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氏双娇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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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为《冷氏双娇 4》的后记

南苑咬牙强忍即将掉下的泪,该不该向宫主求情?万一求情的结果是加倍责罚呢?不,不能再加倍了,眼下的刑罚已经能够致命了啊!

“南姨……真的……受不了了……求求娘……”带着一点卑微而迫切的恳求,冷冰儿死死抓着南姨的胳膊,“杀了我……杀了我……”

南苑再也看不下去,吩咐两个宫女搀扶好气息微弱的冷冰儿,她决心亲自去找这位狠心的师姐。

疼痛,从心底蔓延至四肢八骸的疼痛,痛彻心扉。昏昏沉沉地意识里,只有疼痛,这一种只觉,将她从人家拉向地狱,又将她从地狱推回人间。

黑洞洞的世界,灰蒙蒙的空气,全身都冷透了。冷冰儿瘫软在枯草铺就的冰冷地面,眼睛就快要睁不开,一呼一吸间脉搏即将停滞,吐纳即将窒息。她艰难地用力抓住最后一丝意识,但觉稍微松力,她便会遁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鲜血从她身后慢慢滴下来,一滴两滴,连成线。染红了破碎的衣衫,染红了干枯的稻草,染红了这个肮脏的世界。那咸腥的气息让她几欲作呕,然而呕出来的依旧是鲜血,头颅里闷闷地,仿佛有水桶在左右摇晃。她无力地垂着头,余光依旧可以看见侍女手中张牙舞爪的烙铁,向上冒着令人生畏的白烟。

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

已经达到,所能承受疼痛的极限。

她似乎听见耳畔有莫名隆隆声响过,跟颅腔内的水桶摇摆声合为一体,破碎的呼吸间,血腥气味满溢。疼痛忽然消退了许多,意识也瞬间清晰了许多,她竟然可以慢慢从地面上爬起,虽然无法坐起来,但竟然可以用双肘支撑着地面,慢慢支起皮开肉绽的身子。

那皮囊,麻木得不像自己的。那疼痛,既遥远又清晰。

“冰儿……”

她蓦地抬头,眼神迷离。是谁在叫自己?是娘吗?那声音好像娘在唤自己。

娘?

灰白的眸子中有了一点亮光,她一点一点,缓缓匍匐向前,她听见那声呼唤,那样温柔那样慈爱。

娘……

她的眼里有了泪光,酸楚而委屈,疼痛而无助。苍白的面庞挂着不断落下的泪珠,混杂着唇角的鲜血慢慢落下,发白的嘴唇慢慢翕动着。疼痛至极,却在微笑。

娘来了,娘会让她们住手的,娘不会真要打死自己的,娘是来救自己的!

娘只是一时之气,娘是疼自己的,娘看着自己这样子,会心疼的!

母爱亲情,这是她梦寐以求的天堂。她所有的逆来顺受,只因这小小的奢望。母爱亲情,亦是支撑她苟活于世的全部理由。她的内心深处,依旧是长不大的孩子,懂得撒娇懂得示弱,渴求关怀渴求疼爱。柔弱的她,却从不表现出内心的软弱,打落牙齿和血吞。她永远都在硬撑,永远都装作坚强,永远都不愿去恨。

她深爱着她的母亲,即使她的母亲并没有那么爱她。

小小的身子,扬着胖乎乎的小手向母亲怀中扑去,冷月看见小女儿可爱的模样,心中蓦地一软,怜惜地张开双臂,将她抱进怀里。

“冰儿乖乖……”唇角扬起温情的笑意,冷月轻吻着小冰儿的额头,面上有母爱的光辉。

幼年的冰儿偎在她怀里,小小的脑袋一直埋在母亲肩上,甜甜的笑着,浑身散发着浓郁的乳香。

娘……抱抱我……

冷冰儿走不动一步,只充满希冀地望着眼前那并不存在的幻影。她的面上有甜美的笑容,幸福且满足。

“小姐,冰儿小姐!”侍女见她笑容异样,终于忍不住去拍她,“您怎么啦!”

冷冰儿蓦地被拽回现实,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侍女,偏头再去看那幻影,早已成镜花水月。

“娘?我娘呢??”冷冰儿死死抓住侍女的手,一脸失措。

“小姐……宫主没有来过呀……”侍女有些害怕,颤声回答。

没有来过?娘没有来过?

冷冰儿难以置信地摇摇头。

为什么没有来……为什么……为什么直到这个时候,她依旧没有来……

为什么……!!!

