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继者(章十二·同音)

这回哭笑不得的人换成喻文州了,他顺着叶修的手摸到了那只戒指,摸着玩了半天也没搞明白他们家指挥这是有意说破了无毒,还是单纯逗自己开心,最后干脆选择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等到哥不想要我了的时候,我也这么拖,反正哥比我心软。”

“嘿,今儿这是第几次了?”叶修挑眉,“就说你是何苦来的,想挨揍我什么时候不满足你了?还这么急不可耐的—趴着。”

由于话题悲伤了一瞬间,俩人的反应都下去不少。喻文州依言横趴过去之后,只觉得稍稍有点顶着肚子,但还不等他自行调整位置,叶老师就先动了手—撩浴袍扒内裤一气呵成。紧致白净的臀丘似是有意翘起来了些许,全然看不出之前遭受过怎样的残酷惩罚。叶修随手捏了两把,视觉触觉双重刺激之下,登时让喻文州被顶到的感觉更明显了。

“想一气儿都清了?”叶修撸着袖管,依然强作正经人。见小崽子点头,便先拍了一巴掌带响的:“行吧,自己说,为什么挨揍。”

“我……不该逃的。我知道哥没怪我,但我还是想要这种方式的‘原谅’……就,还是在和你讨安慰—唔!”

这一巴掌力道可不小,叶老师整个手掌都震麻了,但我们伟大的指挥家还是很绷得住的,眼都没眨一下:“这说的是你纯自找的后一百下吧,还有呢?”

“我说‘对不起’说得不是时候,当时我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真的难受得要命,恨不得立刻飞回你身边挨这一顿。不过这件事……我可以多解释一句吗?哥一直纠结的是导致我离开的原因,我在意的是这次离开对你产生的恶果,我们是在为不同的事道歉,并不冲突的。”

叶修揉了揉方才留了巴掌印的地方,已经有点肿起来了,微微散发着热度。喻文州是“好上色”的肤质,按这个力度,不消二十下就能打出两瓣猴屁股来,也不知是真的不经打还是天生克他心软的。

他又在另一边落了重重一巴掌,拿胳膊肘压紧了小崽子后腰:“嗯,乖着点,打完就‘原谅’你。刚才这两下不算,现在开始,自己在心里边数着吧。”

还没等正式的第一下落到身上,喻文州就先开始不老实了,他勉强歪过半边身子恳求道:“不要用手好不好?”

叶老师满脸无动于衷地把人按回去,朝着一侧屁股蛋实打实掴了一掌,嘴里竟还冒出一句十分肉麻的台词:“光知道我手疼,我这心就不是肉长的了?”

可惜还是战不过在肉麻领域出神入化的小首席:“我知道哥每次都比我更疼,所以这一次才……”

话没说完,就被格外响亮的第二下打断了。叶修专心且卖力,一巴掌一座“五指山”地教训着崽子,话音在“噼噼啪啪”的凌乱声响里略显不耐:“哪来这么多话?还挑挑拣拣,真当我给你提供服务呢?不是?错了?废话么,没错我揍你干嘛?疼?那就对了,不疼我跟这儿拍棉被呢?让你非要一回来就找打,告诉你啊,明天想泡病号也没门儿,老老实实给我坐一天硬板凳反省去,听见没?现在多少下了?”

“……十八、呃……十九、二十!”不是喻文州数不明白数,是谜之强迫症的叶老师让人报着数还要补个整出来,“真的别再用手了—!”

“怎么着,还以为这事有得商量呢?收收你那些小心思,好好长记性吧,啊。”叶修八成是直接把挨揍那位的小心思没收到自己手里了,只用手打也花样颇多。数目过了二十之后就开始连续几下都打在一边,随后再交替到另一边,最后再来几巴掌覆过两瓣臀肉,下一轮则从均匀两侧颜色开始,东一下西一下,玩的就是心跳。

先前喻文州倒是没少挨自家指挥的巴掌,调情居多,真揍的也有,但任哪一种也不是按死在腿上收拾熊孩子的路数。他自认做了相当充足的心理准备,甚至脑补得还挺欢,这会儿真挨上了打,再听着半真半假的教训,耳根到底浮起了一层薄红,嘴上也不知不觉撤了把门的:“以前……偶尔那股劲上来,会觉得哥肯和我动手,至少证明我还有价值。”

叶修顿了半秒钟,立马补了一巴掌更狠的:“嫌轻了直说不好吗?”

