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的痛你给的爱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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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学校还蛮开心的吧?”

诸葛榕替刚洗好头的袁皓枫将头发吹干,并拿着梳子为她梳理长发,诸葛榕知道,其实这个孩子要的真的不多,只是一个平凡温暖的家庭,一些关心她的人,诸葛榕希望自己能够给予皓枫这些东西,让她的未来不再那么辛苦…但关于皓枫的身世,诸葛榕其实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讲是一定得讲,皓枫有知道的权利,但一定得找一个适当的时机,让伤害减到最低…

“嗯,后来和卤蛋谈开了,也见了很多很想念的老师,同学,姐~我之后还可以跟你到学校吗?”

“嗯..其实应该是可以的,大家现在已经进入复习的阶段,基本上上课也都是在讲题或是做卷子,但你可不许干扰她们哦,你要尽力去帮她们,听到没?”

“好!没问题!”

袁皓枫转身对诸葛榕眨了眨眼,给了她一个甜美的微笑,诸葛榕突然回想起第一次在围墙外和皓枫相遇的场景,她突然很庆幸自己当初答应接下二年诚班,庆幸自己难得的多管闲事

“皓枫,你..想不想去看妈妈?”

“我…”

袁皓枫脸上的笑容顿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复杂的表情,眼神里明显的透露出犹豫…

“皓枫,别再骗自己了,你其实从来就没有恨过你妈妈,不然你不会为了她去做那些,也不会避不见面,你不见她不是因为恨她,而是怕她感到愧疚,你妈妈的病已经几乎根治了,现在在家里静养,去看看她吧”

“好….”

“袁先生,袁太太,你们委托的事情已经办好了,那女子本名叫魏凯佳,生下那名女婴后,为她取名叫袁皓枫,魏凯佳带着袁皓枫租了一个小房子,原本拿到的那些钱足够她们母女两好好过上几年,但因为当时碰上严重的风灾,魏家的田地损失惨重,魏凯佳便将那些钱都拿了出来,之后就又带着袁皓枫住回老家,然后自己在外面接一些打零工的工作,但是这样的生活才维持到袁皓枫两岁,魏凯佳就碰上了另一个男人,男人说要娶魏凯佳,但不愿意抚养袁皓枫,魏凯佳为了要和男人结婚,便将袁皓枫送进孤儿院…后来,魏凯佳的姐姐—魏雯佳觉得看不过去,于是又将袁皓枫接回家,自己抚养她…”

“这…怎么会这样…我真的没想到她们母女会过成这样…”

“唉…你继续说下去吧”

扶了快要站不住的老伴一把,袁宗睿也觉得一股罪恶感在心中不停扩散,当年自己的自私,竟然造成了两个女人这么大的悲剧,有一个甚至还是自己的孙女…

“是的,魏凯佳后来的私生活很混乱,也不怎么去看自己的女儿,在前几年因为肝病住进台大医院,不过因为发现的早,而且持续接受治疗,现在病情已经控制住了,目前在家静养,袁皓枫则是从小都是班上的第一名,初中基本学力测验时,以全市榜首,全省榜眼的优异成绩考上北一女中,在北一女中也表现优秀,几乎每次考丵试都是年级前几名,还是学生会会长,但升高三那个暑假,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休学,然后我们查到她的出境记录,去了加拿大,进了多伦多大学的语言学校,前几个月确定录取多伦多大学计算机软件工程专业,成为那个专业第一个录取的华人…”

“她的优秀…几乎和当年的哲修一样了…可是,她不是没有钱吗?怎么有办法去加拿大,而且还进语言学校?这次皓筠去还是请女婿去打好关系…等等…她们都在多伦多大学的语言学校?”

“嗯,是的,其实令孙女和袁皓枫两人已经很熟稔了,当时帮助袁皓枫去加拿大的,是她高二时的导师,诸葛榕,也就是您的亲家…”

“这…这一切都是命吧…唉,我们知道了,你把资料留下来吧,钱我明天就去汇进你账户”

送走征信社的人之后,袁宗睿夫妇一遍遍的翻着那些资料,自从上次哲佩和他们问起往事之后,他们突然觉得特别惭愧,于是花了重金聘请了有名的征信社,希望能找到她们母女的下落,没想到她们母女后来的境遇是这样,没想到袁皓枫这么优秀,没想到自己的另一个孙女,其实离自己这么近…

袁皓枫站在这栋小公寓前踌躇着,她在门口徘徊已经大概半小时了,每次要按下门铃的那一刹那,她就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妈妈这个概念对袁皓枫来说太遥远太模糊,也太残酷,她可以为了‘妈妈’去以身试法,但她却没有办法叫出一声“妈”,原本诸葛榕说要和皓枫一起来的,但袁皓枫觉得如果姐姐在旁边,她一定会更别扭。

