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妃等级从高至低:皇后,皇贵妃,贵妃,妃,贵嫔,嫔,婕妤,容华,贵人,选侍,共十个等级。
内容为架空虚构,某朝代的一次选秀,主角“周凌薇”被家中安排参选并选中,故事从此展开。
一、选秀之后
这一次是嘉德皇帝在位后的第三次选秀,经过半月层层甄选,我最终与其他三人一起,成为入选秀女。紧接着宫中颁下册封旨意,一位柳家姐姐和吴家姐姐都被封为婕妤,而我则被册为容华,最后一位郑妹妹被封了贵人。
大家都明白,看这意思,柳婕妤和吴婕妤很有可能先被皇上宠幸,于是互相聚在一处恭喜了一番。正说着热闹,就见这些日子服侍我们的一个宫女进来,行礼后说道:“各位小主,教养嬷嬷来了,请各位小主至正殿。”
在选秀的这大半个月中,我们已经跟随教养嬷嬷学习了宫中的礼法规矩,今日册封旨意下来,本来就该搬去已经分配好的各宫中休息。而如今教养嬷嬷却再度前来……’
然而大家一想,便都明白了缘由。这些日子宫规礼法并不是白学的,想到这里,我们都收了喜悦之情,跟传话宫女走到正殿。
教养嬷嬷有管教之责,因此见到我们这些小主也不必行礼。只见她打量了大家一眼,开口说:“恭喜几位小主入选,既然已成为嫔妃,便要谨守宫中规矩。前些日子也将宫规礼节交给了大家,今日便是按照规矩,让各位小主先领教一下家法,好在以后的日子里,时刻牢记慎行慎言。”说完,便将手一让。
紧接着就看到内监将几条春凳抬了出来,我们每个人都没有说话,因为已经事先学习过,都知道这一关是必不可少的。
宫规家法种类繁多,从罚俸、禁足、罚跪,到掌嘴、杖责,还有各宮主位自订私刑,不一而足。在宫中,几乎人人都接受过家法惩处,而新入宫的人就要在正式入宫前接受杖责二十,这是为了要让她们体会家法森严,不可违抗,从而谨行慎言。
教养嬷嬷见诸事齐备,便开始宣读受杖责二十的指令。
其实就算她不说,我们已经学过。后宫女子,由选侍到贵嫔,领家法责罚必须去衣裸臀,只有封了妃以后才为了顾全面子,可以只穿亵裤领罚。整个杖责过程其中又分三步实行。
其一为凉臀,在趴伏于春登上被褪去衣裤之后,由掌刑人在一旁点起半支特制的香。此香燃烧比一般的香要快,因此不会太久。这是为了让受刑人静思己过,心生畏惧。
其二便是责打。由两名内监手持家法竹板行刑。竹板亦是特制,比衙門公堂的大板要轻,不会轻易伤人性命,然而却十分疼痛,这自然是要受刑人知道其中厉害。
其三为示臀。在责打结束,受刑人谢恩之后,需继续裸臀跪于当地思过,由掌刑者将另外半支香点上,香烧完,才算结束。
而这只是受杖责的基本过程而已,具体的责罚规定各不相同,不过眼下也无暇去想,我们这几个新选秀女,便要接受杖责了。
虽然我早有心理准备,可心里还是惊怕的,再偷偷看向其他人,她们脸上都是神情紧张,有的已经快要哭出来。
这时只见嬷嬷向两位婕妤道:“两位小主既是位份最高的,应以身作则,先请吧。”
接着就见两位婕妤顺从地被带到春凳前趴伏上去,双手紧紧抓着春凳。教养嬷嬷身边的宫女走上前,掀起她们下身的裙摆,褪去里面的衬裤,最后,将亵裤也一并褪到大腿处,二人白皙的臀部就都呈现在殿中所有人的面前。
半支香已经点上,他们两个都脸色羞红,双目紧闭。不过一会,半支香就烧完了。四名内监上前,分列她二人两侧,将竹板放在她们的屁股上。嬷嬷点头,说了一句:“开始吧。”
然后内监便举起竹板,一板板地责打起来。竹板落在她们的屁股上,发出‘啪啪’清脆的响声,她俩口中发出痛苦的“啊啊”声音。好在家法并不禁止喊叫,只是如果叫声太大,也有被加罚的可能,因此可以听出她们都在忍耐。
宫女在一边高声报数,“七、八……十二、十三……”我在一边听了,心里一番滋味不知如何言说。杖责必然是十分疼痛的,而等她们俩挨完板子,便轮到我去受这板子打在光屁股上的滋味,可是这又是宫中规矩,不能违抗。