“不是,现在不会了,以后更不会……啊!”喻文州原以为最初的力度就算是叶老师很用力的了,没想到人还真留了后劲。先前稍微咬咬牙也就忍了,数目过半后,也是累积的痛和热到了一定程度,连着挨不免漏出点动静来。

“往后谁再和我谈我们家无价之宝的价值,我就跟谁急,包括你在内。”叶老师浑然不觉自己的肉麻程度已经突破了上限,就觉得整条右胳膊快没知觉了。他确实没细数,估摸着也有个六七十下了,便拍了拍喻文州后腰,淡定道:“换一边。”

“……就说不要用手了。”屁股疼着还心疼得够呛,喻文州没忍住嘀咕了一句,转念一想叶修执意如此,搞不好也是一样的道理,甚至可能怀着和自己一样“找安慰”的心情,赶忙趁着调换姿势的机会握住了叶老师方才施暴的右手。

“这干嘛呢?”叶修差点没绷住露出笑音来,小崽子不仅抓着他手不放,还凑近了轻轻亲了一下,“有你这么求饶的吗?”

“没有求饶的意思,只是这样比较有安全感。”喻文州为了显示自己不需要按着,十分有诚意地抬了抬腰,落到嘴上却又反将一军:“不然打疼了就没那么容易哄好了。”

“是吗?”叶修这回真让他逗笑了,左手依然实打实地糊了一巴掌上去,“那后一百下干脆满足你要求,先琢磨琢磨想挨什么吧,待会儿自己拿来给我。”

调换方向之前,叶修的视角有些背光,也没太注意打成什么样了。这会儿左手好几巴掌下去,他才发觉触手皮肤滚烫,喻文州的闷声哼哼听着也不像是在装可怜,便停下手观察了一番。

指挥这一行正经挺锻炼臂力,不过叶修虽然卖力,也没到抡圆了打的份上,就没觉得会严重到哪去。离近了看看也还行,只是红通通的,但不同于工具打出来的大面积红肿,还能看到密密麻麻浮起来的指印,活像是千手观音练出了如来神掌的效果。

打自家孩子哪有不心疼的道理,叶修没忍住给揉了两把,问他:“多少了?”

“七十六。”喻文州一不留神松开了叶修的手,被人撸猫似的挠了挠下巴,他倒也配合,学着像哆唻咪一样用脸颊蹭了蹭人手背,“其实……没有那么疼的。”

原以为如此“挑衅”就足以接着挨满一百下了,孰料叶老师吃多了激将法,竟还不为所动了。叶修照旧一手“撸猫”一手给人揉屁股,过了半天才开口:“没那么疼……是说上次比这疼多了吧?”

喻文州默默蹭了一会儿叶修的手没吭声,也是身后让人揉得怪舒坦的,多享受了一会儿才轻轻应了一声—讨个安抚回来的初衷没变,确实没必要否认。他心里很清楚,方才两人抱着时,叶修那句“不再那么对你了”的保证已足够有效力,有生之年那棍子必定再也落不到身上了。但现在熬好的糖就在眼巴前,尽管不愿刻意渲染那些日子有多痛多难过,他也实在耐不住馋,想多讨几口来吃。

叶指挥这个人虽然时不常会唠两句肉麻嗑儿,但真要他柔声细语哄孩子,怕不是能要了他半条血命。他一边酝酿着,一边不轻不重地拍了小崽子几巴掌凑数,才终于憋出一句词儿来:“那么打都没给打怕喽,以后不该彻底让你给拿住了?”

“怎么没怕,哥要绑着打的时候吓得不行来着。”喻文州居然已经可以笑呵呵地谈起当时的心情了,“可能我就是没抖M到份上,还是喜欢被你按着。”

叶修从善如流,缓过来劲的右手将人按紧了,又是“噼噼啪啪”扇了好几下:“干脆绑着来一次好了,肯定好好疼你,权当抚慰一下心理阴影,怎么样?”

“你知道这种事我从来都听你的。”可怜小首席挨着打还得陪自家指挥扯淡不说,还要分神数着数:“那个,快要……”

用左手打的这几十下明显放了水,全靠最后这几巴掌强行提高存在感。喻文州攥着被角挨完,还没等开口就惨遭驱逐:“起来吧。说这么多次也没真罚过你站墙角,趁今儿一并满足了—站着去,自己不许揉。”

喻文州毫无异议,既没问要持续多久,也没好奇自己面壁思过期间叶老师要去做什么,说让去就老老实实去站着了,反倒是叶修个没正形的出门之前还欠儿欠儿地过去揉了人脑袋两把。

五分钟过后,猫喂完了,给人的牛奶也热好了。叶修寻思着这罚站时间过短好像也不太像话,百无聊赖地满屋溜达了两圈才回到喻文州卧室。

“好了,过来吧。”叶修拍了拍床沿道。教训听话孩子这事也算是个逐渐被挖掘出来的癖好,就连小崽子乖乖坐到他身旁,接过牛奶开始喝的这么个过程都正中萌点,“想好挨什么了?”