“叮咚”袁皓枫还是逼着自己按下了门铃

“哪位?”有点虚弱的女声从对讲机传来

“我…我是袁皓枫”迟疑了一下,袁皓枫还是开了口

在袁皓枫说出名字的那刻,门便应声打开了,这是栋没有电梯的小公寓,女人住在二楼,一上二楼,袁皓枫便看到女人已经站在门口等着她,女人看着她,泪流满面,袁皓枫心里冒出了一些莫名的情绪,有些心疼,又有些愤怒,为什么你当时要抛弃我?只要你不抛弃我,什么样艰苦的生活我都愿意和你一起渡过,因为我是你女儿,为什么要让我当一个没有父母的孩子?为什么从小大家都在炫耀自己的父母多好多好的时候,我只能在一旁干瞪眼?…一连串的质问涌上袁皓枫脑中,但她没有说出任何一个,袁皓枫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

“算了,一切都过去了,妈…”

魏凯佳听到女儿开口叫自己妈妈,兴奋的冲上前去抱住袁皓枫,其实当时她只是希望和那个男人结婚后,可以慢慢说服那男人,让她把皓枫带回家,然后给皓枫一个更安定、完整的家庭,但后来发生的一切,都完全出乎她的意料,那男人的私生活混乱,时常酗酒,喝了酒以后还会打她,最后她鼓起勇气离开那男人,才真的体会到像她这样没学历又没有一技之长的女人,根本没有办法在这个社会上生存,遑论再养个小孩了…

“我考上多伦多大学的计算机工程专业了,之后会在加拿大念大学”

坐在沙发上,袁皓枫没什么表情的说着,虽然对妈妈她已经不恨了,但是短时间内,她也很难有太友好的态度…

“这真是太好了!不过皓枫你聪明,这点倒真的是遗传你爸爸…”魏凯佳听到这个喜讯,振奋了一下,看到优秀的皓枫,她脑中不禁又浮现当时那个男人,虽然时间很短暂,但那真的是她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那个男人也是她唯一爱过的一个男人…

“嗯…你…可以说说看当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我想,我应该有权利知道…自己到底是在一个什么样的情况下出生的,阿姨从小只告诉我,是你们离异…”袁皓枫咬了咬嘴唇,身世一直是她最自卑,也最不愿提起的一块…

“好…我知道了,我都和你说…”

魏凯佳替自己和皓枫都倒了杯水,娓娓道来当年的往事,包括她和袁哲修的相遇,相恋,或许应该说是她的单恋,意外的怀孕,对方家里的不同意,还有后来的种种,魏凯佳都巨细靡遗的和袁皓枫说了,袁皓枫耐心的听完,但是其实在听到一半的时候,袁皓枫心里就开始起了一个疑问,袁哲修…?这个名字不知道为什么让她觉得很熟悉…

“大概…就是这样了…”魏凯佳说完后低下了头,她知道她这个母亲实在是太失败,失败的一塌糊涂…

“我…我不恨你,这一切就让它过去吧,你…不要对我有愧疚,我知道你也是不得已,每个人都是不得已,没有什么对错,你不能要求我立刻把你当母亲,但我会尽力,对了,你后来和袁家,还有任何联系吗?”不知道为什么,袁皓枫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嗯…我只知道袁哲修很快就娶了一个大企业家的千金,好像也生了个女儿吧…不过我没有再去找他,其实真的走投无路的时候有想过要找他,但是他那时已经出国了,我联络不到…”

“哦,他…是不是还有个妹妹啊?”袁皓枫脑中突然出现袁哲佩的名字,印象中皓筠的爸爸好像有说过自己的名字,但袁皓枫记得不是很清楚,只是突然觉得…怎么名字都这么像,照妈妈刚才的说法…皓这个字,是袁家的族谱…

“我记的不是很清楚,好像吧,怎么了吗?皓枫?”看着袁皓枫的表情越来越凝重,魏凯佳不禁有些担心

“没,没事,我…我今天想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袁皓枫觉得自己的脑中非常混乱,急需要冷静一会,让自己把混乱的思绪理一理

“好呀,没问题的,但…皓枫你是不是不大舒服?”

“没,没事,那…那我先告辞了,再见…”

袁皓枫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魏凯佳的住处,她的脑袋不停的在转动着,她和皓筠谈到家里的事情的时候,皓筠就说过自己爸爸的名字…叫袁哲修…妈妈是个大企业家的千金…想到这里袁皓枫的脑子几乎全部纠结在一起,难道…自己和皓筠真的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我带着混乱的思绪逃离了公寓,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试图冷静下来,但却不知道该去哪里,只是傻傻的站在公寓前的那条马路上,车水马龙,人群熙来攘往,我有些疑惑,弄不清自己心里究竟是什么样的情绪…

“你是袁皓枫吗?”