二十板子很快打完。两位婕妤脸上都是涕泪横流,被人从春凳上拉下来,拉到嬷嬷跟前跪了。嬷嬷说道:“两位小主谢恩吧。”她两个带着哭音说:“臣妾叩谢皇后。”然后一旁又点起半支香,她们便这样光着屁股跪在那里。
而很快的,轮到的我的那半支香也已经点起,我也像她二人一样,趴伏在春凳上,双手紧紧抓着春凳。接着,一名宫女走到我身边,把我下半身所着的长裙掀起,然后脱掉我里面衣裤及最终的亵裤。我只觉得身后一凉,便知道屁股已经暴露在众人面前。
我静静地伏在那里,动也不敢动。可是后臀露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又觉得羞到了极点。想要拿手去遮掩,但这样做肯定会被加罚,只能生生忍住了。此刻只想祈求香快些烧完,但是香若是烧完,就要挨板子了……
正在胡思乱想着,就听见脚步走动,紧接着,两片冰凉的东西就搁在了我的臀上。我心中明白,这就是要打了,下意识地闭紧双眼,夹紧双臀。竹板破空的声音突地响起,我还未及反应,就听“啪”的一声脆响,这板已经狠狠地打在左边屁股上。疼痛正不断上涌,又是“啪”的一声,右边屁股上也挨了一板。
那疼痛从里到外丝丝蔓延,竟让人不能忍受。我口中早已痛苦地喊出声来,却根本无法减缓竹板打在屁股上的痛苦。想要扭动身体,也无法使力。原来家法板子是这样的疼,疼得我脑海里都已经成了一片空白,眼泪唰唰地留下来。只有继续痛苦地“啊啊”喊着,却仍然越来越痛。
宫女还在报着数目:“十、十一……”才打了一半,我更是大哭出声,眼泪哭得整张脸花成一片。这时就听教养嬷嬷的声音在头上响起,“小主可要留神些,若是叫喊声音太大,按照规矩,可是要加罚的。”我心中一凛,忙地收了声音,可是下身的疼痛哪里管得了这些,只好拼命地去压抑喉咙里的声音,以求不再挨打。
耳边听到宫女高声唱道:“十七、十八……”知道责打快要结束,一颗心正是微微落下,又是“啪”的一声,板子狠狠落下,疼得我双眼紧闭,下唇都被咬破。接着又是一声脆响,最后一板终于也落了下来。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只能任身上的疼痛向四肢蔓延。
还未喘过气来,身体已被人从春凳上拖下来,到嬷嬷跟前跪了,我哭的眼泪不止,却只能赶紧谢恩。然后就这样跪在那里。这回半支香的时间又是那么的长,屁股上的疼一波波地涌上来,疼得几乎跪不住。身体刚略有歪动,嬷嬷又是严厉地喝道:“小主还是快跪好,否则就是心中不服管教,要拉出去再责。”
我听了哪里还敢说话,赶紧跪正身子。殿中设有铜镜,能让我刚好看到自己的身后。此时就见屁股上全是道道高高肿起板痕,纵横交错,颜色通红,心里于是更加惶恐,今日才算是知道了宫中家法的厉害。以后只求一切小心,千万不要再受这板子责打的痛苦了。
挨完家法的教训,我们几人也各自分至不同的宫室居住。大家都挨了打,一个个脸上尚有泪痕,也没什么心思互相道别,只跟了引路的太监各自离开。
我恰恰与郑贵人一起,分到长春宫居住。这长春宫的主位是惠妃。宫中都知道她颇得皇帝宠爱,三年前选秀入宫便已是婕妤,一路平步青云直到现在。
我俩正走着,郑贵人向我靠近了些,见周围的内监宫女们都离我们有小段距离,才悄声问道:“周姐姐,等会到了宫里,不会再要打了吧?”我听她这么一问,先是疑惑,而后才反应过来。原来宫中传言,常有那些旧日宫嫔嫉妒新人入宫分宠,因此第一次拜见时,便借口新人们不知进退,再行责打。
想到这里,我便安慰郑贵人:“听说惠妃为人十分和气,想来不会为难我们。”她听我这么一说,松了口气,微笑道:“那就好。”见她笑容,我才发现这位郑贵人生得容貌姣好,笑起来更是如春风拂面,让人移不开双目。
“姐姐天生美貌,日后必然能获圣宠,千万要放宽心才是。”我继续安慰她。她羞怯地低头,“姐姐何必自谦,你我同日进宫又要同居一处,自然该互相照应。”我二人都是一笑,而说话间,长春宫的宫门也就到了。长春宫有几进的院落,另有东西配殿厢房并暖阁等,此时宫中主位惠妃已端坐在正殿中,她下首坐着一个女子,应该是三年前进宫的顺嫔。