喻文州放下奶杯,点了点头。半分钟后,一柄实木浴刷就递到了叶老师手里。

家里大部分家居用品都是喻文州选的,这也是叶修在他走之后不敢回去的原因—这些七零八碎又无处不在的东西可没被一并打包走。叶修掂了掂这东西的分量,嘴角微抽道:“不是,这玩意儿打人可正经疼着呢。信不信我都不用使多大劲,一百下也包打哭。”

“信。”喻文州继续乖巧点头。

“……”不用接着往下问了,小兔崽子就是觉着自己应当挨顿狠的,也觉着打人的那个合该心疼死。叶修思路一转,改问他道:“那你待会儿还想不想要了?”

“想。”喻文州还来言简意赅的劲了。

“行,趴着吧。”床的高度和琴凳差不多,小首席抵着床沿趴得十分熟练。叶修站起身来,从客厅拎过来一个软乎乎的抱枕给人抱着,又走到他身后,撩开浴袍查看着方才的巴掌印,一边说道:“不能挡应该记住了吧?和刚才一样,还是自己数着,要是感觉管不住手,自觉背身后,我帮你管。这回还一个要求,喊疼可以,不带求饶的—你要真开口了,就不打了,好吧?”

喻文州应的一声“嗯”还没出全音,就被陡然而至的痛给打回了嗓子眼里,呛出了一声闷咳,也让他瞬间洞悉了对方的用意。

叶修压根就没想打完一百下,下手重一些既能打消他的歉疚,又能迫使他尽早开口求饶,相当于把主动权彻底交回了他手里—挨多少能翻过这篇去,你自个儿说了算。

红肿的臀瓣已看不出太明显的指痕了,挨了这一下后,登时浮起了一小圈显眼的白色痕迹,随着清脆的一声“砰”,另一边很快也出现了对称的小圆圈。喻文州上身微微起伏,双手攥紧了抱枕,直到左右交替着挨了二十来下,圈圈圆圆圈圈连成了片,他依然没有出声呼痛,只是将僵硬的双手背到了身后。

叶老师也做足了心理建设,下手的时候还挺淡定,但一看小崽子这么哆哆嗦嗦地要他按着,胸口当真绞了一下。这小混蛋除了拉琴也没什么别的本事,唯有虐他的技术登峰造极,叶修暗自叹息,俯身按住了喻文州手腕,却没有再打,而是轻轻抚上了肿胀更甚的小肉团。

“疼吧?”叶修尽可能轻柔地揉着,还时不时用手背给滚烫的肌肤降温,“这次这么听话,让你缓缓。”

突如其来的爱抚实在犯规,喻文州不禁打了个小激灵,电流似的生理反应也紧随其上—痛并不会让他爽,但叶修的手会,无论是打还是揉,或者说,尤其是打之后的揉。这双邪恶的手现在就在蛊惑他,循循善诱着要他快点求饶,不必再挨冷冰冰的木头板子,尽情享受这样温柔的抚慰。

“哥这些天一直在宁宁那里,没回家里住过吧?”喻文州稍稍挪动了下身子,试图调整弹道,不过看起来倒像是在蹭着叶老师的手,以求更多爱抚,“你……真的不怪我吗?要是我再晚一点回来呢?”

叶修心说你这自责写了一脸,还让打让罚的,任谁也生不起气来了,哪还给人怪你的机会啊?他摇了摇头,轻捏了人屁股一把:“问题还挺多,看样是缓过来了。”

长久以来,叶指挥深受自家小首席倔劲所害,自然能看出喻文州就是奔着挨完一百下去的。叶修重新抄起浴刷,到底不愿就这么妥协,又不想再弄成逼供现场,便转变了策略,收了两份力道,只打在一边且不留任何消化时间,直到人忍不住痛呼出声才换到另一侧。

