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公主 3

呼延安铎走在回金龙殿的路上,他轻唤了声“起奴”

起奴往前靠了靠“你都听见了?”

“是”

“你说,朕方才那刻犹豫是不是特别对不起金月?朕是不是不该如此?”

起奴低著头“奴才只知道皇上开心便是一切,这后宫之事,奴才也不懂。不如请教奕王?”

呼延安铎停下脚步“还敢说你不懂?这事苍要知道了,朕唯你是问。

第十二章 奕王妃(上)

夜里我辗转难眠,叮当捧了盆水进了我寝殿,看见我还醒著,轻声说“公主既然还没睡,奴婢替你擦药吧。皇上方才让人拿了药来,说是能止疼的。”

“我不要用他的东西”我侧过头去。

叮当走到我床沿,语带笑意地说“公主,要是不用皇上的药,那奴婢也只好上太医院请太医了。”

“你要胁我!”我盈著泪看著叮当。

叮当微微一笑,然后又轻轻地说“公主要是不上药,弄坏身子,未来靖王会怪罪奴婢的。”

听到九哥,我将头埋进了软枕里,不再回话,任由叮当将我裙子掀起,又慢慢拉下我的裤子。

叮当看见清依的臀,已经肿了一圈,臀上布满朱红色的板印,臀峰几处有一丝丝的青紫,两片臀办上更有好多处深红的印子,若是现在不上药,想必到了明天都会是紫青。

叮当将裤子往下拉了拉,看见大腿那也横著一道红印,叮当看著心疼却不敢发出声响,怕惊扰了清依,默默将药膏轻轻抹到了臀上。

“公主忍忍,奴婢揉了揉才能好。”叮当耐不住那哭腔,清依回了头瞥了一眼,看见叮当泪眶盈满泪水,默默转回头。

见著叮当如此伤心,我咬著棉被,怕我再一喊疼,叮当会更难过。我感觉得出来叮当手下已经放得很轻了,但伤处依然疼得难受。

叮当松开了手,拿毛巾擦了擦我额头的汗“奴婢得罪了”

“你别伤心,我没事。”我伸手擦了擦叮当眼角的泪。“咱们不会白受苦的”

接连著几日,我赌气地将呼延安铎拒於门外,而他日日往漪兰殿里送药、送吃食、送礼物。看著那些东西堆到了漪兰殿中,我竟觉得有些不忍。

夜里,我趴在床上,叮当拿著药膏替我轻轻推著伤处“五日了,看起来是好了,但皇上说了,纵使看上去好了,也得再坚持用药,才能好的全。”

我没有回话,叮当笑了笑继续说“公主,你不也交代奴才们要小心应对吗?怎麼公主当日如此沉不住气…”

“那可是母后的住处,你要我怎麼沉住气。”

“奴婢知道,奴婢也著急,但那麼多事情咱们都忍了…为了就是复国…公主当真要功亏一篑吗?失了皇上的庇护,公主又该如何庇护太子殿下与靖王呢?”

“你说我该怎麼做?”我叹了口气。

“奴婢笨拙,哪能给公主出主意,奴婢只想劝劝公主,想想皇后娘娘会怎麼做。”

我静静地趴在床上听著叮当的话,“公主今日坐椅子已不疼了吧?想必明天就会全好了。”

叮当一边收拾著药罐子一边说“公主早些歇下吧!奴婢退下了。”

叮当离开后,我下了床到妆奁盒子内拿出一个金制的宝盒,里头摆的全是从前母后最爱的首饰,母后走后父王便将这些全留给了我。我拿了一个母后生前最常戴的凤头钗,挽起了头发对著镜子,将钗子在发髻上比画著。

“母后…你会怎麼做?”

几天前他那句,为难,跑进了我的脑海中,我心想:「是阿,他也为难,若将这未央宫留给我,肯定惹得群臣非议,非议他难受也就算了,无赖!但,我的一举一动,也必被他的后宫甚至是前朝死死盯著,只是更不方便。」想到这,气消了大半,也懊恼起自己的作为。

我手执凤头钗,轻声说“母后,您不会怪清儿的,对吧?”

隔日我坐在妆台前,叮当梳著我的头发“公主舒服许多了吧,今日咱们打扮得漂亮些,去御花园里扑蝴蝶。”

“恩,好!”我拿著眉笔描眉。“刘石怎麼去那麼多日?”

