慌中向她扑去。
“真是做梦了,醒醒,再不上学要迟到了,姐姐在,姐姐不会丢。”她推开我把衣服丢过来。
原来是梦……为什么偏偏这个梦?它预示什么?
“醒了就别呆了,穿衣服,出来吃饭。”姐姐上前抱抱我,笑着转身去了饭厅。
“姐姐,你不许不见了。”早餐时我喝着牛奶定睛看她。
“还没醒呀?胡说个什么劲,快点儿,要不该迟到了。”姐姐从我身旁闪来闪去的走动,她果然真实存在着。我安下心来。
“早上你打我?”我忽然记起梦里梦外的身后一阵疼。
“哈,怎么叫你都不醒,睡糊了,活该被打。”姐姐很可恶的笑起来。
“好啊你。乘人之危。”
“快点了,都7点20分了。”
“没关系,我又不是没迟到过,我初中时候天天迟到。”我继续喝着牛奶。
“那是过去。你现在迟到试试。”姐姐淡淡的笑着,有点儿威胁的说。
“那我还是走了,学校见。”我假装妥协,抓起书包就溜下了楼梯。
第一节课,语文。真的很懵。为什么又是语文。还在讲文言文。枯燥枯燥……
早上的课懵懵懂懂的总算过去,捱到了中午。我一放学就迈进了老师办公室,“姐姐。”我冲她喊。
“没规矩~”姐姐并没有很反对我这么叫。
“一起吃饭吧。”我笑嘻嘻的走近她。恰巧又看见隔壁班物理老师喝水,我心想,真是个饮水机!
“你不自备水壶了呀?”我逗他。
“那个混小子,别让我逮到。”他自顾自的骂骂咧咧,算是回答我,然后走出去。
“筱悦。”姐姐无奈的看我,“还这么皮。”
“姐姐,你看他,不适合你噢。”我弯下腰对着她耳朵轻声说。
“嗯,刘杰适合我。”姐姐一副木讷的样子坐着回答我,神态着实可笑。
“走啦,吃饭,饿了。”我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一起出了校门。
“筱悦,听说你最近和一个高三的问题学生走得很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那个欧巴桑乱说,没有,没有。”
“什么欧巴桑。又开始说话没礼貌了?”姐姐沉下脸。
“吃饭,吃饭。”我笑着打哈哈。那个阶段,我确实和一个高三的男生走得很近,因为他的女朋友,是可欣,我总不能这么说吧?
“自己注意点影响。什么该干,什么不该干你知道的。”
“嗯嗯。”我发觉现在对她的唠叨已经是左耳进右耳出了,仍然微笑看她。
“你听没听我说呀?”姐姐无奈的表情很卡通。
“姐姐~~”
“嗯。”
“你答应我你不许突然没了。”我说的很认真。姐姐却噗的一下笑了,“你还没醒呀?中午了。”
“醒了,可我怕你没了。”
“嗯~~~我陪着筱悦~~~”
姐姐答应了。可是为什么我的心里还是空空的?似乎随时有事情要发生?我不再纠缠,只是看着姐姐,空荡荡的感觉在蔓延……可这一刻,姐姐分明坐在我的对面呀?
12点45分,吃过午饭的我们,一起走在了回学校的小道上,我发现,我拉着她的手,才有了一点点儿的安全感……我不要发生什么事,这样平淡的生活我很满足!
51
一周又过去了,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姐姐,安然的在我身边。
“筱悦,这几本书你先看。还要看什么你告诉我,我让我男朋友给你拿。”周一早上可欣拿着我要的几本言情小说给我,我乐欢了。
“谢谢你了,还有你那开书店的男朋友,快,让我抱抱~”
“抱我就好了,我男朋友就算了噢。”可欣嬉皮笑脸的对我说,看她那红光满面的样子,滋润着呢。
我一次两次的把小说借来,课上看,放学还回去。没有一个老师发现。我暗自得意。
下午的语文课,又是如此枯燥。我拿出了小说,摆在抽屉里看的开心,随着铃声的响起,一节课很快的度过了。
“筱悦,带着你刚才看的,来我办公室一趟。”语文老师以这句话结束了这节课,就匆匆的离开了教室。我想拦也来不及。
脑筋一动,我拿上了化学书冲着办公室走去了。
“你看的是化学书?”语文老师见我手里握着化学书问我。
我站在她面前,环顾四周,姐姐不在,安心了,速战速决吧,语文老师!
“是啊,有机化学,我不太好,就看看。”我很理直气壮的回答。气势上不能输。
“有机化学需要面带微笑的看?”果然是教语文的,还形容上了。
“乐在其中了。这些肽链我好不容易弄明白了,一身轻松。”看来我和你还得来文斗。
“这么说我该表扬你好学了?”
