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泉坂的魔女

我们原本正坐的位置位于走廊北侧,所以此时我姑且算是坐在学姐的侧面,没有完全的看到她的全部隐私。但也正因如此,我的位置也同时可以看到学姐正紧闭着双眼,满脸的泪痕,任凭几缕发丝黏贴在她通红的脸颊上。

「啪!」竹板落下的风声连同拍打肌肤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的,转瞬间,学姐白嫩的屁股上一条红色的伤痕就变得清晰可见了。

「呜嗯………哇啊啊!」学姐原本似乎还想忍住不叫,但是没等她呼出一口气,第二下竹板就猛地又落了下来。女孩的心里防线仿佛一瞬间就被击穿了一样,没命似的大声叫了起来。

「啪!啪!……啪!」就这样,竹板不留情面的一次次的打下,学姐臀部上积累的红色痕迹也越来越多,慢慢的整个屁股似乎都变了颜色。

「啊啊!妈!…不要啊!…哇啊啊!」一开始学姐还不太敢做什么多余的动作,但是十几下过后,她似乎就顾不得那么多了。少女的双脚开始左右扭动了起来,膝间的内裤早就被胡乱得踩到了脚底,两条腿慢慢的沉了下去,直到呈现出了半蹲的模样才终于让接连不断的竹板停了下来。此时学姐的呼吸已经变得完全毫无规律,哭的像个泪人,甚至从声带中发出的哀嚎都没有一声是完整的。

「摆好姿势!我再提醒你的话就不会是口头上说了!」从三浦阿姨的声音中似乎听不出哪怕一点的怜悯,她究竟是怎么做到可以对女儿这么狠心的呢?

「别……,妈……别…我错了…求您了…」学姐上气不接下气的求饶着,吐息中夹杂着呜咽声。此情此景,我是真的有点看不下去了,脑中只想着让眼前的少女可以立刻结束她所要承受的一切痛苦。

于是,我耗尽了积攒多年的那一点点冒险精神,猛地站了起来。丝毫没有顾及三浦阿姨的表情,径直的走到了学姐身旁,并学着学姐的样子解开了裤带弯腰俯身趴在了墙上。我感觉到自己现在就像是有好几个心脏在同时跳动一般,双颊发烫,视野也变得有一丝眩晕。「全都是我的错!请您不要再打学姐了!她…她是被我连累的!」

「奏太…,看来我确实有必要来替你父亲教育一下你了。最起码,阿姨希望奏太是一个诚实的孩子。」

听了三浦阿姨说的话,我还在试着用混乱大脑来思考如何回复她时,就猛地感到臀峰上传来了一阵剧痛,屁股上的感觉就好像是被什么力量扯掉了一层皮一般。

「唔……!!啊!」先前的心理准备算是白做了,居然这该死的竹板仅仅只需要一下就能让我险些哭喊起来。原来这东西打在光屁股上的感觉是这么疼的么!「啪!……啪!」随后就这样一下接一下,不让人喘息的痛感压倒一般的开始侵蚀着我的整个神经。我试着紧紧握住拳头,却也没能让大脑从疼痛的漩涡中抽身哪怕一秒钟。

挨了不知道多少下后,我最终也没能忍住,当着学姐的面大呼小叫了起来。我脑中到最后其实只剩下了一个十分简单的念头,学姐她如果总会为此挨这么重的打,是什么在支撑她坚持去执行这些占卜和魔法呢?她到底是为什么?

是…是对裕翔哥的思念么?

那天下午,学姐和我就这样光着屁股并排趴在墙边,轮番的挨了好多下竹板。两个人到最后几乎都已经无法用狼狈不堪来形容了,我记得我们俩最后的精神几近崩溃的,都在某个时刻不顾一切的嚎啕大哭过。也许是因为三浦阿姨到最后都没有得到她希望得到的「合理的原因」,所以她那天下手真的特别狠,哪怕是对我也完全没有留情。

我记得后来我们的父亲提前回到了家。三浦阿姨见到门口进来的那两个男人后,自己好像也情绪崩溃了,把竹板狠狠的扔在了一旁地板上,跑进里屋自己也哭了起来。

IX.

多亏了三浦家和酿酒厂东家的关系不一般,这一次风波我们俩才最终免于遭到起诉。结果而言,我和学姐俩个人都被勒令停学一周,并且禁足在自己的房间里反省。父亲因为我的关系,似乎要更加卖命的为酒厂工作,导致他回家的机会也更少了。之后我才在三浦叔叔家的餐桌上听说,其实爸爸他本来可能会在八月份被调任东京去做营销中心的主管,因为我做的这件糊涂事,升职的事也因此被搁置了。为此,三浦叔叔甚至感觉对我们家很不好意思。

毕竟所有大人心里其实都知道,这起严重的偷盗案件,主谋必然是学姐,不管我再极力的往自己身上揽也于事无补。

被要求停学当周的最后一天,我正躺在家里的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玄关的门铃却响了起来。只见三浦学姐正穿着一条相当清凉的深蓝色长裙站在我家门前,也许是为了防晒,头上还顶着个精致的圆形草帽,怎么说呢,看着她就有一种暑假已经到了的感觉。

「今天是停学的最后一天了,我妈终于解除了我的禁足,允许我出来走走。要来一起么?」

少女侧了侧头,抬起手腕的同时弯起食指调整了一下帽檐的角度。银光闪烁,美丽如画。

「好啊,我倒是没有真的被禁足就是了。就算有,我爸也没空来监督我的。」

于是我俩二人就好像是翘课出来玩一样,开始沿着河川公园的堤坝一路向着车站的反方向走去。远处有几个连续的小型水闸桥,是孩子们小时候经常游玩的地方。我看学姐走路的姿势还稍微有些别扭,于是不假思索的问了一句,「那个…还很疼么?」问完以后忽然觉得不太妥当,但是这句话却已经收不回来了。身旁的少女稍微慢下了脚步,转过头对我苦笑了一下,「我走路,看的出来么?我还以为我装的挺自然的呢。」