“刘侍卫说了,要十日左右”

“恩,他回来了马上告诉我。”

“公主”吴忧从外头走了进来,福了礼,我瞧了一眼他的眼神,开口说“通通出去吧!让叮当伺候就行了。”

吴忧将密函递给了我。我甩开了信纸,一字一句地读著,顿时瞳孔放大,双手紧掐著信纸,身体微微颤抖,要不是叮当扶住我,我可能会跌到地上“公主…公主。怎麼了?”

“匈奴军队追上了他们,大战后…他们暂时是无法再往南前进了。”

“那太子现在?”

“他们没受伤,但兵队死伤不少…只能暂时躲著。匈奴在暗,他们在明,十分危险。”两行清泪缓缓滑过脸颊,叮当紧握著我的手。

“公主…”

我转头看著叮当泪盈盈的双眼,忽然意识到这不是脆弱的时候,转身翻了翻梳妆台,拿了好几对玉镯和几条金鍊“吴忧!来”我将东西放到了吴忧手上“让骆大人去多召集些人,追去保护哥哥们,剩下的就给哥哥们做盘缠…只要哥哥们…能安全抵达尚皇叔那,便还有机会。”

吴忧连声称是,拔腿跑了出去。

“呼延安铎…”我默念著“叮当,一会,他要来了,你就请他到前殿去用膳。告诉他我还不舒服不能见他。”

“公主不是打算不冷著皇上了?”

“我不能一下便转换态度,省的招他怀疑。去吧!”我扶著头,深深叹了口气,望老天保佑。

呼延安铎坐在餐桌上,他看了看桌上的食物,又抬头看著叮当“叮…当?是吧?”

叮当弯了弯膝盖“奴婢丁郁,叮当是公主叫奴婢的小名。”

“喔”呼延安铎点了点头“你知不知道,你们公主,都爱好些什麼东西?”

“公主性子纯净,就爱些小孩子玩的东西,风筝,冰糖葫芦啥的,从前公主只要不开心,公主的哥哥们拿了冰糖葫芦来,公主都会笑。”

“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呼延安铎独自坐在未央宫的前殿,手里端著碗,起奴站在他身旁“起奴”

“是!”

“那日朕数著,就打了十五板,怎麼养了这麼些日子?你下手越来越不知道分寸了,人家得罪你了?”

“起奴该死。”

“不用该死,方才你听到丁姑娘说了。去给朕找糖葫芦来。”

“是!”

入秋的夜总是如凉水掠过般,带点雨水、带点冷风,我坐在殿外长廊的矮栏上。

“公主”一名宫婢捧著一个黑瓷盘,摆到了矮栏上。

我低头一瞧,黑瓷盘内摆著两串糖葫芦,登时,眼睛一亮,抬头要寻找那宫婢问话时,就见到呼延安铎身著一套浅黄如意飞龙曲裾,发髻梳得整齐带著长冠,站在庭院。

而不合乎那一身贵族装扮的便是他肩上扛的那个糖葫芦扫帚。

看到他那模样我噗哧一笑,而他见我笑,双眼竟亮了起来,我瞧见他那模样,轻哼了声转了过去背对他。

他默默将那扫帚放到我面前,又见那扫帚我憋不著开口实在难受,看了看他还是开口说“皇上是嫌税收不够,要开拓金源,改行卖糖葫芦了吗?”

“能说笑朕便放心了。”他坐到了我身旁。

“丁郁说你爱吃这,朕便让人找来。”

“爱吃也是一个两个,皇上这…清依要吃到什麼时候?”

“慢慢吃”

“那也坏了。”

“坏了,朕便再买,你想要的,只要朕做得到,朕都会给。”

我低著头没有回答他的话。

“身子舒爽点了吗?”

我点点头,呼延安铎拔了一个糖葫芦交给了我,我咬了一口“好吃是好吃,就怕这些吃完,就该成个大胖子了。”我拿了一个交给皇上“这个皇上吃了后,其他的分给那些小宫女小太监们吧。”

“吴忧!”他喊来了吴忧“拿去吧!公主赏的。”他将扫帚交给了吴忧,吴忧拿著扫帚跑到了庭院里,就看几个较年幼的宫女太监围著吴忧抢著那糖葫芦,顿时笑语满堂,看著他们如此开心,我也跟著开心大笑,过一会,就听到他轻声地问了句“不生气了?”