一对老夫妇无预警的出现在我面前,那位老妇人很兴奋的上前和我说话,老先生则好像想制止却来不及,我纳闷着这个老妇人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但还是点了点头回应。

“嗯,请问您是?”

“真的是你…真的是皓枫,你果然比照片上还漂亮,都这么大了…”

到这里我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觉得被掩埋了许久的真相,现在似乎要完全摊开在我面前,但我其实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这个肩膀去承担真相的重量,刚才在妈那里听到的讯息,已经让我心里有了底,眼前这对老夫妇,我大概也能猜到是谁了,但该怎么面对,怎么处理,我真的不知道…

“我…我们…是你的爷爷奶奶…”

老妇人紧紧的握住我的手,她的目光是那样的慈祥和炙热,从她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出她是多么看重这份亲情,但我却觉得被那样的炙热狠狠的烫伤,现在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抱歉,我没有爸爸,所以也没有爷爷奶奶,您们应该是认错人了”

我给了老妇人一个冷淡却不失礼貌的微笑,轻轻挣脱被她握住的手,迟来18年的亲切,我要不起,也不想要…

“皓枫,别这样,当年我们真的…”说到这里,老妇人突然停住了,事隔18年,她还是不愿意承认当年的所作所为是错的

“您别说下去了,既然您不觉得那是错的,何必这么勉强?我以前没有爸爸、爷爷、奶奶,现在没有,未来也不可能承认我有”

我不客气的掉头就走,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很冷静的处理,很平淡的面对,但当真的摆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自卑和伤痛从来没有过去,只是暂时被掩埋,不管我再成熟,身世永远是我跨不过的障碍,我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走着,天色渐渐的暗了,我抬头看了看路牌,是一条我不认识的路,手机突然响起,是姐姐打的电话

“喂”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姐姐…知道吗?

“皓枫,你先别太激动,冷静点,你现在在哪?”姐姐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平静的像是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让我不禁怀疑,姐姐知道的可能比我完整,而且比我早。

“姐,你知道吧?什么时候?”如果早知道,为什么都没有和我说?

“我…皓枫,其实我不知道怎么开口和你说,今天你去找妈妈,我就有预料到,阿姨可能会和你说,我认为这件事情阿姨比我适合开口,当时阿姨和我说当年的事情,她说到你爸爸的时候,只说了她叫阿修,那时我心里就有底了,再加上你和皓筠这么一见如故,和大嫂也是,虽然你绝对有知道的权利,但说真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开口。”

“没有,我没有爸爸,没有…我一直都是一个人…”

我无力的蹲在马路边,姐姐后来说了什么我完全没有听进去,只是不停地重复我没有爸爸,我一直是一个人…

“袁皓枫!你给我听着,你不是一个人!”电话那头的姐姐终于不耐烦了,近乎发怒的声音把我拉了回来

“为什么他们要生下我?”我的声音脆弱的让我自己都大吃了一惊,现在的我是脆弱的,但我却一点也不想要人陪

“皓枫,你听我说,你先回家,姐陪你吃饭,好好聊聊”我听见姐姐在电话那头深吸了一口气,再度耐下性子和我说话

“不要…”

拒绝姐姐之后,我就直接挂了电话,其实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理智告诉我,我应该冷静的看待这件事,过去都过去了,再恨再气也不能改变什么,应该好好珍惜眼前的人,但心中却有一块被无限放大的阴暗角落,它令我无法释怀,令我无法平静,令我伤害爱我的人,那块角落叫做害怕,是由多年的苦难和恐惧以及不安定堆积而成的…。

我走进便利商店,机械式的买了一包以前常抽的烟,拆了封才发现我已经很久不抽烟,身边根本没有打火机,之好又走进去再买一个打火机,不晓得是不是因为生疏,我点烟的手竟然有些颤抖,点了好几次都点不起,好不容易点燃后,我深深吸了一口,慢条斯理的吐出一圈圈烟圈,让自己眼前弥漫着烟雾…。

“该死!”

诸葛榕暴躁的摔下了电话,其实今天皓枫会得知真相是在她的意料之中,但她似乎把皓枫想的太成熟,太冷静,她以为皓枫自己揣测出真相后,会一个人冷静冷静,然后平静的面对,但她太小看了那道伤痕的深度

“铃铃铃…”

“喂,皓枫?”以为是皓枫拨的电话,诸葛榕立即接了起来

“小榕?我是哲佩”

“哦…大嫂怎么了?”