仿佛惊天霹雳瞬间劈下!从天堂到地狱,往往只有一步。

原来娘亲真的不爱自己,原来她在意的只是血缘,她爱的只是亲生骨肉。而自己,从来只是一个连替代品都算不上的累赘,一个出气的包袱而已!而这一回,她怕是再也逃不过了,她将一点一点残忍地受刑,直到死去的那一刻……

冷冰儿惊恐地颤抖,惊恐地向角落瑟缩,脊椎的疼痛、皮肉的撕裂都无法阻止她的抖动……那是心的颤抖,心的绝望,心的无助,心死!

最后那一刻,她不再颤抖,缓缓地笑了,两行泪水蓦地淌下。

“冰儿小姐??”侍女走过去,焦急地看着她。

“继续行刑吧,不要等南大人回来了。”冷冰儿缓缓道。

“不……宫主一定会回心转意的,冰儿小姐,您想开一点!”侍女看着她那份淡定的神色,心中升腾起莫名的恐惧。

冷冰儿淡淡一笑:“我累了,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下。”

几个侍女犹豫片刻,都点点头。

瘫软的血娃娃,用指尖蘸着身上的鲜血,在那土坯的墙壁上,写下几个字。写完后,用稻草掩住,不知从何处摸出了那剩余的半瓶毒液。

别了,娘……

别了,楚大哥……

别了,这个世界……

别了,那些爱过又恨过的人……

扬起脸,半瓶毒药一饮而尽,没有丝毫犹豫。

毒药入喉,带着火烧火燎的剧痛,快要将她烧化。

“小姐!小姐您怎么啦!小姐!!”侍女听见“咚”地一声,下意识地跑过来,却见歪倒在地的冷冰儿,捂着腹部痛得满地打滚,黑色的血大口大口地喷薄而出,面庞因痛楚而扭曲,唇角却有一丝释然的笑意。

“快!快去告诉宫主!快!!”

看见她进来,冷月宫主一点也不意外。她日夜守护在雪儿的床前,宫中的事务早已抛之脑后。

“宫主……”南苑“扑通”一声跪地。

“你是来求情的?”冷月宫主寒眸斜睨,带着谐谑的笑意:“你说是该加罚二十鞭,还是四十鞭?”

“宫主,大小姐已经昏死过去两次了!她脊椎的损伤还未康复,如何受得了这种折磨呢?”南苑哀声求着。

冷月宫主却只是轻抚着昏睡中的雪儿,冷冷回应:“本宫的女儿直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难道冰儿不是宫主的女儿吗?您为什么一点也不关心她呢?!”南苑愤然起身,“师姐,您醒醒吧!整件事情并没有真正水落石出,冰儿却快被你活活折磨死了……跪钉板跪得膝盖骨尽碎,被烙铁鞭抽得血肉横飞,只剩下一口气了……”

她缓了缓,凝视着冷月宫主,“师姐,您内心深处是疼冰儿的,否则又怎么会……”

“住口!”冷月宫主厉声打断,“别说了!”南苑细细揣度着她内心的变化,接着道:“师姐,既然您终究是疼冰儿的,当真忍心看到她被刑具折磨得痛死为止吗?”。

轻抚雪儿的手蓦地僵住,冷月宫主眸光倏地一黯。

“属下今日冒死前来,不仅仅是为小姐求情……更重要的,是为了您……”

冷月宫主转过头,冷冷注视着她,半晌,淡淡道:“南苑,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南苑深吸口气,再度双膝点地:“宫主,您无论怎样处罚南苑,南苑都无话可说。可是,冰儿是您养育了近二十年的女儿,就算养条狗,也总会有点感情吧!”

冷月宫主微微蹙眉,心中情绪翻覆,看了眼昏迷的雪儿,却又冷冷道:“养条狗,至少还会忠诚,养了那个孽种,只会忘恩负义!”

“宫主,难道说什么,您也不愿饶恕冰儿吗?”南苑握起掌心,眼睛通红。

“除非雪儿醒过来,否则,雪儿受的罪,本宫让她十倍奉还!”冷月狠狠道。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侍女连滚带爬地跑进来,颤抖道:“宫……宫主……小姐……小姐她……”

“她怎么了?”南苑心头一慌。

“小姐她……服毒自尽了!”

冷月闻言大惊失色,疯也似的向监牢跑去……

孰亲孰远

冷月是第一个赶到监牢的,尾随其后的是南苑和其他宫人。

刺眼的火光下,冷冰儿已毒发多时,极度的疼痛和毒药的作用使她失去知觉。被鲜血染红的破碎衣衫下,到处是肉绽皮开的青肿痕迹,惨不忍睹。冷月当下骇然,心咚咚乱跳,大步上前将蜷缩一团的血娃娃紧紧抱在怀里,颤抖的手去探她的鼻息,面色大变,晃着怀中的女儿大声唤道:“冰儿!冰儿!”