说着她稍微用手隔着裙子揉了揉臀部的位置,继续说道,「还是有点疼的。我们俩一起挨的打倒是还好。主要是之后那天晚上,我爸其实又揍了我一顿的。」

「欸?是么?」,我有点不敢相信,明明我自己的伤感觉也要两天左右才完全恢复,学姐她居然在这之前还另外挨了顿打。

「并且比我妈打的可狠多了。那个魔鬼直接把我按在他腿上,然后用我们家那个木饭铲不停的打。……我当时喊得撕心裂肺的,还担心你会听得到呢。」虽然学姐戴着帽子,银光之上的一抹绯红我还是看得清的。

「…叔叔他,还真是魔鬼啊。」看到学姐稍微不好意思的模样,我决定试着换个话题,「所以,你就如此思念裕翔哥么?都被这么教训了还不好好反省一下?」

学姐忽然停住了脚步,转身用她那清澈如水的双眼看着我说,「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为了思念他才做这些事?」

「…还挺明显的吧。」我嘟囔道,「之前你也说了,不希望否定和他之间的回忆什么的。」

学姐轻轻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继续开始向前走动。

「因为裕翔哥是我的魔力源泉啊,否定了他教我的那些,就等于否定了所有这些魔法的前提。但是…你知道么,其实是你的出现,才让我重新开始相信自己的占卜的。」

「我的出现…什么意思?」

今年夏天的降雨量似乎挺大的,水位的高度已经没到了水闸桥的刷了彩漆的位置。走在河边,水流击打金属杆的声音不绝于耳。

「我在冬天时,其实是真的做了占卜的。我希望思念的人可以回到我的身边。结果你和及川叔叔就真的就回来了,只不过当时我不曾想过你和裕翔哥会分开。」

「这不就出了差错了嘛。所以你那天才会说,为什么是我而不是他。」

「欸,你听到了啊。我当时确实内心挺迷惑的…。我迷惑的内容倒不是你们谁出现的部分,我搞不清的其实是我自己到底在思念谁而已。」

学姐快步向前跑了两步,然后转过身微笑了起来,美得就像晚开了两个多月的晚樱。「但是之后呢,我就搞清楚了。」

我们那天沿着河边走了好远,感觉都快要走到临镇了才开始往回走。到家时,阳光的温度都已经变成了傍晚的暖黄色。三浦学姐还跟我解释了之前在公园里点火的原因,说那一次其实也是为了我,她想要用魔法使我们家能够破镜重圆,重归于好。但是按照她的说法,这个魔法生效的方式和时间点她都很不喜欢,所以反悔了。也是因此才有的后面涉及偷酒的仪式,她觉得,这多半是她向魔咒反悔所要付出的代价。

我试着继续追问她到底反悔了什么,学姐却抬起手,竖起一根食指摆在嘴边,一脸神秘的对我笑着说道。

「再问下去,魔法就会失灵了,所以我是不会说的。」

X.

就再多讲一些我们之后的事吧。

后来父亲被实际调任东京的时候,已经是一年之后的春天了。同一时间从我的身边离开南下的人倒也不仅仅是他,还有三浦学姐。她申请到了东京那边不得了的大学,听说学校里甚至还有全英文授课的那种科目。

我在高中毕业以后一边在仙台就读商科方面的短大,一边开始在三浦叔叔的推荐下进入酿酒厂帮忙。开始工作并没有让我无趣的性格改变太多,但的确让我变得比先前自信了不少,算是件好事。学姐则是在东京一路读进了研究所,似乎是在搞什么天体物理方面的研究。用她自己的话说,她这算是成为了现代社会的「占星术士」。因为父亲在东京的缘故,我经常会过去探望他,所以和学姐见面的机会倒是也挺多的。

再后来,我也去了东京,开始正式在父亲一手打造的营销中心工作。哥哥也经常从美国回来,我们三人见了好几次面。实际见面时,虽没有家人重逢的那种感人戏码,却也好在没有想象中的尴尬气氛。到头来其实我也还是没搞明白,最初父母究竟为什么会离婚呢,但是现在我也没兴趣再去过问了。

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晚上八点半了。我的妻子三浦爱怎么到了这个时间还没有回家,稍微有点担心,干脆打个电话问问吧。

「今天在实验室遇到了两个同系的朋友,我们在吉祥寺这边吃烤肉呢,回家要稍微再晚一些了。」

「酒…不许再喝多哦,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好啦好啦,知道了。」

我们家公寓的换衣柜内,放着与爱一同嫁过来的那根细长的竹板,现在由我来负责使用它。

我给这玩意起了个别称叫「女巫之槌」,是专门惩戒魔女用的。

XI.

妻子她后来还是跟我坦白了。

我们高中时偷酒的那一次,其实她只跟我说了占卜结果的一半。完全版应该是这样的—

「想要留下即将离去的恋人,就要和对方一起将久违的神之泪洒向传达思念的河川之中。」

鸣濑川虽然确实是流入太平洋没错,但是它在入海之前,其实一直是流向东京的方向的。她害怕那时候我即将调职的父亲可能会和母亲在东京重逢,然后会把我也一起带走,所以就想用魔法来将我留了下来。

这么看来,她的魔法居然还真的是应验了,不愧是二泉坂的魔女啊。

FIREBALL666

2023/0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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