“书山有路勤为径,惭愧惭愧……”我觉得我占了上风正得意着,身后忽然响起姐姐的声音:“筱悦怎么了?”她问语文老师。
语文老师简要的说了说,中途被我反驳了几句,姐姐用眼神警告了下别插嘴,我也就不说了。
“你上课看什么书?”姐姐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化学。”撒谎也得撒到底不是。
“筱悦的化学这次考得不错。”大救星来了,教化学的老太太走进门,一听我说‘化学’,她就冲我笑。然后跟姐姐说:“你们家族的孩子就是聪明,个个都会读书,筱悦这回化学月考,年级第一。”
“一事归一事,你语文课看的什么书!”姐姐依旧问。
“老师~我语文课看化学书了……”我朝着大救星化学老太太说。
“算了算了,小孩子难免的,不看是化学书也没事,算了算了,成绩好就好。”老太太对语文老师和姐姐都笑笑。语文老师也就作罢,姐姐看语文老师不说了,她也不追究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吧?
52
还有一本小说没看,第二节是姐姐的课,我也就忍着没看,要被她发现,那可是要遭殃的。好容易捱到了自习课,没有老师,那班里还不是我的天下。我拿过书,一页页看着。
“筱悦筱悦,你看什么呀?”一个哥儿们突然跑到我身边鬼叫。
“哎呀,做你的作业去。”我不耐烦的转开身子。可那家伙简直就是捣乱,抢过我的书翻起来:“言情小说噢。”一时之间,和我玩儿的好的哥儿们全部围过来,“什么书?”“筱悦看这个呢?”“女孩子就是女孩子”。书被他们左传右传。
“坐下来,坐下来。大家安静点儿。”讲台上执勤的可欣叫得还挺文弱。
“你们吵什么!”果然……把在隔壁班解答问题的姐姐招来了。
“刘杰。你手上什么?”姐姐眼针尖,刘杰旋风似的速度藏起来的居然还被发现了,“拿上来。”
“你的?”刘杰不答话。姐姐也算了解刘杰,如果是他的他立马承认,“这书谁的?”讲台上坐着的可欣埋着头,我也不吭声。
“我再问一遍。书是谁的?”姐姐耐着性子,一字一顿的说。
我也不是拖拖拉拉的个性,直接说:“我的。”我看着斜对面的桌子不看她。
“刚才那几个不想自习的,自己站起来,我不想点名。”姐姐站在门口拿着书扫视全班。
我那几个哥们儿陆陆续续站起来了。班里突然鸦雀无声。
“筱悦?”姐姐斜着头往我这里看。不用怀疑了,她的那句‘那几个不想自习的’包括我了。我盖上笔盒最后站了起来。
“你们几个,自己反省。其他人继续自习。再让我听见声音,就都不用自习了!”姐姐说完,在班上走了一圈,走到我旁边时拿书拍了下我的头,“高二了!”
“可欣。”姐姐走到门口时候突然停住,“出来一下。”
我从里面看,姐姐和可欣站在很远的地方,只能看见姐姐的背面。那本书,被姐姐丢在了讲台上。
半个多小时以后,放学铃响了,她们还没进来。我伸着头看,姐姐转身进来了,“在反省的几个,继续反省,其他人放学。”
随着他们的离开,班里就剩我们几个‘柱子’了。姐姐又出去了,进来时候可欣跟在后面,红这个脸,提了书包就离开。
“你们几个。自己说吧,我是不是该处罚处罚你们?”姐姐倚着讲台很平静的说话。
我们偷偷的互相看看,都低着头。
“我说过自习课不许说话吗?”姐姐依旧温柔。
“说话!刚才不都很能说吗!”姐姐把书拿起来又狠狠的摔在讲台上。
“说过。”有几个人小声的回答。
“嗯,看来只有几个人知道。”姐姐冷冷的说。
“说过。”剩下几个人现在也回答了。就剩我,不好意思起来。
姐姐一时间没了声音。僵持了五六秒,我抬头看她,发现她正盯着我。看来我也得答。“说过。”我抓着桌沿轻轻的说。
“说过!那你们的耳朵呢?”姐姐扫视我们。我们安静的P都不敢放。
“好了。我也不为难你们,你们现在都想明白点,能保证以后会好好自习的走上来和我说一声,你就可以走了,没想好的,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走。我陪你们。不过要是你们保证后还没我发现,你们自己看着办了!”姐姐说着坐到了门口第一桌的位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