南苑亦是大惊失色,拉过冷冰儿的腕子去探脉搏。那脉搏依稀尚存,却微弱到即将停滞。那是生死边界的最后挣扎。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不都看着小姐吗?怎么会让她有机会服毒!”南苑焦急地冲宫女们喊道。

“南大人息怒,是冰儿小姐说要自己安静一会的,所以……”侍女们吓得纷纷跪在地上。

冷月脸色煞白,缓缓拾起冰儿身旁那装满毒药的小瓶,看了一眼,嘴唇不禁颤抖起来。忽然瞥见旁边一丛稻草摆放位置很奇异,讶然拨开草堆,几个血字赫然映入眼帘—

“生既不幸,绝情断恨。若遇轮回,不再为人。”

那是冰儿的字迹,那是冰儿的绝笔书。那是冰儿所有的疼痛与绝望,

泪水自那千年不化的寒眸中涌了出来,冷月痛惜地抱紧毫无知觉的冰儿,尝到了心神俱碎的滋味。

“快,快把宫中最好的药全部拿过来!快!”

那些圣药神丹参汤被统统灌进冷冰儿喉中,她似乎条件反射似的动了一下,却又很快回复昏迷。淋漓大汗洗刷过的脸庞苍白柔弱,垂落的双手冰冷冰冷。冷月坐在松软卧榻的一旁,不断抚着她没有温度的小手,复杂的神情,说不清是愠怒、是悔恨、是怜惜还是哀怨。

“娘,您为什么不相信我……”

“师姐,您醒醒吧!整件事情并没有真正水落石出,冰儿却快被你活活折磨死了……跪钉板跪得膝盖骨尽碎,被烙铁鞭抽得血肉横飞,只剩下一口气了……”

“江南好,风景旧时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可是,冰儿是您养育了近二丄十年的女儿,就算养条狗,也总会有点感情吧!”

“娘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不想再失去你了……”

“娘……您错怪女儿了,是有人陷害女儿……”

“您内心深处是疼冰儿的,否则又怎么会……”

各种声音充斥在冷月耳畔,挥之不去,南苑那句话将往事再一次掀起涟漪。

记得那日,十八年前,冻僵了的冷月怀抱着同样冻僵了的小冰儿回到绛月宫,迎接她的却是师傅音妍的一顿责骂。师傅曾极力反对爱徒的这桩名不正言不顺的爱情,坠入爱河的冷月却不惜一切违背了师傅的意愿。音妍早早确立了冷月为少主、候任圣女,既是圣女,绝不可与男子有染,因而当她看见冷月怀中的婴孩,勃然大怒,逼迫冷月丢弃冰儿。冷月不忍丢下这个无辜的孩子,音妍便大发雷霆,将她绑起来,丢入寒潭中。冷月与冰寒彻骨的潭水搏斗了七天七夜,终于支撑不住昏死过去,却依旧不愿妥协。音妍见她如此在意这个孩子,最终只得作罢,并废除了宫主必须是圣洁之身的规定。

“您内心深处是疼冰儿的,否则又怎么会……”

否则又怎么会宁可被寒潭水冻僵,也不愿舍弃冰儿呢?

望着昏死过去的冰儿,额头那一点猩红,那一日的情景再度上演。

十年前,冷月因一时之气,深更半夜将只有七岁的小冰儿赶出绛月宫,喝令各处紧闭宫门。小冰儿在月黑风高的极端恐惧下哭得撕心裂肺,却依旧无法打动铁石心肠的母亲。那哭声渐渐微弱,直到消失,冷月微微有些奇怪。打开宫门,四处都寻不到冰儿的踪影。

正自惊慌失措,却见绛月宫一名投靠巫毒教的叛徒自那斑驳树影间窜了出来,手臂下还夹着毫无反击能力的小冰儿。冰儿看见母亲,本能地大哭起来。那哭声令冷月的心揪作一团。

“你想干什么?”冷月虽然心急,却依旧沉着应敌。

“宫主,当年若非您的逼迫,我也不会走投无路到今天这般田地。只要你在我面前自尽,我便放了你唯一的孩子。否则……”那名叛徒不知从何处捏起一枚闪闪发亮的银针,对准小冰儿的额头,阴阴笑道,“否则我就对她下咒,诅咒她这一生一世,只要月圆之夜,都会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冷月眼神冰冷如刀,怒意迅速窜了上来。她深知这种巫毒的威力,被诅咒者一辈子都不得安宁。

然而,如果她就这么死了,她还有什么机会去找寻亲生骨肉呢?