由于意在引诱小崽子求饶,这一次落点几乎没有偏移,浴刷本体的重量就摆在这儿,打得又快,臀峰处的圈状伤痕越扩越大,不多时就洇出了内里的血色。眼看一只手快要按不住了,叶修恰好听到喻文州似乎压着嗓子唤了他一声,当即撇开了凶器,再次伸手抚了上去。

“唔……!”除去触电般的快感,抚摸带来的痛感也难以忽略了。两股刺激冲击下,喻文州双腿难以自抑地抖动起来,他张口欲言,却最终把脑袋埋进了抱枕,什么都没有说—这时不论说什么,都可以解读成“求饶”。

“数了吗?”这话叶修上次也问过,喻文州一听就条件反射似的哆嗦得更厉害了—刚才疼得厉害,他真没数明白这个数。孰料下一秒叶修的声音就带着灼热的气息扑到了他后脖颈:“宝,可以了,咱没必要这么……就当是我和你求饶了。”

“来,先起来。”叶修彻底让方才喻文州那一哆嗦给抖丢了魂儿,无论如何都再也下不了手了。他叹着气坐回床上,重新把人搂进了怀里抱着,真切感受到小兔崽子疼得仍在微微发抖,再一开口说话,竟也跟着有点颤:“听话,再打该打坏了,别较劲了好不好?你不放过自己,我说一万次原谅你也不顶用啊。”

喻文州环抱住叶修的腰,没应声,埋在人胸口的脑袋倒是动了动,也不知是点头还是摇头,叶修感觉像是让什么毛绒绒的小动物蹭了几下,一时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拍着人后背道:“你说这要是再打,坐都坐不下,赶明儿还怎么罚你在乐团坐一天啊?来吧,好好给你揉揉—往上来点,不然够不着。”

这明摆着是一颗巨大的糖衣炮弹,我们意志坚定的“革命者”果断将其识破,坚挺了三秒钟没动地方,然而经过一番艰难的天人交战,正处于战损虚弱状态的小首席还是不敌诱惑,慢吞吞地挪了上去,换成了熟悉的搂脖子姿势。

“哥,其实我……”喻文州一侧头,便望进了对方凝视着自己的那双眼里,不自觉收住了话音,回过神来再想接着说点什么,又让霸道叶总扳着后脑勺堵了嘴。

叶修这个吻起手略有点粗暴,真正深入后却极尽温和,比起宣泄或是挑逗,喻文州更多感受到的是安定与抚慰;托在他身后的手更是小心翼翼,就连最寻常的按揉都仿佛透着无限疼惜。两次挨过打之后的待遇差异过大,不需要刻意回想对比也足以勾得人鼻酸,想来也是叶老师有意诱导自家崽子把攒的委屈倒个溜干净,于是未及宣之于口的深情种种,尽数倾注于此,曾经南辕北辙的桩桩件件,逐一回归同轨,这一吻就是许久,两人由坐拥转成了覆压,喻文州竟也觉不出痛了,只是不知何时落下的泪又沾了叶修一脸。

叶修这次也不哄着要小孩儿别哭了,只笑了笑,去吻那双湿漉漉的眼睛,亲昵地蹭人鼻尖。指尖抚过眼底,捋进鬓发,耳语遗落在下一个绵长的吻里:“不用说了,我都明白—我也早该明白的。”

七荤八素的小首席居然还努力从迷蒙中挣出来问了一句:“那时候,哥是不是骗我了……我写的,你都看了,对不对?”

“嗯,不然怎么好意思把你忽悠回来?”近乎柏拉图性质的“前戏”也该告一段落了,叶老师坦然显露本性,解开了喻文州浴袍的系带,将其整条扯了出来,“咱俩都下不为例,成吧?”

终于到了久违的默契十足床上时间,喻文州见叶修扯出那条浴袍系带来,当即乖顺地抬起双手,任其捆绑,“那里面除了‘对不起’没有一句真心话,真心话是我只想一直留在你身边……唔。”

“二百下都没还完就又开始琢磨加码了?”刚惩罚性质地咬了小崽子一口,叶老师又瞪起眼睛来:“哎哎,干嘛呢?屁股肿成这样还想让我从后面来?”

“正好把帐还完。”喻文州翻身之前还不忘挑事,朝自家指挥放了个电,“虽然隔得有些久,但哥应该不至于做不到三四十下吧?”

“我……”叶修下意识一个高高抬起……然后轻轻落下,他一边把系带固定在床头,一边磨着后槽牙冷笑:“这么绑上就别想着换姿势了啊,一会儿也别求我慢点,一律不好使。”

订阅评论
提醒
0 评论
内联反馈
查看所有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