我没有说话,眼里含著笑瞪了他一眼。

秋天的气息越来越浓烈,树上的绿叶已无夏日如此鲜绿,院里栽的柿子已红了几颗,我坐在御花园北角的凉亭的石凳上,叮当在一旁研磨,我在宣纸上挥著笔,呼延安铎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手里捧著书,双眼紧盯著书卷,纵使已是秋日,日正当午也是有几分燥热,我呼来了宫婢让他们站在呼延安铎身后摇著扇子。

我放下笔举起宣纸”皇上!好了”

“英姿飒爽?”他念道。

“形容皇上当日狩猎的马上英姿,英勇威武、豪迈矫健。”

他看著我“字义是好,但公主字迹娟秀,显不出这「英姿飒爽」的气概!”他将目光放回了书上。

我哼了声,将宣纸放到一旁,又再度挥毫“瞧!”呼延安铎抬起头来看了会。

“我临摹我九哥的字,这够豪气了吧?我临摹的可好的,从前九哥替我作功课,师傅要查起来我便临摹给他看,他就信是我自个做的了。”

他看著我眼睛里有些许愠色“淘气!”他伸出了手,我将宣纸递过去,他摆了摆手“朕要方才那张。”

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便将方才的宣纸地给了他,他交与吴虑“好好收著。”然后望了我一眼,我笑著看著他“皇上既收了清依的礼物,是不是可以答应清依一个请求阿?”

“敢情公主说要送字与朕,就是为了跟朕讨赏?”

我面露贼色地笑了几声,也不管他未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就接著说“中秋将近,清依想起从前母后…清依的母亲,都会抽一日空会到长安的寿佛寺,替全国人民祈福,母亲过世前,清依便答应母亲,以后年年替母亲到寿佛寺念经。皇上可否答允…”

他想了想,开口道“孝肃皇后仁善,从前他祈福的对象也是当今大元的子民,你又是对你母后尽孝道,朕没有理由反对。但要有宫人们和侍卫陪著你。”

“这自然,皇上安排吧!”我顿了顿“皇上,从前提及清依的父亲…您都…怎麼…对清依的母亲是如此尊称?”

“孝肃皇后是个仁慈的皇后。”他看著书没有抬头。

我突然好奇了起来“皇上那年…曾受清依的母后照拂吗?”

“是。”

“母后是不是很美?”难得有人可以与我聊聊母后,思念母后的心便燃了起来。

“皇后仁慈心善,面貌自然是好的。”

“那清依像母后吗?”

“几年前了,朕也记不仔细了,倒是有个人,朕记得,她那长相,从小到大没变过。”

“谁?”

他笑而不答,吴虑垂著手走了进来“皇上,妙琴姑娘求见。”

他看了看我,我知趣地站起身“那清依先下去准备著吧!明日就到寿佛寺去。”

他点点头“去吧”转身便对吴虑说“让她过来!”

我脚刚要踏出凉亭,就见刘妙琴又是一身珠光宝气的,在婢女的搀扶下走了过来,她眼眸一斜,轻蔑地看著我,就要越过我走进凉亭。

见他那小人得志的神情,又想起了她的父亲,我更加不愿如此轻松放过她,往左一跨,踏到她面前“妙琴姑娘”我微微勾起嘴角。

她双眼直直盯著我,我见他瞧了瞧身后的呼延安铎,不甘心的跪了下来“公主万安”

我满意的点点头,轻声细语的说“恩,妙琴姑娘在宫中得注意注意规矩,不过也不急,来日方长,慢慢学吧!”甩头便离开了凉亭。

清晨,大队人马到了寿佛寺前,我领著吴忧进了寿佛寺,向住持表明了来意后,住持便搬来了屏风,在屏风内摆了拜垫,我走入屏风,吴忧则转头,对著那些侍卫和宫人说

“公主要在屏风内跪拜一日,为大元子民祈福,公主恩典,各位就不必如此辛苦,只须退到寺门外守著便行,不用在里头跟著跪了!有我伺候即可。”

我趁著吴忧打发那些宫人时,绕到了大佛后头,叮当已换了一身公主的行头“就交给你了!”

