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生病
梦甜一直看着那道光，不觉感到有些头痛。
“甜甜，睡了么是爸爸。”爸爸敲着门，看着女儿挨打爸爸自然有些不忍。
“还没，您进来吧。”父亲坐在床边，拉着女儿的手，想问她还痛不痛，刚碰到女儿就发现她身上很热，于是便取了温度计，这时大哥也来了。
“怎么了，是发烧了么？”严峰关心着问道。梦甜看到哥哥身子一颤，看来真的是被他打怕了。
“38.5℃了”父亲拿着温度计，很紧张。
“先打一针退烧吧”严峰拿过药箱，取出一支安痛定，熟练地划开瓶口，清脆的一声掰开药瓶。
“不打针，不打针。”梦甜狠狠地摇着头，她是个护士，她知道这有多痛，更何况自己刚刚被打。哥哥并没有理他，拿着注射器吸药水，这动作她再熟悉不过，只是今天，这针下的人是她自己，她只是摇头，躲在墙角。
“乖啊，甜甜，你发烧了得退烧，不然烧坏了怎么办啊。”爸爸在一旁安慰着。
看着装了2毫升药水的针管，梦甜吓得直哆嗦。这一刻梦甜的泪水再一次涌了出来，她怕极了。
“我来吧”父亲接过注射器，小心的为梦甜脱下裤子，臀上一片青紫，不禁有些心酸，哥哥看到妹妹吓成这样也后悔刚刚下手太重了。父亲轻轻地用酒精棉球消毒，梦甜含着泪攥紧了拳。
“甜甜乖啊，忍着点。”说着父亲迅速地将针头刺进肌肉，接下来就是最痛苦的了。
“爸~爸，慢点，慢点。”推注药水使梦甜的臀部肌肉酸痛加剧，虽然父亲动作很慢，梦甜还是痛的紧紧地抓着身边的枕头。2毫升的药水终于推完了，拔出针头的瞬间梦甜哭出声音，爸爸哥哥都在身边，但她实在是忍不住了。
整晚父亲都在梦甜身边照顾她，等她烧退，梦甜累得睡着了，却还紧紧的抓着父亲的手。
（七）真相 上
经过几天的休息，梦甜可以去上班了，二哥也顺利地通过面试来到医院工作。开过早会后，就跟着护士长巡视病房，又来了几个新患者。
“咳咳…”眼前的患者久咳不止还咳出了血。
“阿姨，您还好吧，我这就给您叫医生去。”梦甜说着跑了出去。
“严主任，有患者咳血，您快来看看。”梦甜在哥哥的指导下给患者打了针，直到她病情稳定才离开。
护士站里，梦甜拿着医嘱本核对医嘱。每天重复着这些无聊的工作，她真的有些厌倦了。
“21床，肺癌。”这不是刚才那个阿姨么，还真是可怜啊。
下午照例巡视病房，走到21床梦甜看着眼前的女人穿着讲究，像是很有钱的样子，但身边却没人照顾。
“孩子，你来一下。”女人看着梦甜。
“哦，阿姨您感觉好点了么”
“嗯，多亏你了呢，对了，阿姨想打听一下，你们这是不是有个医生叫严峰的？”梦甜有些疑惑，想起哥哥不让自己在别人面前说起他们的关系。
“哦，是的，上午给您看病的就是严峰，是呼吸科的主任。”
“呵呵，这么年轻就当上主任了，长得还那么帅气。”
“他今年36，是我们医院最年轻的科主任。”梦甜自豪的说，心想这女人难不成看上大哥了？
“36年了啊”女人叹了叹气，若有所思。
晚饭
“哥，今天那阿姨好像看上你了呢，还问我你今年多大了，就是感觉怪怪的好像认识你似的”
“别瞎说，又欠揍了吧快点吃一会还得考你呢。”
“那患者叫什么啊，得什么病”奇怪，爸爸从来不关心这些的啊。
“21床，李敏霞，肺癌晚期。”梦甜答道。看父亲的脸色变了。
“爸，怎么了？”
“哦，没事，吃饭吧，吃完就快去学习，要不又要挨打了。”梦甜低下头，想起那天的事还真是丢人啊。
回到卧室的舅舅坐在桌前翻着旧照片，想起了自己的姐姐，他在想是否要把真相告诉严峰，毕竟那女人时日不多了。
“小峰，舅舅有事要跟你谈。”
“哦，舅舅，请进。”
“什么事啊舅舅。”
“是这样的，其实你去世的母亲…”舅舅有些哽咽，泪水在眼里打转。
“你不是她的亲生儿子，你母亲年轻的时候嫁给你爸爸，刚生下你就说要去创业，于是和你父亲离婚离开了你们，你父亲怕你没有母亲照顾便娶了我的姐姐也就是养了你18年的母亲。”严峰听了愣在那里，一言不发。
“你的生母叫李敏霞，她可能就是你们医院的那个患者。我本来打算一直守着这个秘密，可是她得了肺癌，也许活不了多久了，就把这个事告诉你。”严峰一时接受不了，目光呆滞，手紧紧的抓着衣襟。
“舅舅，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
（八）真相 中