况且,就算她死了,也难保这个叛徒不会伤害冰儿……

就在她万般犹豫期间,叛徒忽然将银针丄刺入冰儿眉心,猝了剧毒的银针方一扎入,冰儿便痛得浑身发抖,然而她却抽泣着道:“娘……不要管冰儿……您快走……”

冷月眼眶一红,内心翻覆着复杂的情绪。

正在这时,南苑忽然自叛徒身后给了她致命一击,叛徒倒下去,南苑将小冰儿抱起来。冷月慌忙过去看,然而那眉心一簇猩红已经凝结,诅咒已然成谶。

若非自己一时之气,又怎会让冰儿陷入仇家的圈套?

若非自己犹豫不定,又怎会让冰儿被迫种下眉心诅咒?

然而在关键时刻,冰儿虽然只有七岁,却口口声声惦念着自己,让自己快走。这么小的孩子,在恶敌威胁时想到的,竟然是不要管她,让自己快走!

那诅咒确已生成,在每个月圆之夜,她的女儿都要承受万劫不复的痛苦。

每个月圆之夜,冷冰儿都要承受疼痛与失望交织的感觉。冷月根本不曾去看过她。

冰儿永远也不会知道,那是因为每个月圆之时,冷月都在竭尽全力做破解之术。而破解的唯一办法,就是用破解者身上的血,去祭奠月神。

冰儿却知道,月圆之后的那日,母亲面容总是苍白得有些诡异,目光亦愈发显得冰冷无情。

这份诅咒,带给冰儿无限的伤害,无论身心。

她总是在想,母亲为什么不去看看她,哪怕只有一次……

幽光下,冷月轻轻去抚冰儿眉心的猩红,这么多年,她从来不曾忘记,因为她的一时之气,因为她的疏忽,因为她的自私,让冰儿承受了这么多年的痛苦……

“嘿!”“哈!”

八岁的小冰儿在母亲的指点下卖力地练着拳脚,烈日当空,晒得练武场滚烫滚烫的,冰儿小脸也是红彤彤的。

“出手要快!磨磨蹭蹭像什么样!”冷月宫主拿着藤条在一旁监督,看着冰儿半天不见长进,火冒三丈,手中的藤条雨点般抽了下来。

“娘……好痛啊……”冷冰儿躲闪着鞭打,抽抽噎噎地哀求。瞬间手臂上、背上鼓起鲜红的棱子。

“啪!”“啪!”“啪!”“啪!”接连的藤条抽过去,一下比一下狠。冷冰儿俯在地上呜呜咽咽地哭,小小的身子无助地蜷在一起。

藤条忽然掉落,一口闷血从喉咙中喷出—那段日子为对付欲图灭亡神宫之人,冷月劳累得心力交瘁。烈日的暴晒加上气极攻心,她体力不支一阵眩晕,歪倒在一旁的武器架上。

“娘!娘您怎么啦?!娘!”冷冰儿忍下藤鞭带来的剧痛,惊慌失措地摇晃着母亲的衣袖,晶莹的瞳仁中满是焦虑。

冷月见她刚刚挨过自己的责打,竟然丝毫没有怨恨,反倒如此关心自己,心下一阵温暖。只感慨,这孩子要是自己的亲生骨肉,那该有多好!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有个心结。解不开的心结。

心爱之人的背叛,亲生骨肉的离散,让她丧失了应有的理智。

面对冰儿,她不知该如何做一个母亲。

寻找亲生女儿,渴望家人团聚的想法让她做事越来越偏执,无论什么事情,无论什么人,只要胆敢阻碍了她的这个想法,她就一定要玉石俱焚。

失去了女儿,她自责,自责当时为何不利落地弃下冷冰儿,这样不就追得上仇家了吗?想着想着,便也开始责怪冷冰儿的存在。她以责怪冰儿的形式排遣着内心的苦闷和懊丧,以折磨冰儿的方式在对亲生骨肉和内心的愧疚赎罪。于是那些责罚,一次比一次狠毒,虽然她事后也会心疼,也会难过,然而下一次她依旧会继续着她的残忍。

然而冷冰儿与她之间却总有着难以言喻的熟悉感和亲近感,她不明白这样一个没有血缘的孩子为什么时常让她找到骨肉相惜的情愫。冷月总是把这一点归结为太过思念亲生女儿了,错把冷冰儿当成了亲生女儿的替身,她却忽略了自己本身,对于冷冰儿的疼惜感情。有时她也很疑惑,这个捡来的孩子,为什么与自己有着如此相像的容貌。连师傅音妍都说冰儿简直就是幼年时期的冷月。

她看着冰儿,眼神总是冰冷无情。然而那瞳仁中,却有着排遣不散的怜惜。那是心底自然而然存在的感情,不需要刻意培养,不需要装模作样,那是母性的光辉,与生俱来。

她望着冰儿,与她如出一辙的面貌与气质,时常让她产生错觉,认为冰儿其实就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越这样想,她就越恨,恨仇家抢走了亲生骨肉,恨冷冰儿“帮”仇家抢走了亲生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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