我二人进殿上前,端正跪在殿中,低头称道“臣妾拜见惠妃娘娘、顺嫔娘娘,愿娘娘万福。”我朝极重礼法,后宫中更是如此,所以面对两位位分比我们高的嫔妃,其中一位又是主位娘娘,我二人更加不敢大意,因此屏气凝神,一丝错儿都不敢有。
这时就听耳边响起一个温软柔和的声音,“两位妹妹进宫有缘,分到我这里住着,以后便是一家姐妹,不必客气,起来吧。”我和郑贵人依言起身,侍立一旁。心中都有些放心,果然惠妃娘娘和传言的差不多,说话十分温和。
偷偷打量,就见惠妃生得容貌精致,娇俏可人,难怪是宫中宠妃,旁边的顺嫔看着也是平和之人。之后惠妃例行教导了我们几句,无非是要谨守宫规,好好侍奉皇上等等。说完就命人送下赏赐。
我二人赶紧跪下谢恩,这回却没听得叫起,因此也不敢动,只得低头在殿中直跪着。惠妃饮了口宫女端来的茶,才慢声道:“二位妹妹今日可要早些休息,明日一早,要去中宫参见皇后,这是大礼,万万错不得。”我们都应了声是,又听惠妃笑言:“拜见了皇后,就可以摆上绿头牌准备侍寝了,这是好事,两位妹妹也不必惊怕。”她话刚说完,旁边的顺嫔也笑道:“瞧姐姐说的,二位妹妹想是才领了家法杖责,要过几日才能摆上牌子侍寝呢。”
我二人听了脸上都是一红,惠妃才仿佛恍然大悟道:“可不是,我倒是忘了。”她又看向我们,说:“妹妹们既然已领家法,日后就更该知道为人本分才是。宫中众位姐妹都是这么过来的,你们也不用不好意思。”我听她这么一说,心里竟然生出一丝好奇,这样受宠的惠妃娘娘,初入宫时,原来也是挨了一顿板子过来的么。
眼看话也说得差不多了,惠妃便让我们各自回到住处,我和郑贵人比邻而居,都分到了各自的使唤宫女。然而此刻第一件事,便是要赶紧让身边宫女拿宫中秘药,替我好好敷治屁股上的板伤不提。
二、朝见中宫
第二日一早,天还没亮,我就在宫女的服侍下起身,梳洗打扮之后换了宫装,到皇后的坤宁宫去拜见。因为是第一次拜见皇后,更加不敢大意,我力求装束上谨慎知礼,直到觉得全身都没什么问题,才跟着前来引导的内监们过去。
果然大家都早到了,我和郑贵人相视一笑,又一看,却忍不住被柳婕妤的装扮吸引了。这柳婕妤也是一个大美人儿,此刻妆容精致,钗环夺目,不但放在我们几个里面十分出众,就算是宫中寻常低等嫔妃,怕也要被她比下去。因此殿中大部分人都把目光放在柳氏身上,只是这目光里的神色各异,难以言说。
不多一会儿,其余嫔妃也都陆续到齐了。嘉德皇帝登基至今,宫中几次选秀之后也是嫔妃众多,莺莺燕燕。可如今高位嫔妃却不是很多,除了皇后,仅有芸贵妃、淑贵妃和惠妃,算是可掌一宫事宜的主位娘娘。芸贵妃是皇帝尚在东宫时便纳为妾室的,淑贵妃则是后来才选入宫中。本来是很得宠的,奈何没过多久惠妃入了宫,分了她不少宠爱,因此她一直对惠妃颇有怨言。
这时就听一阵细密的脚步声,皇后被簇拥着来到殿中端坐了,我们忙跪下拜倒,口称万福。“都起来吧”,皇后温言道,“妹妹们都来得好早。”怎能不早,我在心里暗暗想,给皇后请安若是来迟了,必然是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吃一顿好打的,谁也不肯丢这个脸。
皇后和皇帝乃是结发夫妻,据说虽然一向严格按照宫规礼法行事,素来待人倒还宽和。她细细嘱咐了我们几人一番,也无非是那些话,我们都赶紧称是。
按照我朝惯例,新进秀女第一次朝见中宫,皇后会为各秀女赐封号。这时皇后道:“本宫已定了各位妹妹的封号,上前听封吧。”我们几个听了,款款上前跪了,只听到站在皇后身旁的嬷嬷宣布:“婕妤柳氏,封玉婕妤,晋封玉嫔。婕妤吴氏,封秀婕妤。容华周氏,封珊容华。贵人郑氏,封嘉贵人。”然后我们就拜倒谢恩,只是心里不免疑惑:这柳氏怎么突然晋封为嫔呢?