夜里，严峰难以入眠，闭上眼睛，想到的都是小的时候被父亲打母亲一边为自己上药一边埋怨父亲下手太狠。小的时候家里穷，母亲就卖了心爱的手表给自己买书看。18年来母亲一直把自己当亲儿子对待，有的时候小非都会嫉妒母亲对自己的好。这个秘密守了36年，母亲在死的那一刻都没有告诉自己真相。想起那个女人，严峰的眼里只有恨，虽然是生母但严峰还是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第二天一早。
“哥，我今天夜班，一会你自己去医院吧，不用等我了。”梦甜悠闲地吃着早饭。
“大哥？怎么了，听见我说话了么？”
“哦，哦，那你好好休息别累着。”
严峰走在路上，感觉脚下被绑了沙袋一样的沉重，他不敢去病房，不敢看那个女人。到了医院严峰就把自己锁在办公室。
病房里，舅舅在女人面前说了什么，女人只是流泪，嘴里说着对不起对不起。舅舅看严峰迟迟不来就去了主任办公室。
“小峰啊，她是你的母亲，我知道你恨她，这么多年她在外面也不容易，她知道对不起你们父子。”
“她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这36年么，一句对不起就能让我死去的母亲活过来么。”严峰嘶声力竭的叫着。他很她，从心底恨她。
“她的病很严重，以我多年经验看来活不过一个月了，你就当可怜她吧，去看看她。”他自己又何尝不恨那个女人呢，姐姐为了小峰宁愿委屈自己也要把他当亲儿子一样对待。
走廊里，女人消瘦的身子，苍白的面容，用手轻轻地抚摸着严峰的照片，眼泪不住地流。
“小峰，你来了，小峰，”严峰摆开了女人的手。
“我不会认你的，不要在我这里装可怜，这么多年你都没尽到做母亲的责任别指望我会可怜你。还有，我不想看到你，你转院吧。”说着转身离开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不是对的，但他一看到这个女人就会想起死去的母亲。
夜里，梦甜听到走廊有抽泣的声音。
“阿姨，您怎么了，很难受么，我去给您叫医生吧。”
“我没事，你能陪我聊聊么。”
“哦，您说吧。”梦甜觉得女人可怜就坐下来陪着她。
“我几十年前抛弃了自己的儿子，到外面创业，那时候很年轻只是想有自己的一番事业，如今见到儿子了，他不肯认我，不愿见我，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他，我想弥补，可是已经晚了 ，我活不了多久了。”
梦甜听到女人还有这样的遭遇不只是该同情还是该恨。
“明天帮我办出院手续吧。”梦甜想劝她但是作为护士她还是要尊重患者的选择。
第二天，严峰来上班，看那女人已经离开了，便开始自己的工作，那人走了可是他的心里却更加不安。
“哥，21床出院了，昨天晚上我陪她聊了很晚，这女人还挺可怜的，身边一直没人陪她，也放弃治疗了。”
放弃治疗，难道她没有转院么。严峰心里一颤。
家里，舅舅接到了电话，得知严峰的生母放弃治疗，也已经立好遗嘱把财产给严峰和严非兄弟，电话里她一直说想让儿子原谅她。
“舅舅，您打电话有事么？”严峰接过电话，舅舅平时在他工作的时候是不找他的，难道有什么急事。
“放下手中的工作，马上回家。”
“是的，舅舅。”严峰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书房里，舅舅站在窗边，严峰站在墙角。
“跪下！”舅舅狠狠的说道。
严峰跪了下来，舅舅已经知道了那女人离开了，与其自己心里难受还不如让舅舅痛打一顿，也许挨了打心里能好受点。
“还记得我教给你的《大医精诚》么？背一遍给我听。”舅舅终于开口了。
“记得。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蚩，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亦不得瞻前顾后，自虑吉凶，护惜身命。…”这是严峰考上医学院舅舅教给他的，每当自己想要放弃的时候就会想起这篇文章。
“哼，你还记得啊，那你自己是怎么做的，看着患者不管把她赶走么？”