“是!”叮当走回屏风后,跪了下来,和尚们看见屏风后的「公主」跪到了拜垫上,敲起了木鱼,我抬头看著大佛轻声说“母后要原谅清依。”

趁著大家皆低头念著经,悄悄绕过柱子,走到了侧门“刘石。”我轻喊,刘石从一旁大树上跳了下来,树上竟无半点叶子掉落,我感叹了一会他的好身手。“公主。”他轻声道。

“走吧!咱们去会会那个郑诗诗。”

第十二章 奕王妃(下)

管家请我进了尚书大人的书房请我们稍待片刻,我待他离开,便同刘石走了出去,到了郑家的庭院,主仆两人左探右看的,总算是看见了郑诗诗。

她一身粉白相间的素色曲裾,长发简单的梳往后头编成了一股麻花辫。不施脂粉的她清新可人。偕著宫女,正在花丛内陪同长工修剪花草。

“去,小心点,别伤了她。”我挥了挥手,刘石便走向前,而我则退到长廊边,倚著矮栏,准备看戏。

郑诗诗看见刘石这个生人“你是何人?”

“得罪了!郑姑娘!”刘石作揖,抬手一拳便往郑诗诗直直飞去。

一旁的婢女见状护著郑诗诗退了好几步,那婢女看似护著郑诗诗,但她脚下连续好几个踉跄,反倒郑诗诗脚掌轻抬,一蹬,那脚下犹如踩著浮云般轻巧,步伐却踏的扎实,就往后退了好几吋,要不是她反手撑住那名婢女,恐怕婢女早已摔了。

“你是谁啊!”婢女怒斥“来人!快!保护小姐!”

家丁听到喊声,从四面八方奔了过来,婢女拉著郑诗诗转身就要跑。而刘石没有浪费时间在无谓的人身上,他腾空蹬了起,踩过家丁的脑门,一翻身,就挡住郑诗诗的去路,抬手又连出了好几拳,郑诗诗东闪西闪,皆被她躲过。

婢女想要护著郑诗诗,却被刘石一个不小心抬脚踢飞了出去。

郑诗诗惊愕地看著那飞出去的婢女“小文!”她喊了声,她转身怒瞪刘石,我瞧她目露凶光,轻咬著牙。“忍无可忍!”

她一个箭步向前,纤纤玉手也随著她的步伐,连出了好几拳,她的手臂看似柔弱无骨,但那拳风可是扎扎实实,我都瞧见刘石发梢被吹起好多次。

几名家丁见状想冲向前帮忙,“大胆!谁要你们多事!”我板著脸低声喝斥,家丁们回头看见了我,也只能停下手来,愣在一旁。

我继续看著郑诗诗,她身手矫健、动如脱兔、眼神里的怒火越烧越旺,应该是真动怒了,刘石闪了她好几拳后,她竟一跃,双腿蹬到了一旁的树干,往上一个空翻,人落在刘石身后,腿一踢,刘石后腰吃了她一脚,往前踉跄了好几下,一个转身又被她一拳飞来,差点正中鼻梁,好在是他往后空翻,才躲过那拳。

郑诗诗站直了身子又接著出拳,刘石没有反抗,倒是用手腕接住了那拳,反手借力使力的缠上郑诗诗的手,一转!将郑诗诗手反扣在她背上。

“住手!你们在干什麼!”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我看郑寅著急地跑了过来,我缓缓站起身,开口“尚书大人”

郑寅看见我赶紧跪了下来“公主万福!”

“放开她”我轻声说,刘石松开了手放开了挣扎的郑诗诗,郑诗诗她一脸错愕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她爹。

“诗诗!还不跪下给公主请安。”郑寅喝斥,我见她眼中露出愠色,心不甘情不愿地瞅了我一眼才跪到了地上。

“郑大人,让闲杂人等先退下吧!”