只听皇后又道:“玉嫔果然生得国色天香”,皇后微笑地赞扬了一句,我见那柳氏略低了头,一副羞怯之色,确实是好容貌。再偷看其他嫔妃,那脸色可就没那么自在了。“昨日你巧遇皇上,也是你的缘分,今日本宫按皇上的意思颁下懿旨,册封你为玉嫔,过几日,就要准备侍寝了。”
此言一出,满殿人都十分惊讶。柳氏未经侍寝,便由一个婕妤封为嫔,并且还是‘巧遇’皇帝之后的事情。大家心里都明白,这巧字里面,大有文章。
殿中嫔妃有的还能安之若素,有的已经满脸不屑。
皇后又道:“以后可要循规蹈矩,好好服侍皇上才是。”玉嫔满脸娇羞谢恩拜倒,接着依言起身,亭亭立于一旁,真是如一株新开荷花,清纯可人。
我心里自然有些羡慕,入宫女子,哪一个不想得到皇上的宠爱,想到这里,又看了一眼秀婕妤,她虽然神情平静,眼中却难掩落寞。这也难怪,昨日她俩还都是同为婕妤,今日别人就硬生生比了她下去。
这时突听皇后又道:“本宫听说,昨日秀婕妤回宫后,口出对领受家法有不服之言,是不是?”皇后开口问道。
我心里一惊,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口没遮拦之人,怎么……
秀婕妤也是一脸惊慌,忙地叩头回道:“回皇后娘娘,臣妾按规矩受宫规家法责罚,绝不敢有不服之心。”说完低头不语,煞是可怜。皇后又道:“你也是跟着嬷嬷们学了那么多日规矩的人,领受家法时什么不该做,想必也是知道的。”她停顿了一下,又想身边的几个人看了一眼,说:“三位妹妹怎么看?”
她问的,自然是芸贵妃、淑贵妃和惠妃了。惠妃一向温和,自然说听凭皇后的意思。淑贵妃扬眉一笑,说道:“大家身在宫中,自然应该好好守规矩才是。秀女入宫也是学了规矩的,倘若一开始就挑三拣四,以后还不知要猖狂成何等模样呢。再说这吴氏是在芸贵妃宫中的,芸贵妃身为一宫之主,也该好好教导才是,现只能请皇后娘娘按照家法,从严处置了。”
好一个淑贵妃,我心里想着。新人入宫,想必是戳了她的痛处,她不好找新晋玉嫔的麻烦,自然要将心中不忿发泄到其他人身上,秀婕妤只是刚好撞到这个当口。而且皇后询问时,她又将火引到芸贵妃身上,似乎想扣一个御下不严的罪名给芸贵妃,竟然也要治芸贵妃的罪不成。
最后就是芸贵妃了。芸贵妃见众人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款款起身离座向皇后拜倒,柔柔地说道:“皇后娘娘明鉴,新人入宫,众位姐妹们就是一家人了,自然要和谐相处,后宫才能太平。况且秀婕妤入宫时日尚短,想是还没适应宫中生活,心里紧张所致。而且昨日受了家法惩治,心中想必已是领教天威,有所畏惧。臣妾想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故而没有加责。”她又再拜,道:“臣妾们身处后宫,一切自然应当听从皇后娘娘的教诲,因此臣妾不敢专擅,臣妾一番见识,望娘娘明察。”
我心中更是叹服,芸贵妃在受宠的淑贵妃的“进攻”之下仍然能站稳脚跟,果然是个玲珑剔透滴水不漏的人,既推开了管教不严的责任,又将选择权重新还到了皇后手中。
那淑贵妃听她这么说,只是冷冷的斜了一眼,并不说话。