“我今天一定得和你说这事,可能…已经晚了”袁哲佩刚刚接到父母打来的电话,她就知道,完了…

“你是要和我说皓枫的身世的事对吧?”诸葛榕知道大嫂知道的比她还早,虽然她不知道大嫂怎么得知的

“对,你已经知道了?那你之前有和皓枫说吗?”袁哲佩有些讶异,不过如果小榕之前和皓枫提过,那么爸妈今天出现在皓枫面前造成的冲击可能会小一点…

“今天…………”

诸葛榕在电话里和袁哲佩说了她是怎么知道的,然后她觉得这件事情最适合开口的人是皓枫的妈妈,所以她想办法说服了皓枫去见妈妈,并且在这之前就联络了皓枫的妈妈,和皓枫的妈妈确认了皓枫爸爸的身份,所以今天她其实是刻意让皓枫知道真相的…只是自己预料错了皓枫的反应…

“小榕…照你这么讲,我大概了解今天发生什么事了,我爸妈调查了皓枫她妈妈和皓枫的资料,正好也选在今天想去看皓枫她妈妈…我想不是你预料错皓枫的反应,而是我爸妈出现的时机,可能正是皓枫最混乱的时候,造成了她更大的反应…”

“难怪…唉,先不和你说了,我得出去找皓枫,她…不知道跑哪了…”

挂上了电话后,诸葛榕拨了电话给陈稚空,让陈稚空立刻赶过来一起去找皓枫…

我找了一个公园,坐在溜滑梯上,天色越来越暗,公园里不再有小朋友玩耍的身影,只有夏夜的微风和湿热陪伴着我,我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烟,似乎是在思考,但脑袋却又是一片空白,我从来不曾如此茫然、无助,以前我从不会感到茫然,因为自己没有什么值得失去,但当手上拥有越多珍贵的东西时,手就会握的越紧,就越会感到茫然,我知道姐姐是为了我好,我知道姐姐只是希望我受的伤轻一点,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生气,即使那是善意的,即使那是出自于爱护。

手机的屏幕又亮了起来,奇怪,我明明就封锁了姐姐和陈稚空的号码,原来…打来的是皓筠,我这才发现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加拿大现在是中午十二点,这小鬼肯定又算错时差了…我的手指在接听键犹豫,接还是不接?

“喂”深呼吸后,我用很平常的语调接起了电话

“姐?我跟你说哦,我上次做的report拿到A哦!………”电话那头的皓筠很兴奋的和我说着她的报告,还有老师给她的评价,我发现人真的是很相对的动物,在姐姐面前我就恣意的任性,甚至直接挂了姐姐电话,但在妹妹面前,明明她是令我最混乱的,但我还是故作镇定

“很好啊,要继续保持下去哦!你知道现在台湾几点吗?”

“呃…我刚刚算了一下,我这边现在是十二点多,台湾…应该是晚上八点吧…姐,你在台湾好吗?你上次和我说你已经和那个男的在一起了,那…代表我有姐夫咯?”

“唉,台北和多伦多的时差是13个小时…我这边现在是凌晨一点!我跟他在一起了…”其实我真的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皓筠

“姐你怎么了吗?”可能是我的语气和平时还是有些不同,皓筠有些不解的问着

“没有,姐要睡了,你好好上课哦”我尽力让语气正常,但其实我的眼睛酸酸的,眼眶被泪水占据,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而哭,可能是难过,可能是无助,可能是愤恨,无助的是我不知道未来该怎么面对皓筠,难过的是,明明血缘关系应该是让我们更亲近的,现在却让我为之却步,愤恨的是,明明我不想让这些事情左右我,但或许不得不承认我和皓枫这么一拍即合是因为血缘,不得不承认我再得知她是我最恨的人的宝贝女儿的那一刻,我心中多了一些不同的情绪…

“哦…好吧,那…姐晚安”

我瑟缩在溜滑梯的角落,拿着手机的手颤抖着,听到电话挂断的声音后,我眼泪便溃堤般的涌出,我第一次了解什么叫做止不住的泪,什么叫泪流满面…

陈稚空很快的赶到诸葛榕住处,他真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明明今天下午皓枫才跟他说要去看妈妈,和他说她的心情很乱,他耐心的安抚了她,并鼓励她按下门铃,后来还约好晚上一起吃完饭,但到了下班时间,陈稚空再拨给皓枫时,就没有回应了,一头雾水的他便打给小榕姐,竟然也在通话中,还没拿定主意接下来要怎么做的时候,小榕姐就一通电话过来,让他立刻到家里和她一起去找皓枫…

“小榕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陈稚空一坐上车就立即问道

“这个,唉,说来话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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