“舅舅，我错了，请您责罚。”严峰说着，去书架上拿了那根陪伴他多年的藤条。褪下裤子，趴在桌上。这动作在他看来再熟悉不过，但又那么陌生，上了大学之后就没有被舅舅打过，心里还是很怕的。
“接着背！”舅舅拿起藤条，狠狠地甩在自己的臀上。突然的一下让他紧绷了肌肉，十几年了，舅舅打人还是这么痛，藤条抬起的瞬间臀上便出现了一条檩子。
“是。勿避险巇、昼夜寒暑、饥渴疲劳，一心赴救，无作功夫形迹之心。如此可为苍生大医，反此则是含灵巨贼。”和着身后的藤条严峰有些吃力地背着。
“啪啪啪”几下下来，身后灼热一片，打的每一下都留下了深红的印记，有几道已经发紫。
“啊！”身后的痛与内心的上一并发泄出来。而舅舅却一点没有停下来。
“啪啪啪啪”
“不管她是谁，不管你有多恨她，你是个医生，就不能放弃她。”舅舅狠狠的打着狠狠地骂着。
身后一片红肿，臀上的皮肤被打的发亮，有的地方已经破裂开，舅舅依然狠心的打在那一条条檩上。
“舅舅，别打了，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忍了好久，终于开始求饶了，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双腿已经支撑不住身体，滑在了地上。
“舅舅，别打了。别打了。”
“起来！”舅舅用藤条指着桌子。
“快点！”
严峰爬了起来，用手紧紧抓着桌子的边缘。
藤条再次甩了下来，依然打在他最害怕的地方，每一下都让他颤抖不已。
“跪在这，想明白了再起来。”舅舅放下藤条，他也不忍心再打下去了。
严峰慢慢的跪了下来，他感到身后有液体滑下来，不只是汗水还是血水，滴在伤口，痛得他全身颤抖着。
（九）真相 下
严峰在书房跪了一个下午，知道梦甜和严非下班回到家。
“爸爸，发生什么事了，您要罚哥哥啊。”梦甜看着爸爸，有些心疼的问着。
“你去叫他起来吧，送他回卧室”
“哥，你犯什么错了，舅舅打得这么狠。”小非一边给哥哥上药一边问哥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在医院犯了点错被他发现了”严峰不敢告诉弟弟，他还没有勇气说出真相。
“您好，这里是A市医院急诊室，我们这有个女患者昏迷了正在抢救，联系不到她的家人就看她之前给您打过电话，请问您现在能不能来医院，她病情严重可能抢救不过来了。”舅舅听着电话那头，估计那女人快不行了。
“小峰，快起来，我们去医院，你母亲在抢救室。”
“母亲？我妈妈不是车祸去世了么？”小非有些疑惑的问。
“快走吧，没时间了。”舅舅示意他们快准备出发。
一家人来到医院，看到了病榻上的女人。
“小峰，小峰”女人苍白的脸上布满了泪痕。
“是妈妈对不起你，求求你原谅我吧，叫我一声妈妈，好么”女人有气无力的哀求着。
严峰转过身，他明明是恨这女人，可此刻他却止不住眼中的泪水。
舅舅拍拍小峰的肩。“去吧，去叫一声母亲。”
看着女人渴望的眼神，严峰张开嘴却怎么也叫不出声来。
“对不起，对不…”女人终于闭上了眼睛。
“妈，妈.”严峰抱着母亲，他叫着，可是那女人再也听不到了，她再也没有机会听到了。
严峰回到家，嘴里一直念着我原谅你了，原谅你了。
梦甜和小非也差不多听出到底怎么回事了，但他们还是不敢在严峰面前提起，只怕他听到了会伤心。
（十）杜冷丁惹的祸
处理好母亲的丧事，严峰又回到医院了，路上看到了外科的主任，想想弟弟在医院也有一个月了。
“王主任，几天不见又帅了呢。”严峰打趣的说。
“呵呵，你可别逗了，谁不知道你是医院人人羡慕的帅哥呢。”
“嘿，不闹了，小非在你那怎么样了。这孩子要是不听话你就跟我说啊”
“恩，你家这孩子真是可塑之才啊，将来肯定是个非常优秀的外科医生。”
“还望王主任多照顾啊，我就把弟弟交给你了”
“最近家里发生什么事了么，小非每天都请假要提前回家。”严峰听了有些疑惑，弟弟每天都按时回家的啊，请假去哪呢？
“哦，家里确实有点事，不过以后不会了。”严峰笑着对王主任说，心想弟弟肯定有事瞒着他，但也不能让他的上司知道啊。
下午3点多，严非又来请假，主任很干脆的给了假。
严非离开医院向着离家的反方向走去，严峰小心的在后面跟着。
banana酒吧，小非找了个角落坐下来。
“一杯柳橙汁，你们这又没有什么好喝的东西啊”严非说着向服务员眨了眨眼。