郑寅让一群家丁与婢女都退开,转身作揖“公主,可是小女开罪了公主,郑寅必定好好教训,请公主消气。”

“刘石,你来说吧。”我坐回了栏边。

刘石站到了我身旁“郑诗诗,郑寅嫡女,年十七,幼时,郑寅为怕孩子们会再度跟他到大漠受苦,便将孩子分头送往亲戚家借住,郑诗诗在三岁起十四岁前皆与外祖父母住在长安城外的麒麟山上。而郑诗诗的外祖父与隐居深山的荀渊真人交好,郑诗诗亦拜於他门下,习武多年。”

“荀渊真人,听说先皇也曾想网罗他来训练大晋的官兵,派人到处寻找却未有结果,本公主还以为只是个传说,没想到真有其人,还有他的弟子在眼前。”我接了话“诗诗小姐能文能武,郑大人何苦隐瞒本公主,说您的千金体弱多病呢?”

郑寅一听,咚!一声重重跪在地上“老臣绝非有心欺瞒公主,公主千万要相信老臣!老臣对公主绝对忠心。”

“你不要为难我爹!”郑诗诗瞪著我想要争辩。

却被她爹重重喝斥了声“诗诗!住口!”

“郑大人”我弯腰将他扶起“本公主是绝对相信郑大人对大晋之心,大人是护女心切,我也懂。但…几日前我也同大人说过…在奕王府安插咱们的人,是何等的重要。”

郑寅点了点头,我继续说“我挑了好几名女死士…若只是以婢女的身分送入,困难又惹人嫌疑,还难以办事。我想著最好的方法便是送个「奕王妃」入府。”

郑寅领会了我说的话,吓得退后几步就跪到了地上“公主!诗诗无才无德要如何担此大任?”

“千金能文能武,除了她还有哪名官家女子担的起这个任务?”

“嫁与蛮族?公主之前答应,会保护民女全家,现在怎麼要推民女入火坑了?”郑诗诗咬著牙说。

郑寅悄悄拉了拉郑诗诗的袖子,我深吸了口气“郑大人与郑小姐先别拒绝,你们听我分析分析”我耐著性子说“大人家的千金已经十七了,早已是待嫁的闺女了。大人是礼部尚书,敢问大人,呼延安铎可有改掉从前,大晋律法中,官家女子未经选秀不得婚配这条?”

郑大人看著我默默摇摇头

“也就是说,最快年底,诗诗小姐就得去选秀。以诗诗,尚书大人嫡女这样尊贵的身分,再加上这倾城外貌,选入皇宫作个嫔妃是大大的有可能,宫门一入深似海,郑大人不担心吗?”

我吸了口气,看著他们父女俩越来越沉重的表情,淡淡的说“过几日,匈奴在大漠的名门望族、国家重臣都将随著大阙氏入关。就算诗诗没入选嫔妃,皇上也必定将她指给亲王或是那些他欲拉拢的大臣,你说说,诗诗是指给汉人的机会大?还是指给蛮族的机会大?而蛮族当中,是如同阿尔古那样的粗人多,还是奕王那样满腹经纶的多?郑大人最近没少跟蛮族相处,心里应该如同明镜似的吧!”

郑大人没有说话,我继续施展我的三吋不烂、舌灿莲花功“咱们既已决定复国,那如果诗诗小姐平平凡凡的嫁与一个蛮族,那往日复国成功,诗诗小姐是留在大晋,还是随著夫君回大漠?要是你肯听本公主的,嫁与奕王,为复国大业尽一份力,将来成功,诗诗小姐的荣华富贵自是不用说,若想有个夫君相伴晚年,甚或是想要嫁与太子或靖王,本公主都可以安排。”

我走到尚书大人面前“尚书大人也知道太子与九哥的性子,是断不会让诗诗小姐委屈的。”我看了看尚书大人,又蹲下身子在郑诗诗耳边“要过著受大局摆布而漂泊不定的人生,还是掌握自己的命运,诗诗小姐自个选吧!”

“本公主不会为难你们,你们自己决定,若不愿,自当我今日从未来过,刘石!走吧!”

“公主且慢,蛮族辱我大晋,民女也无法忍受这等屈辱,十分支持父亲忠於公主之举。如今公主看得起诗诗,诗诗必当为公主与大晋效力。”

郑寅惊讶地看著郑诗诗“女儿?”

“爹…公主所言有理,这情形,诗诗嫁与匈奴是势在必行,与其白白牺牲,不如,牺牲的有点价值。”郑诗诗跪在地上,那双漂亮的眼眸直直盯著我,眼里中充满坚毅,若是呼延苍见了,也必当收回当日他那句「弱不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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