“来酒吧喝柳橙汁”严峰躲在一旁，想着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唉，不能喝酒啊，被哥哥发现就完了。”小非自认聪明的想。
“先生，您的橙汁。”服务员递过橙汁又顺手把什么东西放在小非的口袋里。
喝了橙汁严非迅速的离开酒吧。
“哥~您怎么..”小非的脸色马上变了。
“把你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
“没什么啊，哥”小非说着语气就有些颤抖，在各个面前他不敢说谎。
看小非磨蹭着，严峰拿出了他放在兜里的东西。
“杜冷丁？你哥哥我还真是落后了，现在酒吧都卖杜冷丁了”严峰狠狠的说道
“哥，我错了”
“少废话，给我回家！”
回到家哥哥跟就就打了招呼便往楼上走，看着身后跟着的严非，舅舅看出了这孩子又惹祸了，他已经把小非交给严峰了，再犯什么错有他哥哥收拾他。
小非低着头跟着哥哥，他知道今天肯定逃不过这一劫了。
哥哥在他的房间门口停下，严非跟着进去了。
“把手伸出来”哥哥语无波澜，严非抬起头看着哥哥，哥的眼神让他不敢再抬起头。
“哥，我错了”严峰看弟弟的手臂上没有注射过的痕迹。
“你还挺聪明的啊，怕我看见是不是”哥哥笑中带着讽刺。
“那就不用麻烦了，去吧，裤子扒了，靠墙站着。”
“哥，别…”严峰的耐性被他磨没了，解开了弟弟的腰带便脱下了他的裤子将他按在墙上。
严峰将腰带对折，发出铮铮的声音，听的小非汗毛都竖了起来。
“说吧，什么时候开始的。”哥哥用腰带点了点小非臀上排开的针眼。
“哥，我错了。是毕业之前替同学打架，受了伤怕舅舅知道，就让同学帮我接骨，他看我太痛了就给我打了杜冷丁，后来发生了戒断反应，我还准备毕业论文，舅舅又盯得紧，就让他们在医院给我弄药。”小非现在是哥哥手下任他宰割的羔羊，只能坦白从宽处理了。
“哼，你这医生没白当啊！”严峰说着高举皮带狠狠地甩了下来。
“啊！哥”小非还没有准备好，第一下还是那么疼。
“你给我好好受着，别出声！”严峰教训道。
“啪啪啪”又是几下，小非痛的左右摆动。
“你再动一个试试！”严峰说着快速的打了几下，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小非知道自己伤了哥哥的心，他咬着嘴唇忍受着身后的痛，皮带打下来不像舅舅的板子，每一下都像火烧一样的痛。
哥哥一下比一下狠，他要让弟弟以后再也不敢用药，再也不敢骗他，他在弟弟的臀上发泄着，并没有注意到弟弟的臀上一片黑紫，表皮已经破裂开鲜血直流。
严非已经站不住了，双腿颤抖着支撑着，哥哥还是不停地打着。皮带打下来的声音在房间回荡着，弟弟将嘴唇咬出了血也不敢求饶。
“啪”这一下，皮带折断了，看着弟弟的伤严峰终于停下来了。弟弟也在停下来那一刻倒在了哥哥身上。
“哥，我错了，可是很难受，我忍不住啊”严非嘴里念叨着，只感觉浑身发冷，头很晕，于是便昏了过去。
严峰知道肯定是杜冷丁的戒断反应。他给弟弟输了葡萄糖，坐在床边给他上药。
“哥，我错了。你原谅我吧”小非慢慢睁开眼，看着哥哥。
“我让你戒烟戒酒，看你表现的不错以为你长大懂事了，没想到你瞒着我用杜冷丁。很难受是吧，难受跟我说啊，哥哥给你弄去，何必那么麻烦去酒吧买呢。”
“哥，我戒，我都戒，你别生气了。”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了”严峰说着用手中的药棉狠狠地戳着弟弟臀伤的伤口。
“啊！”严非竭力的喊叫着，将刚刚忍受的痛一并发泄出来。
“从明天起，上下班跟我和梦甜一起走，晚上回来就去书房站着看书，晚上在我这睡，直到你把这戒了再说。”严峰看着眼前的弟弟有些心疼，这么多年他不在身边，弟弟受了这么多苦。
“恩，知道了，哥你别生气了啊”
“好了，不生气了，你在这躺着吧，休息一会，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明天还得上班呢。”
“哥，都走不了了，还上班啊。”小非哀求着。
“谁让你天天请假的呢，我答应你们主任以后你都不请假了，明天不管怎么样都给我爬起来上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